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西九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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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就這么胡亂地定下來了。 暑假第一天,季臨欽一早就來接她。 紀叁兒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起得比平時上學還早。 季臨欽幫她把行李搬上車,和二老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 季臨欽遞給她一個小本本:“這是你的報道證。” 紀焱打開,自己一張蠻磕磣的大頭照,瞧著不順眼:“小叔你的呢?” 季臨欽從兜里拿出自己的軍官證:“我只有這個?!?/br> 同樣是證件照,他的就順眼多了。上面還寫著他部別和銜級,瞧著比她的正規(guī)。 紀叁兒揚了揚手里自己的證件:“這個是不是后門戶專用證件。” 開后門進去的。 季臨欽點了點頭,說是。 她又看向他的,指尖蹭了蹭照片上他依舊立體的眉骨:“小叔你也屬羊?咱倆整好差了12歲?!?/br> 身邊人好像應了一聲,她也沒聽見,只顧著自己嘮:“奶奶說,我是早上出生的羊,羊要出門吃草,好在早上的草充足茂盛,不用犯愁?!?/br> “小叔,您是什么時候出生的羊?” 季臨欽想了一陣,說不知道。 他其實連自己生日都不知道。 證件上填的生日,是紀康伯將他撿回家的日子。 他大概也是早上出生的,就算出生沒多久就被人遺棄,好在碰上了紀康伯,這輩子也沒為吃喝犯愁過。 “她還說我天生就是享福的命,身子弱點,不過說起來,除了小毛小病多,其實一點累一點苦也沒吃著。” “奶奶天天念佛,也差不多算半個神仙了,她說得話總該有點準。”她笑,“她就信這些,還信那南崇廟里那個算命的?!?/br> “我們的名字就全是那個算命的取的。大姐叫紀鑾,二哥叫紀梁,一個金一個木,按理說我名里該輪到水了,可那算命的說水太柔,克我,說我命里缺火,這一下給我頂了叁個火?!?/br> “陳滄就愛叫我叁火,他名里有水,我以前還想著,他老往我們家跑,會不會他才是紀家的老叁兒?!?/br> 她嘚啵嘚啵說完,轉頭看季臨欽,就見他嘴角微微勾起,安靜地聽她講。 真是,光顧著自己說了。 “今兒一早天沒亮,奶奶就去了一趟南崇廟,您能平安回來,她說去給你還愿去了。” “小叔,你這次任務是不是挺危險的?!?/br> 季臨欽想了一陣,點了點頭。 她輕聲嘀咕:“我們家的兵總是跟別人家的兵不一樣……反正以后我不嫁當兵的。” 又補充了一句:“也不嫁警察。” 季臨欽問:“為什么?” “當兵當警察有什么,天天要提心吊膽的,不曉得哪一面就是最后一面……我爸媽就是這樣……” 季臨欽沉默,她父母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大哥大嫂犧牲的那年,他17歲,紀叁兒才5歲,年紀太小,她或許還不懂什么是“死亡”。 只記得那天她一直跟在奶奶身邊,讓她磕頭就磕頭,她大概也體會到了大人們沉重的情緒,那天很乖,沒怎么鬧。 她在墓碑上看見了父母的照片,哭著要跑過去,季臨欽拉住她,將她抱了起來。 她很小,能坐在他一只手的臂彎上。 原本是在哭地,后來盯著季臨欽不一樣瞳孔顏色發(fā)呆。 “你是誰?” “我是 你小叔叔?!?/br> “我爸爸mama呢?” “死了?!?/br> 她突然痛苦:“jiejie說,死就是沒法管我了?!?/br> 季臨欽把她抱得緊,撫摸她的脊背:“我管你?!?/br> …… “我是早產(chǎn)兒,沒在肚里呆足月就出來,這才養(yǎng)了一身虛骨頭,就是因為mama懷孕那會兒有人說我爸出任務碰到了危險,把我給提早嚇出來了?!?