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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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簡單地在他身前比劃。薄綠外裳下,淡色披帛微展,再配上腕處的青綠手釧,清麗得似夏日枝頭綻出的菟葵。 雍淵帝定定看了瞬,緊接著他猝不及防伸出手,于剎那間扣住了小姑娘的袖口。 許是知曉他不會(huì)傷著自己,姜?dú)q綿怔了怔,卻沒有往回縮。 雍淵帝的指腹從袖口的霓裳絲上掠過。 姜?dú)q綿正想開口問些什么,卻聽人先一步道:“尚衣局送的牡丹宮裝不得歲歲喜歡么,為何輕易叫她人穿著了?” “牡丹宮裝?” 他們不是在說木頭嗎? 小姑娘愣了會(huì)兒,連手都忘了抽回,等她好不容易將那身衣裙跟落水的林苓對(duì)上,方才有些恍然:“我只是讓青棠隨意尋一件給她換著罷了,總不好讓人濕著走回去?!?/br> 她的語氣疏松平常,還摻著些困惑,似乎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君王在意的地方。 兩人離得近,小姑娘一抬眸就能撞入他眼底。 雍淵帝扣在人腕處的手倏地一滯。 姜?dú)q綿叫他扣著手,被攥住的地方存著些微的癢意,她指尖不自覺蜷了下,碎碎念道:“再說我箱子里的衣裳不大多都是圣上叫尚衣局送的?哪怕是青棠想選些別的,也挑不出什么來?!?/br> 雍淵帝靜靜聽著,本微皺起的眉卻驟然松了松:“嗯。” 他散了些力,言語間也變得溫和許多。即便神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姜?dú)q綿莫名覺得—— 帝王的心情比之剛才仿佛要好上些許。 小姑娘不明白這種變化因何而起,只縮了縮手,然后就將這個(gè)問題拋之腦后。 不一會(huì)兒,她又想起之前那件未竟之事:“圣上,木...” 帝王看著算計(jì)著什么的人兒,微挑了下眉。 “歲歲想要木頭?!?/br> 他語氣里沒有絲毫的不確定,小姑娘抿抿唇,委婉道:“也不是那么想要,這不是圣上想聽,我又答應(yīng)了二殿下么?” 頗有幾分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意味在。 “哦?”雍淵帝嘴角噙了絲笑,“那便讓二皇子無須給歲歲剝蓮子了可好?如此他沒將事情做成,歲歲應(yīng)下的諾自然也做不得數(shù)了?!?/br> 姜?dú)q綿:“?” 小姑娘一時(shí)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雍淵帝這話的意思,稍緩片刻后,少女那雙清眸一點(diǎn)點(diǎn)瞪圓了。 這樣豈不是她的蓮子和木頭都沒了! 姜?dú)q綿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 可震驚至極的小姑娘忘了,自己的手還叫人輕輕扣著未曾抽回呢。 甫一起身,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道便將她往前帶了半寸。自身的平衡感驟然被打破,她就這么往前栽了過去。 雍淵帝眉心一動(dòng),原是伸出去阻擋的手不知為何有了一瞬的遲疑。 帝王常服上的玄青色龍紋,叫人撞了個(gè)滿懷。 細(xì)微的悶疼從心口傳來,雍淵帝垂下眸,指尖挾在少女小臂處,穩(wěn)住了人將將往外傾的身子。 姜?dú)q綿被撞得有些懵,那一霎的失重感叫她下意識(shí)想要攥住些什么。 她一伸手,卻是攥住了雍淵帝腰間的螭紋玉帶鉤。 雍淵帝面色未改,周圍的內(nèi)侍卻驚得呆住了,連上前攙扶一二都給忘了。 蕭祿捧著一盤子剝好的蓮子,毫無阻礙地踏入了亭中水榭。 “父皇,兒臣...” 嘩—— 盛蓮子的碗碟摔在地上,滾了一地。 第53章 反曲弓 “殿下, 殿下!” 荷花池旁,蕭祿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剝著蓮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頭的小太監(jiān)又喚了他幾句, 他才恍惚回過神。 “像個(gè)蛐蛐般吱哇亂叫什么,喊魂呢!” 他語氣不佳, 小太監(jiān)被訓(xùn)得頓了頓, 方才一臉苦澀地抬起手, 指了指他身前的深碗, “殿,殿下,您的蓮子...”都給扔了。 剩下的都是綠油油的蓮子皮呢。 二皇子順著小太監(jiān)的手往前看去。呆愣片刻后,剛剛還神思不屬的人猛一吸氣,手忙腳亂地將即將扔出去的蓮子又給接了回來。 烈陽下, 蓮蓬的清甜氣息在荷花池外逸散開。 這廂的小太監(jiān)熟稔地?fù)爝^幾個(gè)未剝的蓮蓬, 掰開蓮房,露出那一顆顆滾圓的綠色蓮子。 