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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79節(jié)

    紅桑臉色一變,幾步進屋。

    “郡王妃,姑娘,老夫人來了?!?/br>
    溫如沁聞言,嚇得“騰”地站起來,“二嫂,這…這怎么辦?”

    祖母怎么會過來?

    “坐下?!比~娉將她按坐回去,“那是你祖母,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都說虎毒不食子孫,她就算是老虎,也不會吃你?!?/br>
    “……可是祖母不喜歡我?!?/br>
    “她也不喜歡我?!?/br>
    “那…那怎么辦?”

    “她來就來唄,怕什么?!?/br>
    這時溫老夫人已到了雪園門口,聞到了rou香。頓時一張臉拉得老長,那個上不了臺面的說什么看賬冊,原來是躲懶偷吃。

    她面色陰沉地進了院子,葉娉和溫如沁正好出來。

    “方才我還和雪娘說,今日一早就聽到喜鵲枝頭叫,也不知是什么喜事。沒想到竟是借了東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br>
    葉娉一邊說著,上前來挽溫老夫人的左胳膊。

    溫如沁得了眼色,小心緊張地上前挽著溫老夫人的右胳膊。見祖母沒說什么,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二嫂說的對,這是她的祖母,不是吃人的老虎。

    葉娉暗遞給她一個贊許的眼神,笑著對溫老夫人道:“我和雪娘想著怕是有貴客上門,早早就備了牛rou鍋子。祖母若是不嫌棄,不如進屋嘗一嘗味道?”

    越是靠近屋子,rou香的味道更濃。除了rou香,還有說不出來的香辣味,激得人胃口大開,口水直流。

    溫老夫人暗暗吞著口水,作矜持狀,“既然如此,那就嘗一嘗。”

    第60章

    牛rou切得薄如紙,骨湯打底的銅鍋里一涮,幾息之間便熟了。浸在香辣的蘸水里一滾,立馬油亮誘人。

    田嬤嬤在一旁欲言又止,既插不上話也插上手。一直在說話的是葉娉,動手侍候溫老夫人的也是葉娉。

    “這塊牛rou取自牛脊,最為細嫩,祖母您嘗嘗?!?/br>
    “這塊牛rou取自牛后頸,肥瘦相間,祖母您嘗嘗?!?/br>
    “孫媳還備了花果茶,解膩又暖胃,祖母您嘗嘗?!?/br>
    溫老夫人又吃又喝,完全忘記自己來公主府的目的。田嬤嬤幾次想提醒,無奈被葉娉有意擋著,根本找不著機會。

    溫如沁初時還有些忐忑,等到溫老夫人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她緊張的心慢慢放松了一些。原來真如二嫂所說,祖母并沒有那么可怕。

    涮了rou,又涮了菜。

    溫老夫人沒想到平日里有些寡淡的素菜也變得如此香辣爽口,口腹之欲得到滿足之后,不由得舒服地瞇了眼。

    好不容易逮著空,田嬤嬤終于找到了存在感。

    “老夫人,夫人交待過,您的身體最重要,不宜多食辛辣。”

    溫老夫人這才想自己所來是為何事,她明明是來教訓這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怎么就變成坐下來一起吃飯了?

    到底吃人的嘴短,又還沒有吃盡興。rou香混著香辣味在鼻息間橫沖直撞,一時間竟不是知該擺長輩的款,還是繼續(xù)吃。

    她臉色微僵,很是惱怒。

    葉娉皺眉,道:“田嬤嬤,你是祖母的奴婢還是大伯母的奴婢?怎么一口一個夫人交待過,難不得祖母做什么吃什么都要大伯母允許,到底誰是婆婆誰是兒媳?”

    “郡王妃,夫人也是為老夫人的身體著想。”

    “這就奇怪了。我是祖母的孫媳婦,雪娘是祖母的親孫女,難道我們是外人嗎?怎么祖母和自己的小輩一起吃飯,還要受大伯母的約束?是怕我們下毒,還是怕我們想害祖母?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當我們溫家有多亂,當祖母的和孫女孫媳吃飯都要防著,當婆婆和吃什么穿什么都要受兒媳的擺弄,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br>
    溫老夫人已經(jīng)變了臉,重重擱了筷子。

    田嬤嬤面色發(fā)白,老夫人是什么性子,她最是知道。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以前老夫人明明最聽夫人的話,最是喜歡夫人的孝順和懂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變了呢?

