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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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直上到二十一樓才停下來,一梯一戶的格局,省去他們還要問在哪邊的時間,四人直奔門口而去。 門開著,走近了能聽到一道歇斯底里的男聲:“為什么你要這樣?我對你還不夠好么,方慧之,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從那個吸血鬼娘家?guī)С鰜淼?!?/br> 是袁喬木的聲音。 溫見琛走在前面,伸手把背后的裴冬宜掖了掖,示意她不要跑到前面去看熱鬧。 裴冬宜被盛明菱拉著,跟在兩兄弟背后進了門。 對于袁喬木這個表哥,裴冬宜只見過兩三次面,一次是在婚宴上,還有兩次是在溫洛莊園。 在裴冬宜印象里,他身高跟溫見琛他們是差不多的,但身材稍胖一點,臉有些圓,戴著眼鏡,不太愛說話,看起來有一點木訥,但脾氣很好,對孩子很有耐心,性格跟溫致禮有點像,跟他親媽截然相反。 說白了,就是個典型的老好人形象。 但老好人也有發(fā)火的一天,裴冬宜此刻看到的袁喬木,頭發(fā)凌亂,眼鏡都歪了,襯衫扣子都崩開了兩顆,整個人憔悴又崩潰,正高聲質(zhì)問妻子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哪里對不起她,她要這樣侮辱自己。 溫見善進去之后,一聲不吭地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淡淡地撇了客廳里相互攙扶的那對男女一眼。 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小梁先生晚上好啊,久仰大名,果然見面不如聞名?!?/br> 裴冬宜好奇地看過去,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有著一張保養(yǎng)得跟四十出頭的臉,英俊儒雅,似乎還有一絲邪氣,金邊眼睛后的眼神危險又誘惑。 他聽到溫見善的話,仿佛沒聽出來他的嘲諷,微微一笑,“小溫董頗有乃父之風,我倒是自愧不如?!?/br> 哇靠!說大哥像他爸,這已經(jīng)不是指桑罵槐了,是騎臉輸出! 認識溫見善的人,誰不知道他最恨他親爹? 溫見善頓時氣笑了,“小梁先生不用這么謙虛,我比您可差得遠呢,至少我沒有為老不尊,去勾引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有夫之婦,也沒有讓我的妻子為了我六親不認,連親兒子親爹媽都不要了。” “你以為你追求的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冷笑著看一眼方慧之,眼神輕蔑而鄙夷,“只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的想象罷了,是袁家對你太好給你太多了,讓你吃飽了撐的去追求什么狗屁愛情?!?/br> 溫見琛接著道:“這個男人曾經(jīng)花言巧語將一個女人騙到手后肆意凌虐她致死,就連妻子懷孕了也照打不誤,這樣冷血殘忍的男人你確定他比我表哥好?” “還有,他的親堂妹跟自己的姐夫勾搭成jian,兩姐妹同時懷孕,將jiejie氣得早產(chǎn),還難產(chǎn)而亡,隨后嫁給姐夫,卻把jiejie的親女兒扔掉,將自己生的私生女接進家門,這人你也知道,就是現(xiàn)在的這位章太太?!?/br> “表嫂,哦不,方女士,梁家人的壞是壞在骨子里,他們血液里流淌著壞種基因,你想救贖他?以為他會為你改變?聽說你懷孕了,那你不如問問你肚子里的胎兒能經(jīng)得住幾頓打?眼睛不好使還能做手術(shù),腦子缺溝少回怕是真絕癥?!?/br> “真是沒想到,當年我沒能趕上旁觀梁家的故事,現(xiàn)在居然能親身參與了,也不知道明年過年,那些個長輩們能不能看在我彩衣娛親做得不錯的份上,給我發(fā)個大點的紅包。” 溫見琛這番話,不僅將方慧之狠狠損了一頓,還把梁家的老底都掀了,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而且他說得又很難聽,裴冬宜隔著半個客廳都能清楚地看到方慧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臉孔漲得通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裴冬宜嘴角抽了抽,在背后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悠著點,別搶了大哥的風頭。 溫見善倒是對親弟弟的戰(zhàn)斗力表示很欣慰,笑了一下道:“別人不給,我給你?!?/br> 盛明菱倒是覺得奇怪,小聲問裴冬宜:“阿琛說的什么小腦怎么樣的,是什么意思啊?” “……缺溝少回,一種病?!