來宮中稟事的平王看著正用小刀將蓮皮剝開, 取出蓮rou的二皇子,不禁開口道:“殿下怎的自己動(dòng)手了, 底下的太監(jiān)們呢?” 蕭祿聞聲手一顫,小刀劃得深了些, 里頭白色蓮子就這么落了下來。見此他也顧不得回話了,直接伸手一握。 等圓滾的蓮rou沒入碗中, 二皇子這才長長呼了口氣, 朝著來人應(yīng)了聲:“皇叔祖?!?/br> 老王爺瞧著他這緊張的樣子, 心中生疑, 面上卻是和藹。 “殿下剝蓮蓬的手藝不錯(cuò)。” 二皇子劃開蓮皮的動(dòng)作一滯, 神情復(fù)雜不說, 還下意識(shí)抬起頭朝一處看了過去。 平王眼神一斂,不著痕跡地循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去——那兒矗著座池心水榭。 卻是一覽無余的空蕩,沒什么好瞧的。 他暗暗皺了皺眉,隨即便收回視線,再次落在眼前蓮子上。 許是剝的多了,還總是在日頭底下站著,二皇子額上已然汗涔涔的,手上也破了道小口子,可瞧著卻絲毫沒有讓小太監(jiān)接手的跡象。 這就怪了。 更令人生疑的是對(duì)方那動(dòng)作不僅并不生疏,還反常的有幾分可圈可點(diǎn)。就像...刻意習(xí)過一般。 平王哪里知道,這是蕭祿剝的第無數(shù)棵蓮蓬。 察覺到他看來的目光,二皇子頓了下,勉強(qiáng)應(yīng)了一句:“尚,尚可?!?/br> 正說著,蕭祿腦子里卻又浮現(xiàn)出先前亭中所見那幕來。 早在一刻鐘前圣駕就回了養(yǎng)心殿,連帶著姜?dú)q綿也一同走了。 雖說他后來也知曉不過是小姑娘不小心摔了罷了,但再剝起蓮子時(shí),二皇子腦中仍不受控制閃過少女依在他父皇懷中的模樣。 海棠醉日,腰肢如柳,如似掌中花般,我見猶憐。 那姜家女兒...生的著實(shí)貌美。 若平王再細(xì)致些,便能從二皇子話中聽出對(duì)方那十分難言的情緒??善酵醮藭r(shí)的思緒拐到了另一處。 他看著旁邊籮筐里被剝好的蓮子。 蓮子,憐子。 誰能讓養(yǎng)尊處優(yōu)皇子如此惦記幾顆蓮子,甚至親自動(dòng)手呢? 是了,除了雍淵帝,又能有誰。 只是不知二皇子此般行徑是因?yàn)槭ド嫌H下的令,還是他自發(fā)之舉。 老王爺更傾向于后者。 若雍淵帝真有這等興致,便不會(huì)因不思飲食孱弱至此。 “二殿下當(dāng)真是有心了?!?/br> 短短瞬息,他心中思緒便幾番輪轉(zhuǎn)。蕭祿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最終也什么都沒說能出口。 與其說是為了那姜家女,還不若說是呈給父皇的呢。 二皇子拿著劃開蓮皮用的小刀,沉默地將滿滿一碗蓮子放至小太監(jiān)托著的瓷碟上。內(nèi)侍弓了弓身子,便朝養(yǎng)心殿的方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嘏芰巳ァ?/br> 雖沒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的回答,但平王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只笑了笑,又夸了二皇子幾句。 日頭曬人,平王稍站了會(huì),便拄著手里的龍頭拐走得遠(yuǎn)了。但他臨走前,恰見一宮人匆匆忙忙地趕了來,附在人耳邊說著什么。 白花花的蓮子滾了一地,有的順著小石重新滾入了那荷池之中,發(fā)出輕微的噗呲一聲。宮人的話平王聽不太分明,只依稀覓得林家?guī)讉€(gè)字,可二皇子言語中的怒意卻是明晃晃的。 “我說那抱廈住不得就住不得,林家樂意本殿不樂意了不成么?芙蓉殿不還空著,把那姑娘移到那邊住著就是,哪那么多話?!?/br> 再留在那,還想給他留把柄叫人捏著? 林家姑娘...平王眸色一深,停住的步子重新有了動(dòng)作,慢慢走遠(yuǎn)了。 等他出宮回到王府,又是一個(gè)多時(shí)辰的光景。 彼時(shí)老王妃正坐在桌案旁,手里握著一顆蓮,遲遲沒有動(dòng)作。 見平王進(jìn)來,她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瑀ou眼可見的松緩下來。等不及對(duì)方走近,她便迫不及待地道:“王爺,剛剛內(nèi)侍送來了一整碗剝好的蓮子,說是今上賞的?!?/br> 雖是賞賜,但她話中并沒多少得了賞歡欣之意,若真較起來不如說是緊張更來的合適些。 平王倏地頓了頓,“蓮子?” 他皺著眉,不待細(xì)說便快步走到桌前,仔細(xì)往那碗上一瞧。 與他之前所見一般無二。 “這是二皇子剝的。”他緩聲道。 “二殿下?”王妃攥著手里有些滑手的圓蓮,言語存著幾分掩不住的慌亂:“那圣上這...” 又是何意呢? 平王也想不清楚。 他捏起一顆放入嘴中,是濃到化不開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