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370節(jié)
荊門這一代弟子中頭一個師女婿,那他就該有個師女婿的樣子,不指望他伏低做小,總該表現(xiàn)得謙卑一點吧。 葳蕤想到這里,又沉默了,忍不住想,赤極殿殿主大人……真的謙卑起來的話,他們荊門師門一群人,恐怕都要嚇得汗毛豎起吧? 想來想去,繼續(xù)瞪了自家小師妹一眼。 她房中的人,她最好管得住。 酥酥在一側(cè)還在考慮回家吃什么,聽見重淵和大師姐的對話,平白被自家大師姐瞪了兩眼,無辜之余,又沒忍住低頭笑了笑。不過說來這也是她頭一次聽見重淵喊葳蕤大師姐,還挺有趣的。 跟在人后的白萱兒左看看荊門弟子們,右看看重淵,多少有些滿頭霧水。 這位的身份,她也聽出來了。 父親當(dāng)年曾經(jīng)提及過,若論世間第一人,當(dāng)屬赤極殿殿主大人。 葳蕤jiejie一直喊著這位看起來威嚴(yán)又可怕的大哥哥殿主大人,那他只能是赤極殿殿主了。 赤極殿和這些哥哥jiejie的師門有什么關(guān)系嗎?難道是師出同門? 涉世尚淺的萱兒徹底迷茫了。 “半珞jiejie,重淵哥哥也是荊門人嗎?赤極殿和荊門是一起的嗎?” 白萱兒拽了拽看起來很和藹可親的,看起來親切的半珞,小聲問。 半珞被這個問題給弄得渾身汗毛豎起,臉都皺起來不忍直視。 “荊門倒也沒有這么晦氣。”她小聲吐槽。 半珞到底也說不出什么來,還是冉尚戈眼珠一轉(zhuǎn),嘿嘿一笑,壞心思地給她解釋了一下。 “你們小鎮(zhèn)上的姑娘嫁出去,夫郎就是你們家的女婿吧?!?/br> 白萱兒點頭。 冉尚戈指了指酥酥身側(cè)的重淵,趁著重淵聽不到他們說話,堂而皇之地說道:“喏,他就是我小師妹的夫郎,也是我們荊門的上門女婿。” “知道什么叫上門女婿嗎?家里的活兒他做,家里的打,他挨?!?/br> 白萱兒別的沒聽懂,就聽懂了兩點。 看起來可愛很好親近的酥酥jiejie,和這位有些讓人害怕的哥哥是一對兒。 赤極殿殿主大人,給荊門弟子當(dāng)了上門女婿。 基于這一點,所以說赤極殿和荊門是一家……也沒錯吧? 那這位赤極殿殿主大人一副主人模樣招呼她走快點,好像也沒毛?。?/br> 年幼單純的白萱兒,是普天之下第一個很快接受赤極殿殿主是荊門上門女婿的人。 酥酥聽到身后的對話,咬著唇?jīng)]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上門女婿。 這個詞她好像聽懂是什么意思了,她抬眸看了眼重淵。 男人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眼。 “上一次訂禮,這一次我是不是得帶點嫁妝?” 酥酥兩眼盯著重淵,還在想他說的嫁妝又是什么意思,那邊兒前一刻還嫌棄無比的葳蕤這一刻已經(jīng)堆滿了笑臉,搓著手熱情地招呼。 “妹婿,這怎么好意思讓你這會兒就送嫁妝來?” “您看是不是挑個日子找您的手下吹吹打打,送他幾十抬來?” “大師姐少看不起人了?!比缴懈耆滩蛔》瘩g,“堂堂赤極殿殿主大人入贅,幾十抬嫁妝像什么樣子?這不得來上幾百抬?” 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讓空寂書都忍不住加入了話題。 “按照赤極殿殿主的身份地位,幾百抬嫁妝也無妨。主要的是賓客。紅妝十里是必須的,婚宴上起碼得有幾千觀禮的賓客吧?能進(jìn)咱們師門的,總得是一門之主的身份吧。我看得提醒一下師叔,我們師門需要翻修一下了,免得到時候接納不下賓客。” 酥酥聽得目瞪口呆。 這都是在說些什么呀?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默認(rèn)了重淵要入贅? 酥酥聽得荒唐又有趣,抬眸之時,卻見重淵似乎聽了進(jìn)去,十分認(rèn)真地在算著什么。 注意到酥酥的目光,重淵低頭問她。 “幾百抬嫁妝倒是無妨。只是賓客,你可有想要宴請的?” 酥酥人呆住了。 怎么他自己都開始算起來了? 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提裙低頭扎著跑進(jìn)師門。 荊門和離開前沒什么兩樣,不同的是庭院中多了很多晾曬的草藥,新縫的棉被,曬太陽的桌椅。 晴空萬里的好陽光一點也沒有被浪費,兩個年歲不大的少女剛從河邊洗了衣裳,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小木盆說說笑笑的,沿著小河道路邊走回來。 “酥酥jiejie!” 最先看見酥酥的是茉兒,比起在王都時,茉兒長高了一截,腮上有rou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看見酥酥十分高興,險些扔了手中的小木盆,抬起手一個勁兒朝她揮手。 酥酥倒是沒想到茉兒也在。