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時空管理局發(fā)老攻啦、思夏(重生 1v1)、rou文女主成了陪酒女(NP)、中春藥后,她被NP了(原名:被迫yin蕩 骨科 NPH)、淺淺一笑竟折妖、穿成豪門棄子的繼妻、所愛隔山海、男主綠我后我成了他大嫂、折柳/她叫絮絮、當無限流BOSS轉職成為小白花
兩個人猝不及防地對視。 沉黑的眸子滿是平靜冷淡,只一秒,他就移開了視線。 仿佛門口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腳下的瓷磚好像燙人,宋靜原慌慌張張地將門關上,轉身離開。 她跑到無人的角落里,手按在不停起伏的胸口上,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按在水里不肯松開,難受的她喘不上氣來。 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陳硯剛才那副冷漠至極的樣子。 宋靜原后背抵在墻上,心臟跳動的速度很快,額頭上出了層虛汗,手腳卻冰涼,幾縷黑發(fā)貼在上面,粘膩得難受。 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下,是李姐發(fā)來的消息。 【李姐:才看見你的電話,出什么事了?】 宋靜原深吸幾口氣,指尖還在顫抖。 【y:李姐你們在哪個包廂?】 【李姐:326】 【y:好,我馬上來?!?/br> 宋靜原將手機屏幕摁滅,抬手將碎發(fā)勾到耳后,她轉身去了衛(wèi)生間,雙手撐在大理石洗手臺上,打開水龍頭,拍了點水在臉上。 忽然就清醒了不少。 七年過去了,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她。 拿得起放得下,那才是真正的陳硯。 …… 宋靜原對著鏡子簡單補了下妝,確認沒什么破綻后推開了326包廂的門,同組的同事們正在拿著麥飆歌,哄哄鬧鬧的。 看見她進來,大家起哄說她來得太晚,應該罰酒三杯。 李姐和這幫年輕人不太能玩到一起去,坐在一旁嗑瓜子兒,像是個大家長一樣,幫著宋靜原說話:“差不多得了啊,別為難人家小姑娘?!?/br> “這怎么能叫為難呢?”說話的是一個男生,叫桑磊,坐在宋靜原對面的工位上,比她早一年進公司,平時大大咧咧的,和誰都混的熟,雖然已經(jīng)二十五了,身上還是帶著貪玩的孩子氣,他舉著一杯酒過來,“這是我們對靜原的愛與問候?!?/br> “你可算了吧?!崩罱惆琢怂谎?,將人推開,“少占人家便宜?!?/br> 宋靜原笑了下,接過他手中的酒:“沒事兒,來晚的確實該罰。” 宋靜原仰頭將酒喝下,桑磊給她的度數(shù)并不高,但她晚上沒吃東西,胃里還是火辣辣的不太舒服。 桑磊起哄說干唱歌沒意思,正好人也齊了,不如找點娛樂活動打發(fā)時間,不知道誰提出來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家一拍即合。 酒桌上有現(xiàn)成的轉盤道具,指針轉到誰面前停下,誰就要搖骰子,單數(shù)真心話,雙數(shù)大冒險。 桑磊不幸第一個中招,骰子搖出個2,被大家罰去給通訊錄第一位聯(lián)系人打電話,大聲說一句我愛你。 愿賭服輸,他很麻利地完成了任務。 第二局開始,桑磊故作夸張地在人群中掃視一眼,然后才撥動轉盤。 宋靜原從小玩游戲就沒什么好運氣,第二個倒霉的就是她。 她伸出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搖動著骰子,最后搖出了3。 真心話。 一圈人握著酒杯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問些什么。宋靜原這種一看就是好學生的乖乖女,干凈得像是張白紙,大家實在不認為能在她身上挖出什么八卦。 眾人憋了半天,最后還是一個女生打破了沉默,問她:“談過幾個男朋友?” 宋靜原愣了下,坦然道:“一個?!?/br> 大家投入到下一輪游戲,但運氣不好的時候就是這樣,喝涼水都能塞牙,黑色小指針又在宋靜原面前停下。 她搖了搖骰子,這次是5。 還是真心話。 桑磊順著上一個話題繼續(xù):“最后一次和前男友見面是什么時候?” 宋靜原苦笑了下,拿起面前一杯烈酒喝了下去,嗓音好像被燒的很啞:“二十分鐘前?!?/br> 話音剛落,全場沉默。 大家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后半局她沒再輸,自然也就逃過了懲罰,但大家還在思考她之前的回答,想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 她剛剛才和男朋友分手。 桑磊過來開導她:“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我們靜原條件這么好,還愁找不到對象?等改天我給你介紹幾個更優(yōu)秀的?!?/br> 宋靜原明白他們的意思,敲了敲酒杯:“謝了?!?/br> 其他人繼續(xù)搶麥唱歌,宋靜原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包廂里的藍色燈光照在她身上,面前果盤中的干冰白霧蒸騰,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知道是誰點了首周杰倫的《說好的幸福呢》。 “怎么了,你累了,說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說了,愛淡了,夢遠了 開心與不開心一一細數(shù)著你再不舍 那些愛過的感覺都太深刻,我都還記得” …… 宋靜原仰頭靠在沙發(fā)上,慢慢地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淡紅色的酒反射出她蒼白疲倦的臉,目光空洞,沒人能猜透她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一滴晶瑩滑落而出。 她不會再遇見比他更好的人了。 …… 有李姐在,大家到底也沒玩得太瘋,十點多就散場了。 李姐讓桑磊送宋靜原回家,宋靜原擺擺手,說不用麻煩了,自己在門口打個車回去。 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這么多年了都沒改過。 李姐擔心地看著她:“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宋靜原扯唇:“放心吧。” “那到家給我打個電話?!?/br> “好?!?/br> 從包廂離開沒走幾步,宋靜原覺得胃里一陣翻涌,快步跑到洗手間里,彎腰對著馬桶嘔吐不止。她胃里本就空蕩蕩的,沒什么可吐的東西,不斷向上反著酸水,像是要將她的內(nèi)臟全部都灼燒掉。 很久都沒這么狼狽過了。 把酒都吐了出去,人倒是清醒了一點。 她整理了下裙擺,扶著墻壁搖搖晃晃地走出去,混雜的空氣里布滿煙酒味道,前廳的音樂聲被開到最大,幾乎要穿透耳膜,宋靜原掐著掌心往外走,沒有注意到長廊暗處有一個挺拔落拓的身影。 她覺得頭有些暈,站在pub門口想吹吹冷風,等好受一點在打車回去。 身上那件奶白色連衣裙下擺被風輕輕吹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她眉頭緊鎖著,白皙的手臂垂在身側,在這種犬馬聲色的場所中無疑是清純又顯眼的存在,進進出出不少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宋靜原按了按眉心,企圖想讓頭上的不適感減輕一點。 宋靜原正準備離開,身后突然過來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黑色polo衫,啤酒肚向外突出,油膩的眼神令人作嘔,他在附近已經(jīng)盯了宋靜原很久了,確定她只有自己,便邁著步子過來。 那雙不安分的手猝然攬在她的腰上,宋靜原一個激靈,下意識要和他拉開距離,但是卻被他緊緊錮住,身上的劣質(zhì)香煙味沖的宋靜原直反胃。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彼戊o原推他的手。 “小姑娘。”男人露出一個陰森的笑,“這么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br> “不需要?!彼戊o原眼中的抗拒很明顯,掛在男人褲腰上的鑰匙串刮蹭在她的腿上,隔著布料傳來的寒意讓人反胃,“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br> “叫人?”男人的手又搭在她肩膀上,“大晚上穿這么少出來不就是為了勾人嗎?裝什么清純?!?/br> 酒吧門口人多混雜,大家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也少有人愿意惹禍上身,只是在一旁看熱鬧。 宋靜原抬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她穿了一雙黑色小高跟,踢在身上很疼,男人愣了幾秒,臉色驟變,捏著她的胳膊:“草,你居然敢——”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閃過,陳硯眉眼暴戾,虎口鉗住男人的脖子,像是拖拽一具腐敗爛臭的尸體一樣,將人按在水泥地上,一拳打在他的太陽xue,男人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叫,面目猙獰。 陳硯輕哼一聲:“老子還以為你多大能耐?!?/br> 男人根本不是陳硯的對手,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陳硯就赤手空拳地往他身上砸,像是要置他于死地,男人臉上很快就見了血。 “陳硯!” 宋靜原被嚇得不輕,顫抖著過去拉陳硯,但陳硯完全無視了她,捏著男人的下巴,幾乎要將骨頭捏碎,語氣暴躁:“想送她回家?你送一個試試?” 男人不住求饒,連聲認錯。 直到和陳硯同行的幾個人從里面出來,鄭辰過去將人拉開:“硯哥!” 陳硯終于松了手,將男人踢到一旁,對鄭辰說:“送他去醫(yī)院,告訴醫(yī)生,往死里治,多少錢老子都出?!?/br> 鄭辰帶著人把男人拖開,圍觀的人也很識趣,紛紛離開。 一時間只剩下陳硯和宋靜原兩個人。 宋靜原垂著眼,嗓子好像被糊住,輕聲說了句“謝謝”。 看陳硯沒反應,她轉身準備離開,還沒等邁出步子,手腕突然被人捏住,陳硯暴躁地扯著她走到旁邊的巷子里。 巷子里的路燈壞了,忽明忽暗的,兩人身影被拉的老長。 陳硯力氣不小,宋靜原以為肩膀會磕在墻上,但是并沒有。 肩膀后是一片溫熱。 陳硯的手將她和墻隔開了。 他身上絲毫沒有沾染上里面的煙酒氣,還是那熟悉又冷冽的薄荷味。陳硯抬起胳膊將人禁錮在懷里,唇線繃直,沉黑的眸子盯在她身上。 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呼出的熱氣交纏在一起,陳硯捏著她的下巴,他指尖的溫度很低,涼的讓人幾乎讓人發(fā)顫。 他舌尖頂在側腮上哼笑一聲:“剛才寧愿被人欺負也不愿意喊我?guī)兔κ敲矗俊?/br> 當年她就是這樣,什么事兒都自己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