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負心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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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曼聽得新奇:“沒想到我們家的二小姐竟然有這樣偉大的情懷,可敬可嘆?!?/br> 謝長鈺卻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與你說笑,真都是我的真心話。長曼,我一直痛恨生為女子,不能像古往今來的那些英雄一樣成就一番事業(yè)。可最近我想明白了,即便是女子,也可以有信仰,也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放棄所有,甚至是生命?!?/br> 謝長曼怔怔聽著,身邊女子瘦弱嬌小,黑黑的眸子中似是燃著兩團火,令她心驚。她竟是從未了解過自己的二姐,雖然共同生活在一方屋檐下,兩人卻不曾了解過彼此的內(nèi)心。 對于謝長鈺的這番奇特論述,謝長曼有些敬佩。生在亂世,像他們這種人家的子女,每個人選擇的路都不相同,大哥為了黨國的事業(yè)東奔西走;二哥為了一個女人可以與兄弟反目;三哥沉迷書畫,固步自封,不愿去想明天;四哥紙醉金迷,逍遙一日是一日。 在謝長曼看來,自己這些哥哥們的覺悟卻都不如謝長鈺一介女流,真是令人唏噓。 大洋彼岸的謝長安收到電報,一笑置之,并不回復(fù)。謝家又連續(xù)發(fā)了好幾封電報過去,均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大夫人讓謝老爺想想辦法。謝源冷哼道:“自從他搬出謝府,就跟我沒了關(guān)系,別說他去了英吉利,就是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休想讓我為他動容分毫?!?/br> 大夫人聽他說的絕情,激起心中酸楚,垂淚不已。 蘇慕北常去謝府走動,想知曉謝長安是否有信回來。后來總覺得下人們看自己目光有異,心中氣悶,便不再過去。 其時愛新覺羅溥儀早已宣布退位,不久后孫中山辭職,臨時參議院選袁世凱任臨時大總統(tǒng),遷都北平,北洋政府的統(tǒng)治拉開序幕。 蘇慕北整日凄惶,倒也迎合了北平城中多數(shù)人的心境。蘇慕北心中苦水每晚倒將出來,把自己折麼地夜不能寐,半夜披衣起身,坐在桌旁給謝長安寫信。信中滿是討伐之語,引古論今,將那負心薄幸的人兒口誅筆伐。十幾封信飄飄搖搖飛去英吉利,并不見回應(yīng)。蘇慕北不死心,陸續(xù)又寫了十來封,語氣愈加尖酸刻薄。 明明是春和日麗,日子卻過的凄風(fēng)苦雨。蘇慕北晚上咬著被角,抽噎哭泣,第二日醒來,枕頭常濕了大半。心中難過之至,最痛苦的時候恨不能把心摳出來,蘇慕北忍受不了,只好靠身體上的疼痛來緩解,指甲深深陷入手臂,掐出道道血痕。 不消半月,已落得形銷骨立,兩頰深陷。蘇慕北在鏡中看到如同骷髏般的自己,顧影自憐,擦干凈眼淚,咬牙出門。 陽光刺目,落在身上,有恍如隔世之感。蘇慕北到了周苗苗家里,想找朋友訴苦。周苗苗正因政界要人的倒臺苦惱,哪里有心情去理會蘇慕北。別墅因為被典當(dāng)出去,總有人上下走動,輕點財務(wù)。蘇慕北剛開口,就被周苗苗冷冷頂了回去:“如今這世道,每人活著都不容易,我尤其不易,難道還指望我?guī)湍惴謸?dān)那些愁苦?” 蘇慕北悻悻離去,不敢回九條那座墳?zāi)顾频奈葑?,就讓h包車車夫拉著自己去找鄭嘉。蘇慕北到時,鄭嘉正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穿著略顯暴露的旗袍,胸前雪白,深深一道溝壑。那男人的目光就黏在那片雪白上。 鄭嘉看到蘇慕北,紅唇微g,道:“這世間最可憐的不是天橋底下的流浪漢,也不是沿路乞討的小狗,而是被男人拋棄的女人。嘖嘖,真是慘,若是我,就寧可死了,也不要落得那個下場?!?/br> 她聲音很大,雖然是說給周圍朋友的,卻故意讓蘇慕北聽到。蘇慕北臉上一紅,心中氣惱,卻怕她再出言諷刺,讓自己難堪,讓車夫不要停,繼續(xù)往前走。 h包車在街上漫無目的跑著,蘇慕北不知要去哪里,眼中落下淚來。這時才知道自己平日結(jié)交的那些酒rou朋友,根本不會理解自己的處境,他們只會落井下石。 那些人崇拜金錢名利豪權(quán),卻不會同情一個普通人,對他們而言,朋友可以一起享樂,大難來時,卻又可以相互指摘。把自己的傷口暴露在這些人眼里,只會招來嘲笑和奚落。 蘇慕北覺得孤苦無依,咬了咬唇,讓車夫回了九條。 北平是無法待下去了。九條的房子靜悄悄的,古色古香的擺射在夜色中都帶著一種莫名的隱晦,蘇慕北深怕自己一個人呆著,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不受控制,發(fā)瘋是遲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