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揣個崽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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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選了沒有山匪的一條道,走出幾十公里后暗衛(wèi)才放心,天色逐漸黑了下來,他們并未停下,仍舊在慢慢趕路,即將亥時,他們瞧見了一家客棧,他們每隔兩日或三日,會住一下客棧,抵達客棧時,沈翌瞧了母女倆一眼,選擇了住客棧。依華dj 一直趕路也很累,在客棧入住,馬匹和暗衛(wèi)都能得到休息,沈翌沖暗衛(wèi)使了個眼色。 店鋪也有黑店的可能,入住后,自需要小心。 他們進入客棧時,一個小二迎了出來,他一副睡迷糊的模樣,出來時尚有些不清醒,瞧見貴客,才趕忙道:“客人們快進來吧。” 見陸瑩懷中抱著孩子,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含笑走了過來,她笑道:“今日客棧還沒客人,你們住哪兒都成,孩子很沉吧,我?guī)头蛉吮蠘牵俊?/br> 她說著就沖陸瑩伸出了手。 陸瑩笑道:“不必了。” 陸瑩剛拒絕完,就察覺到借著衣袖的遮擋,這人往她手中塞了一個紙條。 第67章 對峙 陸瑩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紙條, 她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大堂內,除了兩個店小二,便只有這位老板娘。 老板娘柳葉眉,臉有些長, 臉上還長著一顆美人痣, 她笑得很是熱情,“夫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提?!?/br> 陸瑩壓下了心中的怪異, 輕輕頷首。 客棧一共就兩層, 每一層有十間房間,暗衛(wèi)將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下,見里面沒人, 才沖沈翌頷首。 沈翌的目光卻落在了后院, 老板娘笑道:“后院住的都是雜工,兩個跑堂的, 兩個廚子,還有一個帳房,另外還有三人是我弟弟,沒有旁的客人,一般到了亥時, 基本沒啥投宿的, 我便讓他們休息去了,僅留了兩個小二守著,我恰好不困,就過來轉悠了轉悠,不曾想竟來了貴客?!?/br> 都無需沈翌使眼色, 侍衛(wèi)便自覺守在了門口, 后門也守了人, 李侍衛(wèi)對老板娘道:“我們爺喜靜,住宿的這一晚,后院的人皆不得靠近,望老板娘包涵。” 他說完就丟給老板娘一塊銀錠子。 這銀子足夠包下好幾晚。 老板娘笑得喜逐顏開的,“這是應該的,我這就讓人去備熱水,眾位爺若是沒用晚膳,吩咐我一聲就行,我隨時可以讓廚子去備晚膳?!?/br> 侍衛(wèi)道:“不必,我們用了晚膳,備點熱水就行,明早再備早膳?!?/br> 老板娘含笑應了下來,隨即對陸瑩笑道:“東邊第一間屋子,不僅寬敞,通風也好,夫人帶著孩子,住那間吧?!?/br> 陸瑩道了聲謝,“好?!?/br> 沈翌道:“樓梯有些陡峭,把她給我吧,我來抱?!?/br> 他說著朝圓圓伸出了手。圓圓已然睡著,小腦袋垂在陸瑩肩上,睡得很沉。 陸瑩沒給他,“沒事,我抱就成?!?/br> 她說完抱著圓圓小心上了二樓。 每次在客棧休息時,他們都會沐浴一番,為了方便,沈翌一直住在她們隔壁,陸瑩將圓圓放到床上后,她并未查看紙條,果然,沈翌也跟了進來,他在她房內查看了一下,又站在窗牖旁,往外看了看,窗牖旁有顆古樹,距離二樓的窗戶不過兩丈遠,輕功稍好的人很容易躍進二樓。 就算底下有侍衛(wèi)守著,沈翌也不太放心,夜間本就瞧不太清,侍衛(wèi)的視線難免會有死角,也極有可能會打盹,沈翌喜歡提前規(guī)避掉一切風險。 他道:“等會兒你同我換一下房間。” 有那么一刻,陸瑩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想到之前在客棧,他也曾提出過換房間,陸瑩怦怦亂跳的心,才逐漸恢復正常。 她輕輕頷首,這時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這家客棧已有些年頭,人上樓梯時,會發(fā)出咯吱聲,老板娘剛走到二樓,就被守在門口的暗衛(wèi)攔了一下。 陸瑩打開了門。 見她果然住的最東邊這間,老板娘心中松口氣,笑道:“這是我煮的菊花茶,剛剛給樓下的護衛(wèi)也送了些,怕你們也口渴,就端來一些?!?/br> 陸瑩笑著道了聲謝。 落茗幫她接住了茶壺,端進了屋里。 