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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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大家子一道用飯時,姜窈不想讓外祖父他們擔心,這才勉強露出了幾分笑容。 可那笑容勉強得緊。 余氏擔心她心情不佳,便隨她一同回了院子。 兩人這些日子以來,處得與親母女沒有兩樣,余氏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問姜窈可是有心事。 姜窈撇著嘴,不悅地道:“下午三舅母與我說,這些日子有不少人給裴玨送女人呢?!?/br> 余氏不由蹙眉。 李氏這些日子以來,常隨著她還有郭氏在外走動,當真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 這些話,余氏與郭氏當然也聽過的,但都沒有與姜窈說—— 姜窈都快出嫁了,還說這些堵心的話做什么呢?沒得離間了她與裴玨的情分。 再說了,那些人送女人,裴玨不也沒收不是? 余氏這般想著,便準備寬慰姜窈兩句,讓她別把李氏的話放在心上,可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 她又想了想,才問:“若是那裴慎之真收了通房或是妾室,窈窈想要如何?” 姜窈搖頭。 她曾經(jīng)憂心她會走上她母親的老路,但裴玨卻對她說,此生都不會負她。 她信裴玨的話。 可是她不知道,裴玨這話,到底是一輩子都會對她好,還是此生都只有她一人。 這中間的差別大了去了。 姜窈私心里當然想的是第二種,可是這世上真的會有終生不納妾、不二色的男人嗎? 換句話說,裴玨以前沒有通房,在他們成親前也不會收女人,可等他們成親后呢? 或許是婚期臨近了,姜窈憂心的也越來越多。今日聽了李氏和余氏的話,她又開始憂心起此事來。 見她眉頭緊鎖,余氏不由嘆氣。 余氏愛憐地摟著姜窈,道:“陛下那般愛重先皇后,先皇后在時,后宮無異生之子,可先皇后薨逝后,宮中也有幾個皇子皇女出生。所以啊,這世上哪有什么長情?人總歸還是得為自己考慮才是?!?/br> 姜窈靠著余氏,低聲道:“可他承諾過不會辜負我的。” 余氏正色道:“裴慎之固然是個君子,舅母也知道他說話算話,也盼著你們往后能夫妻恩愛和順。舅母并非要挑撥你二人的關(guān)系,也并非是讓你不信他,但咱們女人存于這世上,本就有諸多不易,若是只靠著男人的誓言而活、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真心上,這是萬萬不行的?!?/br> 這番話,余氏也曾對陶氏說過。 但陶氏一門心思愛慕著姜慶先,余氏的這些話,她壓根聽不進去。 姜窈雖是陶氏的親女兒,可母女倆的性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不僅把余氏的話聽進去了,也聽明白了。 姜窈道:“我明白舅母的意思,您是說哪怕日后恩愛不在,我也不能自怨自艾,整天以淚洗面?!?/br> 余氏替她理了理鬢發(fā),欣慰地道:“窈窈聰慧,舅母正是此意?!?/br> 她當真是擔心姜窈與陶氏一般,眼里只有情、愛,最后吃苦頭的也是她自己。 因此,余氏便想著借著這個機會,好生與姜窈說道說道。 好在姜窈是個通透的。 余氏松了口氣,是通透的就好,陶家可不能出兩個“情種”。 姜窈道:“舅母放心,這些道理我都懂的,絕不會與阿娘一般,您放心便是?!?/br> 只是感情的事,是最不可控的。姜窈覺得,她這會兒雖是說得信誓旦旦的,可若真有那么一日,她雖不會如她阿娘那般,但也絕不會真的心平氣和。 但這些話,就不必與余氏說了。 聽了姜窈的話,余氏便笑,對姜窈道:“不過窈窈也放心,那裴慎之沒收誰送的女人,潔身自好著呢,那些人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br> 姜窈這才翹起了嘴角,帶著幾分得意地道:“那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的眼的。” 想當初兩人還有如此淵源,她那般引誘裴玨,他都能坐懷不亂,更遑論對其他人? 余氏也笑,“那還真是,有咱們窈窈珠玉在前,其他人算得了什么?要說這裴家郎君也是爭氣,年紀輕輕就是一品大員,咱們窈窈嫁過去就是一品誥命夫人了?!?/br> 一品大員和一品誥命夫人,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 就連余氏自己,雖說旁人都稱一聲“世子夫人”,可若從陶守誡的官職那里論,她如今也不過是個三品的淑人。 兩人說笑兩句,姜窈又道:“能做一品誥命夫人,固然是風光無限的,可不論是鎮(zhèn)國公府本身,還是如今的朝堂之事,都注定了我輕松不了。在外應(yīng)酬交際,皆需小心留意?!?/br> 姜窈沒有被榮華富貴晃花了眼,能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余氏頓覺欣慰不已。 