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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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節(jié)目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一張沙發(fā)放在臥室里等著,到時候…… 他們倆輪流打地鋪? 溫見琛呵呵笑了兩下,語氣調(diào)侃,“恭喜你啊,終于發(fā)現(xiàn)有貓膩了?!?/br> 明明裴溫兩家已經(jīng)投了大把銀錢去成立公司,還有嚴(yán)家的入股,為什么要在一個小小的綜藝節(jié)目上省錢?豪門夫妻的title固然可以吸引流量,但想想比起他們加入以后節(jié)目組要打點各方的麻煩,好像另外請人更方便? 畢竟他們也不是無可替代,大可以請一對本就自帶流量的夫妻,至于嘉賓的片酬,實在沒有,還可以跟大方的小嚴(yán)太太拉贊助嘛。 可是偏偏就認(rèn)準(zhǔn)了他們倆,裴春時還夤夜前來,和溫見善一起勸說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談什么大單子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岫吮唤疱X蒙蔽了雙眼,連帶著他也受到影響。 裴冬宜這會兒想清楚了,郁悶得要死,連著嘆了好幾聲。 溫見琛在她的嘆氣聲里又翻個身,發(fā)出窸窣的細(xì)響。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間嘟囔了一句:“溫見琛,你說這個節(jié)目,不會就是為了撮合我們……才搞的吧?”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她歪了一下頭,向他那邊看去,卻只看見他側(cè)睡的背影。 于是她躲進(jìn)被子里,又嘆口氣,應(yīng)該不是的,就算她再不懂,也知道做一個節(jié)目耗費巨大,溫見善和裴春時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為了他們倆特地弄個節(jié)目。 因為要去搬家,第二天裴冬宜跟溫見琛很早就起了,幾乎是七點鐘的鬧鐘剛響,他們就坐了起來。 沉默地完成洗漱,將沙發(fā)上的枕頭扔回床上,被子疊起來放進(jìn)柜子,溫見琛還直接在床上躺了一下,把床單弄亂,營造出有人睡過的假象。 裴冬宜看得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不是說他們都知道……怎么你還要這么費心思去掩飾?” “為了證明我糊弄他們是認(rèn)真的?!睖匾婅÷掏痰貞?yīng)道,從衣柜翻出一件短袖襯衣,套在t恤外面。 裴冬宜:“……”你不熱嗎? 他們一前一后地下樓,宋姐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問道:“先生出去跑步了,你們要先吃早餐嗎?” 溫見琛搖搖頭,“我們出去吃早茶,你跟我爸說一聲。” 宋姐愣了一下,連忙應(yīng)好,追在后面問道:“那你們中午和晚上回來吃飯嗎?” “晚上回來吃?!睖匾婅☆^也不回地應(yīng)道,直接往地下車庫走。 裴冬宜一臉茫然地也跟著他走,直到上了車才回過神來,“……真的去吃早茶?” “借口而已,去搬家?!睖匾婅〉椭^扣上安全帶,回答得理直氣壯。 裴冬宜一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目光,哦了聲,“你還真的想去吃早茶???” 頓了頓,他給出了一個承諾:“下次一定?!?/br> 裴冬宜:“……” 最后早餐是在他現(xiàn)在常住的那個小區(qū)門口吃的,簡陋的早餐店里只有七八張小桌子,但是種類很豐富,豆?jié){油條,包子腸粉,云吞面條,甚至還有糯米雞黃金糕這些,要是多點幾樣擺上來,其實也像早茶了。 “吃吧,別客氣?!睖匾婅“岩浑p一次性筷子遞給她。 裴冬宜要了一碗鮮蝦云吞,先喝了兩口湯,然后咬起一顆云吞咬了一口,牙齒和新鮮的蝦仁碰到一起,被它彈了一下。 “味道真不錯?!彼行@喜,把一整顆云吞都吃完,才問溫見琛,“你平時都在這里吃早餐?” 溫見琛搖頭,“多數(shù)是打包帶走,去辦公室吃,吃不完就放著,中午繼續(xù)吃?!?