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25節(jié)
一襲藍(lán)衣的男人站在漆黑無光的門口,眼神沉甸甸地,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酥酥愣了愣,還是選擇先低頭將手上的泥土拍干凈,走到殿門口時,發(fā)現(xiàn)重淵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 “你有什么事嗎?”酥酥客客氣氣說道,“如果沒事的話,你該走啦。我要睡覺了。” 重淵垂著的手不自覺攥緊。他呼吸重了一分。 男人沉默地盯著酥酥,黑色的符文順著他的脖頸逐漸爬上臉側(cè)。陰暗地,幾乎是充滿戾氣的危險悄悄包裹整個東殿。 酥酥退后了一步。 重淵閉上眼,再睜眼,眼底的躁意還是無法壓制。半響,他一句話沒說,直接大步邁過門檻,和酥酥擦肩轉(zhuǎn)身離去。 酥酥垂眸眨了眨,轉(zhuǎn)身關(guān)上殿門。 洗漱回到床榻上,才發(fā)現(xiàn)錦被是暖烘烘的,床榻是有人躺了很久很久的體溫。 酥酥蜷縮著蓋上錦被。 她想,重淵來做什么? 睡意襲來之際,酥酥恍惚想起一件事。 下雨了。 酥酥去銘心山時,還專門去問了云色,現(xiàn)在的銘心山還安不安全,云色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再有兇獸出沒,酥酥這才背上小竹簍去銘心山。 銘心山風(fēng)景和別處不同,山勢崎嶇,有不少長得奇形怪狀的樹。 酥酥一路走走停停,找到瑞土所在的地方。 左側(cè)有一汪水潭,右側(cè)則是茂密的草林,只有中間這一點(diǎn)兒,幾乎發(fā)黑的土壤才是瑞土。 她用小花鋤挖了不少的土,幾乎裝滿了一個小竹簍,才在竹簍上蓋上兩片樹葉,打算背著瑞土下山。 只是她起身時,發(fā)現(xiàn)山中彌漫起了一層大霧。這霧仿佛是有目的性的,從水潭上凝結(jié),逐漸圍繞著酥酥,阻攔她眼前所有的方向。 酥酥腳下一頓。錦囊里好像沒有驅(qū)霧的符。 如果她有了靈力可以自己畫符的話,她一定要畫能驅(qū)霧的符。 大霧扭曲,霎時間從霧中出現(xiàn)一只手,蒼白地,手指修長。 下一刻,這只手牢牢扣上酥酥的脖頸。 酥酥呼吸一滯。 劇痛順著喉嚨蔓延到全身,她被一股力氣憑空舉起,雙腳離地。 酥酥沒有掙扎,她知道自己會的那點(diǎn)劍術(shù)在面對高階修士,連對面皮毛都摸不到。 她好弱啊。酥酥閉上眼,如果她有靈力…… “赤極殿的女……不對,是個妖,狐妖?” 一個沙啞的聲音似乎有些詫異,半響,那只手松了些力道,酥酥雙腳重新沾地。 那只手依舊扣著酥酥的脖子,問她:“狐妖,你和重淵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酥酥想了想,小聲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 “沒有關(guān)系?!?/br> 從頭到尾,她好像就是赤極殿的局外人。也許她從來都不該在赤極殿。 那她應(yīng)該在哪里? 她手腕閃過一瞬金絲。 下一刻,空中扭曲,黑衣的男人撕裂空間,一掌朝那霧中人擊去! 那霧中人順勢收回手。 “小騙子……” 酥酥腿一軟,跌坐在地。抬手捂著嗓子,費(fèi)力地咳了咳。 好疼啊。 重淵已經(jīng)和那霧中人對上,抬手間撕碎濃霧,那霧中人左躲右閃,連連咂舌,而后拋下一句:“小狐妖,我記住你了。” 濃霧重新聚集,從霧中吐出數(shù)不清的兇獸。 