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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銘喉結微微滑動:“怎么弄的?” 紀喬真答得心不在焉:“不小心摔的?!?/br> 許景銘:“你心情不好?” 紀喬真:“沒有?!?/br> 許景銘皺眉。 他喜歡紀喬真安靜的模樣,因為他安靜的時候總顯得溫馴。 而紀喬真現(xiàn)在,明顯是有事情在瞞著他。 雖然他也不討厭,心里卻莫名有些堵。 許景銘修長的指尖捏起少年的雙頰,眼眸微瞇,試圖把他的想法看穿:“看著我說。” 紀喬真和許景銘的視線在空氣中匯聚,沒有因心虛垂著眼睫,卻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語氣,甚至還有些疲憊:“沒有?!?/br> 他漂亮的容顏冷靜而冷淡,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而視線略有些飄忽,似乎把重重心事隱在了眸底,那里有一個讓人窺探不到的世界。 這讓許景銘胸口發(fā)悶。 罷了,紀喬真也會怕他生氣。遲早主動和他說,只是時間問題。 許景銘想。 紀喬真安靜地縮在沙發(fā)上看劇本,時不時地分神,目光透過落地窗,落在院落里的植株上。 許景銘想到今天許景川的電話,覺得有必要告訴一下紀喬真,以免他穿著睡衣在家里亂晃。 “過幾天家里有客人來?!?/br> 紀喬真不是很感興趣,興致缺缺:“嗯,是誰?” 許景銘回答他:“我哥?!?/br> 話音還沒來得及落地,卻聽“砰”地一聲,紀喬真的水杯摔落,碎成了碎片。 飛濺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襯衫。 許景銘望向他,少年耷拉著的神色中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異樣。 第22章 穿成總裁的白月光替身22 “怎么了?”許景銘回想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 確定只是陳述了許景川要進到家來的事實,沒有其他特別的信息。 紀喬真是在為許景川的到來感到意外? 許景銘很快把這一種可能排除了。許景川常年出國在外,連他都很少聯(lián)系, 紀喬真不會有認識許景川的機會。 他只當紀喬真手受了傷, 沒拿穩(wěn)杯子將之打碎,受到了驚嚇。 但看到少年的手微微顫抖,近乎出神地去清理碎片,又隱隱有些不安。 “不要碰,你是想讓傷口加重嗎?讓成姨來清理?!?/br> 許景銘皺著眉,語氣控制不住地嚴厲。 紀喬真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 讓他無端地騰起慍意。 紀喬真卻好像沒聽見他說的,這一拳如同往棉花里砸。 許景銘慍意更甚,扣住他的手腕, 一連兇了好幾句:“冒冒失失?!?/br> “手疼了不是你自己難受?” “今天在外面也是這么摔到的嗎?” “要喝水的時候告訴我,我喂你喝?!?/br> 紀喬真望向他, 點點頭, 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緒,連帶著以往面對他的懼意也一起消失了。 許景銘迫切地想知道導致這一切的根源:“你今天在外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紀喬真卻緩緩開口:“我不想說?!?/br> 許景銘為他直白的拒絕感到意外:“為什么?!?/br> 紀喬真聲音極淡:“和你不想說的事情一樣?!?/br> “我不想說的事情?”許景銘慌了一下,急切地問, “你在指什么?” 紀喬真搖頭, 捏著許景銘的手指從手腕處移開,渾不在意被捏出的紅痕:“我去睡了。” 許景銘哄慰未果, 磨了磨后槽牙:“行, 去睡覺。” 許景銘以紀喬真手受傷了、不方便自己洗澡為由,抱著他進了浴室。 浴缸里, 少年漂亮得不可方物, 只是整個人都很安靜, 有種拒人于千里的距離感。 許景銘攬著他坐在自己身上,吻他后頸,又嫌不夠,變換了方向,讓他在最脆弱的時候看著自己。 然而紀喬真的眼神若即若離,方向始終未變,像是在看他,又好像不在看他。 在他蒙了層霧氣的眼瞳里,許景銘看不清他心中所想,卻看到了癡迷的自己。 許景銘恨紀喬真心不在焉,去重重碾他的唇,咬出淡淡的血跡,逼他發(fā)出自己熟悉的喘息,才感到真切的實感。 紀喬真敬業(yè)地演繹著此時該展示出的狀態(tài)。 今天上午的一趟出行,他意外地和白月光重逢,而在重逢前的這段時間里,他卻已經(jīng)找了一個和白月光容貌相似的替身。 白月光對他態(tài)度冷淡,是他這些年來不敢主動追逐的緣由,但長時間分別的痛苦,也讓他萌生出以前不敢奢想的期望。 他忍不住想,倘若未來有機會和白月光在一起,就沒有必要再找替身。 但未來不可預測,如果永遠得不到白月光的回眸,找個替身將就,也是最好的結局。 面對這樣一場博弈,他糾結、矛盾、頹然、痛苦,理智告訴他,后者的可能性還是會更大一些。 恍惚間,眼前的人又和白月光的影子重疊起來。 紀喬真開始回應許景銘的吻,帶著愴然和決絕的熱烈。 雖然他吻得熱情,許景銘卻覺得胸口空了一塊,浮動著酸澀,漏著風。 他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發(fā)了些狠勁。 事后。 紀喬真脫了力,雙腿微微打顫,虛弱地仰倒在男人懷里,紅著眼睛問:“明天需要我做早餐嗎?大哥是不是明天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