/br> “平時都很忙吧?”裴冬宜問道,也是認(rèn)識他,她才知道原來醫(yī)生的工作會那么忙,忙到連好好吃頓飯都成奢侈。 溫見琛還是那句:“習(xí)慣就好了?!?/br> 裴冬宜聞言哦了聲,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干脆沉默下來,安靜地吃著早餐。 吃完早餐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半,溫見琛領(lǐng)著裴冬宜穿過馬路,走進(jìn)對面的小區(qū)。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居民小區(qū),甚至有些老舊,綠化做得極其一般,也沒什么游戲和健身的設(shè)施,樓道甚至顯得有些逼仄,光線不是很好。 裴冬宜驚訝地問道:“你住在這里,習(xí)慣嗎?” 溫見琛失笑,“有什么不習(xí)慣的,我就一個人住,最多就是回來睡覺,而且你別看這里破,這可是雙學(xué)區(qū)房,要是現(xiàn)在賣出去,起碼這個數(shù)。” 他捏了幾根手指,露出有點得意的樣子,“八百萬,我買的時候才三四百萬,只要轉(zhuǎn)手就凈賺四五百萬?!?/br> 裴冬宜聞言頓時哇了一聲,興致勃勃地追問:“你還有多少套這樣的房子?打不打算賣?” “不賣?!睖匾婅」麛鄵u頭,“這里離我們醫(yī)院開車只要七八分鐘,以后要是來不及回天街府,我還能來住一晚,傻子才賣?!?/br> 裴冬宜立刻嘆氣,表示很理解他的感受,“我那套也是,可近了,就挨著市一幼,走路都能到學(xué)校?!?/br> 見她似乎有些失落,溫見琛就提起別的事,“其實這套房升值得不多,畢竟房子老,而且本來就是學(xué)區(qū)房,價格擺在那兒,入手就不便宜,我在南山那邊有一套,買進(jìn)的時候兩萬多一平,你猜現(xiàn)在漲到多少了?” 裴冬宜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認(rèn)真想了想,“……南山?那邊現(xiàn)在要十萬一平了吧?我記得項蕓前段時間看上那邊的一棟別墅,還抱怨過房價漲太快了。” 溫見琛點點頭,“差不多,都是托開發(fā)區(qū)的福?!?/br> 話音剛落,電梯就停在了九樓的位置,電梯門打開,溫見琛按住按鈕,示意裴冬宜先走。 裴冬宜出來了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戶型是一梯四戶,樓道里放了東西,相當(dāng)擁擠。 溫見琛告訴她這里很多人都是為了孩子讀書方便買的房子,“這層樓除了我,其他三家都是?!?/br> 話剛說完,就見電梯另一邊的其中一扇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對母女,孩子七八歲左右,穿著公主裙,mama也很年輕,黑色的吊帶裙相當(dāng)時髦性感,露出細(xì)致的鎖骨和腳踝,栗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前,愈發(fā)襯得暴露在空氣里的肌膚勝雪。 她看到溫見琛和裴冬宜時愣了一下,直接就走過來,用很熟稔的語氣問溫見?。骸皽蒯t(yī)生,這是誰呀?” 聲音嬌滴滴的,有點嗲,還有點常人難以察覺的委屈,裴冬宜卻一下就聽出來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乖乖,這句話該換她說才對吧? 溫見琛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似的,伸手摟住裴冬宜的肩膀,將她帶到自己旁邊,介紹道:“這是我太太。” 沒介紹裴冬宜的名字,也沒向裴冬宜介紹對方是誰,似乎是他覺得沒必要。 對方咬著嘴唇震驚,“真的是……溫醫(yī)生你真的結(jié)婚了呀?我還以為你之前說的結(jié)婚是開玩笑呢?!?/br> 溫見琛神色溫和地笑笑,“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對方猶豫了一下,問道,“這是……你太太要住過來這邊么?” 說著露出愉快又期待的笑容,“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可以約你太太一起喝下午茶嗎?” 