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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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羽林郎已擴(kuò)充為一百二十八人,每班三十二人值守,四班輪值。 這樣一來,羽林郎之中,南方士族占了一半多,每次司馬珂來拜見小皇帝司馬衍時,都聽到一片吳儂軟語。以至司馬珂特意將所有的羽林郎聚集在一起,訓(xùn)了一次話,嚴(yán)禁拉幫結(jié)派,內(nèi)部分化南北兩派小圈子。不過眾人都是世家子弟,都明事理,知道無論南北士族都是天子侍從,也都是跟著龍驤將軍混的,初時雖然有點(diǎn)生疏,但是慢慢的也熟絡(luò)起來,融成一片。 ………… 夜已深,王導(dǎo)書房。 王導(dǎo)跪坐在書案前,望著面前的牛燈出神,神色顯得十分落寞。 王悅和王恬兩人,分別跪坐在兩旁,也是一副一籌莫展的苦惱神色。 王悅臉上陰云密布,恨恨的說道:“司馬珂莫非自以為羽翼已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拉攏江東士族,培育自己的勢力,不怕犯眾怒么?” 王恬更是語氣中帶著惱怒:“其與孫綽、謝安、許洵等人搞甚么賞菊文會,便是借機(jī)拉攏江東士族,我等都上了他的當(dāng)了!” 兩人恨歸恨,終究是無可奈何,想不出甚么主意來。 王悅又望向王導(dǎo),小心翼翼的問道:“司馬珂視北面士族如無物,與當(dāng)年劉隗如出一轍,父親豈能忍之?” 王導(dǎo)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語。 王恬怒道:“既然如此,何不聯(lián)絡(luò)郗太尉,一并彈劾之?” 王導(dǎo)眼中露出了一絲亮光,露出思索的神色。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堅(jiān)定的聲音道:“不可!” 三人抬頭看去,卻見得是王曦走了進(jìn)來。 “慧君,你……如何還未安睡?”王導(dǎo)疑惑的問道。 王曦似乎剛剛沐浴過,一身綠衫衣袂飄飄,腳踩木屐,顯得十分清新脫俗,輕輕的走了進(jìn)來,對屋內(nèi)的阿父和兄長各施禮之后,才道:“孩兒見阿父書房燈火未熄,便過來看看,恰聞兄長之言,甚覺不妥,故此唐突。” 王導(dǎo)臉上露出有趣的神色,問道:“哦,慧君有何論見?” 王曦脫下木屐,踩在絲毯上,跪坐在王恬的旁邊,自個斟了一盞茶,輕輕的飲了一口后才說道:“敬豫兄長之言,看似為家族出頭,實(shí)則是危害我瑯琊王氏。以元瑾兄長之脾性,若阿父與郗太尉交劾之,壞其前程,毀其壯志,則會如何?孩兒料其必為魚死網(wǎng)破之局!” 王導(dǎo)臉色一變,問道:“慧君此話怎講?” 王曦緩緩的說道:“阿父與太尉一并交劾之,元瑾兄長性子剛烈,陛下亦少年熱血,天子終究是天子,乃九五至尊,若是一怒之下,下旨讓阿父與太尉致仕,則何以處之?若是率百官死諫施壓,則必被南方士族趁機(jī)上臺,亦會被庾亮借機(jī)滋事。若是武力相逼……想來無論阿父和太尉也做不來此事,就算真?zhèn)€武力相逼,元瑾兄長之脾性怕不拼個魚死網(wǎng)破,則鷸蚌相爭,庾亮坐收漁人之利,瑯琊王氏將萬劫不復(fù)也!” 話音未落,王恬不禁臉上露出怒色,沉聲喝道:“小妹被司馬珂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如此幫其說話?” 在王恬看來,這是明顯的胳膊向外拐,處處維護(hù)司馬珂,這婚配之事八字還沒一撇,就吃里扒外了,叫他如何不怒。 王曦也不惱,只是淡淡的說道:“還請阿父明察。” 王導(dǎo)一聽王恬這般跟堂妹說話,甚為有失大家的風(fēng)度,臉上頓時露出了怒色,正要揚(yáng)聲呵斥,王悅見勢不妙,當(dāng)即怒聲喝道:“敬豫,豈可如此跟小妹說話?” 