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私甜、悄悄揣個崽、錯世、全星際都指望我生娃[穿書]、反派成了我的儲備糧[穿書]、翻涌、時空管理局發(fā)老攻啦、思夏(重生 1v1)、rou文女主成了陪酒女(NP)、中春藥后,她被NP了(原名:被迫yin蕩 骨科 NPH)
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好似藏著月亮,雍淵帝望著她,腦中不由在想若是這輪明月再亮幾分,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歲歲,”他用手拂去少女眉間的風雪,淡淡開口:“姜夫人歸府了。” 剎那間,漫天的星光似乎都逃離天幕,一齊墜入了人眼睛里,那是番邦進貢的最珍貴的那顆夜明珠都難以重現(xiàn)的風采。 帝王看著人兒眼中澄澈的喜意,隨手將袖中一物震下,然后不經(jīng)意地往人腕上一撫。 一抹清脆的鈴響飄散在風里。 “待用完膳,朕派人送歲歲回去?!?/br> * 此廂的虞氏正倚在桌邊嘆氣,不少賞花喝茶的邀帖隨意散在她手邊堆著,卻絲毫引不起主人家的興致,更別說赴約了。 檀木制成的桌案不知何時變成了紅酸枝的,若有心人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桌椅陳設都全然不是當初的模樣,至于原因... “夫,夫人,宮里來人了!”門外蹲守的老mama硬生生跑出了誰與爭鋒的氣勢,邊跑還邊喘著粗氣喊道。 再次聽到與先前一般無二的消息,貌美的婦人這回面上卻并無應有的喜色,只熟稔地接上一句:“又是送東西的么,先叫人放在院子里罷,新的庫房還沒騰出來。” 虞氏原也不是這么淡定的,但這幾日里宮中隔三差五地就有東西送來,哪怕一開始再惶恐不安,現(xiàn)下也該習慣了。 說來也怪,每次她們夫婦二人久等無信想要重新遞帖進宮時,宮里就會來上這么一遭,說是之前今上賞賜的物件沒有尋齊,尋著了便也送來了。 姜家除了謝恩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這邊剛得了圣上的賞,那邊就又一次遞帖子罷? 先前的帖子可還在御前呢,這不是明里暗里有催促之嫌嗎? 就這么日思夜想地盼了七日,姜夫人整個人都盼成了石頭。眼下別說震驚惶恐了,她連眼皮都不帶掀一下... “不是,不是夫人,”老mama連連搖頭,一把沖過大開的門檻,氣都沒喘勻就斷斷續(xù)續(xù)地開了口:“姑娘,姑娘在外頭?!?/br> “喀嚓——”紅酸枝的木桌被人硬生生掰下一角。 一股風從屋內(nèi)刮過,待來傳信的人再睜開眼,哪里還尋得到主人家的影子。 尋不到人老mama也不著急,面部表情甚至是rou眼可見地放松下來,她看了眼那方殘缺的案桌,輕車熟路地指使小廝抬了個新的。 小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她都擔心自家主下一秒就要沖到皇宮里搶人了。 她正心有戚戚的想著,那頭被青棠攙下馬車的姜歲綿還沒被外間的冷風吹到,就讓徑直沖進院子里的虞氏望了個正著。 虞氏頗有力度的腳步一頓,似是看不夠般將人兒看了又看,輕聲喚了句:“歲歲...” 恍若隔世的溫柔語調(diào)如一把鉤子,連帶著將上輩子所有的不甘與想念從姜歲綿心里一并剜出。 她迫切地圈住人的腰身,如同受了委屈的小獸般埋頭在對方頸邊,翻來覆去念著的都是“阿娘”兩個字。 外頭的風冷的很,可帶著nongnong哭腔的啜泣聲繞在虞氏耳邊,叫她覺得好像從刀山火海走過了一遭,又被人拿著油鍋往身上一潑,煎熬得人都要碎掉了。 她像抱住了什么珍稀之物般將少女摟住了,想哄卻又不曉如何開口,只能陪著落了淚。 直到脖頸間的濕意漸漸淡了,她這才接過丫鬟手里的帕子,一點點把女兒臉上的淚意拭去。 “宮里有人叫歲歲受委屈了是么,歲歲莫怕,有阿娘在?!?/br> 虞氏不善地瞇了瞇眼,一副看似弱不禁風的美人姿態(tài),實則話語里的強勢不少半分。 