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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他這樣顯赫的家境,在過去也沒有一個好的學習成績,仿佛天生就是受人排擠的。 年級里關(guān)于紀喬真的冷嘲熱諷,他也時常耳聞,如果不是覺得他好欺負,薛自明也不可能向他提起這個賭約。 顧之珩向來對學習嗤之以鼻,更不會相信什么公平性。 但此時此刻,他竟希望紀喬真成績好一點。 就算紀喬真看起來云淡風輕,好像對這一切不甚在意,他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希望世界上能少一些針對他的欺負,多一些屬于他的贊美。 否則他會心疼。 這于他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體驗。 紀喬真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惡作劇似的作弄,怔了怔后,唇角彎出笑意。 即使用手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顧之珩也能腦補出來,此刻紀喬真眉眼彎彎的乖軟模樣。 他的嗓音也很軟:“好了,你別鬧,等高考結(jié)束,我把時間都補給你?!?/br> 顧之珩低哼一聲,高考結(jié)束——想得倒挺遠。 心里卻泛起一絲甜。 紀喬真十指并用,把他的手從眼前挪開,露出一張昳麗無雙的容顏。 但他眼中的笑意卻在某一瞬間凝固了,神色也多了一絲僵硬。 顧之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面色同樣緊繃起來。 來者是他前陣子曖昧不清的小男生,夏清揚。 他從宿舍樓下來扔垃圾,看到他們依偎在一起,投來錯愕的,夾帶著審視的目光。 夏清揚本該上樓,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甘心,邁著步子向他們走來。 顧之珩眉眼間染上戾氣。 他終于在紀喬真的神色間捕捉到了一絲裹挾著醋意的不愉快,但這樣的醋意并沒有讓他心情好轉(zhuǎn),反而愈發(fā)糟糕。 心煩意亂之時,紀喬真拉著他起身,雙手攥著他兩臂,迫使他身形側(cè)了側(cè),背對著夏清揚,正對著他。 顧之珩正緊張他要做什么,下一瞬,少年柔軟的唇瓣貼上他的喉結(jié),印上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顧之珩身形一栗,過電般的酥麻遍及全身,腦海里有無數(shù)簇煙花盛放。 他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紀喬真又微微偏頭,吻了吻他繃緊的下頜。 顧之珩徹底僵住。 他垂下眼,無比清晰地看見少年輕輕顫抖的睫毛,微微發(fā)燙的耳尖。 陽光從樹梢抖落細碎的光影,落在他白皙挺直的鼻翼,像故事書里裁剪下來的精美插畫。 顧之珩眸色漸深,喉結(jié)上下一滾,伸出手,試圖鉗住他的下頜。 但紀喬真后退了一步,唇畔的笑容溫柔明亮:“你的朋友好像有事找你,你們先聊,我去上課了,晚上見。” 顧之珩愣怔的片刻,紀喬真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背影逆著光,從頭到腳都詮釋著美好二字。 站在夏清揚的角度,顧之珩身高腿長,肩膀?qū)掗?,背對著他的時候,把紀喬真的身形完整籠罩。 他看不清他們是在說話還是在親吻,卻知道他們的舉止遠超出尋常人的親昵。 那一瞬間,所有的血液都好像涌上了頭頂。 知道顧之珩風流,和親眼看見帶來的沖擊力完全不同。 夏清揚心臟緊縮,腳步虛浮地走上前去。 顧之珩卻微瞇起眼,臉龐上覆了層冰冷的寒色。 檢測到顧之珩的好感度飛躍式上漲,1551發(fā)來賀電:“欲擒故縱大法好?!?/br> 隨著顧之珩饞了好幾天的親吻和醋意一口氣得到滿足,好感度竟也一口氣快沖到了滿格,進展可喜可賀。 但它心里又隱隱有些擔憂,這種程度就快滿格了,以后豈非又要爆…… 紀喬真心情卻十分輕松愉悅,他不是真的要去上輔導課,這樣說是因為周末的大好時光不能浪費在顧之珩身上,應(yīng)該用來學習和……釣魚。 他給的甜棗換取了顧之珩的信任,意味著如果不翻車,接下來一年的周末時間,他都可以用來自由支配。 “不說他了,知道我們約會的宗旨是什么嗎?” 1551樂不可支:“以約會之名,行捕魚之實。爭取每一次約會,都能有所收獲。” 不等紀喬真多說什么,它已悄悄發(fā)誓,遇見目標人物,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紀喬真去赴了江弛越的約。 江弛越推薦的餐廳是燭光晚餐的盛地,午餐也不失奢華浪漫,非常適合情侶約會。 他安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而江弛越更是精心拾掇了一番,化了淡妝,噴了香水,風流又sao包,桃花眼內(nèi)勾外翹,笑起來像個妖孽。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給你隨便買了點。 紀喬真知道,江弛越的隨便買了點,絕不可能是一點。 轉(zhuǎn)眸看去,座位上放置著大大小小的禮物盒,打著浮夸的蝴蝶結(jié)。 厲聞深他們?nèi)撕狭Χ假I不起的表,在江弛越這邊如同批發(fā)。 還有各種價值不菲的奢侈品,品類多有重復(fù)。 紀喬真:“我不收這些,你拿回去?!?/br> 江馳越揚了揚下頜:“你別客氣,我不差錢?!?/br> 紀喬真:“再怎么不差錢,錢也不是這么敗的,你都拿回去退了,否則以后我不會和你出來吃飯?!?/br> 江弛越意識到紀喬真語氣的嚴肅,悻悻道:“你認真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