    “老夫人,夫人也是為您好,怕您吃了不好的東西鬧肚子?!?/br>
    “田嬤嬤,祖母是三歲小孩子嗎?她吃什么,不吃什么,難道還用別人教?”

    溫老夫人臉上明顯帶了薄怒,然而這樣的事情不好發(fā)作,她年紀一大把若是因為貪嘴而傳出什么是非來,那才是真的貽笑大方。

    葉娉再添一把火,道:“田嬤嬤,聽說你女兒就在大伯娘的院子里當差。你不會是覺得祖母年紀大了,又不當家,所以早早就找到了新靠山?”

    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溫如沁。

    二嫂也太敢講了!

    祖母年事已高,又早不管家。明眼人都知道國公府是大伯娘說了算,所有的下人都看大伯娘的眼色行事。

    田嬤嬤已是面白如紙,溫老夫人則是一臉怒容。

    “老夫人,奴婢冤枉??ね蹂趺茨苓@么誣蔑奴婢,奴婢侍候您幾十年了,您最是知道奴婢的忠心。奴婢敢對天發(fā)誓…”

    “發(fā)誓不至于,再說發(fā)誓也沒什么用?!比~娉接著安撫溫老夫人道:“孫媳只是那么一說,就是怕這些下人見風使舵,不把您老人家當回事。您別怪田嬤嬤,即使她有點私心,那也是人之常情。她對您應該是很忠心的,但也要顧忌大伯娘。畢竟大伯娘才是國公府的主母,大伯母讓她看著您,她一個下人也不敢違背主母的吩咐?!?/br>
    這話著實誅心,誅的不知是溫老夫人的心,還是田嬤嬤的心。

    田嬤嬤不僅臉白了,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老夫人年紀大了,府里當家的是夫人,夫人也是為老夫人好,她聽夫人的話有什么錯?

    溫老夫人越發(fā)惱怒,看向田嬤嬤的眼神凌厲而不善。她是老了,也是早早放權(quán)了,但是她還國公府的老夫人。

    “你說,王氏還讓你做什么了?”

    王氏都出來了,可見她有多生氣。

    “老夫人,夫人沒讓奴婢做什么,她只是擔心您的身體,讓奴婢在吃食上多看顧一二?!?/br>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連吃喝都不能如自己所愿,哪里還有樂趣可言。大伯娘也真是的,她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祖母可沒有管過她。她倒好,一個當兒媳的處處限制自己的婆婆吃穿,說的好聽是為祖母的身體著想,說得不好聽就是管制自己的婆婆,也不知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

    真孝順還是假孝順,溫老夫人也弄不明白了,她只知道自己上次沒吃盡興,這次又被掃興,心里很是不開心。

    葉娉又道:“我年紀小,許是知事不多。但我卻是知道,人活一輩子,若不能開心,那還有何意義可言?縱有家財萬貫又如何,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活著不能享受,死后全是便宜了別人,何苦來哉!”

    溫老夫人徹底怒了,御哥兒媳婦這話倒是沒錯。家財萬貫又如何?連口想吃的都吃不到嘴,她這個國公府的老夫人威嚴何在?一個下人都敢在她面前指手畫腳,她還要不要臉面了!

    “你給我滾!”她這話是對田嬤嬤說的。

    田嬤嬤嚇得跪在地上,“老夫人,奴婢一片忠心…”

    葉娉打斷她的話,“忠心又不是嘴上說說。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一個奴才,拿著雞毛當令箭,替祖母管教雪娘也就算了,怎么能替大伯娘管著祖母?雪娘是祖母的親孫女,可不是你的親孫女,祖母上回讓您來照料雪娘的身體,沒想到你卻跑到公主府來充長輩。所幸這事沒傳出去,若真?zhèn)髁顺鋈?,一個奴大欺主的名聲還是小的,要真是被人說成是內(nèi)宅不修,不僅祖母要被人罵,大伯的名聲也會跟著受連累?!?/br>
    “你…你給我滾回去!”溫老夫人氣得心口起伏,她不喜歡二房的孫子孫女是她的事,但還輪不到一個下人輕賤。