等老板娘下樓后,沈翌又親自去隔壁查看了一番,見沒有異常,他親自將圓圓抱了起來,將小丫頭放到了床上,低聲道:“我就在隔壁,有任何事皆可喊我,若萬一遇到緊急情況,發(fā)出點動靜即可?!?/br> 這話他之前就曾叮囑過,以往聽著沒什么感覺,今日落入耳中,卻只覺膽戰(zhàn)心驚,陸瑩竭力保持了冷靜,道:“您給的毒藥和匕首,我一直貼身收著,您不必擔心。” 怕她覺得煩,沈翌沒再過多叮囑,他回到房間后,暗衛(wèi)就走了進來,稟告道:“主子,后院那些人不曾出來,屬下已派人包圍了他們,若他們有異常,會第一時間解決掉?!?/br> 沈翌頷首,自打察覺到仍有人在打探他們的消息后,沈翌便讓暗衛(wèi)加強了防守,今日這位老板娘又表現(xiàn)得太過從容不迫,她越正常,越說明有些不正常。 暗衛(wèi)雖隱在暗處,他此行還帶了八個護衛(wèi),尋常老板娘瞧見這些護衛(wèi)時,多少會有些緊張、惶恐,甚至會下意識打探一下他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要住多久。 老板娘的問題卻有些少,似乎對他們已有了解。 沈翌從不輕視任何對手,道:“也盯著點老板娘,吩咐下去她送的茶一口都別碰,都小心些,若聞到熏香一類的味道,第一時間捂住口鼻,服下解毒丸?!?/br> 暗衛(wèi)應了一聲才退下。 陸瑩一直攥著紙條,直到躺下后,她才借著一點光看了一下。 紙條上赫然寫著一行字:我曾允諾過,會助你一次,若不想隨他歸京,可將兩扇窗戶皆打開,衣柜旁多備了一床被子,望珍重。 陸瑩瞧見這一行字時,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紙上的字跡,俊秀非凡,力透紙背,正是顧瑾的字。 她曾見過顧瑾的字跡,一眼就認了出來。 見那位老板娘果然是他的人偽裝的,她一時只覺心亂如麻,根本沒料到他會不辭辛苦地追過來,哪怕他身邊有暗衛(wèi),又豈能跟沈翌抗衡?他這次離京,做了萬全的準備,身側的暗衛(wèi)少說也有五十人,個個都是頂尖高手。 陸瑩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很怕他萬一出事,徐嬸子該多傷心。早在瞧見沈翌的那一刻,她已然認命。她很清楚沈翌的手段,她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實際上,她也根本沒想逃走,就算為了安安,她也舍不得再離開,初見時,沈翌的那句質問,幾乎令她崩潰掉,離開的這三年,她沒有一日不在思念安安,若能與他團聚,對她來說,并非壞事。 待在揚州的這三年,雖然遠離是非,實際上,她每日都備受煎熬,她一直盼著趙公公能將安安送來。 他貴為天子,一言九鼎,既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了不會再選秀,肯定不會食言,這幾乎就斷絕了趙公公會將安安送來的可能。 她曾想過,能否將安安偷走,可她勢單力薄,又哪里斗得過沈翌和趙公公,與沈翌回京成了她的必然選擇。 他若不肯選秀,就意味著后宮不會有妃嬪,沒了妃嬪,就少了爾虞我詐,她只要照顧好兩個孩子就行。就算兩人之間沒有愛,又何妨? 自古婚姻多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有感情的,又有幾對?她最初想離開他,確實被傷透了心,實際上,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因為傷心,她是怕了他的利用,怕有朝一日,安安也會出事,更怕安安會在皇子奪嫡中變成第二個他。 如今的她,也早已釋然,她愛的只是幻想中的少年,并非他,就算回了皇宮,她只需將他當成帝王即可,只要照顧好兩個孩子,護好家人就行。 她不希望顧瑾因她出事。 見他沒有直接出手,陸瑩怦怦亂跳的心,方恢復正常,他一直都是個極體貼的人,就連不辭辛苦追了上來,想帶她逃走,也會事事尊重她的意見。 饒是清楚,顧瑾對她有意,她也沒料到,他竟用情至深,他明明已經(jīng)過上了安穩(wěn)的生活,卻寧愿為她涉險。 她陸瑩何德何能? 她根本無以回報,哪怕這一刻,她想逃走,她也絕不能令他涉險。 他和徐嬸子本該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這份平靜,不該因她而打破。 陸瑩起身,拿蠟燭燒掉了紙團,全部燃燒殆盡后,她才松口氣,隔壁的窗戶,絕不能開。 她思忖再三,將圓圓小小的身體抱了起來,抱著她敲響了隔壁的門,沈翌并未歇下,他此刻正立在窗前,注視著窗外,聽到敲門聲,他方說了聲,“進?!?/br> 本以為是暗衛(wèi),誰料,過來的竟是她,沈翌深邃的眸中,是不易察覺的詫異。這段時間,她一直對他疏離客氣,這還是她首次主動過來尋他。 陸瑩眸中露出一絲不自在,垂下了眼睫,低聲道:“妾、妾身無端有些不安,今晚能與您睡在一處嗎?妾身打地鋪即可,讓圓圓與您睡床就行?!?