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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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的周身浮動著莫名危險的氣息。 他說這話的語調(diào)就好像是:“你是我的食物,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來?!?/br> 嗚。 司嬈退后一步。 她還以為他不遠(yuǎn)萬里來找她,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受命運指引來救他。 原來這一切的背后,竟是一個大妖對食物的占有欲。 她把他當(dāng)成崖下的友鄰。 他竟把她當(dāng)做儲備糧! 作者有話說: 蒼淮:祭品的一百零八種食用指南。 更新小貼士:明日21點掉落二合一 第31章 司嬈對于獻(xiàn)祭所知甚少。 在她的印象中, 祭品分為兩種。 祭祀之前擺放于陣前的三牲,佛前的供果香燭都是祭品; 另一種則是血祭,蒙昧山村往往信奉山神, 他們會獻(xiàn)上貌美的人類少女給為禍一方的山神野怪,以血rou性命平息他們的怒火。 有時, 第二種還會存在于各類杜撰的話本里。 于是染著血色與殘忍的故事便成了虐心虐肺的絕美虐戀。 這也不怪司嬈認(rèn)知淺薄。 修真界氣運衰微, 修士只能借助靈脈修仙, 也不再有人能修煉到半步登仙的渡劫末期。 原本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傳說中的種族。 無盡海底棲息的龍族, 不周山居住的鳳族,九重天上的仙族…… 祭品原是獻(xiàn)祭給仙神的,而修真界已經(jīng)沒落, 那些傳說中的種族,早已泯滅在時間的長河中。 無盡海變成了怨氣籠罩的不祥之地,原本清澈澄明的海水變得又黑又冷, 如同地獄的冥河水; 不周山只剩一片焦土, 籠罩在瘴氣之中,外人不得進(jìn)入; 曾經(jīng)鼎盛一時的仙族, 也走向沒落,只余下蓬萊山上的一支仙法末族, 他們隱居在蓬萊仙山中, 不問世事。 于是修真界便斷了祭祀的傳統(tǒng), 獻(xiàn)祭也失了原本的含義。 但魔域人賊心不死, 總是妄想以血祭喚醒傳說中的魔王。 他們用的祭祀法陣,以生人血液繪陣, 暗合奇詭之道, 約莫就是祈求庇護(hù), 獻(xiàn)上血食的那一種。 傳言中“血食”之中含著虔誠的祈愿,也便成了信仰之力。當(dāng)收下祭品時,相當(dāng)于接受了他們的祈愿,在享用血食時,就能獲得信仰的力量。 站在床側(cè)的男人,近乎和整個黑色的大殿融為一體,狹長雙眸中如同噙著風(fēng)雪,仿佛下一秒便會風(fēng)雪傾覆。 他周身縈繞著極端危險的氣息。 她之前還憂心這位崖下的友鄰,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就隕了。 但現(xiàn)在看來,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她自己吧。 畢竟作為一份儲備糧,他指不定什么適合就想嘗嘗傳說中的血食是什么味道。 他忽地動了。 司??·血食·嬈縮回床榻里側(cè),裹緊被子。 周身涌動著危險氣息的男人,卻伸出蒼白修長的指尖,緩緩展開一塊油紙包的桂花糕。 粉白的桂花糕上面淺淺壓出印痕,展開的油紙上還繪著紅色的印章,頓時熟悉的清香蔓延開來。 司嬈一愣。 這是五味坊的點心。 是她最常吃的那一家,也是玄音城里最難買的一家,往往早上就排起了長隊。 粉白的桂花糕在他的掌心,還隱隱冒著熱氣。 司嬈眼中閃過細(xì)碎的微光,目露一絲疑惑:“不是剛從界里出來嗎,你是什么時候……” 他神色如常,漫不經(jīng)心地將糕點送到她眼前,說道:“你昏睡了十天?!?/br> 司嬈有些驚訝。 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嗎?那一切恍惚間竟然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一樣。 很奇異的是,明明昏迷之前,她周身經(jīng)脈已經(jīng)差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但此時竟然渾身清爽,并無什么不適。 司嬈心里想著事,竟下意識地就著他的手淺啄了兩口。 溫?zé)崛彳浀拇桨隉o意地擦過,帶著一絲濕潤的癢意。 幽深的墨瞳之中滑過一絲暗色。 在界里,見慣了她總是隨手掏出桂花糕哄人,竟不知不覺記下了。 司嬈想,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表露出什么對食物的渴望。 他仿佛是吃素的。 他留下的印記救了她好幾次,專程跑到界里救她,還給她糕點吃…… 不管怎么看,他應(yīng)該都是個好人。 司嬈心中稍定,試探道:“長樂鎮(zhèn)里的人,還覺得吃了骨灰能延年益壽,那不完全就是巫蠱的騙局嘛?!?/br> “無緣無故的,怎么會覺得吃人就會有增長修為、延年益壽的作用呢,你說是吧?” “是么。” 蒼淮好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血食不一定有用,但是以血入藥引,或許……” 司嬈心頭驀地一跳。 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他不說話的時候模樣看起來十分危險,幽深的墨瞳好像在打量著她,像是在思索從何處下口。 他忽地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太瘦了?!?/br> 呸呸呸! 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的投喂! 他說這話就好像是,捕食者尋回了食物,卻不滿意,準(zhǔn)備養(yǎng)一養(yǎng)再吃。 想不到這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水妖,心里也是一樣的黑! 司嬈滿心悲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肩頭,他雖穿著黑色的衣袍,但那里的顏色卻仿佛比其他的地方都要深上些許。 是之前她伏在肩頭時嘔的血。 司嬈壯士斷腕一般悲壯地說道:“你要是實在堅持的話……” “要不……你沾點嘗嘗,看看有沒有什么延年益壽的感覺?” 蒼淮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幾不可查地沉默了一瞬。 她說話的模樣怯怯的,一副極其乖順的模樣,偏生說的話渾然沒有半分自覺。 長眸微瞇,閃過一絲危險的光,他沒有計較她弄臟了衣袍,反倒得寸進(jìn)尺起來了。 他道:“不必了?!?/br> 司嬈松了一口氣,卻沒完全松完,卻見他突然靠得極近。 那股莫可名狀的危險氣息,將她籠罩了個徹底。 近乎是出于生物本能的反應(yīng),司嬈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又聞到了那一股極淡的香氣,似是佛前座下一般的清冽氣息。 冰涼的大掌,撫上了她的脖頸。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一手掌控,司嬈如果是鳥獸,此時渾身的毛恐怕都已經(jīng)炸起來了。 他垂眼看著手下纖細(xì)而脆弱的脖頸,光潔如同白玉,隱隱透出青色的血管。 皮下的血液鮮活而蓬勃地躍動著,近乎能聞到那血管之中馥郁的血香,似是在誘人品嘗。 他甚至不用費力,只用伸出指尖,便能劃破眼前雪似的肌膚,肆意享用。 她仿佛被嚇得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向來圓潤的杏眼之中,帶著一絲驚慌之色,仿佛被嚇到的小動物。 “呵。” 司嬈驀地聽到一聲輕笑,不是他慣常的、似嘲非嘲的冷笑,而是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的淡笑。 此時他們的距離極近,司嬈甚至能聽到他輕笑時,胸腔微微的震動。 她抬眼看去,那一雙漠然難測的眼底并沒有什么殘忍嗜殺的意圖,只是含著幾分云淡風(fēng)輕的促狹之意。 看清他眼底的笑意,司嬈驀地明白過來。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嚇唬她! 他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崦牟鳖i,像是在把玩什么精致的擺件一般。 “現(xiàn)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