第72節(jié)
張敖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父王,這時您喜歡吃的醬香鴨?!?/br> 云熙抬眼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嫩黃裙裾的美貌少女正夾著一塊醬香鴨腿放到了張敖面前的碟子中。正是張敖寵妾林姬的女兒張蓉,很得張敖的歡喜。以前沒有少和張嫣爭東西。一個庶女偏偏樣樣都要和嫡女比,這是怎樣的一種野心呢?尤其是此時的嫡庶分別可比后世嚴重得多。 張敖被從尷尬中解救出來,慈愛的看著少女,笑呵呵道:“阿蓉果然最有孝心了?!?/br> 云熙皮笑rou不笑道:“來人,替本宮把整盤醬香鴨端給父親,免得父親怪女兒不孝了?!睆埌降故欠值们澹张怯脕盱柟趟臋?quán)勢的,庶女才是拿來當女兒寵的。 張蓉眼含淚花的看了一眼劉盈,故作鎮(zhèn)靜道:“皇后殿下,父親并沒有那個意思?您怎么能誤會父親呢,您入宮四年了,父親每日都很想您,盼著您能召他進宮看看您呢?!?/br> 云熙沉下臉,一摔筷子,道:“什么東西,也敢編排本宮?本宮不召見趙王,趙王就不能主動遞牌子進宮嗎?難道陛下還能攔住他不成?還有,你的眼睛看哪里?本宮的男人也是你能亂瞟的。”張蓉只比張嫣小了半歲,而是心機卻比以前的張嫣重多了,想必也有著青云之志呢。只是和她這個老妖精相比,還是嫩了點。 張蓉頓時淚如雨下,楚楚可憐道:“陛下,臣女沒有,臣女只是敘述事實罷了,父王是真的很想阿姐的。” 云熙又想發(fā)作,反正她現(xiàn)在比再做的所有人的地位都高,權(quán)勢可是好東西,她為什么不用呢?且張蓉當著她的面就敢勾引劉盈,還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陷害她,她怎么能忍她? 劉盈拉拉云熙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讓他來。云熙偏頭看著他,眼里有笑意,好似在說:看你能不能對美人下得了狠手了? 劉盈微微一笑,安撫她稍安勿躁,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張蓉,眼神挑剔的說:“你是趙王的養(yǎng)女?朕為皇后布菜,怎么你就隨后就學朕了呢?” 云熙立即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這廝真的學壞了。養(yǎng)女呢,本來也沒有什么,不似后世的干爹干女兒有特殊的含義。只是前段時間朝廷一個大臣出了一個丑聞,他和自己收養(yǎng)的女兒搞在了一起,還正式的把養(yǎng)女弄成了姬妾,然后被對手抓住了把柄。 本來諸子百家,各有各的流派,又不是親女兒,立為姬妾也無所謂,可是關(guān)鍵這位大臣在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且還是儒家的代表,很是喜歡斥責別人倫理關(guān)系,連劉盈和她也被他說過一嘴,但最后被呂太后直接連降三級就老實了。 且這人被降之后,還向劉盈哭訴,說是養(yǎng)女勾引得他,第二天養(yǎng)女竟然就上吊死了,這事讓劉盈震怒,直接把人定了罪名流放了。 自此以后,養(yǎng)女就變成了不好的名詞,尤其諷刺道貌岸人的偽君子。 這典故張敖自然也知道的,聽到這話,就知道張蓉惹到了皇后殿下而讓陛下不快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來之前他還叮囑過,在事情未明之前不要惹皇后,陛下現(xiàn)在護她護得緊??墒侨貎汉土旨Ф加X得有些夸大其詞,哪個男人不偷腥?何況陛下和皇后殿下朝夕相處已經(jīng)四年了,能不膩嗎?至少要先讓蓉兒混個臉熟?他想著阿嫣已經(jīng)不和他親近了,就想有個親近的女兒在陛下身邊,至少在他被呂太后厭棄的時候有個人也能幫他說說話,畢竟呂太后最心疼自己的一對兒女了。但誰知陛下半分面子也不給呢?他可還是阿嫣的親生父親呢。 劉盈不知道張敖對女兒的雙重標準,否則定要更生氣,他不在意的揮揮手道:“趙王,你是勛貴,可要記得教訓,否則朕也不能一味包庇是不是?” 張敖賠笑道:“是,陛下說得是。