如今皇帝算是挑明了他不會廢太子,可趙王也不會那般輕易就放棄。 裴家如今是被綁在太子這條船上了,姜窈往后是太子妃的親嫂嫂,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余氏道:“話雖如此,但窈窈也不必過于憂心。鎮(zhèn)國公夫人、世子夫人都是聰慧之人,往后窈窈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問問她們。” 姜窈深以為然。 雖說喬氏出身不顯,如今也不理中饋,可待人接物那都是極好、極有章法的。 而周氏就更不用說了,那更是個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人。 姜窈遂微微頷首,與余氏道:“舅母的話,我都記下了?!?/br> 余氏對姜窈還是放心的,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夜已經(jīng)深了,余氏催促著姜窈歇下,自個兒也離開了姜窈的院子。 可姜窈剛一躺下,窗邊便傳來了熟悉的敲擊聲。 第87章 夜晚 這么晚了還會來找她的、又是敲窗戶的, 除了裴玨,姜窈不做第二人想。 她心里雖還有些生氣,但因兩人已有數(shù)日未見, 姜窈也舍不得避而不見,遂給裴玨開了窗。 這窗是開了, 但姜窈臉色還是極為不佳的。 裴玨見狀, 忙小心翼翼地問:“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姜窈哼了哼,扭身去了圈椅上坐著, 連個正臉也沒給裴玨。 裴玨心頭一個咯噔,心道看樣子惹她生氣的人是他。 于是, 他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想了半晌, 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 姜窈準是因為他數(shù)日沒來, 所以生氣了。 裴玨遂抱著她哄,“窈窈,近日實在是太忙了, 抽不開身,否則也不會這么多日不來見你的?!?/br> 姜窈這才回眸看了他一眼, 纖細的手指抵著他的胸膛, 問他:“抽不開身?是美人太多,挑花了眼吧?!?/br> 裴玨登時慌了。 他竟不知這些閑話已經(jīng)傳到了姜窈耳朵里。 裴玨:“窈窈哪里的話, 那些人我看都沒看, 哪里知道美不美?” 言罷, 他又起身抱起姜窈, 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甕聲甕氣地問她:“窈窈不相信我嗎?” 姜窈當然是相信他的。 她悶聲道:“相信啊, 可是一想到你身邊那么多鶯鶯燕燕, 我,我心中便不痛快?!?/br> 她這會兒說起,仍覺得胸悶難受,說完后又不解氣般地擰了下裴玨的胳膊。 可他的胳膊硬得很,倒是讓她手疼了。 裴玨見她這模樣,沒忍住笑了起來,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 “下回窈窈想擰哪里就與我說一聲,我自己擰自己,別累了你。” 姜窈看了看他,最后冷哼了聲,不說話了。 這人慣會甜言蜜語的,她不想搭理他了。 裴玨的下巴靠在姜窈肩上,笑著道:“小醋壇子打翻了,與我生氣呢。我身邊哪兒來的什么鶯鶯燕燕?有人想送人給我,我看都沒看就回絕了。但是讓窈窈心中不痛快,是我的錯,怪我長得太招蜂引蝶了。” 姜窈:…… 她還沒見過道歉都還不忘夸自個兒的人。 姜窈便故意逗他:“郎君長得招蜂引蝶,我長得也挺紅顏禍水的,若我是個公主,沒準兒也有好多人為了討好我,給我送面首呢。” 裴玨的臉黑了。 偏生姜窈還在喋喋不休,“又年輕又俊俏的面首,誰會不喜歡呢?這么一想,我倒是不介意有人要給郎君送貌美的小娘子了?!?/br> 裴玨咬牙切齒。 姜窈真是太知道該怎么氣他了。 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似姜窈這般嘴皮子不服輸?shù)男∧镒?,裴玨覺得是該好生“教訓”一番才是。 忙活了一通,裴玨直把她“教訓”得滿臉通紅。 姜窈氣喘吁吁、粉面通紅,那含著春色的眼眸看著裴玨,嬌聲道:“你欺負人?!?/br> 裴玨坦然點頭,頗為理直氣壯地道:“嗯,只欺負你一個,窈窈高不高興?” 姜窈:? 兩人這么鬧了一通,姜窈的氣倒是消得差不多了。 這氣消了,她便又想起方才裴玨說他這些日子很忙,所以難以抽空來看她。 姜窈道:“郎君在忙些什么?若真的很忙,也不必過來的?!?/br> 裴玨摟著她,道:“從前我在大理寺、都察院任職,都是文官,如今成了都督同知,文官轉(zhuǎn)武職,總是需要適應(yīng)一二的?!?/br> 他沒與姜窈深談。 湯荃滎在左軍經(jīng)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如今哪怕被貶了官,這影響力仍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