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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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慶帝取出一物,遞過來。 溫國公接過一看,上面竟是長公主的字跡。上書:唯愿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采菊東蘺下,不問貧與賤。高山共流水,坐看云起落。三生石為基,或有來生緣。 他拿著紙的手開始發(fā)顫,清俊深沉的且上盡是悲痛。 長公主那樣的人,從不在意身份或是地位。陛下是在告訴他,若是長公主還在,也不會反對這門婚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情緒漸平,問:“陛下,御兒性情孤冷,頗有主見,他若不愿,怕是圣旨也無濟于事。” “溫國公以為他不愿?” “他愿意?” 那樣一個出身低,品行不端的女子,御兒怎么可能愿意? 景慶帝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溫國公。 二十多年了,兩人漸行漸遠,到現(xiàn)在竟然疏離至此。遙想當年,他還以為這個人和皇姐會永遠站在自己身后。 他們會輔佐他,他也會敬重著他們。誰能想到他們一個會另娶他人,另一個會嫁給別人,還去得那么早。 許久,他說:“縱然剛開始不愿,后來也會愿意?!?/br> 溫國公聞言,身形瞬間萎頓。 這么多年了,陛下對他還是有怨。 半晌,他行禮告退。 將出大殿時,背后傳來一聲極輕的溫大哥。 聽到這聲溫大哥,溫國公卻不敢回頭。有些事已不可追回,孰以孰錯更是不再重要。一步錯過,步步遠離,直到形同陌路。 …… 賜婚的第二天,葉庚的案子沒有動靜,人也沒回來。 賜婚的第三天,依舊如此。 葉家人開始坐不住,葉娉決定去探一探風聲。她直接去到京吾衛(wèi)所在的都尉府找宋進元,宋進元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 “恭喜葉姑娘,賀喜葉姑娘?!?/br> “多謝宋大人?!?/br> 葉娉自是經(jīng)得起打趣,無懼他揶揄的目光。 宋進元心下嘖嘖,便是在昨日,誰能想到葉家會翻身呢?葉大姑娘的父親還在刑司大牢,她卻已被陛下賜婚給了溫御。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葉大人必定無事。 至于為何不放人,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客氣過后,葉娉直接問他,以前溫御還在刑司當差時,最為倚重的人是誰。他告訴葉娉,溫御在刑司最得力的屬下是錢掌獄。 還是個掌獄。 太好了。 葉娉心下一喜,拿出此前溫御送給自己的那塊玉佩。 不等她再問,宋進元已是一臉震驚。 “這東西怎么在你手里?” “溫郡王給的?!?/br> 宋進元倒吸一口氣,“你說這是他給你的?” “是?!?/br> 葉娉從宋進元的反應中,隱約明白這玉佩的重要性。此玉佩為重環(huán),一環(huán)祥云二環(huán)獬豸。剛開始她只當是一塊貴重的隨身飾品而已,直到她把玩時發(fā)現(xiàn)獬豸背上的紋,竟是一個令字。 她心里罵了一句臟話,溫御那個老天鵝,送玉佩給她的時候多說幾句話會死嗎?害得她差點以為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宋大人,若我用此物求那胡掌獄見我父親一面,可成?” 宋進元目光復雜,道:“這是溫郡王的私令,見令如見郡王,想來胡掌獄不會不從?!?/br> 看來溫承天那小子早已認定葉大姑娘,怪不得陛下會突然賜婚。 葉娉辭別他之后,直接去了刑司衙門。門外的守衛(wèi)有兩人,其中一人認出了她,自然是十分恭敬地替她進去通傳。 不多會的功夫,錢掌獄出來了。 他比葉娉猜想的要年輕一些,三十開外的年紀,既不五大三粗,也不面容兇惡。反倒頗有幾分文質彬彬,長相也甚是清秀。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刑司衙門除溫御之外,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此人雖面相不惡,但一雙眼卻似剮刀。若是沒幾分定力之人,怕是早已在他的目光中瑟瑟發(fā)抖。 葉娉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大方自若地亮出玉佩后,說明來意。 錢掌獄見此玉佩,神情頓時肅穆。 “今夜子時,還請姑娘靜候?!?/br> 葉娉心知,他這是同意了。 她面色如常,道了一聲謝。 將近子時,果真有一輛馬車無聲無息停在葉宅門外。除去一位面容模糊的車夫之外,再無其他人。 暗巷幽幽,人靜月隱。 她一身黑衣,獨自上了馬車。那車夫一言不發(fā),只顧駕車。