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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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nèi)的災(zāi)情好像緩解的差不多了,倒是京郊那邊近日多了些病患,改日得派人手去瞧瞧?!?/br> 曾因護(hù)腕一事在自家二兒子那吃過癟的姜大人此番終于體會到了樂趣,可惜他還藏了滿肚子話未完,敵軍卻已先行撤離了陣地。 他瞧了眼似乎看卷宗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小小咂摸了下唇,在姜家三老爺“兄長你收斂一點”的目光中遺憾地收了手,繼續(xù)投身于賬目的清算。 這場暗潮涌動的爭鋒看著雖久,但因著姜大人戰(zhàn)力太強(qiáng)的緣故,實則不過半柱香就結(jié)束了,上首的雍淵帝又從未出言說過什么,眾人便默契地于靜默中將此事揭過,不再提及。 至于他們心里怎么想的,那就無人知曉了。 旁觀了全程的雍淵帝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輕揮了下手。 候在一旁的曹陌忙弓下身子:“今上?!?/br> “讓御膳房將那道金煎赤錦做了,你出宮一趟,把人接來?!?/br> 作者有話說: 姜大人:在逆子那失去的場子終于找回來了【舒坦.jpg】 眾大人:“……” 你說好好的你招他干嘛【指指點點】 第21章 打架 附耳過去的大太監(jiān)驚得猛然一顫,低聲應(yīng)了聲“是”,然后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不曾多問過半句。 待他撤下,雍淵帝手中早已拿起新一本奏章,依舊冷淡的面容讓人辨不出分毫喜怒。 曹陌尋來時,姜歲綿正跟人吵著架... 又或許說打架更為合適些。 小姑娘久不出府,戴著幕籬逛了一圈便有些累了,就同侍從們隨意找了個茶樓歇息。 茶樓酒館本就是最為熱鬧之地,哪怕天南地北,彼此之前素不相識,尋個話頭也可聊上幾句。而京城這些時日最值得也最容易聊起的話題,自然非前陣子的地龍翻身一事莫屬。 “你們剛?cè)刖]親眼見到地動時的場景,屋子倒塌揚起來的灰塵把天都熏黑了,那動靜大到如同天榻下來一般,整整五個日夜都沒停下過,若不是今上英明,我怕是活不到今日?!?/br> “可不就是,我聽說啊其他幾個地方也震了,甚至還死了不少人?!?/br> “若說起這事,還不是因為那地方官膽大包天,覺得離京遠(yuǎn),就算真地龍翻身也波及不到他們,只面子上過過罷了,沒有按今上的旨意做,這才鬧出來的。還好我們在京城,受圣上福澤?!?/br> 說到這,周圍的客人便心有戚戚地附和了幾句,連倒水的小廝都不由出了聲: “客官不知曉,咱們這茶樓原本毀了大半,東家愁的都哭了,好在后來有官爺上門,幫忙修葺不說,還免了三成的賦稅,把東家喜得跟什么似的,也不趕我們走了?!?/br> 眾人被小廝這逗趣的話語弄得開懷,哄笑道:“也不曉得咱今天喝茶水里有沒有你東家流的淚了,要是摻了水我們可不依的?!?/br> 茶樓的主人見狀緊忙走過來在小廝腦袋上敲了下,“就你嘴貧,我看是你想哭了罷,不想要這個月的月錢了?” 話雖這么說,他卻在小廝討?zhàn)埖脑捳Z里輕輕放過了對方,甚至后頭還悄悄賞了他好些銅板,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現(xiàn)下被主仆兩這么一鬧,茶樓里本稍顯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不說,話頭也理所當(dāng)然地從地動本身轉(zhuǎn)移到了雍淵帝身上,百姓話里話外全是對帝王的溢美之詞。 雅間里的小姑娘豎著耳朵,正聽得起勁呢,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橫插進(jìn)來: “今上至今都未曾寫下罪己詔,也不知朝上的那些大人們怎么想的,竟連這事也忘了?!?