溫見琛扭頭看一眼裴冬宜,見她眼神莫名忍耐,便有點想笑,搖搖頭道:“不是,我太太住慣了大房子,這邊住著不舒服,而且她工作也很忙,沒什么時間喝下午茶?!?/br> 說完他點點頭,看一眼女人旁邊的孩子,再看一下手腕上的表,“這個時間你們是要去上興趣班吧?我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說著轉(zhuǎn)身開了門,推著裴冬宜的肩膀和她一起進(jìn)門,反手把門關(guān)上,對方一聲哎就被阻隔在了門外。 裴冬宜這時才忍不住問道:“那個人是誰啊,你們很熟嗎?” 溫見琛剛換好鞋,聞聲抬頭看過去,看見她鼓著臉,一副虎視眈眈等他老實交代的樣子,本來想逗逗她,可是又想到他們的關(guān)系,就還是算了。 “一個普通鄰居,年初搬過來的,單親mama帶著個孩子,沒什么來往,也就是見面了打個招呼,別人跟我說話,我總不好不理人?!?/br> 他認(rèn)真解釋了和女鄰居的關(guān)系,又說:“別擔(dān)心,咱們這馬上就搬家了,以后也不會再見面。” 裴冬宜撇撇嘴,“可是我聽她跟你說話的語氣不像不熟啊,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這話問得直接,溫見琛沉默了一下,覺得不太好回答。 半晌才晃晃手腕,“可能……她認(rèn)出了這個?” 裴冬宜看向他的手腕,粉紅金的表殼,深棕色的鱷魚皮表帶,是江詩丹頓的某款表,市場價一百五十萬左右。 她沉默了十幾秒鐘,忍不住勸道:“你以后換一塊便宜點的戴吧,這塊太sao了?!?/br> 別人不勾搭你勾搭誰?好日子誰不想過?。?/br> 能隨隨便便就把一塊七位數(shù)的名表戴在手上的男人,家底必然豐厚,即便跟他在一起有風(fēng)險,可能對方有家室,可能對方的表是假的,但有時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是不理智的。 溫見?。骸啊?/br> 裴冬宜說得認(rèn)真,她甚至想到另一種可能,“你戴這么貴的表去上班,如果被病人和家屬認(rèn)出來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你的表是坑了他們的錢買的?” 溫見琛聞言心下一凜,“……你說得對,回去我就換了?!?/br> 換一個沒什么人認(rèn)識的牌子戴。 裴冬宜說完這一句,去幫他收拾要搬走的東西,除了衣服,基本都是書,還有他的電腦和打印機,兩個人來回跑了幾趟,把東西全都搬進(jìn)了他的車?yán)铩?/br> 然后關(guān)閉所有電源,鎖好門,下樓時遇到一個阿姨,對方認(rèn)得溫見琛,同他打招呼:“溫醫(yī)生出去玩呀,這位美女是誰哦?” 溫見琛笑瞇瞇地應(yīng)道:“這是我老婆,陳阿姨,我要回家去住啦,以后你再有不舒服,就去醫(yī)院找我,或者給我發(fā)信息,你有我微信的。” 陳阿姨驚訝道:“啊,就搬走了啊,那真是可惜了?!?/br> 說完又說:“不過也對,是要回家跟老婆住的,省得你隔壁那個……” 說到這里陳阿姨猛地停下來,不好意思地看一眼裴冬宜,“哎喲,看我說的什么胡話,反正就是……祝你們幸福哈!” 陳阿姨跟溫見琛說了幾句話就走了,裴冬宜這時忍不住問道:“阿姨的話是什么意思???” 溫見琛扭頭,看見她滿臉好奇,就像一只想吃瓜的猹,頓時大囧。 第八章 裴冬宜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鄰居表現(xiàn)出來的好奇,讓溫見琛大感無奈。 偏偏他還不能糊弄她。 “你真要聽?”他看著裴冬宜,猶豫著問道。 裴冬宜點點頭,好奇心從三分漲到了五分。 溫見琛還是猶豫,又問了一遍:“保證出我口入你耳,不告訴第三個人,連你爸媽都不說?” 裴冬宜毫不猶豫地再點點頭,這畢竟是別人的事,不用說她也會盡量保守秘密的。 而此時她的好奇心已經(jīng)完全被溫見琛這種態(tài)度吊了起來,漲到十成十。 溫見琛于是用手指沖她勾了勾,她忙拉著安全帶湊過去,一副耳朵已經(jīng)放好了的模樣。 “首先強調(diào),我也是聽陳阿姨說的,不保真?!睖匾婅≡匍_始之前就說明消息來源。 裴冬宜點點頭,聽他繼續(xù)往下說:“我那位女鄰居,其實以前是某個小老板的小三,后來小老板有了更喜歡的小情兒,就把她甩了,之后她又跟另一個老板在一起了,不僅成功上位,還生了女兒?!?/br> 生在大富之家,周圍沒幾個男人真的干凈的,裴冬宜對這種事實在見慣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