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頁
紀(jì)喬真抿了下唇,這兩天秦雋的狀態(tài)都很讓人生畏,此刻面對渾身散發(fā)著冰戾之氣的秦雋,他更是“無所適從”。 待那股眩暈勁兒度過去,他嗓音虛弱地開口“我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沒有人把我怎么樣?!?/br> 聽了他的回答,秦雋目光愈冷,基地里的木系異能者屈指可數(shù),除了席銳,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膽量敢擅闖他的房間。紀(jì)喬真說出這樣的話,不像是坦誠相告,更像在欲蓋彌彰,這讓他的胸口泛上冷痛,眼神也愈發(fā)鋒銳。 在秦雋充滿不信任的目光下,紀(jì)喬真忽然感到一陣從身到心的疲憊,他指尖微微一蜷,輕聲重復(fù)道“我沒騙你?!?/br> 秦雋視線自上而下掠過他薄薄衣衫下線條精致的鎖骨,隱隱綽綽顯露出來的白嫩腰肢,讓人魂牽夢繞的圓潤曲線,像平時在基地發(fā)號施令一樣命令他,嗓音很冷,“把褲子脫了,轉(zhuǎn)過去我檢查?!?/br> 紀(jì)喬真的再多言語,都比不上他身體力行的檢查結(jié)果更具有說服力。 這句話于紀(jì)喬真而言卻宛如晴天霹靂,他只覺得身體一陣僵冷,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冰凍起來。略顯得蒼白的嘴唇幾番翕動,最后才避開他的視線,鼓起勇氣說“秦雋,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雋依然在用他充滿穿透力的目光審視著他“是我過分,還是你在心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才不敢給我看。” 紀(jì)喬真知道再多的辯解也沒有意義,可他又無法做到讓秦雋罔顧他尊嚴(yán)地去檢查他的身體,泄氣般說“我沒有?!?/br> 秦雋冷冷地扯了下唇“你不愿意也行。我會把所有木系異能者喊來,一個個問?!?/br> 席銳腳底生風(fēng),拔足狂奔,他中學(xué)時躲教導(dǎo)主任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達(dá)到了他有生以來的速度之最。 只是他越跑越覺得不對,他其實沒做什么壞事,最大的罪名就是在紀(jì)喬真午休的時候偷窺了他,但他也不是那種變態(tài)地盯著他一直看,匆匆看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看多了他也怕自己把持不住所以,他為什么會心虛成這樣 席銳用著他在緊張狀態(tài)下并不那么順暢的腦回路,費勁地察覺到哪里不對問題好像是出在藤蔓上。 雖然他只是有了隱隱的感覺,說不上來具體的問題,但這種感覺告訴他,選擇溜之大吉是非常錯誤的決定。尤其是在他還沒來得及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下。 如果紀(jì)喬真誤會他做賊心虛,那豈不是虧大了基地里的木系異能者不多,用排除法也很容易把他找出來。 席銳心里亂成一團,腳下來了個急剎,剛一剎住,譚明就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里。 昨晚席銳作死非要拉著譚明,譚明只睡了小半晚,掛著的黑眼圈不比他小,好在譚明是個樂天派,任何情況下都能尋到樂子,他覺得能站在前線,陪同席銳度過感情難關(guān),實在是他的榮幸。 于是他在聽到席銳招呼他“譚明過來有話問你”的時候,樂顛顛躥到他面前“誒!席哥!” 席銳以拳掩唇咳了一聲,略有些僵硬地打開話題“譚明,看到藤蔓你會想到什么?我不是在說異能,是說平時你看到……” 譚明覺得這超過了他的業(yè)務(wù)范疇,打著哈哈問“席哥怎么突然想到問這個?” 席銳故作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想問就問了唄,哪兒有那么多理由?!?/br> 譚明有些為難“那個席哥您想聽實話” 席銳眉頭一皺“廢話,聽你這意思,還有不少欺瞞我的前科啊” 譚明臉色微變,趕緊擺手“不敢不敢。就是這個話題吧,可能不怎么好和您說?!?/br> 席銳向來不怎么在意細(xì)節(jié),尤其看著譚明的黑眼圈,忽地決定不予追究“行吧相信你,不過你快回答我,別拐彎抹角的,我還趕時間呢?!?/br> 譚明連忙瞥著席銳神色,小心翼翼地說“我們私底下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都覺得席哥您這異能其實挺色氣的。只是后來跟過您的都說,您并沒有什么特殊癖好,我們就自抽巴掌,再沒敢這么覺得了?!?/br> 席銳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色、色氣?他以為他是老司機呢!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怪就怪在這末世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但凡他隨便找個搜索引擎搜索一下,也不會如此草率地做出決斷。 但他本質(zhì)上其實就是老司機,只是對一些特殊的癖好知之甚少,這會兒經(jīng)譚明確認(rèn)及點撥,很快腦補并理解了藤蔓的作用,眼前浮現(xiàn)出紀(jì)喬真那張過分漂亮的臉,面上一陣青紅交加。 這會兒誤會是真的大了! 席銳往回趕的時候一直在想,他剛剛怎么就跑這么快,基地怎么能這么大,他感覺他沒跑多遠(yuǎn),這段路怎么就像是萬里長征看不到頭,急得他額角全是冷汗。 席銳不停地加快步伐,終于回到住宿樓,秦雋的屏障已經(jīng)撤掉,但他一時著急,還是從窗戶進(jìn)了房間。 紀(jì)喬真對著窗戶安靜地躺著,闔著雙目,卻有一道清淡的眼淚從他面頰上劃過。席銳驀地感覺心臟被刺了一下,銳疼銳疼,別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和紀(jì)喬真在一起,他絕不會讓他這般傷心難過。 他緊攥著拳抬頭,冷不防對上了秦雋的視線,對方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從他身上刮過,席銳感覺自己都要被刮下來一層皮。 秦雋的聲線更是有如千尺寒潭“有長進(jìn)了?知道畏罪自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