/br> 姜歲綿如啄米一般點著的小腦袋突然頓住了,外頭那人卻還在繼續(xù)說著:“京城地動,乃是上天不滿才降下來的災(zāi)禍,圣上該早日向天神陳述己過才是。” 原本熱鬧的茶樓驟然安靜下來,出言者的同伴也膽寒地扯了扯友人,試圖阻住他這些狂妄之語。 就算今上真有罪,那也不是他們這些舉子能置喙的,對方是昏了頭嗎?不見周圍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平白被牽連的人如坐針氈,可他不知曉自己這位友人卻是故意的。 古往今來,哪有天災(zāi)降世君王不頒罪己詔的?這么大個錯處卻無人揪出,倒便宜了他。 此事一了,他定能揚名京城內(nèi)外,等他借機(jī)多結(jié)交幾位知己好友,過后的春闈也就多了幾分把握,說不準(zhǔn)還能在帝王面前留下個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忠直印象。 想到這,說話的人甚至用詞更狠了些。 不過他話還未完呢,一個茶杯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還好他說得慷慨激昂,動作幅度也大,險險避開了去,但頭上也撞出了個半個銅錢大小的紅印。 茶杯磕在桌角應(yīng)聲碎開。 早在男子出言不遜時周圍的茶客便默默遠(yuǎn)離了他所在的位置,就連他的同伴也在久勸無果后松開了手,讓出了一大片空地,因而破碎的陶片倒也沒有誤傷他人。 “誰?”差點被砸得頭破血流的男人憤恨抬頭,恰與一襲白色幕籬對了個正著。 小姑娘倚在樓上的圍欄上,帽檐上的雪白皂紗被風(fēng)微微吹起,加上人主動俯身的小動作,讓底下那人窺到了那寫滿慍色的姝麗。 如開在懸崖峭壁間的美人蕉,危險卻又美的動人心魄。 他滿腔的怒火陡然一滯,喉嚨也有些澀:“是你砸的我?” 生著氣的小兔子可不管他態(tài)度緩不緩和,反正自己是氣得不行,隔欄就開始跟人罵起來了。 “砸的就是你這個蠢貨,憑什么今上就要寫罪己詔了,這是天災(zāi),明明是因為有今上這么多人才能活著的,你還好意思在這指責(zé)今上,多蠢的東西!” 男人家境尚可,又年少中舉,之前所見的女子哪個不是對他的話唯命是從?現(xiàn)在陡然被個女兒家當(dāng)面懟了,還是個未及笄的,頓覺被人打了臉面。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竟是兇上不少,有了咄咄逼人之勢。不過他倒也還記得要扯張虎皮,免得落個欺負(fù)人的話柄:“數(shù)朝歷代,哪次地動掌權(quán)者不是頒下了罪己詔的,當(dāng)今圣上怎么就能例外了?” 男子高昂著頭,覺得自己此言有理有據(jù)。 “他們頒了那是他們有錯,今上沒錯為什么要跟他們一樣?”姜歲綿輕嗤一聲,“你口口聲聲數(shù)朝歷代,那你可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歷代的地動中?” 驕傲如孔雀般的男子一怔。 這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這是胡攪蠻纏!”他氣急道。 但下一秒,他口中蠻纏的小姑娘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元青八年,官吏軍民死四十萬有奇,襄陽一縣死傷者千計?!?/br> “明德七年,一百零一縣被毀。” “嘉元年間地動四次,余震曾持續(xù)兩年未止?!?/br> 少女慢慢數(shù)著,周身冷意卻愈發(fā)明顯。清脆如玉的聲音在寂靜的茶樓里蕩開,樓中小百十人竟再無半點聲響。 “但凡你翻閱過前朝地志,或是聽聽別人所言,就該知道今上是費了多少心血才有了眼下這局面,朝中的大臣又辛勞了多久。” 她本就信任雍淵帝,又有著上一世的餓殍滿地的對比,小姑娘更忍不了有人罵對方了,更別提眼前這人還含沙射影地把臣子也罵了,那不是在指責(zé)她爹爹和兄長嗎? 