小姑娘不知是哭夠了還是哭累了,也不說話,只安靜地賴在她懷里,乖得過分,虞氏望著心腸都軟成了一灘水。 但對著旁人她就沒了這么好的性子了?!百t妃娘娘留了歲歲這么些時日,現(xiàn)下將人送回卻只派個侍衛(wèi)就打發(fā)了事。怎么,大皇子事忙,連送送都不肯了嗎?” 虞氏這話是對趕馬車的侍衛(wèi)說的,對方身著常服,沒叫她認出是御前正三品的指揮使,便只以為是個賢妃宮中的小侍衛(wèi)而已。 領(lǐng)命送小姑娘歸府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并不太懂這跟賢妃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不是個蠢的,低下頭什么也沒說,默默把甩往賢妃身上的鍋扣得更死了。 而一旁的青棠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陷入糾結(jié)。 她覺著大殿下恐怕巴不得來送呢。 兩人的想法虞氏一概不知,但她知道讓歲歲哭成這樣的左不過賢妃和大皇子兩個,這火找到她們母子倆頭上總不會錯。 她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背,又瞥了眼賢妃手底的人(指揮使),冷聲挑起刺來:“還有這馬車,質(zhì)地看著就粗糙的緊,怕是連躺都躺不下?!?/br> 周圍的下人看著那頂比自家府里最大車輿還要大上兩倍有余的馬車,以及前頭渾身雪白不似凡品的駿馬,都默契地閉上嘴點了點頭。 唯有青棠抖了抖,低聲暗示道:“夫人...這馬車真的挺好的?!?/br> 虞氏斜了拆臺小丫鬟一眼,“數(shù)九寒冬,坐里頭一路過來不知多遭——” 恰到好處的熱浪沖散了她未盡的“罪”字,原是那輿轎外頭的簾子被人掀開,露出了里頭一角。 蓮花形的鎏金熏爐被鑲嵌在類似暗格的位置,燒了小半的烏白炭靜靜燃著卻不見煙,壁上的雕空祥云模樣小巧抵作通風之用,而躺坐的地方被云錦鋪了一層又一層,是哪怕不伸手去摸都可想見的暖和柔軟。 除此之外... “歲歲...”虞氏的目光從那些四處滾落的珠寶玉石、話本珍玩上掠過,愣了好一會才尋回了氣聲: “賢妃這是把永寧宮都給你搬來了?” 難道她誤會對方了不成?賢妃待歲歲果真真心? 姜夫人這廂正懷疑著呢,她懷里的小姑娘便晃了晃腦袋,嬌聲否定:“不是賢妃,是圣上的?!?/br> 聽聞此言,虞氏下意識地頷首道: “我就說賢妃手頭不像能拿得出這些東西的,原是圣上,難怪?!?/br> 怔愣中的人不自覺喃喃,卻在下一瞬又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略顯僵硬地垂下了頭。 復雜的眼神里帶著三分驚訝三分遲緩以及四分懷疑。 “圣...上?宮里頭那位?” 難不成還有別的圣上嗎?小姑娘困惑地思考了瞬,然后乖乖在自家阿娘脖頸蹭了蹭,應聲道:“嗯?!?/br> “今上銀錢比賢妃多?!?/br> 還比賢妃對她好。 反射性點頭表示肯定的姜夫人:…… 似乎有哪里不對。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芝芝是被寶貝們熱情淹沒的一天,比心心。 回評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諳寶貝之前的一條說芝芝不值九磅十五便士的評論被管理員刪了,芝芝在后臺沒能找到申訴鍵,很抱歉嚶(或許管理覺得我很貴?格局打開.jpg) 芝芝至今似乎還沒有刪過評論,評論區(qū)也許也是很多寶貝的快樂源泉,所以大家想發(fā)什么都可以,芝芝只要不是太忙,每天都會抽時間來回的~ (后面一更是感謝大家喜歡的加更,么啾?。?/br> 第36章 賄賂 確切來說是哪哪都不對。 姜淮不是說歲歲這段時日在賢妃宮里待著嗎, 那今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虞家世代從武,身為嫡女的虞氏雖承襲了父輩的一身武力,但就像被狼群護養(yǎng)的蘭草, 自幼就沒經(jīng)過多少波折??