王恬自覺失言,只得低下頭去,小聲的向王曦賠了罪。 王悅疑惑的望著王曦道:“依小妹之計,當(dāng)如何處之?莫非便由司馬珂任意胡作非為?處處壓制我瑯琊王氏及北方士族?” 王曦正色道:“當(dāng)今朝廷,世家強(qiáng),皇權(quán)弱,元瑾兄長此舉無非是以南制北,南北制衡,借此強(qiáng)皇權(quán),正君威。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此舉亦理所當(dāng)然,豈能說是胡作非為?王與馬,共天下,只是天子的恩寵之詞,難不成真?zhèn)€瑯琊王氏要與天子共掌天下?” 王恬見她這般說,不覺又怒了,指著王曦道:“你……”,剛要說話,看到王導(dǎo)眼中怒氣沖沖,又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王曦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如今阿父已過花甲之年,再有十年便須致仕,郗太尉再有三年便到致仕之年。就算阿父再執(zhí)掌朝政十年,元瑾兄長也不過二十有五。十年之后瑯琊王氏未有阿父及太尉在朝中支撐,則會如何?無論是兩位兄長,還是深猷兄長,抑或其他諸位兄長,何人可與元瑾兄長匹敵?此十年之間,我等王家與宗室及天子持續(xù)交惡,阿父致仕之后,便是元瑾兄長和陛下清算瑯琊王氏之時!” 王悅和王恬,頓時無語。 兩人雖然不服氣,卻也有自知之明,瑯琊王氏這第一高門的名頭,全靠王導(dǎo)這棵大樹支撐著,若真沒了王導(dǎo)罩著,以他們的能力,在司馬珂面前必然毫無還手之力。 書房之內(nèi),一片靜寂。 過了許久,王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依小妹之計則如何?” 王曦緩聲道:“我一月前便已向阿父稟明過,莫要與元瑾兄長為敵,聽之任之,任其發(fā)展,元瑾兄長必不會與瑯琊王氏為敵,至少不會殘害我等家族?!?/br> 書房之內(nèi),再次陷入沉寂。 三人都接觸司馬珂不少,知道王曦說的沒錯,司馬珂雖然少年熱血,脾性火爆,但是并非心胸狹隘之人,只要不與他為敵,多少會念舊,不至于對王家下黑手。 許久,王導(dǎo)才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就怕王室六軍保不住,遲早落在司馬珂手里?!?/br> 王曦輕輕的笑道:“如此豈非甚好,若是庾亮敢兵犯建康,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手握重兵的元瑾兄長,而非阿父,阿父便不用為此發(fā)愁。掌兵掛帥原非阿父之長處,所謂無兵一身輕,不掌兵權(quán),阿父依舊是大晉丞相,當(dāng)朝第一臣。元瑾兄長雖然武勇,但其與天子皆年幼,朝政之事,亦須多多仰仗阿父,如此瑯琊王氏威名依舊不減?!?/br> 王導(dǎo)沉默了一會,臉上逐漸露出笑意,微微嘆道:“終究是老了,不及慧君眼界清明,甚有大智慧,爾等兩人,多向慧君請教?!?/br> ……………… 第117章 換宅 司馬珂后園的土豆,終于到了豐收時節(jié)。 這天,艷陽高照。 司馬珂親率陳金、小翠、小蕓及四個心腹僮仆人來挖收土豆,三十幾株土豆,司馬珂幾乎是用鏟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刨出來的,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根部的泥土去掉,將那碩大豐滿的土豆,一個個小心的摘了下來。 這種最新研制的高產(chǎn)土豆種,果然產(chǎn)量驚人,一株土豆苗居然能產(chǎn)出三四十斤的土豆,一分地左右的空間居然挖出了上千斤土豆,呼啦啦的一大堆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在后園。 