只是陛下,這是臣的小女,親生女兒,剛剛失態(tài),還請陛下大人有大量,讓她下去吧,臣日后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劉盈笑呵呵的道:“朕對趙王的家務(wù)事不敢興趣,只要朕的阿姐、皇后和阿偃都好好的,其余的東西朕可沒有興趣。” 被稱為東西的張蓉屈辱的行了一個禮,快速的跑了下去。一看她下去了,張敖的另外一個庶女張湘也跟著退了下去。 劉盈笑得更開心了,一手握著云熙的手,一手舉起杯子,道:“總算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打擾了,我們舉籌歡暢吧?!?/br> 張敖心里苦澀,卻臉上卻還要打起精神應(yīng)付劉盈,余光看了一眼魯元公主,不由得有些不滿:剛剛陛下給他難堪,魯元公主竟然裝作沒有看到,實在讓人不舒服。 晚上回到蘭花苑內(nèi)室,云熙就收斂的笑容。 劉盈擁著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親親她的額頭,道:“云熙,別生氣,朕為你出氣可好?”和云熙相比,其他的人又怎么會放在他的眼里?雖然別人總說他仁慈心軟,可是作為一個皇帝,他要是完全心慈手軟,只怕母后也保護不了他。而他也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 她的瞳孔著印著他冷然的身影,可是他不怕,為了她,他愿意去做一個如同先帝和母后那樣的人!他會護著她,讓她一輩子都好好的呆在他的羽翼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有的時候想著他也許和商紂王、周幽王是一樣的人,都是為了美人心甘情愿的沉淪不愿意醒。 云熙瞧著他沉下的臉,皇帝威儀頓現(xiàn),其實哪怕是前世他很少在他面前拉臉子,每次見到他,都是他溫煦的笑容,含情脈脈的眼神,那么多年,他對她的感情竟然一直不變,甚至到了今世。她哪里還能不相信他的心呢? 只是張家的事情自然該她去解決,也算是她為魯元公主掃清障礙,讓她能夠安度晚年。且原主當初也受了不少氣,那就把以前的恩怨一次性了結(jié)吧。這樣她就可以放心和他一起看遍日出日落、山川湖海,一心一意的愛他! 她摸著他又變得溫柔的眼睛,笑道:“夫君,讓我先處理可好?要是我擋不住了,夫君再為我好好出一口氣,行嗎?”雖然她知道作為皇帝的劉盈的手上不一定干凈,可是看著他清澈的雙眸,她還是不忍心讓他卷入后宅陰私這些事情中。這就是愛吧,舍不得讓對方半分不好。 劉盈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只好答應(yīng)。看來她的皇后的記憶總是停留在他以前虛弱的身子傷,害怕他受驚了。這世他最注意的就是保養(yǎng)自己的身體了,且他總算做大漢天子三十年,重來一次,更是輕車熟路,出來之前他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不過被她關(guān)心的感覺很不錯,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第二天,云熙就去找魯元公主,準備徹底探探她的想法以完成自己的計劃。 她和魯元公主東扯扯西扯扯之后,才裝作不經(jīng)意道:“母親,不如你給我換個父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些忙,爭取明天多碼點~~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哦~~~ 第88章 漢宮美人之皇后4 魯元公主被突然襲擊驚住了, 隨即大聲咳嗽起來, 云熙立即上前幫忙輕拍她的后背,笑嘻嘻的說:“母親,您干嘛這么驚訝? 魯元總算停止了咳嗽,沒有好氣的說:“瘋丫頭,怎么連母親也打趣?該打!陛下真是把你慣壞了。”幸好剛剛她把人都打發(fā)出去了,否則傳出去了, 有人又該說閑話了。張敖畢竟是阿嫣的親生父親呢。 魯元雖然說她該打,但也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云熙拉著她坐下之后, 才認真道:“母親,您是長公主, 皇太后、陛下、我都是您的后盾, 您何必怕呢?”