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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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玨瞥了她一眼, “少不了你的, 一會兒榮安便會給你送過去?!?/br> 裴華玥便高興起來, 高呼了句“六哥最好”。 姜窈聽到了他們兄妹的話,猜想裴玨剛才說給她帶了東西,應該也是珍珠。 裴嘉儀聽到這話, 不樂意了,嘟囔著嘴生氣, 說裴玨沒送她珍珠。 裴玨便解釋了起來, 眾人這才知家中女眷都能得一些。 珍珠難得,每年色澤最好的都是進貢給皇家的, 其次是勛貴府。 女眷們皆笑了起來。 周氏道:“六弟倒是與從前不一樣了, 往常出京, 一心都撲在差事上, 這次怎的想起給咱們送些當?shù)靥禺a(chǎn)了?” 裴華玥也笑嘻嘻地看著裴玨, 大有也想知道緣故的意思。 被一屋子的女眷看著, 裴玨倒是半點不慌, 隨口回道:“青州盛產(chǎn)珍珠,瞧見了便買了?!?/br> 聽了他這話,周氏又接了茬:“六弟也懂得體恤了,也是時候給咱們?nèi)€弟媳回來了?!?/br> 言罷,她又指了指裴閱,道:“你這侄兒可快成親了,你做叔父的,總不好落后太多吧?!?/br> 裴玨和太子蕭恒,年紀大、沒成親,這都是在京城出了名的。 外頭說什么的都有。 周氏等人外出赴宴,也總有人明里暗里地打探裴玨的情況,周氏等人也不好說什么。 偏生鎮(zhèn)國公與喬氏似乎不在意裴玨成不成親,也沒逼過他去相看哪家的姑娘。 若他們在這里,周氏是萬不敢說這些話的。 裴玨笑了笑:“長嫂說的話,我記下了?!?/br> 他如此配合,半點情緒都沒有,倒是讓周氏等人詫異了。 姜窈也抬頭看了看裴玨,見他嘴角仍噙著笑意,想來是覺得周氏所言甚有道理。 她撇過頭,咬了口那梅花酥。 香甜可口。 旁邊的人還在嘰嘰喳喳的,梁氏尤為積極,熱切無比地道:“六弟有這心就好,我趕明兒就給你留意著?!?/br> 裴玨卻拒了:“三嫂有心了,不過就不勞三嫂了?!?/br> 梁氏被拒了,自覺是被裴玨下了臉面,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訕笑一聲,道:“六弟說這話就見外了,我……” 梁氏還沒說完,裴闕便陪著裴崇兗和喬氏來了,她連忙住了口。 喬氏卻是聽到了她的話,一進屋就問:“什么見外?你們這是在說什么?” 眾人可不敢說是在討論裴玨成親一事。 人家的親爹親娘都來了,說這些無疑是越俎代庖。 梁氏住了嘴,殷勤地過去扶著喬氏,把話題往姜窈身上扯:“沒什么,就是提起姜姑娘與王少卿家小郎君相看這事?!?/br> 喬氏不悅地瞪著梁氏,皺著眉頭道:“你胡言亂語些什么?窈窈何時與人相看了?我那日去妙觀寺,不過是恰好與王少卿家大娘子遇上了,何曾有你說的這事?” 梁氏一噎,心道她娘家表嫂與王少卿家的大娘子相熟,這事是那王大娘子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不過,人家王大娘子沒看上姜窈罷了。 梁氏暗自撇了撇嘴,還想替自己辯駁一二,卻被裴闕給叫住了。 “母親,您這些日子累著了,我扶您過去坐。” “我……” 裴闕過去扶著梁氏,警告般地捏了捏她的手腕,愣是讓梁氏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被裴闕扶著,路過姜窈那里時,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又開始擔心裴闕被姜窈容貌所惑,所以才替她圓場。 母子倆靠得近,梁氏低聲問裴闕:“你不會還惦記著那姜窈吧,我告訴你,我絕不允許!” “母親!” 裴闕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他何時惦記過姜窈了?從前說想退親娶她的話,也是為著那份責任??扇缃袼蚕朊靼琢?,不再鉆這個牛角尖。 梁氏卻不理會他,掙開了他的手,走到了姜窈跟前。 姜窈剛與鎮(zhèn)國公、喬氏請了安,見梁氏直愣愣地站在她跟前,不由問道:“您有何吩咐?” 梁氏忽地笑了起來,和氣得讓姜窈后背發(fā)寒。 梁氏:“姜姑娘,既然你沒有與王家郎君相看過,那我替你做個媒如何?” 姜窈淺笑,還未說話,裴華玥便在一旁道:“不勞三嫂費心了?!?/br> 梁氏很是不悅,裴玨翅膀硬了,敢跟她這么說話也就罷了,裴華玥一小丫頭片子,仗著鎮(zhèn)國公的寵愛,也敢跟她別苗頭了。 姜窈卻給裴華玥使了個眼色,又對梁氏道:“那就多謝您了?!?/br> 裴華玥急了,姜窈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開口。 