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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驚戍席地而坐,在墓前待了一會兒。 這里不規(guī)則地分布著很多規(guī)格各異的墓碑,風滑過曠野山坡的時候,吹得草低低彎下腰去。他一個字也沒說,甚至,什么也沒想。面前那個墓碑就像暫時的橋,把他渡到短暫喘氣的對岸。 魏驚戍。 這三個字,這個名字,待在他身上一天,他就得繼續(xù)走下去。 他站起來,掏出一根煙放在唇邊想點上,摸了下褲兜,卻發(fā)現(xiàn)打火機不在。魏驚戍抬手把煙取下,夾在指間,往前走了沒有兩步,他便頓住了腳步。 逆光的身影站在幾米之外,來者的頭發(fā)被風吹歪到一邊,她也不介意,只是手上一拋一拋地,扔著個Zippo玩。 “你在找這個嗎?” 陶綾站在原地,嚼了兩下口香糖,慢悠悠說道:“你忘在車里了?!?/br> 話音剛落,魏驚戍就邁開長腿朝她走來,完全沒有被驚到的意思。 “點上?!?/br> 魏驚戍虛虛持著煙抵在唇邊,低眉的一瞬似已有了幽微的火光。 他為人波瀾不驚慣了,情緒管理已經(jīng)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陶綾倒不意外這點。但如此自若地讓她點煙,有點過了吧。 陶綾這樣想著,手上已經(jīng)在一秒內(nèi)嫻熟地完成了這個動作。 “好了。” 她把Zippo扔給魏驚戍,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知道這不是談事的地方。 “你先聊你的,我去你司機那等你。” 煙霧纏繞上他手指,順過魏驚戍一句嗯,算是回答。 陶綾沒多廢話,她趕路趕得腦子昏沉,無意義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魏驚戍想起她脫口而出‘聊你的’,若有所思地微瞇了瞇眼。 他只是站在那,看著她的背影下山坡,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拐彎,消失不見。 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捻滅了煙,走著陶綾幾分鐘前走過的原路跟上去。 她在小賣部買了兩瓶綠茶,給了司機一瓶,自己這邊擰開剛喝了兩口,回了一眼就看到魏驚戍漸漸走近。 陶綾有些微的詫異,這么快? 想起剛剛那個畫面,她立馬意識到自己打斷的可能是什么,有些懊惱又尷尬。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已經(jīng)走到身旁,剛好擦著她的小臂,把車門拉開:“上去吧。” 陶綾拿著開過的瓶子,進退維谷地站在車邊。 魏驚戍掃了一眼她:“不是有話跟我說嗎?要我把你請上去嗎?” 陶綾從善如流地上了車后座,魏驚戍隨后坐進去。 車隨之發(fā)動,開得很穩(wěn)。車內(nèi)的空調(diào)也跟著啟動,司機的眼睛定定看著路,一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看后視鏡的堅毅。 也不是司機先生少見多怪,只是魏驚戍的車后座,確實不常坐其他人。 “現(xiàn)在要說嗎?” 魏驚戍查著郵件,頭也不抬地問。 車內(nèi)的溫度漸漸涼下來,她趕了一下午路太累得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視線短暫在他指尖滑動的鋼筆多看了一眼,黑色的流線型筆身和他手背的顏色形成對比,襯得像質(zhì)地上好的玉。 “嗯?” 她恨不得把綠茶擰開往頭上倒,把話間的疲困感趕走,“等會兒吧。你要去休息了?在酒店說吧?!?/br> 空氣微妙而短暫地停滯了零點幾秒。 酒店這兩個字像是開關(guān)咒語,司機都短暫地瞟了一眼在后視鏡上。魏驚戍劃屏幕的手一頓,側(cè)頭瞥了一眼她。 陶綾咽了口口水。 “我是說,酒店門口?!?/br> 在魏驚戍轉(zhuǎn)過去后,陶綾靠在自己這邊的車窗上,指甲在玻璃上畫了個很小的圈圈。 她對自己無話可說。 陶綾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預(yù)估錯了一件事。 本來以為魏驚戍會定個離得近的酒店,結(jié)果開了二十分鐘后,直接駛出了小鎮(zhèn),行上了夜間的高速。 她看了一眼頭都沒抬的魏驚戍,打心底覺得自己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工作使我快樂’,準確地說,是‘別人在工作使我快樂’。 如果養(yǎng)眼也算是快樂的一種的話。 他們進城的這條路堵的轟轟烈烈,陶綾看著隔壁道上流動的燈帶,一邊羨慕著那邊車主的車速,一邊不爭氣地上下眼皮打著架。 強行把它們分開了幾次,最后終于繳械投降,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綿長的呼吸聲傳來,魏驚戍掃了一眼她快要貼在門上的睡姿,神色淡淡轉(zhuǎn)過臉,沒有多看。 過了一會兒,陶綾下意識以為在家里床上,從左邊轉(zhuǎn)到了右邊,脖子很快要朝著座墊溜去。 可這個趨勢剛冒了頭,又中止在一個突然的變數(shù)間。 魏驚戍面色如常地打開一封未讀的附件。一秒前,他往座椅左邊狀似無意地挪了些許身位,肩頭便剛好接住她倒過來的腦袋。 她猛然驚醒時,是因為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喚人。 陶小姐。 陶小姐。 陶綾刷地起身,速度太快,猛然撞上另一個人的額頭,兩個人都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對不起對不起,嘶……” 她余光看清是司機,正站在門外叫她下車。 至于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大半個人躺在座位上,陶綾實在是沒有印象了。 “魏總呢?” “他先走一步,您現(xiàn)在去,應(yīng)該能在大堂那找到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