車行如鬼魅,在黑暗中似午夜的幽靈車。 一路向北,直到停在一座宅子前。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是哪里。 有侍衛(wèi)將她領進去,安排她進了西側的一間屋子。這屋子不是她那日出來時的書房,而是一間偏廳。 這個時辰,這般情形,桌上居然還有一壺熱茶,兩碟點心。茶香裊裊,聞著像是極好的雨前龍井。點心亦是十分精致,一碟荷花盞一碟如意酥,是香滿軒最出名的兩道點心。 看來溫御的屬下辦事倒是頗通人情世故,一應禮數(shù)如此周到,無端讓她生出自己是來做客,而不是來探監(jiān)的錯覺。 燭火搖曳,暗影重重。 她獨自坐在桌前,看著閣子中的沙漏。靜坐不到半個時辰,門從外面被推開。她下意識回頭,正對上父親那雙震驚至極的眼睛。 “娉娘,怎么是你?” 葉庚先前被蒙了眼,然后他感覺自己被人帶進一條地道。聞著地道內的腐氣,他心里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一路都在猜他會被帶去哪里,蒙布被解開時,他的眼前是一扇門。他以為這扇門一推開或是地獄,沒成想要見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兒。 葉娉忙過去,扶他坐下。 “父親,您這幾日還好嗎?” 葉庚一時沒有多想,連忙說自己還好,免得女兒擔心。又問起家中諸事,得知家人一切安心,他這才算是放了心。 說到自己被抓一事,他是長吁短嘆。 那位做人證的學子,因為同為青州人氏,他平日里多少會照顧一二,沒想到他的照顧竟成了那人指證自己的佐證。還有那些書信,有些是真有些是假,假的字跡足可以假亂真,可見背后之人何等處心積慮。 人證物證俱全,他再是喊冤也無人會信。 “娉娘,為父這次怕是…你兩個弟弟如今在郭夫子門下,若為父真的出了事,他們的前程怕是也會受到影響。郭夫子為人灑脫,許是不會主動提及,但我們不能因他人之善,而裝糊涂?!?/br> 你是家中長女,為父不在,家中一切事宜只能靠你。為父想過,一旦定罪,牢獄之災免不了。到時你做主賣掉宅子,帶著你祖母母親和弟弟meimei回青州。” 葉娉給他倒了一杯茶,道:“父親,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br> “早就打算為好?!比~庚為官多年,知道這樣的案子一旦人證物證俱全,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他被抓幾日,既無人審訊也無人過問,他的心情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若是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還是早做打算。也虧得娉娘走通了門路得以探視,他這才有機會安排一切。 他心頭發(fā)澀,掩飾般端起面前的茶。茶水才一進口,他就覺得不太對。這才注意那兩碟點心,眉頭越發(fā)皺得厲害。 他心口發(fā)沉,端著茶杯的手開始抖。 “娉娘…你打點的那個人是誰?” “刑司大牢的掌獄錢大人?!?/br> 葉庚聞言,茶水濺酒。 那位錢大人在刑司有第一刀之稱,聽說最是善長給人削筋剔骨,手段極其殘忍狠辣。娉娘居然是走了這人的路子,簡直是與虎謀皮。 “娉娘,你快回去?!?/br> “父親…” “快走,趕緊收拾東西離京,莫再管我。” 葉娉連忙拉住他,“父親,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已經(jīng)定親了?!?/br> “你說什么?”葉庚心頭大震,“你…你定親了?” 他還在牢里,青娘怎么可能會越過他給女兒定親。所以答案只有一個,有人拿著他的案子逼她們母女屈服。 他一拳砸在桌上,無力和絕望涌上心頭。 “娉娘,親事退了。什么都不要管,帶著家里人趕緊離開永昌城!” “父親,親事不能退?!?/br> “我說能退就能退!”葉庚低吼出聲,眼眶泛紅。“娉娘,聽話。為父不會有事的…你們先走,為父隨后就能追上你們?!?/br> 葉娉也紅了眼眶,搖頭。 “你為什么不聽話?”葉庚的眼睛里已有了濕氣,“若真如此,為父寧愿死在你面前!” “父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這親事也確實不能退,因為是陛下賜的婚。” 葉庚正心神俱裂,聞言怔住。 “陛下賜婚?” 葉娉點頭,“對,是圣旨?!?/br> 葉庚仿佛聽到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他出了事,人還在刑司大牢里,他的女兒居然被陛下賜了婚。 他愣愣著任由女兒將自己按坐在凳子上,怔怔在看著女兒給他添滿茶水,還將點心往他前面推了推。龍井的清香讓他頭腦慢慢清晰,越是清晰他的心里就越亂得厲害。 許久,他問:“…賜的是哪戶人家?” “父親,是溫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