梁氏想替她做媒又如何?沒有喬氏點頭,那婚事也成不了,梁氏白長了年歲,竟然看不清這個。 姜窈卻想明白了這一點,索性應下了梁氏的話。 梁氏頓時挺直了腰板兒,那架勢,仿佛立時就要尋個郎君過來,與姜窈相看一般。 一旁的周氏見狀扯了扯嘴角,暗道梁氏是真的蠢,公爹和婆母擺明了很是看重姜窈,她的婚事自有他們這兩尊佛做主,梁氏這么積極做什么?輪得到她積極么? 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等她侄女進門了,對付這么個愚蠢的婆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幾人各懷心思。 與裴崇兗說完話的喬氏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動靜,又問了句在說什么。 梁氏遂急不可耐地道:“在說姜姑娘的婚事呢,姜姑娘說讓我給她尋摸一個如意郎君呢。” 姜窈:…… 明明是梁氏上趕著要替她做媒,怎么成了她讓梁氏給她尋摸如意郎君了?顛倒黑白也別這么明顯吧? 好在不待她開口,裴華玥便道:“三嫂,明明是你自己過來找姜jiejie,自告奮勇要替她做媒的,您可別胡說?!?/br> 梁氏神色一僵,訕訕道:“這,這誰說的還不都一樣嘛,姜姑娘總歸是同意了的?!?/br> 姜窈扯了扯嘴角,懶得理會梁氏。 坐在上首的喬氏更是不悅,本想說梁氏太多管閑事了,卻又想起她進門時已經(jīng)下過一次梁氏的臉面了。 罷了,看在裴珻和裴闕的面上,還是給她留些臉面吧。 喬氏不欲讓梁氏太過難堪,遂提起了旁的話頭。 姜窈松了口氣,又開始小口地咬著梅花酥。咬了兩口,她忽然覺得有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投在她身上。 她抬眼看去,見看她那人正是裴玨。 他神色莫名,姜窈心頭一跳,匆匆低下了頭。 * 接風宴結(jié)束得早,裴崇兗喚了兒子們?nèi)浚旌托≥厔t各自回了房。 今日折騰了許久,姜窈已是累極,拒了裴華玥邀她去望月軒小酌的好意,帶著丫鬟回了清芳園。 夜晚才剛降臨,外頭北風呼嘯,又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雪。 阿梨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替姜窈換了手爐里的炭火,再給她暖手。 姜窈剛從外頭回來,也冷得夠嗆,抱著手爐就不想撒手,腳邊還放著剛添了炭火的爐子。 如此這般,姜窈才覺得暖和了些。 阿梨道:“聽雪、聽琴兩位jiejie去給姑娘準備熱水了,一會兒泡會兒澡,就不冷了?!?/br> 姜窈點點頭,沖阿梨招了招手,讓她近前,然后拉過她的手放在手爐上,道:“你也來一塊兒暖暖?!?/br> 阿梨的手往回縮了縮,不安地道:“這如何使得,奴婢怎可與姑娘……” “好了,”姜窈打斷她,看了眼在外間擦多寶閣上擺件的阿云,笑著道:“你總是這么拘著自己,若是換作阿云,可巴不得抱著這手爐不撒手呢?!?/br> 阿梨也笑了起來,隨即又道:“阿云性子灑脫,奴婢與她到底不一樣?!?/br> 話雖是這么說的,阿梨卻也沒再拒絕姜窈的好意—— 今晚是她陪姜窈去赴宴,跟著姜窈頂著寒風、細雪回來,確實有些冷。 “奴婢自幼長在延平府,那里不曾下過雪,來了京城算是見識了,那雪竟然能壓彎樹枝?!?/br> 主仆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談著京城與家鄉(xiāng)的不同之處。 末了,姜窈又問起了阿梨的弟弟張任。 “他自到了京城,便跟在榮安他們身邊,但也別誤了念書才是,往后考個功名,這才是好的?!?/br> 阿梨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黯然。 她想起了明明有機會為官、卻被人害了性命的張廣海。 阿梨嘆氣:“他若真是念書的料,奴婢自然會傾盡全力也要讓他念下去的?!?/br> 姜窈遂道:“我母親的嫁妝如今在我手里了,每年進項有不少,若有什么難處,你只管開口?!?/br> 阿梨不由得笑了起來。 當初她和那個名叫阿蓮的丫鬟被買回來時,阿蓮鐵了心想去伺候裴郎君,結(jié)果被攆走了。 而她所做的選擇,無疑是最正確的。 這位姜姑娘,確實是個好主子。 阿梨:“姑娘既如此說了,奴婢若推拒,那便是不識好歹了。奴婢,先謝過姑娘?!?/br> 主仆倆敘了會兒話,聽琴她們也備好了熱水。 姜窈打著呵欠,讓聽琴和聽雪伺候著泡了個舒坦的澡。 待她從耳房出來已是半個時辰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