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年代文里報國 第114節(jié)
沒得到潘如萍的時候,他滿心不甘。 可等娶了潘如萍,連孩子都生了,他就發(fā)現(xiàn)讓他惦記了快二十年,怎么都放不下的潘如萍,也不過就是個尋常女人。 想到自己當初被潘如萍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事,方寶健就忍不住自嘲。 當年他跟潘如萍在上學的時候就搞上了對象。 他雖然家世普通,卻長相出色,成績也十分優(yōu)秀,自然就被潘如萍看上了。 要不是因為父親突然出事,讓他不得不放棄繼續(xù)升學,說不定他如今也早成了大學生。 在他輟學進了工廠后,潘如萍有一段時間,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冷淡。 只是他當時眼盲心瞎,滿心滿眼都是潘如萍不嫌棄他只是個小工人,還愿意跟他繼續(xù)處對象的興奮,根本沒察覺到她態(tài)度上的變化。 當時不管潘如萍說什么,他都覺得對方說得對。 哪怕是潘如萍以怕父母反對為由,要求他們的戀愛只在私下里進行,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滿。 還滿心以為自己的女神不嫌棄自己,只要能繼續(xù)跟她在一起,自己就心滿意足。 現(xiàn)在想想,要不是他到手的第一個月工資,就在她身上花了大半,怕是那時候潘如萍就要跟他提了分手。 也是在發(fā)現(xiàn)繼續(xù)跟自己處對象有利可圖后,潘如萍原先冷淡不少的態(tài)度才有所好轉(zhuǎn)。 可以說,潘如萍高中后兩年的花費,大半都是自己這個冤大頭在供應的。 等潘如萍高中畢業(yè)以后,就在她身為政府小科員父親的安排下進了事業(yè)單位。 不久又因為相貌出色,口才伶俐,被他們單位的領(lǐng)導選拔上,安排去接待歸國的留學人才。 然后沒過多久,方寶健就突然聽說自己的對象潘如萍,跟歸國的薛安楨處起了對象,還即將由組織出面替他們證婚。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當即就跑去找了潘如萍。 只是潘如萍一見到他就哭,給他的解釋是,她心里其實只有他,可她父親現(xiàn)在正在升職的關(guān)頭。 要是她拒絕了組織的安排,拒絕了薛安楨的追求,很可能會影響到她父親的升職。 父母家人的苦苦哀求,再加上怕得罪被組織看重的薛安楨,反而害了他,她哪里還敢說出自己已經(jīng)跟他處了對象。 最初的時候,方寶健或許還信了潘如萍的鬼話。 以為薛安楨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是害的他跟潘如萍不得不分開的罪魁禍首。 心里對搶了他戀人的薛安楨,痛恨不已。 后來等他慢慢成熟起來,見多識廣,且對薛安楨的為人有了一定了解后,方寶健就知道潘如萍當初對他說的那些話,有多么不實。 以潘如萍的美貌,薛安楨或許是真的對潘如萍一見鐘情,也跟她表示了好感。 可如果潘如萍直說自己有了戀人,對方又怎么可能強求? 只可能是潘如萍自己也看中了薛安楨,這才想踹了他,轉(zhuǎn)頭嫁給薛安楨。 畢竟兩人一個是沒什么前途的普通小工人,一個是歸國的留學生,備受政府看重的高級人才,任誰都知道要怎么選。 潘如萍上學時情竇初開,或許還會被自己的英俊相貌吸引。 可后來隨著進入社會開始工作,她所在的又是政府單位,接觸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這么一對比,就襯得自己什么都不是,生出了異心。 只能說是自己當時太蠢,輕易就信了潘如萍的話。 以為潘如萍是不得已才跟自己分手,嫁給的薛安楨。 他那時候因為對薛安楨的恨意,滿心只有努力往上爬。 先是憑借著勤勞肯干,手眼靈活,很快從普通車間工人,升上了小組長。 之后又靠著一手還算不錯的文筆,被領(lǐng)導調(diào)入了工廠宣傳辦公室。 期間哪怕娶妻生子,他也沒能放下對潘如萍的惦念。 只是當時薛安楨是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宣傳員能對付的,就只能暫時歇了心思。 等到運動開始,這才被他看到了機會。 他借著跟郭大艾的關(guān)系,從工廠辦公室跳去了革委,用了幾年時間成了小干部。 有了點權(quán)勢后,聽說上頭準備審查薛安楨時,他就主動聯(lián)系上了潘如萍。 潘如萍就是個自私自利的。 在發(fā)現(xiàn)薛安楨的處境岌岌可危,很可能會牽連到她后,都沒怎么猶豫,就將薛安楨以前跟國外老朋友通信的信件拿給了他。 因著這幾封信件上提及了過去薛安楨在國外生活的美好時光,革委認定他心慕帝國主義,很快就將他打倒下放。 