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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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跟在其后邁過門檻,發(fā)現(xiàn)其中很小,只大約一間茶室大。而此處仿佛就是最正常的弟子寢室,有桌椅臥具,桌上甚至還有成套的茶具。 垂幔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畫中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美艷女子,手持竹骨傘,于河畔樹下巧笑倩兮。 酥酥盯著這幅畫看了許久。 “認識嗎?” 琉璃醉在她身后低聲問。 酥酥不認識,但是看著這幅畫,她自然就知道是誰。 “是藥約仙子吧?!?/br> 她篤定地說道。 明明畫中只是一個美人,看不出任何其他,但是酥酥看著畫就能發(fā)現(xiàn)那畫中美人,是個狐族。 甚至酥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的。 “沒錯,是藥約師姐?!绷鹆а暌呀?jīng)在殿中插了一根香,躬身行了個禮,起身后掃過酥酥看向的那副美人圖,嘴角有些懷念的笑意。 “藥約師姐……是我接觸最多的狐族了?!?/br> “聰穎,靈敏,善辯,有謀心……”琉璃殃說著,忽然對酥酥笑了笑,“初見你時,若不是看得見你的狐耳狐尾,險些不敢認你是個狐族。這樣的狐族……很罕見了?!?/br> 酥酥摸了摸眼皮上的胭脂色。她現(xiàn)在化形已經(jīng)可以不靠小魚的血,藏起狐耳狐尾,但是對這種高階修士來說,她的原型還是很容易看出來吧。 而后想著,她果然是和聰穎靈敏善辯有謀心的狐族差距甚大吧。 “你這樣的狐族,我只聽師尊曾經(jīng)提起,或許只有有蘇氏族狐才會這么養(yǎng)幼崽?!绷鹆а暾f罷,嘆了口氣,“罷了,有蘇氏都覆滅五百年了。雖然看不出你是什么狐族,總歸和有蘇氏是無關(guān)系的。” “誰知道呢。” 說話的不是酥酥,卻是琉璃醉,琉璃醉盯著那墻上的美人圖看了片刻,聽到琉璃殃的話,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 他很少笑,笑起來和他平日里的模樣相差甚大,甚至會有種異樣的清澈無邪。 “你過來。酥酥。” 琉璃殃抬手招了招酥酥,讓她過去,在桌上,放著一個匣子。 “這是藥約師姐留下來的。當初我以為她只是和情郎離開,并未當做遺物處理?!绷鹆а暾Z氣有些低,“你是狐族,你來打開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酥酥上前去仔細看過那匣子,和妝奩盒差不多大小,匣子上只有一處鎖。并沒有鑰匙,同樣鎖上也沒有鑰匙孔。 “琉璃宮主并未看過里面的東西嗎?” 酥酥伸手碰了碰那鎖,有些猶豫。 “并未?!绷鹆а暾f的坦然,“都只當藥約師姐是跟人走了,總有回來的一天。她的東西無人去碰。也就是你說……她已經(jīng)沒了,為查真相,現(xiàn)在打開看看也無妨。” 酥酥了然。她伸手試了試,那鎖的確沒有鑰匙孔,瞧著也不像是覆有靈氣。但是徒手去開,也不能打開。 她指尖聚靈,重新去開。 那鎖同樣打不開。 酥酥思考了片刻,忽然回憶起在點右渡境時,小狼教她的。 狐火。 酥酥的指尖燃起一團綠熒狐火,還不等她伸手靠近,那沒有鑰匙孔的鎖,自然脫落。 “果然……是要狐族的。” 琉璃殃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但是我們宮中沒有狐族了不是么,師尊?!?/br> 琉璃醉在一側(cè)看得真切,在酥酥抽出鎖,打開扣時,回眸看向琉璃殃。 “的確……”琉璃殃抿著唇,眼神暗沉,“我宮中這百年沒有一只狐族,就算知道藥約師姐身隕,也無法打開她的遺物。無論藥約師姐留下了什么線索,都無從得知?!?/br> 還好,酥酥來了。 琉璃百上宮這時隔數(shù)百年的狐族有了,有些事,就能繼續(xù)了。 酥酥打開了那匣子,并未看,而是推給了琉璃殃。 琉璃殃有些詫異,笑了笑:“你也太小心懂事了?!?/br> 雖然這么說,但是琉璃殃明顯很滿意酥酥的舉動。她低頭打開匣子,從里面拿出了一顆留影珠,一封信,還有一顆妖丹。 看見妖丹的時候,酥酥呼吸一滯。 妖丹…… 琉璃殃笑意消失,她抿著唇攥緊了手,半響,才伸出手去,先打開了那封信。 一目十行看罷,琉璃殃眼底一片暴怒。 “欺人……太甚!” 她一掌擊落,堪堪碰到桌子時,又立刻收了力道,怕打壞了這張桌子,氣得大口喘氣,胸口大幅度起伏。 酥酥一愣,琉璃宮主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好整以暇的,輕慢又隨意,從沒有這般鐵青著臉的怒意。 