從原主的記憶中就可以看出魯元對張敖壓根不是對待的,魯元根本就是在委曲求全,越發(fā)慣得張敖得寸進尺了, 不要以為昨天在宴會上她沒有看到張敖埋怨的眼神,明明是張蓉耍心機, 卻最后怪罪到魯元身上,不知所謂。還不知道昨夜張敖有沒有對魯元說不好聽的話呢? 魯元嘆了一口氣, 道:“阿嫣, 你長大了,知道心疼母親了。只是我并不覺得苦,也從來沒有怕過。” 她看著云熙擔心的眼睛, 知道這次要是不說清楚,這孩子只怕一直惦記著她而放不下。她緩緩的道:“阿嫣,你父親雖然不算是好夫君,但是于我足矣。當年我被先帝推下馬車,被要求和親,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我就想著只要不被人拋棄,我就心滿意足了。阿嫣,我知道我性格不好,可是沒有辦法,我和趙王都老了,還有幾年好折騰的呢?算了,阿嫣,你不要管,太過分的事情我不會做,趙王也不敢讓我做的。只要你和陛下好好的,阿偃好好的,我就滿足了?!?/br> 她不滿足!云熙只覺得心里有股氣想要發(fā)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沖動的感覺了,魯元公主竟然是包子女,還有什么事實比這個更讓她沮喪的呢?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這樣的人一般來說基本沒有救了。 云熙懨懨的回到蘭花苑,劉盈放下手里的書,迎了上去,道:“這是怎么了?”難道阿姐給她氣受了?不過應(yīng)該不會啊,阿姐對阿嫣一向是疼愛有加的。那么就是別人?比如張敖?想到這里,他心里冷笑:這是給臉不要臉? 云熙見他有些不高興,怕他胡思亂想,忙道:“母親說叫我不要管她和父親的事情,我有些生氣罷了?!?/br> 劉盈這才放下心來,摟住她的腰,道:“阿姐對張敖是有感情的,你要是真的想幫阿姐,就從張敖出著手?!彼陌⒔阈r候受過太多苦,所以才把張敖當成了救命的浮木,輕易不肯動他的。 云熙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煩躁的說:“母親要是知道了,只怕會對我生出怨懟,豈非影響母女感情?”一個張敖值得嗎?她是最了解這種包子女的,外人看著她受苦,但是搞不好她自己樂在其中呢?想起當初張敖惹怒先帝被關(guān)押起來,魯元公主以死相逼救出了張敖啊。后來張敖被貶為宣平侯,等劉盈一登基,就要求劉盈恢復(fù)了他趙王的爵位。其實仔細追究一下,魯元公主心中最重要的是張敖吧。越想越覺得這些挺沒有意思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一個外人cao什么心。只要保證魯元和張偃好好活著就好了。 劉盈摸摸她的頭頂,道:“交給我吧,你好好歇歇。” 云熙蹭了一下他的手心,舒服的說:“算了,母親竟然已經(jīng)說了讓我就不管了,我就遵命好了。”說完仰著頭,眨眨眼睛道:“我管夫君好了。” 劉盈俯下身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道:“嗯,你可要一直管著我。” 云熙靠在他懷里想閉目養(yǎng)神一會,誰知竟然睡著了,于是也沒有看到劉盈微冷的表情。 在趙王府,云熙還真是撒歡的玩樂,騎著大白馬,慢慢的溜達,藍天白雪,加上旁邊英俊的男子,端得好時光啊。 劉盈見她笑容都沒有停過,也不由得翹起了嘴角,道:“阿嫣,不如我們明天去上苑,那邊場地更大些。” 云熙下了馬,躺在旁邊的草地上,心里感嘆著現(xiàn)在的貴族真是舒服啊,王府都能跑馬,就這劉盈還嫌棄地方太小。 她道:“不用了,我們倆可都還在宮里調(diào)養(yǎng)身體呢,等出了長安,有的是地方玩?!比缓笱劬吹紧斣骱蛷埌阶吡诉^來,立即坐起來,笑著對劉盈說:“父親這幾日難道改過自新了?”這幾日竟然秀起恩愛來了,且聽說張蓉都被張敖送去走親戚去了,呵呵。 劉盈微微一笑道:“嗯,改好了?!?/br> 云熙睥睨他:“這么肯定?是男人的直覺嗎?”說著站了起來。 劉盈小心的拍掉她裙裾上的沾上的枯草,道:“是啊,放心,我說他變好了就變好了?!?/br> 云熙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想起他昨天的話,這廝不會私底下套了張敖的麻袋吧?可還沒有等她開口問,魯元和張敖已經(jīng)過來了。 云熙瞧著魯元臉上的神色,的確紅潤了許多,眼睛看著張敖充滿了情意。