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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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象帥不帥?” 她彎了彎眼睛:“帥?!?/br> 他輕輕笑了聲,目光放到電視屏幕上,看了沒幾眼:“這晚會太沒意思了?!?/br> “我也這么覺得?!彼戊o原附和他,“好無聊。” “那干點別的?!标惓庩P(guān)了電視,在房間里掃了一圈,家里沒什么能讓他們打發(fā)時間的東西,想了半天,偏頭問她,“會打游戲么?” 宋靜原搖頭:“不會。” 陳硯也不想教壞她,便放棄了這項活動,沉默半天,他說:“那你陪我去琴房?” 宋靜原點點頭。 兩個人上樓去了琴房,陳硯朝鋼琴旁邊的書架抬了抬下巴:“想聽什么曲子,自己挑一個?!?/br> 宋靜原走到書架面前,書架比她高很多,她不得不抬起頭,挑選半天,最后在里面抽了三張紙出來。 最上面的黑色標題寫的是《komorebi》。 陳硯笑了聲:“一下子就把我最喜歡的曲子挑出來了?!?/br> 宋靜原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隨手挑的。” “嗯?!彼f,“心有靈犀?!?/br> 宋靜原坐在他旁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fā)里,雙手放在身前,安安靜靜地聽陳硯彈琴。 她很喜歡陳硯彈琴時候的樣子,不似平日那般渾然不吝,脊背繃直,整個人多了幾分專注,倒像是個沉默寡言的深情少年。 這首《komorebi》曲調(diào)柔美溫婉,宋靜原一邊聽著,眼前好像閃過無數(shù)個意境,閉上眼,卻只能看見一片空白,像是刺眼的光。 她想不起來那道光是什么。 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書架,踮起腳將最上面琳瑯滿目的獎狀拿下來,用手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 ——肖邦國際青少年鋼琴比賽中國賽區(qū) 第一名 ——施坦威國際青少年鋼琴比賽中國賽區(qū) 二等獎 ——李斯特國際青少年鋼琴大賽初賽金獎 …… 宋靜原錯愕了幾秒。 這些獎項的含金量她是清楚的。 看得出來,陳硯是真的很聰明,也是真的有天賦。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些變故的話,他也許會在陳姝凡的培養(yǎng)下,成為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 學(xué)習(xí)方面她不了解,起碼在鋼琴方面,他應(yīng)該閃閃發(fā)光。 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陳硯站在她身后,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扯扯嘴角:“沒那么嚇人,這些比賽都是我姑姑隨便給我報的?!?/br> “你為什么喜歡剛才那首曲子???”宋靜原問。 “因為我姑姑和我說過?!标惓幯鄣缀诔粒孟裣萑肓四撤N回憶,“komorebi是葉隙間撒落的陽光的意思?!?/br> “有誰能不喜歡光呢?” 葉隙間撒落的陽光。 宋靜原忽然想起了那道光是什么。 那是初二那年夏天的午后,六月熱氣重,窗外蟬鳴聲不斷。 她做了一場噩夢,夢到那個煩躁的課間,同學(xué)們都欺負她、孤立她,將她的書包扔到籃球架上。 又夢見那個穿著明黃色球衣的少年,跳起來幫她將書包拿下。 不知這場夢持續(xù)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從課桌上醒過來,數(shù)學(xué)卷子沾在了胳膊上,幾縷黑發(fā)也貼在頸間,她低頭去扯卷子,不經(jīng)意地向窗外看,卻再次看見了從樓下路過的陳硯。 教室外的白楊樹長得茂密,正午的陽光穿過樹葉,形成光點,剛好有一簇落在他的側(cè)臉上。 那一刻,好像時間靜止,所有煩惱離她遠去,解不開的難題像是窗下陽光里飛舞的塵埃,被風(fēng)一吹便消失不見,心情像是被雨水洗劫沖刷后的天空,只剩下藍。 那是她和陳硯第二次見面。 那一眼,她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救贖。 