雖然陳金等人,見識過司馬珂種豆芽、做豆腐的新奇,但是見到這么小的一塊地里產(chǎn)出這么一大堆像果實(shí)一般的東西出來,也深深為之震撼。 小翠滿眼崇拜的望著司馬珂,小心翼翼的問道:“郎君,此乃何物?可食否?” 司馬珂笑笑,摘了兩個,遞給她道:“可在生火時,放在柴火灰中,燜上一炷香的時辰,剝皮即可食之,你與小蕓一人一個。其余要做糧種,當(dāng)儲存入庫,待得明年春日,再擇地播種?!?/br> 小翠和小蕓兩人,不禁眼中大亮,笑靨如花,激動不已,自家郎君上次鼓搗了一品翡翠豆芽和蓬萊白玉豆腐,便風(fēng)靡全城。那些世家大族的郎君們,對于她們這般下人來說便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卻求一嘗而不得。 如今公子種的這個果子,必然也將成為那些郎君們口中的仙物,想不到她們兩個居然最先嘗了鮮,如何不激動。 陳金和四個精壯的僮仆,也露出艷羨的表情。 司馬珂想了想,又取了五個,遞給小翠道:“見者有份,你一并烤了分食之,不得泄露出去,否則重責(zé)之。” 四個僮仆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忙不迭的道謝,就連陳金也露出歡喜的笑容。 司馬珂笑道:“此物要做糧種,待得過了一兩年,你等要食多少,便有多少?!?/br> 說完,便讓眾人一個個將土豆摘下來,擦去大塊的泥土,堆成一堆,然后放到一個空庫房的地面上,晾上兩天。又將用來藏酒和冰的地窖清理出來,待得土豆晾干之后,便放進(jìn)去,等到明年春天,再擇地種上。 同時,司馬珂又讓陳金準(zhǔn)備一些木炭,放在地窖之中,用來吸取地窖中的濕氣,延長土豆保存期限,這樣保存下來的土豆,就算是半年也不會長芽。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終于將土豆全部整理好,放到了庫房之中。 司馬珂又吩咐陳金將那些堆積如山的土豆苗,晾曬兩天,用來喂牛。這種最新研制的改良后的土豆苗,除了高產(chǎn)之外,還有一個改良便是大大降低了龍葵素的含量,龍葵素已經(jīng)非常之低,如果再晾曬幾天,龍葵素的毒害就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時,小翠用布包著七個烤好的土豆,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給眾人一人分了一個烤土豆。 七人帶著朝圣一般的神態(tài),小心翼翼的接過土豆,仔細(xì)的剝掉了外皮,輕輕的咬了一口,那粉粉的、甜甜的、爽口的感覺,令七人如吃仙物一般,一個勁的叫“真香”,贊不絕口。 司馬珂淡淡的笑了笑,對陳金道:“守好此糧種,勿要被盜,待得日后廣而種之,則你等想吃多少,便有多少?!?/br> 陳金眼中一亮,笑道:“如此仙物,定要賣出米糧三倍以上的價,郎君必大富也!” 司馬珂:“……” 本郎君種土豆可不是為了發(fā)家致富的,而是為了讓天下漢人都能吃飽飯。 ………… 秋色越來越深,嚴(yán)冬時節(jié)即將來臨。 建康城的街道上,到處飄著金黃的落葉,而城中的楓樹則變成火紅一片,建康城外更是層林盡染,萬山紅遍,尤以棲霞山為甚。 在這火紅的金秋時節(jié),司馬珂府上也迎來一大喜事。 經(jīng)過一番尋找,陳金終于幫司馬珂找到一處上好的宅子。其實(shí)司馬珂也并不需要多大的宅子,畢竟全府上只有他一個主人。他既無子嗣,故東西廂房都是空的;又無女眷,后院也是空的;只是花廳小了點(diǎn),不能招待多少客人;而且后園也太小了。 但是他畢竟是右第三品的大員,整個建康城中,右第三品以上的大員不過三十余人而已,確實(shí)原來的小宅子與其地位不符。而司馬珂最介意的是那后園,翻做了菜地之后,司馬珂便沒有地方練功了。 