    溫如沁小臉發(fā)白,眼眶卻是微紅。

    原來她受過的委屈,二嫂都記得。

    她感激地看著葉娉,葉娉朝眨了眨眼。

    田嬤嬤不??念^,后悔不迭。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葉娉今日會發(fā)難,更沒有算到這個出身不高的郡王妃如此心機深沉。

    這一招不僅離間了她和老夫人,還離間了老夫人和夫人。她不能走,她現(xiàn)在要是走了,以后就再也回不來了。不說是被趕到莊子上,但也不可能再得到老夫人的信任。

    “老夫人,奴婢忠心耿耿,您萬不能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辭,傷了夫人的心。這些年來夫人是如何對孝順您的,您最是清楚?!?/br>
    “祖母,您聽,她說孫媳是別人。都這個時候了,她心里只有大伯娘,句句都是在為大伯娘說話?;蛟S在她心里,咱們溫家不姓溫,而是姓王?!?/br>
    “老夫人,奴婢侍候您多年…”

    “也沒有很多年,若是我記得不錯,田嬤嬤是大伯娘嫁進國公府之后,才調(diào)撥到祖母身邊侍候的吧?”

    這個溫老夫人不止是惱怒,而是心驚。

    田嬤嬤確實是溫夫人進門之后才調(diào)到怡心堂當差的,后來溫老夫人陪嫁的心腹們年紀都老了,跟著一個個去世,田嬤嬤這才一步步上位。

    這會兒的功夫,溫老夫人竟是無端想起那些故去的得用之人。她七十有九,眼看著要到八十,最后一個陪嫁的丫頭也在前年病逝。

    她突然有點害怕,不知是害怕死亡,還是害怕被人擺弄。

    “走,你走!”她指著田嬤嬤,手指都在抖。

    葉娉忽地抱住她,“祖母,您別生氣,讓她走便是?!?/br>
    她不抖了,莫名覺得溫暖。

    這個上不了臺面的…葉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田嬤嬤被趕走,一個叫細娘的嬤嬤頂了她的位置。這位細嬤嬤原是溫老夫人陪嫁大丫頭的女兒,就在隨行的下人之中。

    經(jīng)此一事,飯是沒辦法接著吃了。葉娉提議打葉子牌,好歹算是讓溫老夫人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些。

    盛朝的葉子牌可三人打,也可四人打。

    溫老夫人端架子端慣了,初時還頗有幾分不情愿。

    她是萬家女,萬家是圣祖皇帝的元后萬氏的母族。萬家底蘊極深,除元后之外,還出過兩位皇后。溫老夫人是嫡女,從小錦衣玉食被人奉承慣了,心氣兒極高。她年輕時就愛掐尖,頗有幾分目下無塵,自然也沒什么交好談得來的閨友。年紀大了以后越發(fā)端著身份,更是不愿與人交往。

    世族高門里的老夫人,大多都愛玩葉子牌打發(fā)時間。她既無朋友,又不和別人來往,近些年更是鮮少出門做客,更遑論和別人打葉子牌,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玩牌。

    玩著玩著,她漸漸上道。

    葉娉讓牌的分寸拿捏得好,幾把之中必讓她贏一把。她越發(fā)興致高漲,到后來竟是比葉娉和溫如沁還要來勁。

    三人一直玩到日暮,溫老夫人仍然意猶未盡。離開時還表示今日輸了銀子,下次一定要贏回來。

    葉娉笑道:“那祖母可要帶多點銀子,說不定又是孫媳贏了呢?!?/br>
    溫老夫人輕“哼”一聲,眼底卻是沒有惱怒。

    “我是第一次打,等我多打幾次,你們別想再贏我的銀子?!?/br>
    “祖母厲害,那孫媳的私房豈不是要不保?哎呀,孫媳就當是孝順了。下次祖母若是贏了,可得請我和雪娘吃席面,安撫一下我們幼小受傷的心?!?/br>
    “你個皮猴,就知道吃?!?/br>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br>
    “行,請你吃席。”

    “那就這么說好了,孫媳想吃云來酒樓的席面,他家的炙羊rou堪稱一絕?!?/br>
    炙羊rou三字一出,溫老夫人咽了一下口水,頓時生出無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