當時她就想,陳硯這種人就應(yīng)該被光偏愛,就應(yīng)該永遠站在光下。 “陳硯。”宋靜原蹙了下眉,回頭問他,“你很喜歡鋼琴嗎?” “是挺喜歡的?!标惓幊姓J,“不過我姑姑走后,就很少碰了?!?/br> “不會覺得遺憾嗎?” 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怎么可能不遺憾。 陳硯沉默片刻:“還好吧。” “記得我姑姑之前和我說,想哭的時候可以彈琴排解一下?!标惓幮α讼?,“她剛走的那幾天,我整天把自己鎖在琴房里面,也許是一種發(fā)泄吧,還弄壞了一個琴鍵,費了好大力氣才修好?!?/br> “后來這事兒慢慢過去了,我也就很少來琴房了?!?/br> 有些傷痛看似過去了,但一直還埋藏在心里。 宋靜原垂在身側(cè)的手掌蜷縮了下,她慢慢走上前,輕輕攬住陳硯的腰。 “干嘛?”陳硯愣了幾秒,隨機抬手將人攬得更緊了點,語氣戲謔,“主動投懷送抱啊?” “不是?!彼戊o原臉隱隱燒了起來,聲音很小,“我是想說,以后你要是想哭可以不用彈琴?!?/br> “因為我在你身邊,你可以和我說的。” 陳硯哼笑一聲,在她頭頂揉了揉:“我一大老爺們兒有什么可哭的?!?/br> 但宋靜原說的非常認真:“誰都會有不開心的時候,你都可以和我說的?!?/br> 我會盡我所能的,陪著你度過所有不開心的時光。 陳硯愣了下:“好。” “還有——”小姑娘音調(diào)軟,一下一下砸在心上,“如果你真的喜歡鋼琴,我希望你不要放棄?!?/br> 我喜歡你的驕傲放蕩,所以你的人生應(yīng)該充滿鮮花和掌聲,你應(yīng)該走在向陽大道上。 我希望你永遠都能追尋自己真正熱愛的東西。 哪怕過往經(jīng)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熱忱而勇敢,興致盎然地面對這個世界。 陳硯眼睫抖了下,下頜線緊繃著,喉結(jié)緩緩滑動。 “我考慮考慮?!边^了許久,他才開口。 “而且我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也算不錯。”他在她臉上捏了把,“畢竟還有個這么好的女朋友呢,看來老天對我也不算差?!?/br> 宋靜原沒想到他會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臉皮這么薄。”陳硯開始插科打諢,“以后要是干點別的,可怎么辦?。俊?/br> “……” “什、什么別的?” “你說呢?”他指尖輕佻地在她衣服布料上磨了磨,“現(xiàn)在你不讓親,但等你成年了……” “陳硯!” 陳硯逗趣目的達到,笑個不停,朝書架那邊抬了抬下巴:“還有什么想聽的?” 宋靜原抿抿嘴:“你能不能也教我彈琴?” “想學(xué)啊?”陳硯揚眉,答應(yīng)得很痛快,“可以?!?/br> 但下一秒他惡作劇般地說道:“那你是不是得交點學(xué)費???” “……” 宋靜原知道他又要說些惡劣的話,別開眼不理他。 陳硯撞她肩膀,虎口按在她后頸上輕蹭:“裝聽不見?” “什么學(xué)費?”宋靜原被他磨得很癢,又逃不掉。 “你親我一下。”他神色自若,用著再尋常不過的語氣,“我就教你。” “……” 她就知道。 就知道要說這個。 陳硯從架子上抽了兩張比較簡單的琴譜,另一只手捏她的下巴:“想好沒?” 宋靜原羞赧地攥著自己的衣襟,緋紅都蔓延到耳尖了,故作鎮(zhèn)靜道:“那我不學(xué)了?!?/br> “不行?!标惓幨稚嫌昧它c力氣,兩頰的rou都被他捏在一起,“你想學(xué)就學(xué)不想學(xué)就不學(xué),你當我什么人?” “……哪有這樣的人?!?/br> 宋靜原在心里咕噥道。 “這樣吧?!标惓幇讶怂闪?,“學(xué)費你先欠著?!?/br> 說完他便到樓下把那天買的藍色日記本拿了上來,咬開黑筆,在上面低頭寫字。 宋靜原瞄了眼,頓時睜大了眼睛。 “你、你不說就親你一下嗎?!”她不服氣道,“你怎么記了十下?” “老子的日記本,想記多少就記多少。” “你講不講理!” “不講?!彼Φ孟駛€流氓,懶散的笑聲震進耳朵里,“而且我不是早提醒過你,我不是什么好人?” 宋靜原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标惓幍脡蛄巳海瑪堉绨?qū)⑷税丛谇俚噬献?,譜子擺在她面前,先教她識譜。 陳硯抬手,胳膊輕輕搭在她肩膀上,從后面將人虛攏在懷里,喉結(jié)貼著她的鎖骨,冷白分明的手輕輕搭在宋靜原的手上,教她最簡單的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