兇獸遠(yuǎn)比酥酥第一次見的要可怖。巨大,兇殘,仰天咆哮時,滿口尖牙掛著血rou,腥氣,惡臭。 數(shù)不清的兇獸聚在一起,咆哮著朝重淵撲來。 男人面色冰凝,抬手一攥,一擰,那迎面撲來的巨獸直接被捏了個粉碎。 血rou飛濺。 酥酥眼睜睜看著那些可怖的兇獸在須臾間,被重淵以摧枯拉朽之勢,輕易覆滅。 地還在顫動。血腥之氣比之前更為強(qiáng)烈。兇獸從咆哮到嗚咽,再到死得支零破碎,不過是重淵彈指之間。 半個山頭都被血染紅。 重淵卻從頭到尾一塵不染,將那些兇獸殺完,回過頭來,俊美的男人面若冰凝,令人心驚的凜冽。 酥酥被覆蓋在重淵的靈氣之下,并未沾染到那些血腥。 她手捂著脖子,在想,原來可以輕易要她命的兇獸,重淵可以如此輕易毀滅。 重淵踩著枯枝走過來。 伸手落在酥酥的脖頸上。 那霧中人掐得很重,小狐脖子上留下一圈指印。 重淵的眼中已然有了一絲紅色。 他的脖頸處,緩緩蔓延開黑色的符文。 酥酥仰著脖子,男人的手始終撫摸在她脖頸。期間甚至有幾次想要用力,用力到再一次用指印,覆蓋那礙眼的存在。 最后,重淵還是忍住了。閉了一會兒眼,再睜眼時,他眼底的紅色被壓住了。 “疼嗎?” 男人還是問了毫無意義的話。 酥酥等重淵收回手,自己低頭摸著脖子。 “……疼?!?/br> 疼是真的疼,但也不是無法忍耐。 她好像還有更疼的時候。 重淵下頜緊繃,手掌逐漸蜷成拳。 “等我抓到他,扒了皮給你……” “不用?!彼炙植坏人f話,垂著眸直接拒絕。 她不喜歡。 重淵第一次被酥酥打斷。一時之間,他想了很多。 最后卻只是輕笑了笑,沒再說這個,而是扶著酥酥起身,親昵地問她:“我察覺絲縷的異樣就即刻趕來,怎么聽見有的小狐說,和我沒有關(guān)系?” “我們的確沒有關(guān)系,重淵?!?/br> 酥酥仰頭看著他,沒有任何笑意。 重淵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 “你是我的妖寵……” “不是的,重淵?!?/br> 酥酥再一次聽到妖寵這個詞,甚至已經(jīng)能心平氣和地跟重淵說:“我從來不是你的妖寵?!?/br> 重淵沉默了片刻。 “那你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酥酥忽然想到之前想要問重淵的話。之前總是覺著會有些不好意思,會有這樣那樣的難以開口。 可是這會兒,她卻輕描淡寫地問了出來。 “重淵,你會娶我為妻嗎?” 重淵臉色驟然一凜,氣壓瞬時低到讓人心顫。 半響,他才嗤笑了聲,果斷回復(fù)。 “除非我死?!?/br> 說了這句,重淵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酥酥,親昵地建議。 “等我死了,你就給我立個牌位,上面寫‘亡夫之墓’,如何?” 作者有話說: 一百個紅包包~ 第19章 酥酥不愛回東殿住時,望星坡的小竹間她的東西越來越多。 松石鎮(zhèn)守望星坡,可他十天半個月才會出現(xiàn)一次,這讓酥酥有了很多一個人獨(dú)處的空閑,睡在小竹間的屋頂上,數(shù)著葉子發(fā)呆。 她不喜歡太空的時候,這會讓她想起重淵說的話。 所以她學(xué)會去找小兔子玩,林間找一模一樣的樹葉。甚至練劍一兩個時辰,累得渾身是汗,洗個澡倒頭就睡。 松石比以往回來的早些。 他詫異地發(fā)現(xiàn),酥酥幾乎在小竹間常住了。他什么都沒問,守著酥酥練完劍,遞給酥酥一個小瓷瓶。 酥酥也沒問他這是什么,正好渴了,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