蛇@并不代表她不聰慧。 哪怕心里不似文官有那般多的彎彎繞,但也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 她就已經(jīng)聯(lián)想起了雍淵帝先前那諸多賞賜。 直覺告訴虞氏, 那些意料之外的封賞絕對和她懷中的女兒脫不開關(guān)系。 她遲疑地張了張嘴, 說是滿肚子疑惑也不為過。但一望見小姑娘眉眼里不小心流露出的些許疲色, 姜夫人便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先是玩雪,后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遭,心傷初愈的姜歲綿內(nèi)里已沒了精力,不過是因為她太過想念自家阿娘勉力撐著不愿放手罷了。 為人父母的,總是要細心些。 下人們早已被這一馬車的物什嚇懵了, 而面對莫名黏著自己的女兒, 虞氏歡欣都來不及,又怎么舍得把她推給旁人? 姜夫人差人打傘遮住并不濃烈的日光, 一路把少女送到屋中軟榻,又親自哄著人兒睡下方才罷休。 佛寺中常燃的檀香氣和草木藥香混在一處, 平淡幽泊,倒叫人不自覺地安心下來。大抵是耗盡了最后一點氣力, 小姑娘頭一沾枕便睡了過去。 手卻還念念不舍地勾住了人的衣角。 虞氏定定地瞧了她半晌,一直到耳邊的呼吸聲漸沉了, 才小心翼翼地將人使不上力的手挪到被下暖著。 日頭西沉, 少女的小臉掩在褥子里, 睡顏恬靜, 似養(yǎng)在池里的一朵含苞清荷, 總讓人想再多待她更好幾分。 虞氏那軟到極致心腸被人攪了又攪, 濃成一腔暈不開的慈愛。 可當她走出屋子時,那眉間的柔軟之意卻于剎那間散了個干凈,“好生照看著你們姑娘?!?/br> 仔細叮囑了一番院內(nèi)伺候的丫鬟mama后,虞氏手指微動,單將青棠從一堆人里揀出: “你與我過來?!?/br> 女兒不好發(fā)問,但總歸有人可以問的。 這日尚書府正院的門閉合了良久,獨在姜大人和兩位公子歸府后先后開了幾次,遠遠被屏退的奴仆們只能得見那徹夜未熄的燭火,無人知曉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只知第二日清早,二少爺取了練武常使的彎刀徑直沖出府門,而自家老爺魂不守舍地從廚房端走了碗剛被煮過的雞蛋,面容憔悴得好似老了十余年。 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息彌漫在整個姜家。 * 姜歲綿是被鼻尖酸酸甜甜的山楂香氣喚醒的。細碎的日光透過窗沿打在榻上,山楂的酸味混揉著冰糖的香甜,小姑娘微嗅了嗅,就這么醒了。 甫一睜眼,屋內(nèi)與勤政殿截然不同的陳設競相映入眼簾,倒叫姜歲綿生了陣今夕何夕的錯位感。 不過也就那么一瞬,小姑娘便被守在自己榻邊的人喚回了神。 看清來人,姜歲微勾起唇角軟軟地露了個笑:“二哥!” 姜南君身上的低氣壓驀地一消,匆忙的應聲中帶著幾分來不及遮掩的緊張和心疼,還有些許的慶幸。如同獵者找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慌亂地伸出手,變戲法一般拿出了根裹滿糖衣的糖葫蘆就這么喂了過去。 半坐起身的小姑娘也不推拒,問都不問就是嗷嗚一口。酥脆輕薄的外殼在嘴里爆開,里頭的山楂酸的人一激靈,卻是恰到好處的酸味,混著舌尖后返上的甜意叫人欲罷不能。 “二哥,”姜歲綿咽下小半,又貪心地將頂端剩余的那大半果子一次含進嘴里,腮幫子鼓登登的,像只小倉鼠,“你似把城西那家的糖福祿都買走了嗎?” 城西有個做糖果子的老翁,糖衣蘸得勻薄,做出來的葫蘆就是比別家亮些,當時還是孩童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逛到那,一次就叫人釣走了心,揪著兄長的袖子在人家屋前吭哧吭哧地吃了幾大串,然后... 被酸倒了一嘴的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