/br> 沈翌眸色微動,他伸手接住了圓圓,將小丫頭放到了床上,她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張著,白嫩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他道:“床很大,能睡下?!?/br> 陸瑩這才看了一眼窗戶,兩扇窗子皆開著,瞧見這一幕時,陸瑩一顆心劇烈跳動了起來。 今晚她必須守好這兩扇窗。 她飛快道:“不必,本不該麻煩您,妾身打地鋪即可。” 她說著,就打算回屋,將隔壁的被子搬過來,沈翌卻朝她走了過來,伸手拉住了她雪白的皓腕。 他高大的身軀,將她罩在了身下,陸瑩一顆心不自覺提了下來,下一刻,就聽他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見外?” 怕他察覺到異常,陸瑩沒再堅持。 兩人洗漱過后,便打算安置,陸瑩躺到了最里面,燈熄滅后,陸瑩才佯裝有些冷,語氣自然道:“有些涼,是不是兩個窗戶都開著?妾身起來關掉吧?!?/br> 沈翌也坐了起來,“我關吧?!?/br> 窗牖是侍衛(wèi)打開的,為了通風,兩個窗子全打開了。 怕全關,室內空氣不流通,沈翌伸手關了一個,他正欲折身回來時,就聽到她再次開了口,“陛下干脆全關了吧,妾身有些怕,聽說鄉(xiāng)鎮(zhèn)上有不少蛇,外面又有顆樹木,別萬一半夜有蛇爬進來?!?/br> 沈翌聞言,神情微頓,漆黑的雙眸中也劃過一抹深思,這一個多月,她幾乎從不主動與他搭話,今日她的主動到來,多少有些怪異,沈翌的目光落在了窗牖上,他依言全關上了窗戶。 等他回到床邊時,他才不經(jīng)意觸碰了一下她的手,她手指很熱,根本不涼,三月底的天氣,本就談不上冷,她提出關窗戶的舉動多少有些怪。 他一向敏銳,瞬間就回憶起了她上樓時,老板娘曾說過這個房間通風好,讓她住這個房間,老板娘甚至上樓確認了一番,他瞬間就猜出了陸瑩只怕是在通過開、關窗戶傳遞什么信息。 她究竟何時收到的消息? 沈翌將老板娘的言行舉止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她根本不曾說過可疑的話,他腦海中的畫面最后定格在,剛踏進客棧時,老板娘曾靠近過她,想幫忙抱一下圓圓。 難道是那時傳遞的?沈翌眸色沉得有些深,他起身坐了起來,“你先睡,我去一下凈室?!?/br> 他說完,就離開了房內,他關上房門時,給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讓他在同一時間打開了隔壁的門,沈翌徑直入了室內,這個房間沒有窗戶,他仔仔細細在室內尋找了一圈,連最角落處,都不曾放過,什么都沒有。 他松口氣時,目光又定在了床上,他輕手輕腳地掀開了褥子,果然在床板和被褥間,尋見一點紙張被燃燒殆盡后剩下的煙灰。 瞧見這煙灰時,沈翌深深閉了下眼睛,十分惱怒她的隱瞞,她究竟要做什么?難道還想逃離他身邊?他分明已說過,再有下次,后果自負,她寧可承受他的雷霆之怒,也要隨著顧瑾離開?她可知他是大周的皇子,還是說,為了逃走,她竟寧可站在敵人那一方? 這一刻,他竟不敢去詢問。 沈翌幾乎難以控制心中的嫉恨。憤怒幾乎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胸腔里又劇烈沸騰了起來,一股血腥味又涌了出來,他生生壓了下去。 他幾乎記不得,他是如何返回的房內,他進來后,就一把推開了窗戶。 陸瑩并未睡著,瞧見他竟推開了窗戶,她幾乎是狼狽地下了床,快步走到他跟前后,就伸手關上了窗戶,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時,她才盡量放軟了聲音,“陛下為何打開窗戶?妾身真的有些怕,關著好不好?” 見她直到此刻,還不選擇坦白,沈翌眸中滿是失望,他下頜線繃得有些緊,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才道:“你膽子并不小,為何堅持關窗?” 陸瑩又哪敢交代,她若坦白,他勢必會治罪顧瑾,他與徐嬸子對她們母女照顧頗多,陸瑩絕不希望他出事。 只要關著窗戶,顧瑾就不會動手,他一向是君子,也會尊重她的選擇,只要他不動手,雙方才能好好的。 陸瑩眸中不自覺帶了一絲哀求,語氣與那日懇求他放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我真的有些怕,陛下順我一次可好?妾身求您。” 她不自覺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沈翌一顆心密密麻麻疼了起來,他很想問她,這聲懇求,究竟為了什么?是為了顧瑾嗎? 顧瑾為了她,不畏生死,是否早已打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