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16節(jié)
長生花始終蔫蔫兒地,耷拉著花朵,沒有往日的精神。 一片陽光黃中,多了一抹烈陽紅色。 酥酥耐心的給花兒們澆靈水,盼著花兒們都無恙。 只是長生花看著多少有些可憐巴巴,酥酥心疼,打算去銘心山給長生花找點(diǎn)土。 銘心后山有一種土叫瑞土,且不說靈氣有多充足,只這瑞土就有一種給植草安寧的能力,就很適合現(xiàn)在的長生花。 酥酥準(zhǔn)備好了她的小花鋤,一個竹編小簍子,從東殿的側(cè)方沿著瓊巖的方向去往銘心山。 銘心山是在赤極殿的后方,平日里都有弟子巡視,偶爾也會有一些靈獸蹦來跳去。銘心山?jīng)]有什么大的妖獸,同樣也沒有太過充足的洞府,基本上沒有什么人會去。 酥酥以往去的很少,沿著瓊巖走到銘心山的山腳,發(fā)現(xiàn)這里有兩列持劍弟子在來回交替巡邏。 她才走過去兩步,為首的黑衣弟子瞧見她,有些猶豫,過來拱了拱手。 酥酥自覺解釋:“我去銘心山挖一點(diǎn)土?!?/br> “銘心山不能進(jìn)?!蹦呛谝碌茏咏忉尩溃斑@兩天銘心山有奇怪的妖獸出沒,檀休大人吩咐了,銘心山戒嚴(yán),不得出入?!?/br> 妖獸? 酥酥縮了縮肩膀,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天兇狠的猛獸。 銘心山上也有這種兇獸了嗎? 酥酥回到東殿,有些歉疚地摸了摸長生花的花瓣。 沒辦法給花兒弄點(diǎn)土來了。 忽然出現(xiàn)在銘心山的妖獸,讓酥酥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兩天,酥酥就知道了。銘心山的兇獸堪比那日忽然出現(xiàn)襲擊她的。 當(dāng)時巡山的弟子發(fā)生不少傷亡,檀休及時趕到,才制止了兇獸繼續(xù)的肆虐。 也因此,銘心山被封山了。 可是銘心山屬于赤極殿的范疇,在赤極殿內(nèi)出現(xiàn)兇獸肆虐,這本就不是一個讓人能接受的事情。殿中不少弟子都成群結(jié)隊(duì)到處巡視,檀休和絳黎也在加固赤極殿各處的結(jié)界。 酥酥對外界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還是梅夫人帶著一碟rou糜糕來尋她說話,才透露了一些。 酥酥不喜歡外人來東殿,她和梅夫人還是去了星橋旁的堤岸,那兒有石桌椅,兩人落了座。 “酥酥姑娘也知道了銘心山兇獸一事嗎?那酥酥姑娘知不知道,我小梅園附近,又有兇獸冒了頭?”梅夫人一落座就說道。 酥酥瞪圓了眼:“還有?” 加上上一次,這都是第三次了吧。赤極殿是最安全不過的,怎么會忽然之間接連幾次有兇獸肆虐呢? 梅夫人翻開手,掌心中出現(xiàn)一朵白色梅花。 “這是我梅山梅花,可以溝通外界弟子。雖然我人在赤極殿,但是我梅山一族的情況我也了若指掌。同樣,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我心中也有數(shù)。” 梅夫人手掌一翻,將梅花收了起來,而后搖著扇子笑吟吟告訴酥酥:“外界沒有一處鬧妖獸的,都十分平穩(wěn),安全。赤極殿內(nèi)忽然出現(xiàn)的兇獸,還不是一次兩次,只會是有人故意放進(jìn)來的,沖著赤極殿而來?!?/br> 酥酥在赤極殿多年,的確不曾見過有什么兇獸出沒。她歪著頭不解。 “故意放進(jìn)來……可是重淵說過,赤極殿有著最嚴(yán)密的結(jié)界,不會有人能擅自闖入?!?/br> 梅夫人用扇子捂著唇輕笑了笑。 “酥酥姑娘,外面的人進(jìn)不來,里面的人可并不是人心都齊。何況,人不得入內(nèi),若是有什么陣法,傳了兇獸進(jìn)來,也不是不可能啊?!?/br> 酥酥聽明白了。梅夫人的意思是說,可能是赤極殿內(nèi)的人做的。 可是誰會做這種事呢?又是為什么呢?赤極殿出現(xiàn)兇獸,檀休,絳黎,云色,誰都可以抵擋,并不會給赤極殿帶來多少損害。 若說整個赤極殿面對兇獸最有危險(xiǎn)的,也許只有她一只狐。 但是這兇獸肯定不會是沖著她來的。酥酥多少還是知道,會被人針對的,肯定是有仇怨的。 她是一個除了重淵外,了無牽掛的狐貍。 “這么做沒有意義。”酥酥說道。 “唔,誰知道呢,”梅夫人話鋒一轉(zhuǎn),“我過來也不是和酥酥姑娘說這個的。畢竟赤極殿的安危,全靠殿主,和各位閣主大人們?!?/br> “我來找酥酥姑娘,是想問問酥酥姑娘這么多天,有沒有去司南閣探望過司南仙子?” 司南家的女兒……酥酥垂下了眸。 她還記得只剩下一朵的長生花。 “沒有。”她沒有去,也不想去。 等著吧,等到了司南家家的女兒治好了,或者會成為重淵的新娘,也或者…… 她也不知道。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對這位未曾門面的司南家女兒,有些抗拒。 “酥酥姑娘一直不去看也不是事兒?!泵贩蛉私ㄗh道,“畢竟來者是客,酥酥姑娘是主人,理應(yīng)去見一見她的。更別說,司南仙子還抱恙在身?!?/br> 酥酥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想去。不會被任何理由給影響。 梅夫人見說服不了她,略坐了坐就離去。 酥酥想了想,梅夫人來,似乎只是為了勸她去見司南家女兒。可她上一次分明說道,司南家女兒也許一樣是有著些小心思的。 但是酥酥沒有見過司南家女兒,也不能憑空去猜測。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自從銘心山出現(xiàn)兇獸,酥酥也不怎么往外跑了。天天在東殿練劍。她這般勤奮,云色來看她時都說,放在塵世間,也是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劍客了。 酥酥聽了這種話很高興。起碼,她不是一無是處了。 “殿主說你這些天悶悶地,讓我來陪你玩,可我又不會玩,比你還悶。我可只會殺人?!痹粕谒炙值纳砗?,看酥酥給花兒澆水,蹲下來在小水渠邊逗弄小魚,嘆了口氣。 她這里哪里是陪著玩,都差不多是照顧幼崽兒了。 酥酥還蹲在地上,尾巴蜷起,怕落在地上沾灰。聞言抬眸,跟云色認(rèn)真說道:“你不悶?!?/br> 云色是赤極殿難得會跟她多說兩句話的人。雖然她有時候會在不經(jīng)意間,悄悄摸一下她的腦袋。 “哈哈,就你會這么說了?!?/br> 云色忍不住也跟著蹲了下來,順手在小狐貍的腦袋頂上輕快地摸了一把,薅了一把毛毛,趁著酥酥還沒反應(yīng)過來,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殿主不知道從哪里認(rèn)識了一個妖修??蓵媪?。從來了赤極殿,這些天將塵世間轉(zhuǎn)了個遍,昨兒才到殿中來?!?/br> 云色砸了咂嘴:“殿主讓人陪那妖修轉(zhuǎn)一轉(zhuǎn),我去陪了一個時辰,那妖修嫌棄我悶,非要換個能說會道的?!?/br> 酥酥聽著有趣。能說會道的。整個赤極殿翻個遍也找不到幾個這樣的人啊。 “然后呢?”她好奇地追問。 “然后……”云色短促地笑了聲,“檀休去陪他了?!?/br> 酥酥眨了眨眼。檀休,能說會道? 可能是她誤會了這個詞吧。 “說來這妖修好像也是個狐,但是習(xí)性似乎和狐不一樣。有些奇怪?!?/br> 云色補(bǔ)充了句:“你見過別的狐貍嗎?” 這還真的把酥酥問到了。她遲疑著:“……不記得?!?/br> 醒來時,她睡在荷葉上,身側(cè)是一身帶血的重淵。之后的記憶都在赤極殿了。關(guān)于過往,她沒有多少記憶。 云色一拍手:“殿主說過,讓你和那妖修說說話,說不定還是親戚呢?!?/br> “走,咱們?nèi)フ夷茄??!?/br> 酥酥就這么突然地被云色拽著出了東殿。 她一路走,一路聽云色說,那妖修排場很大,來赤極殿,帶了二十幾個伺候的屬從。還有七八個姬妾。讓安靜慣了的赤極殿格外熱鬧。 路上遇上侍婢打聽了下,說是殿主和那妖修在吹花亭納涼。 云色直接領(lǐng)著酥酥過去。 吹花亭附近,有著十幾個年輕女子,衣著華麗,環(huán)佩叮鈴,嬉笑著在捕蝶。 “那些都是那個妖修的姬妾?!?/br> 云色低語了句。 酥酥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重淵。 他一身天青色衣衫,手中搖著一把折扇,扇上畫著一團(tuán)紅狐。 他垂著眸,漫不經(jīng)心地?fù)u著扇子,目光似乎落在不知名處,有些心不在焉地。 而坐在他身側(cè)的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說什么,笑得前仰后翻。 重淵似乎察覺到什么,抬眸,正好對上酥酥的視線。 那一刻,酥酥看見重淵的眼神幾經(jīng)變化。 她腳下停住,和他四目相對。 似乎過了很久,重淵抿著唇,收起折扇,朝她勾了勾手指。 酥酥才剛踩進(jìn)吹花亭,那妖修轉(zhuǎn)頭。 “咦,這位美人兒是……” 話音未落,重淵指尖一點(diǎn),酥酥化作一團(tuán)紅狐,被他抱在懷中。 重淵用袖子幾乎將整只小狐兒藏起,聞言隨口說道:“家中小寵。” 酥酥眨了眨眼,沒說話。 后面跟著的云色一句話也沒插上,看著形勢不對,索性就候在外頭。 “是個小狐貍,那就是我的同族了?!蹦悄贻p男子相貌英俊,手指捏著下巴上下打量酥酥,只是被重淵遮擋太多,看不見什么。 “還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小狐啊。生得真漂亮,這身皮毛,一族之中也難得找出一個來。”那妖修夸道。 酥酥吸了吸鼻子,她有些茫然,這個年輕男子說他是狐,可他身上好像沒有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