姜歲綿被人氣得心口疼,轉(zhuǎn)手連壺都給砸下去了。 “今上若真有錯,那也是錯在不該救下你這般的蠢東西,一句話就想把別人的功勞抹了個干凈,pei!” 男子狼狽地躲過上頭砸下來的東西,想反駁卻又實在不知從何駁起,眸中怒火陡升。 他心一橫,朝著樓上就想沖過去,嘴上還罵個不停,“哪家的姑娘行事竟如此粗鄙,我合該替你父兄教導(dǎo)一二!” 秦mama還是頭一回看見自己姑娘氣成這樣,當(dāng)場就驚住了,直到看到人居然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方才緩過神,忙如母雞護(hù)崽般把人擋在了身后,呵道:“你敢!我們可是尚書府姜家的。” 男人被秦mama口中的“尚書”二字震得一驚,步子也頓住了瞬。 他看著被人護(hù)在身后的少女,眸光一閃,咬著牙就以更快地速度沖上了樓。 反正也已經(jīng)得罪了,他騎虎難下,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坐實了那不畏權(quán)的名聲。 姜歲綿攥著手中尚未擲出去的杯盞,神色愈冷。緊繃的指尖一點點白了。 不過還未等她有所動作,周圍的茶客卻先從兩人的罵戰(zhàn)中反應(yīng)了過來,擁搡著就把試圖上樓的舉子一把拉下。 他們甚至還暗自下了不少黑手,掐得人青一塊紫一塊的。 又蠢又毒的東西,說不過就想欺負(fù)人家小姑娘,著實惡心得令人作嘔。 曹公公就是這時過來的。 這位今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急得揮了揮手上的拂塵,直到看到樓上那毫發(fā)無損的人兒時,方才松了口氣。 總算是尋著了。 他看都沒看擁擠的人群一眼,命身旁的金吾衛(wèi)清出條道來,便朝著姜歲綿的方向恭敬地俯了俯身,和緩道:“姑娘請隨奴才來一趟罷?!?/br> 作者有話說: 歲歲:生氣.jpg 小兔子那么多地志可不是白看的,蠢男人精準(zhǔn)踩題 第22章 嘔血 曹陌并未提及雍淵帝的名頭,茶樓雅間中能認(rèn)出他的人早已驚的不敢吱聲,而剩下的大半光看他周身的那群金吾衛(wèi),便知曉這是自己惹不得的人物,趕忙垂下了眼。 “姑娘...”護(hù)在人跟前的秦mama被眼下的局面弄得有些發(fā)怔,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穿戴分明是宮中的公公,還是地位極高的那種... 她心中有了猜測,卻又實在不敢相信。 姜歲綿輕輕在人的手背上拍了拍:“mama無妨?!?/br> 簡單安撫完帶出來的幾個婢女后,小姑娘主動從人身后走出,徑直下了樓來到曹陌跟前。 見她連問都沒有問一句便走了過來,曹陌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慈愛,“馬車已經(jīng)停在外頭了,姑娘請罷?!?/br> 姜歲綿點點頭,卻沒有第一時間往茶樓外走去,而是眨了眨眼,糯聲道:“勞公公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些事要辦?!?/br> 曹陌點頭應(yīng)下,他從姜府一路尋到這,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了,不過... 他怎么瞧著,小姑娘眼睛有些發(fā)紅呢? 曹陌心思微動,姜歲綿輕聲謝過他后,卻是繞開金吾衛(wèi),直接走到了那群還壓著男子的茶客們面前,乖巧地向眾人行了謝禮。 “此番多謝諸位了,不慎擾了大家的興致,還望恕罪?!?/br> 將曹陌先前的恭謹(jǐn)看了個清楚明白的眾人怎敢受小姑娘這一禮,紛紛側(cè)身避開,手揮得都快出了殘影,連說不用。 姜歲綿笑了笑,也不多言,只是從秦mama那要過剩下的銀錢,一并塞到了茶樓主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