她有些心塞,又看向張敖,倒是這張敖臉色貌似不太好。 她睜大了眼睛,道:“父親,這是沒有睡好嗎?這也算是我自小生活的府中,父親不必擔心我迷路啊?!?/br> 張敖一噎,這話怎么聽著這么難受?他隱蔽的看了一下劉盈,笑道:“謝皇后殿下關(guān)心,臣很好?!?/br> 魯元嗔怪道:“阿嫣,不許打趣你父親。蘭花苑可還合心意?需要什么就吩咐下人去辦?!?/br> 云熙挽著魯元的胳膊,道:“嗯,母親不用擔心,我可不會客氣的?!?/br> 劉盈和張敖開始說起朝廷大小事。魯元瞥了一眼,小聲的說:“阿嫣,你還有沒有上次給我喝的那個圣藥?” 云熙不動聲色的笑道:“啊呀,母親,我先前不是說過嗎?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圣藥,已經(jīng)沒有了。母親要來做什么?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彼膶傩悦姘迳现皇O乱黄繝I養(yǎng)液了,前幾個任務(wù)收藏都沒有增加。 魯元不死心,道:“阿嫣,既然是你開的方子,藥材再多難得總能找到的,或者和陛下說一聲,大漢這么大,總能找到的。你父親身體也不好,給他一瓶吧?!?/br> 這時候魯元倒是又像公主的做派了。云熙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語,道:“母親,其中有一株天山雪蓮,百年才開一次花,每次只能用其中最中心的花蕊,您覺得哪里找去?”先前宮里的確進貢了一奪天山雪蓮花,被她作成了好多保命丸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魯元失望道:“阿嫣,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嘛?” 云熙堅決的搖搖頭,道:“母親,這個真沒有辦法?!苯酉聛淼臅r間,魯元就再也不說話了。 回到蘭花苑,劉盈道:“云熙,你看阿姐和阿偃都很好,不如明日我們就起程離開長安吧?!?/br> 云熙訝異道:“不是說好住滿一個月嗎?”難道剛剛她和魯元的對話,劉盈知道了?不對,他們離她們遠著呢。 劉盈猶豫了一下,道:“我看阿姐的臉色不好,也對你沒有一個笑臉。”阿姐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只有涉及到張敖才會使性子,反正他們該做的也會做,要云熙受氣,即便是阿姐也不行。 云熙心里一暖,劉盈是把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了吧。她摟住他的脖子,剛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道:“你也知道,我做保命丸也才做了三顆,從其中只是提取了那么小小的一瓶,想著母親身體不好才特地給了她一瓶。而父親,我覺得他喝了也是浪費。”她才不會給張敖呢。 劉盈點點頭,抱起她坐下,道:“嗯,你做得對,張敖的身體很好呢?!敝徊贿^林姬的身體一直病歪歪的,但是云熙只怕還沒有想到林姬身上去。離開最好,這些本就與她無關(guān)。 云熙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說得對,不如我們早點走吧?!币郧昂汪斣降捉佑|太少,原主的記憶都是小時候的事情,是不完整的魯元,也是她臆想中的魯元。而現(xiàn)在她救了魯元的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總不能真將母女情分耗光吧。 劉盈摟住她,道:“云熙,不必憂心,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兩人一大早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趙王府。魯元看著空空的蘭花苑,有些茫然,昨天陛下都看在眼里了吧,覺得阿嫣受委屈,所以才帶著讓阿嫣走了??墒撬龎焊鶝]有說什么啊,趙王是她的親生父親,再多制一瓶圣藥又怎么了?她還覺得委屈呢。 張敖臉色不太好,埋怨道:“公主,皇后殿下走了這可怎么辦?我的身體可是越發(fā)差了,只怕陪不了公主多久了。” 魯元越想越氣,一跺腳,道:“阿嫣是我們的女兒,既然她學了這么多東西,那讓我們享享福又如何?” 