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問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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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博告訴了大夫人,大夫人神情冷淡,只道:“玩夠了就回來了。” 對于謝長安的這次負氣出走,謝府上下都沒當一回事,畢竟之前謝長安十天半月不著家也是常有的事。大夫人想著等他身上沒錢了,自然會乖乖回來,而以這個兒子的揮霍無度,半個月也是極限了。 誰知這次謝長安是鐵了心的對抗到底,整整一個月不見蹤影。謝長梧命人去他常逛的茶館戲樓蹲點,想著把他捉回去認罪,卻也撲了空。又候了半個月,大夫人先坐不住了,問謝長梧:“別是犯了事,被人捉局子里去了,你去打聽打聽?!?/br> 謝長梧搖頭:“警察署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捉他,應(yīng)該是躲起來了,等著您松口呢?!?/br> 大夫人搖頭:“孽障,這是要氣死我啊?!?/br> 謝長梧沒說錯,謝府上下為謝長安的事焦頭爛額的時候,謝長安就窩在陸家的別墅里喝咖啡聽曲兒,愜意的很。 陸謙誠的手指從鋼琴鍵上移開,端起仆人送來的咖啡,扭頭去看謝長安。 珍珠躺在謝長安懷里,陽光灑在一人一貓身上,謝長安像珍珠一樣瞇起眼睛:“再彈一遍吧,挺好聽的?!?/br> 陸謙誠微笑,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到旁邊,順著他的意思,把剛才的曲子又彈了一遍。 謝長安見他起身,問道:“去哪里?” 陸謙誠道:“回去看看,老爺子這幾天身體不太好?!?/br> 謝長安搖著珍珠的大尾巴,道:“我家里有祖?zhèn)鞯牧妓幟胤?,你要不要??/br> 陸謙誠從衣架上拿起大衣:“舊疾,醫(yī)生說這病不能靠藥,只能靠養(yǎng)。” 謝長安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就是補藥,五行散聽過沒?強身健T的?!?/br> 陸謙誠想了想,笑道:“那就有勞四少爺了?!?/br> 謝長安揮手:“小事小事。等時機差不多了我就回家,把那方子尋來給你?!?/br> 司機把車停到了門口,陸謙誠往外走。陸老爺因為要靜養(yǎng),帶著夫人和大兒子去了京郊的別墅,說是那里景色宜人,空氣也好,住著舒心。陸謙誠跟謝長安道了別,坐進車子。 謝長安嗅著珍珠的毛爪,感覺到無聊,對貓咪道:“我們?nèi)フ夷奖卑桑@些天不能出去,真是悶壞少爺了?!?/br> 說罷起身,抱著珍珠彎腰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悠哉悠哉地朝外走。 秋雨蕭瑟,一日冷過一日。 青石鋪就的臺階上印出淺淺腳印,黑云低垂,雷聲隱隱,風過處,濕雨夾雜著枯葉飄落,被門口的小道士掃做一堆。 小道士一抬頭,看見謝長安明媚的笑臉,在這Y霾的天氣里仿佛一道陽光。 “下雨天,道長為何還在掃地?” 他身邊還站著個白衣少女,兩人同在傘下,隔著如毛細雨看不清面容,只覺得分外清秀。 小道士紅了臉,垂頭道:“犯了錯,師傅懲罰?!?/br> 謝長安道:“莫怕,我進去幫你求情?!?/br> 小道士疑惑望向他,他已牽了那白衣麗人的手,跨過白云觀高高的門檻,進去了。 雨勢漸大,謝長安攬住蘇慕北的腰,讓她朝自己靠了靠。 蘇慕北知道他是怕自己淋雨,就含嗔瞪了他一眼,身子卻順從的依偎過去。 “這種天氣,呆在家里不好嗎,偏要出來?!碧K慕北道,埋怨的聲音帶了絲酥軟。 謝長安笑道:“正是要這種天氣,才適合出來。白云觀在山頂,若是平時,哪里有這般云蒸霞蔚的人間仙境。” 剛進正廳,就有個小道童迎上來。謝長安問:“武老道呢?” 小道童說:“師傅在靜室打坐。” 謝長安道:“那就不打擾他了,你找個閑置的廂房,給我們泡些君山銀毫?!?/br> 小道童在前面引路。蘇慕北問:“你經(jīng)常來這里?” 謝長安道:“這里的觀主,叫武老道的,跟我父親是朋友?!?/br> 雨越下越密,從側(cè)面掃進游廊,打濕了耳邊鬢發(fā)。山中空氣清新,道觀有種出塵絕世的美,令浮世中那顆爭名逐利的心都平靜下來。 小道童推開房門,對謝長安道:“您之前住的屋子還留著,東西都沒動,就在這里吧?!?/br> 謝長安把雨傘放在門前,抬步走了進去。屋中昏暗,小道童點燃香燭,又燃了線香,方才退走。 “他說這是你住過的屋子?!碧K慕北打量著屋中擺設(shè),有些好奇。 謝長安在軟墊上坐下,除去被雨水打濕的外衫,道:“之前因為某事惹得父親不高興,就被罰住在白云觀。武老道比我讀書、誦經(jīng),閑了還要去做炊事灑掃的雜務(wù)。真是悶死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