當時方寶健的媳婦已經(jīng)生病去世好幾年了,再加上他革委小干部的身份能護住她,潘如萍才會在跟薛安楨離婚不到一個月,就迫不及待的嫁給了他。 雖說方寶健早就已經(jīng)想明白,當年是潘如萍主動選擇背叛了他,而不是薛安楨強迫的,可他依舊沒打算放過薛安楨。 畢竟對方是他在無能為力時最厭惡的人。 哪怕后來知道薛安楨挺無辜,也不耽誤他拿對方出氣。 至于在發(fā)現(xiàn)了潘如萍的真面目后,為何還要娶她,也不過是當初的執(zhí)念在作祟。 等娶了潘如萍,方寶健發(fā)現(xiàn)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兒,跟潘如萍再也找不回過去的激情。 對潘如萍的癡迷散盡后,在他媽為難潘如萍時,他便故意裝作以他媽的話為馬首是瞻。 只看著老太太日常欺負磋磨潘如萍,暗自以此取樂。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潘如萍居然有膽子給他戴綠帽子。 方寶健氣憤之余,又不免心生懊悔。 他早該在看清楚潘如萍是什么人時,就離她遠遠的才是。 現(xiàn)在可好,今后任誰見了他都知道他是綠王八了。 方寶健還不知道親媽被氣中風了,等他一臉陰沉沉的回到家,就聽到小兒子在屋里哭的震天響。 聽到小兒子如此凄厲的哭聲,若是換到過去,方寶健肯定覺得心疼,現(xiàn)在他只有滿心的煩躁。 如果不是小兒子的長相有八成像他,他甚至忍不住要懷疑這是不是他的種。 方寶健進了屋,先罵罵咧咧的沖哭個不停的小兒子吼了幾句,將他徹底嚇住后,心里才痛快不少。 誰知扭頭就看到親媽方老太癱倒在沙發(fā)后面,口歪眼斜不說,嘴角還不停流著口水。 那副樣子一看就是中風。 方寶健跟母親的感情還是很深的,見狀當即急了起來,連忙將人抱起來就要去醫(yī)院。 方可安跟大哥方可齊聽說家里出事后,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差點就跟抱著中風的奶奶跑出來的親爸撞在一起。 方寶健雖然因著潘如萍的緣故,對小兒子有些心生嫌棄,終究還是做不到不管不顧。 交代方可安留下照顧弟弟,就催著大兒子跟自己一起,送他奶奶去醫(yī)院。 方可安見爸爸和大哥帶著奶奶走了,生氣的跺了跺腳。 對后媽生的弟弟,她本來就不喜歡。 現(xiàn)在他親媽還干出了那么丟人的事,她才懶得哄他。 這時候方可安到是想起了薛明麗,要是知道薛明麗在哪,她肯定要將這小兔崽子給薛明麗送過去。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一母同胞。 雖說后媽潘如萍偷人,會對她的名聲有一定影響。 可受到影響最大的,還要屬后媽的親閨女薛明麗。 方可安一想到如果薛明麗知道她媽偷人,偷得還是她之前的相親對象,會是什么反應,心里就忍不住樂呵。 薛明麗這會兒還傻乎乎的等在接待處外頭,壓根不清楚方家發(fā)生的事。 連續(xù)等了兩天都沒等到她爸的影子,薛明麗身上的錢都快要花光了,不免焦急起來。 晚上回到之前借住的小姐妹家,誰知道小姐妹的mama卻冷著臉堵住了她,不準她再進門。 等從對方口中得知,她親媽跟郭大艾偷情被抓,薛明麗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 薛明麗恍恍惚惚的被小姐妹mama趕出了門,在震驚過后,就是生氣。 幸好她沒跟郭大艾處對象,不然這未來丈母娘跟女婿攪合到一起,算什么事兒? 她光是想想都嫌惡心。 她媽可真是……不挑。 自己離家出走到現(xiàn)在,親媽都沒找過自己,薛明麗的心就冷了。 對親媽出事,她并不在意,可她卻在意自己受到了親媽的牽連。 要不是她媽弄出來的破事兒,小姐妹的親媽也不至于嫌棄她,不讓她在家借住。 無處可去的薛明麗,茫然的游蕩在夜晚的街頭。 最后糾結(jié)了半天,薛明麗還是去了外婆家。 雖然外婆家的舅媽和表姐都是翻臉不認人的,見了她就要奚落她。 如今出了親媽這事兒,只會更加不樂意她登門,可她實在是不知道晚上該住哪兒。 林知言在打聽清楚潘如萍的事兒,得知新來的市長要借此拿革委的那幫人開刀后,就不打算多管了。 這位新來的市長他是知道的,或許應該說,原主跟對方是認識的。 對方的父親是首都主管醫(yī)療衛(wèi)生的大領(lǐng)導,早年原主還被父母帶著去對方家里做過客。 按照輩分,原主還要喊對方一聲叔伯。 以這人的身份背景和資歷,他想要對廬州市革委動刀,就沒有拿不下的。 果然不出林知言的所料,不到兩天功夫,包括原先的革委一把手都落了網(wǎng)。 還眼巴巴在看守所等著老領(lǐng)導撈他出來的郭大艾,自然是白等了一場。 不僅以作風不正被開除公職,過往犯下的罪行也都被公諸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