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年代文里報國 第24節(jié)
懷著一腔怒火和懷疑,林裕升沒多久回到了村子里。 他剛走到村口,就被在附近玩鬧的一群小孩子給發(fā)現(xiàn)了。 見他雖然穿著一身軍裝,卻黑著一張臉,表情十分的不善,剛要朝他跑過去的幾個孩子腳步就有些遲疑。 林裕升多年沒回過村,這些小孩子都是在他走后出生的,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便沒有多加理會,徑直朝自家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被林裕升黑臉嚇到的幾個孩子雖然不認(rèn)識人,也沒敢上前詢問,有機(jī)靈的就跑去村委會喊人。 林堂伯正準(zhǔn)備去村委會找村長商量,要不要按照侄子臨走前說的,多種些價值更高的經(jīng)濟(jì)作物,誰知半路上就遇到過來通風(fēng)報信的一群毛孩子。 “堂叔!我看到一個穿軍裝的朝長生哥他家去了,那人黑著臉可嚇人了,長生哥不在家,你快過去看看。”為首的是村長的孫子林寶山,遠(yuǎn)遠(yuǎn)的就朝林堂伯喊道。 林寶山說的不清不楚,林堂伯剛開始還以為來人是老黑,擔(dān)心老黑過來是找長生有事,就一路小跑的趕了回去。 哪知道等到了地方,就看到多年不見的堂弟黑著一張臉,正站在他家門口。 而他媳婦大概是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的,這會兒正皮笑rou不笑的站在門檻上跟堂弟說話。 也不知道他媳婦說了什么,他堂弟的臉色實在有些難看。 林堂伯沒想到堂弟會突然回來老家,見到人的時候顯然有點吃驚,不過更多的還是高興。 雖說堂弟在對待長生跟長生他娘的事情上有些糊涂,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不是假的,林堂伯當(dāng)即一臉高興的招呼堂弟進(jìn)屋。 林裕升沉著臉,不是很想搭理林堂伯。 先是被他媳婦冷嘲熱諷了一頓,氣的他肝都疼,這時候他又跑來當(dāng)好人了? 林裕升本不想理會對方的,只是看著自家緊鎖的大門,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以為大兒子這時候不在家里,是去縣里上學(xué)了,不由有些后悔。 要是早知道那小子小小年紀(jì)就去縣里念了高中,他肯定不會急著回村,而是先去學(xué)校找人了。 不過在火車上折騰了這么久,林裕升這會兒又累又餓,拒絕林堂伯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見林堂伯還在招呼他,林裕升無視了堂嫂嫌棄的目光,直接進(jìn)了門。 林伯娘對丈夫的這個堂弟,可沒有丈夫那樣感情深厚,她跟已經(jīng)去世的方合秀感情其實更好些。 再加上自家丈夫和大兒子都受了長生侄子的好處,林伯娘的心里就更向著長生了,對林裕升的上門十分嫌棄。 對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林伯娘根本就沒個好臉色。 不過在丈夫的再三催促下,林伯娘到底還是給了丈夫點面子,沒把人轟出去。 這個時間正好是飯點,林伯娘把先前做好的兩樣菜直接端上了桌,又摳摳搜搜的拿了兩個粗糧饅頭放到林裕升跟前。 至于丈夫讓她加菜的話,被她給無視了。 多年來對老家這邊都不管不問,突然回來了,還想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咋想的那么美! 林堂伯有些尷尬的沖著堂弟笑了笑,對妻子突然犯了的軸勁兒也無可奈何。 林裕升沉著臉,有些沒滋沒味的啃著粗糧饅頭,要不是實在餓急了,家里又鎖著門,他片刻都在這里待不下去。 匆匆吃了幾口墊了墊肚子,林裕升就擱下了筷子,開始跟林堂伯打聽大兒子的近況,準(zhǔn)備下午就去縣城找人。 誰知林堂伯卻告訴他大兒子這時候根本不在縣城,早在好幾天前,就已經(jīng)去了金陵那邊,參加今年的高考去了。 林裕升沒想到回來的自己居然撲了空,心情愈發(fā)糟糕。 他有些懷疑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著他?畢竟自己才寫了信回來,都跟他說了自己要回來的日期。 只是每年高考的時間都是確定的,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想多了,這應(yīng)該只是巧合罷了。 得知林知言的考試再過兩天就會結(jié)束,林裕升想到自己請了半個月的假,時間還算充裕,再多等幾天應(yīng)該也來得及,便壓下了心中的焦躁。 既然不忙著去縣城了,林裕升就開始跟堂哥打聽起大兒子這幾年的經(jīng)歷。 林堂伯還以為堂弟終于知道關(guān)心侄子了,對此很是高興,連忙把侄子這幾年的經(jīng)歷事無巨細(xì)的都給他說了,沒有半點隱瞞。 越聽,林裕升的心情就越是復(fù)雜。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這么出息。 這么聰明的孩子,自己竟然忽視了那么久,跟他的父子感情根本沒培養(yǎng)出多少,這怎么行呢! 真要是有一個能當(dāng)科學(xué)家的兒子,對自己的事業(yè)肯定會有不小的幫助。 想到這里,林裕升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原先的那些打算,現(xiàn)在都可以推翻了。 之前他想把人帶去部隊,收回?fù)狃B(yǎng)費,那是不知道孩子這么有本事,現(xiàn)在知道了,肯定不能再讓彼此的關(guān)系這么惡化下去。 不過那孩子都已經(jīng)十三了,懂了不少事,自己這時候想緩和關(guān)系,那孩子可不見得好哄。 