之前聽退叔說,茉兒年紀(jì)小一路奔波不是個事兒,還是鐘秦宣替他解了燃眉之急,將茉兒留在長公主府中,有吃有喝又安全。 沒想到茉兒此刻也來到了荊門。 如此甚好,退叔一家父女終能相見了。 茉兒先看見酥酥,可先看見茉兒的,卻是萱兒。 白萱兒跟在人們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兩個抱著小木盆的少女,起初就有著一種熟悉感,甚至不需要細(xì)看,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下意識就知道這是她的meimei。 從那一天的災(zāi)難,至今已經(jīng)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尚且稚嫩的小妹,如今已經(jīng)有了少女的模樣。 只是這是她錯過的兩年,錯過了meimei們的成長。也不知曉在分別的兩年中她們又經(jīng)歷了什么。 只如今再次看見她們,meimei們臉上都掛著笑容,身體健全,她已然別無所求,滿心歡喜。 “小妹!二妹!” 萱兒哽咽的聲音顫抖著輕喊,那邊茉兒芯兒身體一顫,即使分別兩年,還是第一時間聽出了自家長姐的聲音。 她們并未想到,荊門的哥哥jiejie們回來的時候,自家大jiejie也回來了。 姐妹三人扔了木盆,抱頭痛哭。 酥酥和冉尚戈自覺撿起那些洗好又沾了灰塵的濕漉漉衣裳,放回木盆里,誰都沒有去打擾姐妹三人團(tuán)聚,一行人繞過三姐妹,該去見一見門主了。 師門規(guī)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師父。 酥酥跟在師姐師兄們的身后,卻發(fā)現(xiàn)重淵亦步亦趨。 他好像全然把自己當(dāng)成荊門中人了,絲毫不見外的。 正堂之中,許末嘆早早聽見了外面的動靜,還換了一身氣度不凡的白衣,捻著態(tài)度坐在上位,甚至還泡了一杯茶,有模有樣地?fù)芰藫懿枘印?/br> “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聽見眾人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語氣慢悠悠的問。 葳蕤帶著師弟師妹欠身行禮。 “回師父,此行很是順利。四師妹安然無恙,二師弟追去魔族尋人,三師弟留在沙漠處理未完之事,我等先回來了?!?/br> 半珞這一走就小半年了,恭恭敬敬跪地行禮。 “師父,徒兒大意了,險遇險境,叫師父和師姐師兄,師弟師妹擔(dān)心了?!?/br> “嗯,他們擔(dān)心你應(yīng)該的,不過為師也相信你,不管遇到什么險境,你都會逢兇化吉的?!?/br> 半珞抿唇笑了笑。 “說完我?guī)熼T的事,該輪到您了吧?!?/br> 許末嘆這才抬起眼皮,看向重淵。 “殿主大人一來,在下就猜您這神魂已經(jīng)無恙了吧?!?/br> 重淵大大方方拱了拱手:“師父好眼力,的確無恙了?!?/br> 許末嘆一碗茶沒端穩(wěn),直接扣在自己大腿上,燙得他齜牙咧嘴:“疼疼疼疼……” 酥酥反應(yīng)特別快,一張符立刻拍了下去,引來一股山泉水冰涼刺骨,直接把師父的腰下全澆濕了。 “師父沒燙著吧?” 酥酥擔(dān)憂地問。 許末嘆抖啊抖,身體抖了半天,最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小乖徒啊,為師癡長幾百歲,還是今日才體會到何為冷熱交加,冰火兩重天啊?!?/br> 酥酥眨巴著眼,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她怕師父被燙傷,下意識用水符引導(dǎo)了最冰涼的水來,倒是忽略了冰水與熱水之間的的溫差,足以讓人跳起來了。 許末嘆不由得心酸:“這還沒嫁出去呢,就不在意為師了,小乖徒,為師心里苦……” 話音未落,葳蕤插嘴道:“師父,這點您別擔(dān)心了,剛剛來的路上殿主已經(jīng)說好了,他入贅,嫁妝都準(zhǔn)備好了?!?/br> “可不是,殿主大人說了,嫁妝幾百抬,很豐厚!” 冉尚戈補(bǔ)充了一句。 這話聽得許末嘆眉開眼笑,一掃剛剛的心酸老人模樣,笑得喜滋滋地,抬手一揮,身上的水漬全干。 “喲,殿主大人,您真客氣,雖然我荊門很小,缺靈脈靈山靈礦靈泉靈境法度渡境天地寶材……但是也沒有讓您破費的道理?!?/br> 酥酥聽得云里霧里,就看見重淵抿著唇一笑,拱了拱手。 “師父放心,在下的嫁妝里,絕對讓您滿意?!?/br> 許末嘆伸出手熱熱情情握住重淵的手:“殿主啊,咱這稱呼重新來一次吧?!?/br> 重淵聞弦音而知其意,又喊了一聲:“師父。” 許末嘆眉開眼笑,真情意切地答應(yīng):“哎!” 還十分滿意地補(bǔ)充了一句:“乖女婿!乖!” 酥酥沉默良久,眨巴著眼想問一句氣氛和諧的翁婿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