新置的宅子在東籬門附近,由于建康城沒有城墻,故城內(nèi)的面積比起普通城池不知要寬廣了多少,而東籬門附近的地界更是平坦寬廣,高門大戶們都喜歡在此建造寬廣的豪宅,雖然名氣不如烏衣巷,卻是建康城面積最大的貴族住宅區(qū),王公大臣、宗室子弟也大都在此置宅。 這處宅子是陳金從褚家手里購來的,原主乃司徒從事中郎、都亭侯褚裒,謝安之姊夫。 這宅子比起現(xiàn)有的宅子足足大了三倍不止,除了東西廂房、后院和主房,兩旁還多了兩個別院,花廳也大了好幾倍。而令司馬珂最高興的是,那后園足足占地一畝多,不但園內(nèi)栽滿了各種奇花異草,而且還有一塊足夠大的空地作為練功場所。 如此大的宅子,市價至少值五百萬錢,但褚家好說歹說,卻只收了三百萬錢。 在褚家來看,宅子值錢,但是龍驤將軍的面子更值錢。此番經(jīng)謝安推薦,褚家一次性得四人入選羽林郎,自是感激不盡。能夠借機(jī)攀上龍驤將軍這棵大樹,比什么都強(qiáng)。 其實(shí),褚裒屬于司徒府屬官,原本應(yīng)該屬于王導(dǎo)一派,所以對于謝安的推薦,褚裒雖然頗為心動,但是尚有顧慮,遲遲不敢去拜訪司馬珂,畢竟這意味著背棄了王導(dǎo)。直到看到江東眾士族,紛紛向司馬珂示好,褚裒終于不再猶豫,也親自前往拜見司馬珂。 司馬珂對褚裒此人,印象一般,但因是謝安推薦,又自當(dāng)例外,也頗為重視,給了褚家四個羽林郎的名額。 經(jīng)過將近十日的搬遷,司馬珂終于搬入了新宅。 尤其是那地窖中的土豆,司馬珂更是親自押著運(yùn)輸?shù)呐\?,直到眼看著那土豆全部被收入新的地窖之后才放心?/br> 新住宅在購置后,陳靜已提前做了一些休整,該修補(bǔ)的地方修補(bǔ),該噴漆的地方噴漆,該置換的地方置換,司馬珂搬進(jìn)來時,已是煥然一新。 門口的牌匾也煥然一新。 “歷陽縣侯府”。 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顯得格外的耀眼。 ……………… 第118章 褚家小“郎君” 雖然搬了新居,司馬珂并未做任何的慶祝,但是那些新近與司馬珂相交的世家豪門們,卻沒放過這個與司馬珂進(jìn)一步拉攏感情的機(jī)會,紛紛提禮上門祝賀。 二十幾家世家,或送絹布,或送黃金珠玉,或送人參、靈芝、鹿茸等珍貴物品,大大小小的禮物堆積成山,以至要單獨(dú)找好幾個房間來堆放。 初步估算一下價值,居然達(dá)兩千多萬比輪錢,卻足夠司馬珂再買幾套大宅院了。 司馬珂并不想借機(jī)斂財,但是卻是盛情難卻,因?yàn)榫苁者@些新結(jié)交的世家的重禮,就意味著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這并不利于拉攏感情。此刻正處于他和這些世家之間升溫之際,拒收重禮很明顯是不智的行為。 所以,只得無奈的笑納…… 司馬珂來到這個世上之后,就沒缺過錢花,畢竟他的物欲并不是很高,但是這種收獲巨資的感覺,還真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爽。畢竟他很多地方要用到錢,尤其是手頭掌握著一只龐大的兵馬,以后要用錢的地方還多的是。 司馬珂端坐在書房之內(nèi),看著陳金統(tǒng)計的最新的賬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就在此時,小翠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急聲道:“郎君,紀(jì)家女公子來了?!?/br> 司馬珂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神色似乎有點(diǎn)不開心,不禁笑問道:“你不是很喜歡紀(jì)家女公子,為何今日似乎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