/br> “可能也是想我早點出來能跟我多相處一陣,這不我還阿巴阿巴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們就出了任務再沒回來?說起來我命里那點苦,全是因為……” 紀叁兒反應過來,及時收了聲??粗掷锏淖C件安靜了半分鐘,換了個話題: “怎么是這個‘季’?”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同一個姓。 季臨欽說:“為了少些麻煩?!?/br> 麻煩? 紀焱這就想起了以前聽說的關于小叔的事。 聽說,他是紀康伯在圍剿一支駐美走私毒品犯罪團伙時撿到他的,剛將他帶回來的時候,眾人一瞧那珀色的大眼睛,就有人說他是大毒梟的小毒子。 有了這個不太好的名頭,季臨欽在孤兒院呆了大半年也沒人領養(yǎng),紀康伯就干脆帶回來自己養(yǎng)了。 為什么給他這個姓,其實仔細琢磨琢磨就能想明白。 說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孩子之后會成個什么樣,養(yǎng)不養(yǎng)得好,誰也不知道。 像紀康伯他們那些當官的,一代接一代,最看重自己的姓氏,榮辱都是和姓掛鉤的。要是這孩子養(yǎng)不好,說起來還不是自己親生的,那不是吃悶虧。 要是養(yǎng)好了,沒了姓,他靠自己闖,也能堵堵他人的嘴。 紀叁兒嘆了口氣,大人就是想得多。 * 興許今天實在起得早了些,紀焱鬧騰了半程就歪著腦袋睡了。 紅燈停下,安靜的車內(nèi)有她細微的呼吸聲。 季臨欽轉頭看副駕駛的人,她的頭是向著左側歪的,兩腿也向著左側傾斜,將自己所有都暴露在他面前,這是信任對方的下意識行為。 白襯衫,短裙,干凈的襪子,腳上一雙樂福鞋。 青春,干凈……又脆弱的。 眼神總是不自覺被美好的東西吸引。季臨欽低頭看她腿上,裙子很短,這個年紀的女生就是這樣,恨不得將所有美好都露出來。 她皮膚很薄,在太陽下白得透光,耳朵透出了血色,腿上,隱約印出的血管,青紫色,一路綿延,沒進裙底,在她皮層下繞出讓人心煩的線路。 季臨欽挪開眼,不過兩秒,視線又不可控制地落在她身上。 這一眼,他差點收不住自己的尖牙。 襯衫扣只解開了最上面的一顆,女孩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地胸口,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從領子望進去,脖頸間那更加細小的血管…… 紅燈時間好像格外久,季臨欽一陣心煩,喉結滾動,壓抑喉間的干澀,轉過臉望向窗外。 他想用舌頭貼上那血管,感受它在舌尖孱弱地跳動。或者用尖牙咬開,咬出血,含在嘴里,再吃掉她…… 想起剛剛臨走時,彭玉英千交代萬交代,帶進了隊里,一定要他悠著點。 他這才明白了。 她安靜的時候好脆弱,仿佛只要一根羽毛壓在她胸口,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這小獸,鬧得時候又好像活力無限。 “紀叁兒?!?/br> “嗯?”她顫了顫身子,迷迷糊糊醒過來,發(fā)現(xiàn)季臨欽已經(jīng)拉開了她這邊的車門。 “到了?!?/br> 西九胡同里頭的路窄,車子開不進去,只能走進去。 她挪下車,似乎沒完全醒,在車邊磨蹭地上的小石頭,就看著季臨欽幫她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搬下來。 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輕快,季臨欽知道她這會兒不鬧困了。 “小叔,咱們家住多少號?”她倒是不客氣。 “26?!蔽骶藕?6號。 “26!”她小跑著跟上來,正巧到門口了,“那和29號不就隔了……” 季臨欽開了門:“你認識?” 他不常在家,鄰里是誰都不知道,就算偶然碰見也是少有的。 紀焱愣愣地往斜對過的方向看,點點頭: “認識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