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頁
書迷正在閱讀:[琉璃美人煞]奪情司鳳、天才醫(yī)生穿書后每天都在崩人設(shè)、[綜同人]帶著房子穿了,可我黑戶啊、穹鏡、[劍三 少年歌行]世外來仙、[綜英美]環(huán)日飛行、大叔、Confess[卡森德拉的黑色嘉年華]、[綜漫]婚姻不美滿、頂級Alpha在等我分化
鼓一聲,諸仙朝門口金光燦燦處上前一步,初稽首;鐘一聲,諸仙再前一步,再稽首;鼓一聲,諸仙更前一步,深稽首。 二鼓一鐘的流程過罷,再過二鐘一鼓,當(dāng)過罷第二趟二鼓一鐘時,有天奴捧來一盞琉璃盞來至瑤池。 卷簾見狀,忙上前去接了過來。 此時間鐘鼓又響,諸仙隨聲而動,行罷三重禮,卷簾進(jìn)入殿內(nèi),將琉璃盞擺在首席位上,深作一揖,靜默須臾,退至一邊。諸位們齊齊上前,往這琉璃盞內(nèi)注入一份香火功德,以維持琉璃盞中躍動著的赤芒永存。 當(dāng)諸仙退至自己的席位時,卷簾照慣例捧起琉璃盞,欲將此物交付天奴送回,卻不知怎的,出瑤池臺階時,天奴堪堪伸出手來接,那蓮花一般的琉璃盞卻隨著卷簾將軍整個人,驀然地隱入他足下氤氳的云霧里,留下哐當(dāng)一聲脆響,失去了熠熠靈光,直嚇得天奴臉色煞白,扶著門墻軟了膝蓋。 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去扶卷簾起身,可卷簾從云霧里翻身之時,帶起的咔嚓之聲,使得滿堂人噤若寒蟬。 天奴更是扶墻都站立不住,在門邊跪了個五體投地,膽戰(zhàn)心驚地偷抬眼去打望玉帝臉色。 往卷簾左腳拌右腳處的臺階上瞧了一眼,琉璃盞只留下了滿地散碎的殘渣。我轉(zhuǎn)頭去看玉帝,但見他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時也橫眉怒目地克制不住忿然之色,便知這卷簾將的位置恐怕是要空缺出來了。 想當(dāng)年,玉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四海之中聚起了九大金烏那被深海寒水克得幾近于無的絲縷殘魂,存在至純至凈的琉璃盞內(nèi)供養(yǎng)這許多時間,以期九位金烏殿下哪一日能夠養(yǎng)全魂魄重回世間,眼下這般,實是教他多年期許,盡付了東流之水。 果不其然,卷簾還不曾站穩(wěn),猛地一聲驚堂之響,驚得他一哆嗦,尚遲鈍著,玉帝開了口,聲若雷霆:左輔右弼何在! 左輔、右弼二位星相相視一眼,躬著腰從席間走到殿心:請陛下吩咐。 玉帝的聲色里是滿腔怒火:傳朕旨意,即刻罷免卷簾將軍官位,卸去金盔亮甲,推上斬仙臺,著殺刑,神魂貶入輪回,永世不得再臨天界! 說實話,九大金烏的魂魄本該留在海底,或是魂飛魄散,或是重入輪回,琉璃盞里強(qiáng)行聚回的殘魂,依靠諸天仙神每年在祭日上提供香火功德供著,維持不散已是不易,更何況再成仙道。 而卷簾自身并非是個聰明人,旁人不愿做的吃力不討好的臟活兒累活兒,打一圈太極甩到他頭上,他一準(zhǔn)兒會用盡全力完成,還從不主動去玉帝跟前邀功,怎么著沒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半生任勞任怨,落得這個結(jié)局,實實的是有些冤枉。 左輔右弼拉他出去的時候,他開始掙扎著求玉帝饒命,可見是那一貫不大靈光的頭腦開始運轉(zhuǎn)了。 天奴偷眼望著卷簾被左輔右弼押出去,瑟瑟發(fā)抖地扭轉(zhuǎn)頭來,大氣不敢喘上一聲,玉帝陰沉著面色沖他揚了揚手,他急急忙忙爬起來退了出去,生怕走得慢了會落個同卷簾將軍一般無二的下場。 諸仙們舍去許多香火功德,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這滿桌珍饈就屬實是有些難以下咽了,但玉帝不發(fā)話,誰也不敢輕易地踏出瑤池大門。 此時此刻,場中尷尬、僵硬到令諸仙感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氛圍,靜的恨不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叮當(dāng)響。 默了半晌,玉帝的臉色恢復(fù)了七八成,赤腳大仙適時給我遞了個眼神,我有心當(dāng)作沒看見,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但他即刻就從席間起身到了玉帝身前,深深稽首:玉帝陛下,小神有事啟奏。 玉帝應(yīng)是猜到了赤腳大仙心中作何想法,不咸不淡地問:赤腳大仙有何事啟奏? 赤腳大仙說:卷簾將軍今日一時不慎,失手打碎琉璃盞,還請陛下看在他出入隨朝,往來護(hù)駕,伴隨陛下千萬年,也曾為天庭立下功勞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玉帝抬眼看向門邊:琉璃盞乃是至寶。 聽這言外之意是琉璃盞若能復(fù)原,卷簾大將或可留下一命,但若恢復(fù)不了,恐怕就真的要和這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抱著此等思想,我無奈地從席間起身向門口去撿那些琉璃盞碎片,然后祭起業(yè)火,先將這碎片重新鑄煉,同時開口求情:陛下,小神也以為卷簾將軍罪不至死,南海觀世音處或有仙方可救此寶。 玉帝默不作聲,直到我將琉璃盞重新煉出形來,方才開口說道:朕仔細(xì)斟酌了一番,卷簾將軍死罪或許可免,但活罪絕不可逃。赤腳大仙傳朕旨意,將卷簾奪去官職,鞭責(zé)八百,貶下凡界,每離七日,受飛劍穿心之苦,直至琉璃盞修復(fù)如初。 赤腳大仙躬身一揖:謝陛下恩慈! 我捧著徒留其形的琉璃盞,道一聲小神告退。與赤腳大仙一同退出瑤池。 赤腳大仙急匆匆趕去斬仙臺,生怕去得晚了,那老實人就被斬了首級。 我望著趕路的老實大仙嘆了口氣,左輔右弼既不傻,也不憨,若看不透玉帝是一時怒急攻心的氣急敗壞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肺腑之言,如何能長久地協(xié)從玉帝辦事。 低頭瞧見這已與普通器物沒什么不同的琉璃盞,便就只剩下了吃力不討好的無奈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