不過林裕升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他看來,就沒有孩子是不渴望父愛的,這孩子從小不在自己身邊長大,肯定非常缺乏父愛。 自己這個當(dāng)?shù)碾m然對不起他娘,可對他還是不錯的。 畢竟自己這幾年每個月那么一大筆撫養(yǎng)費都是按時給了的,雖然不是他自愿的,那也是給了。 自己也沒有對他不聞不問,還寫過信讓他去部隊一起生活。 像這回,他為了接大兒子去部隊生活,都親自過來了。 盡管他想把人接去部隊的真實目的并非是想要照顧他,可外人不知道,他大兒子肯定也不知道。 等他見到人,再好好跟他敘敘父子情,還不得把孩子感動的不行? 至于他后娶的妻子當(dāng)初拐賣他的事,他這個當(dāng)?shù)囊彩潜幻杀瘟?,根本不知情?/br> 自己知道后,不都跟那女人劃清界限了么。 雖然婚還沒有離成,這幾年吳貞儀在農(nóng)場勞改,自己可從來沒去見過,送東西照顧之類的更是沒有。 至于他為何不直接離婚……那都是為了雙胞胎。 總之,他就是個關(guān)愛孩子的好父親! 林裕升想著想著,都快把自己感動的信了,只是林知言卻根本沒有給他表演的機(jī)會。 林裕升在村子里又等了好幾天,才終于等回了去參加高考的大部隊。 聽人說鐘校長已經(jīng)帶隊從金陵回來了,林裕升又等了半天,還是沒見到林知言的蹤影。 在村子里再也待不住了的林裕升,當(dāng)即借了自行車趕去縣城。 本以為到了縣城就能見到林知言,哪知找到學(xué)校后才得知,林知言根本就沒跟他們一起回來,而是提前去首都找他的老師去了。 當(dāng)然,這只是林知言對外的說法。 林裕升還不知道這些,聽說林知言考完試沒回來,直接去了首都,他當(dāng)即就有些惱羞成怒。 林裕升心里這時候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大兒子確實是在避著他,根本就不想跟他碰面! 人都沒見著,這讓林裕升原本打算跟大兒子好好培養(yǎng)父子情的希望徹底落空。 惱羞成怒的林裕升當(dāng)即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程。 不過林裕升可不會就這么放棄了,他打算回去部隊后,看看能不能再請到假。 他要去一趟首都,等到了首都,就不信還見不到人! 林堂伯看堂弟那股不見著人誓不罷休的架勢,想到之前媳婦跟他說的話,心里忽然就有些懷疑堂弟這次回來的目的。 堂弟回來,是真的關(guān)心長生,想要帶長生去部隊生活? 鐘校長說,長生這回考試的估分非常不錯,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能考上首都那邊的大學(xué),前途已經(jīng)是rou眼可見的光明。 若真是關(guān)心長生,為了長生好的話,堂弟為何在聽了這樣的好消息后,不僅沒為長生高興,反而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他這般異常的反應(yīng),讓林堂伯無法不懷疑他回來這一趟的真實動機(jī)。 林堂伯心里有了懷疑,就直接問了出來。 林裕升心情正不好著呢,林堂伯這話直接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他當(dāng)即把林堂伯給撅了回去,連懷疑林堂伯教唆大兒子跟自己不親的話,都說了出來。 林堂伯才知道堂弟心里是這么想自己的,頓時氣的一個倒仰。 虧他還以為堂弟是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才回來老家一趟,原來他竟是這么想自己的。 他怎么不想想他自己都做了什么,他要真是個合格的好父親,對長生的親娘不那么絕情的話,長生跟他的關(guān)系能這么冷淡僵硬?! 氣憤之下,林堂伯忍不住狠狠罵了林裕升一頓,說他不管想做什么,要是還有點良心的話,就別去打擾長生今后的生活,也別動什么歪腦筋拖累長生。 渣爹對林堂伯的話嗤之以鼻,他可不覺得自己會是個拖累。 他也沒想干別的,就是想著跟大兒子搞好關(guān)系,哪天等大兒子真成了大科學(xué)家,自己好沾點光罷了。 大兒子再怎么不想認(rèn)他,血緣關(guān)系都是改變不了的,自己給了他生命,自己沾他點好處不過分吧? 林裕升不再理會林堂伯,在臨走之前去給父母上了個墳。 想了想,還去方合秀的墳前跟她說了幾句話。 雖然對這個原配妻子,他早沒了印象,不過還是要感謝對方給他生了個好兒子。 虧得方合秀早死了,這個位面也不是靈異類的,不然非得從墳里爬出來找他不可。 當(dāng)初跟方合秀離婚的時候,林裕升可不是這樣說的。 當(dāng)時他還嫌棄方合秀給他生了個累贅,覺得這個兒子是他奔向新生活的阻礙,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兒子有了利用價值,就又是他的好大兒了?! 林裕升可不覺得自己善變,上完了墳,他并沒有再回村里,而是直接提著行李離開了。 就在渣爹急匆匆的上了火車,拼命往回趕的時候,林知言已經(jīng)到了冀省軍區(qū)。 他當(dāng)然沒有去部隊駐地,原主的記憶里對這一片地方還是非常熟悉的,因此林知言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吳貞儀所在的勞改農(nóng)場。 林知言先是找到農(nóng)場的負(fù)責(zé)人,說自己是特地過來看望吳貞儀的。 對方見他手里提了一些吃的,檢查了下,確認(rèn)里頭沒有夾雜別的東西,這才點了頭,然后讓人去把吳貞儀帶過來。 林知言是在一間茅草搭建的草房子里,見到吳貞儀真人的。 經(jīng)過四年的勞動改造,吳貞儀跟原主記憶里簡直是判若兩人。 原主那輩子,吳貞儀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又會打扮自己,哪怕到了三十多歲依舊不見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