迸岫俗旖怯殖榱艘幌?,“可以簡單理解為他在罵人家智障?!?/br> 盛明菱:“……”當醫(yī)生的罵人就是專業(yè)。 第八十九章 屋子里兩方對峙, 方慧之靠在梁彥懷里不停地掉眼淚,她看著躲在表兄弟身邊的袁喬木,臉上的表情失望又難堪。 “袁喬木, 你就這么看著?”她滿臉失望地問道,“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什么嗎?就是你的懦弱!” “你永遠只會讓我忍。你媽對我不滿意, 看不起我家人, 你說讓她說完就好了, 叫我忍忍。你的親戚說我是山雞變鳳凰, 你說他們沒惡意,讓我忍忍。你爺爺奶奶在我懷孕的時候天天說要生兒子生兒子,你說生下來就好了女兒他們也會喜歡,讓我忍忍?!?/br> “你覺得這都是小事,但我不覺得, 這樣的事太多了, 廚房做菜的口味,早上必須早起, 必須親自帶孩子,必須這樣必須那樣,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做這些事吧?” “不是啊!是你的親人,你的mama, 還有你本人,要求我做那個賢惠的老婆大方的媳婦啊!” “袁喬木,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 給你帶綠帽么?因為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連自己妻子都無法保護的懦夫!我快要瘋了!被你們袁家逼瘋了!” 袁喬木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些, 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滿臉不可置信。 裴冬宜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 他應(yīng)當是沒想到妻子心里竟然會有這么多的怨言,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其實他做錯了很多,如果他不是要求方慧之事事忍讓,壓抑她的個人情緒,讓她包裹在賢惠大方的人設(shè)殼子里喘不過氣來,她也許不會出軌。 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fā)。出軌梁彥,是她掙脫生活枷鎖,找回自我的瘋狂之旅,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一直走下去。 裴冬宜嘆了口氣,剛想說什么,就被盛明菱扯了一下手。 她愣了愣,扭頭看過去,“……大嫂?” “噓——” 盛明菱沖她眨眨眼,笑瞇瞇地小聲道:“看著就好哦,現(xiàn)在不需要我們出聲的?!?/br> 裴冬宜又一愣,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緊接著就聽到溫見善冷冰冰地道:“你很委屈,你可以離婚,可以分割他的財產(chǎn),不是你出軌的理由。” “殺人犯還有苦衷呢,法律能不判他死刑嗎?販毒的還有人是因為窮到吃不上飯馬上就要餓死才干這種事的,你能說它不是罪大惡極嗎?”溫見琛冷笑著補充道。 比起溫見善的正義凜然有話直說,他更像是陰陽怪氣。 裴冬宜嘴角一抽,明白大嫂為什么說她們不需要出聲了,因為溫家人都很護短,甚至護短得相當不講理。 你說他們跟袁喬木的關(guān)系很好嗎?不見得,至少裴冬宜都沒怎么聽溫見琛提起過他。 甚至兄弟倆都很不耐煩溫信雅這個姑姑,跟溫信雅的兒子關(guān)系好極有限。 還有盛明菱,她都能因為她懟了溫信雅一頓,就給她送了上百萬的愛馬仕,可見對溫信雅煩到什么程度。 就這樣,兄弟倆還火力全開維護袁喬木,盛明菱說是不出聲,但其實也做好了準備,一旦兄弟倆不行,她就頂上去了。 為什么,無非是維護溫這個姓氏罷了。 他們再煩溫信雅,那也是他們的親姑姑,老溫董和老太太再不想管她,那也是親骨rou,他們不能讓老人傷心和失望,覺得他們冷血,居然連家人都不管。 溫致仁被驅(qū)逐,已經(jīng)是例外了,不能再有下一個。 想到這里,裴冬宜看向方慧之的目光里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憐憫,她要對抗的,不只是一個袁家,還有和袁家一衣帶水的溫家。 也許這就是家族,千百年來家族這個觀念深入人心,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似乎削弱了它的存在感,越來越多人覺得人情冷漠,但事實是到了一定程度,血緣、姻親、利益,都是捆綁在一起的。 就像她和溫見琛,他們是夫妻,他們有感情,但也代表了兩個家族的聯(lián)合,有了他們,外人如今說起裴家和溫家,再不是從前的王不見王,有你沒我,而是姻親,是牢固的利益共同體。 等他們生下孩子,這個利益共同體就更牢固了,因為姻親干不過血親。 裴冬宜此前從未對這一點有過如此清晰的認識和感觸,婚姻永遠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甚至兩個家族的事。 