張敖也心氣不順,他可是張嫣的父親,可是她當了皇后竟然還真把他當臣子對待了,且對親meimei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想起他忍痛送走阿蓉,他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且林姬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越想越氣,他陰陽怪氣的說:“還女兒呢?這是我們的女兒嗎?進宮之后完全變了,一點都不知道孝敬父母。” 魯元突然問:“趙王,你也覺得阿嫣變了很多嗎?” 張敖見魯元沒有何他同仇敵愾,怒不可遏的說:“當然,阿嫣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br> 魯元慢慢的說:“我也這么覺得,阿嫣她懂得未免太多了。即便是看書再多,阿嫣畢竟才十五歲呢?!焙喼本拖袷茄酰傧胂肽瞧克^的圣藥,她心里打了一個哆嗦,道:“趙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一會?!?/br> 張敖看著魯元的背影,要緊了牙關(guān),每次都說多愛他,他對她最重要,結(jié)果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出幺蛾子,阿蓉她不幫著求情也罷了,可是林姬還等著救命呢,結(jié)果他只是得到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果然劉邦的女兒和劉邦一樣陰險。 回到寢苑中,魯元來回走了幾圈,下定決心,對著貼身婢女道:“去把陸神醫(yī)請過來?!?/br> 趙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云熙和劉盈一無所知,兩人走走停停,愜意得很。經(jīng)過大半年隨意的走竟然到了代地。 云熙看著代地的繁華,道:“代王還真是不錯。” 劉盈也點頭,道:“嗯,四弟雖然有些膽小,但是才能還是不錯的?!币蝗簧鲜浪膊粫x中他了。這輩子他更是一個子嗣都沒有,還要陪伴云熙,還不如早點秘密將旨意留下來,也可保母后和呂家的命。 云熙瞧著這古代的北京周圍,誰能想到幾千年之后會是文化政治忠心呢?此時卻只是一個不得志的代王棲息之地。 兩人興高采烈地到處閑逛,買了好多閑物,這次出來,兩人也就帶了兩個侍衛(wèi)和一個婢女,輕車簡行,倒是讓云熙找到了以前背包客的感覺。 可是兩日后看著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劉恒,云熙的心情并沒有變,只是劉盈的臉色有些微妙:“代王這么快就知道朕進了代地?”他們還特地沒有去代王治所呢。 劉恒好似沒有聽到劉盈的潛臺詞,恭敬道:“回稟陛下,只是恰巧臣身邊的人遇到了陛下,這才認了出來?!?/br> 劉盈看向了其中的一個侍衛(wèi),見其中一個點點頭,他才笑道:“這還真是不巧。我們只是路過這里,代王不用擔心?!?/br> 劉恒有些惶恐的跪下道:“陛下的安危為重,臣不敢怠慢?!?/br> 云熙接口道:“陛下,既然代王發(fā)現(xiàn)了,讓他裝作不知道,只怕也不妥,既然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就去代王王宮里看看吧。” 劉盈無奈的看著她:不是說好不驚動代王的嗎?這變化也太快了吧,想起前世她曾經(jīng)說過他不要她,她就嫁給別人,當時她選中的就是四弟嗎?這樣一想,他就不淡定了。 拉著她的手,道:“阿嫣,代王王后正病著呢,我們?nèi)ノ疵怙@得打擾了。還不如早日趕路,你不是想要去看看泰山嗎?加緊腳程吧,否則等入冬了就沒有辦法去泰山頂上。你愿意?” 云熙想到漢朝的泰山可不似后世都給打好臺階了,這是真正的山!于是就有些猶豫,見都見到代王了,要是沒有去代王宮里看看的話,就沒有算代地一游了。唔,這就跟去了北京卻沒有去故宮一樣。好吧,這比喻貌似有些不對。 劉恒立即順勢道:“陛下和皇后殿下不用擔心,等過幾日,臣讓馬車送你們到泰山,比腳程快上許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