看來藥約仙子留下來的信中,的確有什么大事曾經(jīng)發(fā)生過。 琉璃醉把那封信從地上撿起。 “師尊何必動怒,都過去幾百年了?!?/br> “過去幾百年,不代表沒有發(fā)生過?!绷鹆а晔种妇o緊抓著桌子,指尖用力到發(fā)白,“屠城鬼蜮,欺我琉璃宮至此!若我?guī)熥嫔性冢M會如此!” 屠城鬼蜮……又是屠城鬼蜮。 “酥酥?!绷鹆а晟钗豢跉猓銖娎潇o下來,“這封信,你也可以看看。” “何必給她看。都過去了?!?/br> 琉璃醉卻不同意。 “阿醉?!绷鹆а昙又亓苏Z氣,“給她看。她是狐族,她該知道的?!?/br> 琉璃醉捏著信沉默半響,才不情不愿地遞給酥酥。 “隨意看看,這都是過去百年的舊事,不要為了那些舊事……影響神魂?!?/br> 酥酥從琉璃殃和琉璃醉的態(tài)度中基本明白。藥約仙子的信,大概就是一切的開端。 她打開了那封信。 酥酥看的很慢,很細。 每一個字每一個字的默念過去。 寫信的人寫得一手好字,起初是有條不紊地,寫到途中,似乎有水跡暈開了墨痕,到最后,筆跡愈發(fā)繚亂。 然而這一切都是寫信人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酥酥默讀著信,仿佛看見三百年前的藥約仙子,在必死的結(jié)局下,如何用她的聰穎周旋一些時日,如何藏起了這些東西,等待著有朝一日被宮人發(fā)現(xiàn)。 短短一封信,卻是藥約仙子拼盡性命留下的真相。 太長危長老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有了些異樣,初識藥約仙子不解,卻在發(fā)現(xiàn)太長危長老屢屢前往琉璃宮禁地時,察覺不妙。彼時她并未輕舉妄動,而是觀察師尊的不同。將那些異常行為全都記錄下來。 觀察了幾年,發(fā)現(xiàn)師尊平日里和以往沒有不同,只會經(jīng)常提起琉璃宮的狐族弟子,對她也是百般照拂,經(jīng)常叫她去說話。 直到十年后的祭祀大禮,藥約身為狐族,可以親自去給第一任宮主琉璃笑祭祀,直到那個時候,藥約才知道師尊太長危對師叔祖琉璃笑的遺體,有不敬之心。 又十年,太長危在祭祀大禮時,試圖用藥約的血去打開禁地之門,未果。而此刻他已經(jīng)在藥約面前暴露,直接偽造出藥約有個情郎,她與之離開的假想。 實則將藥約私囚在密室,每個十年取她的血,去試探禁地之門。 三五十年的時間內(nèi),藥約總算弄明白了真相。 師尊太長危早已被屠城鬼蜮之人附體,而他的目的,是為了拿到琉璃笑的狐魂。 查探出此等秘密,藥約卻已經(jīng)到了無法離開的地步。只能假意順從,慢慢周旋,留下了一顆留影珠,一封信,以及她的妖丹。 ‘此人其目的藥約隱約猜測一二。屠城鬼蜮城主想利用師叔祖的狐魂做一件和狐族有關(guān)的大事。弟子愚鈍,只猜測出屠城城主也許會對狐族有所殺心,還望宮主知曉后,護笑宮主狐魂,庇護我狐族幼崽?!?/br> ‘弟子藥約,自知時日不多,能做的有限,藏留影珠一枚,萬望宮主發(fā)現(xiàn)?!?/br> 信不長,卻每一句都讓酥酥后背發(fā)涼。 早在三百年前,屠城鬼蜮已經(jīng)開始獵殺狐族,這位狐族的藥約仙子有所察覺,留下生命最后的提醒,卻也無濟于事。如今世間的狐族,已經(jīng)少之又少。幾乎絕跡。 她屏住呼吸,憋到胸腔脹痛難忍,那股子郁氣也難以消散。 她看見的是玲瓏之死。玲瓏卻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師尊囚禁藥約,或許更多,猜出師尊并非師尊,招來殺身之禍。然而藥約卻被一個虛假的跟情郎私奔消息淹沒,被囚禁在密室,每隔十年取血,試探禁地。 直至生死。 琉璃殃牙齒咬得嘎嘣響。 “我就說當年師叔怎么那么熱心,每次師尊去看師祖,他都要跟著,原來……原來他居然是想要我?guī)熥娴暮?!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琉璃醉卻瞇著眼看酥酥。酥酥臉色極差,她抿著唇,慢騰騰將那封信折疊起來。 “留影珠……”酥酥聲音有些干澀,“琉璃宮主,您不看看嗎?” “看,我要親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琉璃殃拿起留影珠,注入靈氣。 不過短短一瞬,她臉色驟變。 那留影珠內(nèi)的景象酥酥看不見,她只能看見琉璃殃忽地捂住心口,緊鎖眉頭。 “師尊,給我看看?!?/br> 琉璃醉直接伸手,問琉璃殃要過那留影珠。他注入靈力很快看罷,而后直接將留影珠收起。 酥酥本以為她也能看,卻不想琉璃醉收起了留影珠,有些詫異。 “你不能看?!绷鹆ё肀砬橐灿行╆幊粒巴莱枪眚獾氖侄巍瓡樀胶?。” 酥酥隱約猜到這留影珠內(nèi)是什么的殘留。 她垂眸不語。 屠城鬼蜮究竟和狐族有什么仇怨,竟然是長達數(shù)百年的殺戮。甚至連身死百年的琉璃笑,他們都想去掠奪狐魂。 “酥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