這時,一聲嗤笑像爆竹聲在空氣中爆破似的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梁彥看著他們,鏡片后的眼神精光閃爍,充滿了惡意的嘲諷。 他特地盯著溫見琛看了幾眼。 “罪大惡極?”他嗤了聲,看向袁喬木,臉上的表情更加惡意,“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兒子不是你親生的……” “不!不是的!”方慧之的尖叫聲爆發(fā)出來,想要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 袁喬木臉色一變,抬眼直視著梁彥,一臉震驚:“你說什么?什么我兒子不是我親生的?” 梁彥剛要開口,方慧之就再次尖叫起來:“是你親生的!小輝是你親生的,你不要相信他!” 她慌亂的否認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心虛,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全都看著梁彥。 她伸手去推梁彥,卻被他死死握住手腕,控制住她以后,梁彥的目光掃過溫家眾人。 慢悠悠地說了句:“你知道我跟她認識多久了嗎?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剛讀大學的小姑娘,天真活潑,對未來充滿憧憬?!?/br> 說著他笑了一下,“可是嫁給你以后,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真可惜啊,我只是在幫她找回曾經(jīng)的自己,既然你保護不了她的天真,那就讓我來?!?/br> “你說她生了孩子就一切都會好了,那我就幫她,早點生下孩子,不就早點熬出頭了嗎?你愛她,難道不應(yīng)該為她高興嗎?你看,二胎這不就有了,你不該謝謝我嗎?” 這話聽起來一股子病嬌味,睡了別人老婆,還覺得人家應(yīng)該謝謝他,這尼瑪誰聽了能受得住?。?! 袁喬木也不再問是真還是假,直接就跳了起來,要沖過去揍梁彥。 但被溫見善一把拉住,他嫌棄地嘖了聲,“你打得過他么?看我的。” 說完大步上前,二話不說,抬腿就踹過去。 裴冬宜:“!?。 ?/br> ???大哥你這么野的嗎?說干就干? 梁彥不知道是沒防備,還是根本沒想著躲,總之被他踹個正著,一個趔趄跌在身后的沙發(fā)里,方慧之的尖叫聲又尖利地響起,刺得人耳膜發(fā)痛。 一片混亂中,方慧之再三否認,和梁彥對吼著說他害自己孩子就是袁喬木的不信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溫見善可不管什么親子鑒定不鑒定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孩子是不是表弟親生,他就是想揍梁彥,覺得他看著就討厭。 溫見琛上前拉住他,盛明菱拉著裴冬宜往后退了一步。 裴冬宜剛站穩(wěn),就聽見梁彥呵呵笑了兩聲,“袁喬木,你看,你連親自打我都做不到,還要別人替你出頭,你說你有什么用,小慧離開你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袁喬木被他這話刺激得眼睛都紅了。 溫見琛走到梁彥面前,歪著頭打量了他一眼,忽然出聲問道:“你想找回的天真,是誰的?方慧之的,還是那個被你打死的可憐女人的?天真活潑是方慧之,還是那個可憐的女人?” “你以為這樣,她就能回來?還是能不再進你的夢?” 話音落地,室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 裴冬宜緊緊抓著盛明菱的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內(nèi)心非常忐忑,她好怕這話激怒了梁彥,然后別人跳起來揍他。 她觀察著每個人的臉色,溫見善和盛明菱一樣,神色淡定,看來是早就對梁家的事一清二楚了,袁喬木則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溫見琛說的是誰。 方慧之的臉色最復(fù)雜,一片慘白,像是震驚,又像是受到驚嚇,她似乎聽懂了溫見琛說她是替身,又好像沒聽懂發(fā)生了什么事。 梁彥盯著溫見琛,在短暫的沉默過后忽然笑出聲來。 “你是溫二跟她的兒子?像啊,長得真像……難怪她要把你送回溫家……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 他喃喃自語,突然咬牙切齒,眼里迸發(fā)出恨意,“……我一定殺了你!” 可惜啊,他偏偏長在溫家。 惡意撲面而來,溫見琛卻絲毫不懼,突然問道:“你認識我生母?她是誰?” 梁彥又笑了聲,臉上露出一絲病態(tài)的快意,“認識啊,可是我不告訴你,我倒要看看,溫二敢不敢告訴你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