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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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已是路永生平最強的一刀,竭盡了十成的力量。 明晃晃的刀鋒,呼嘯而至,而司馬珂,卻面色沉靜,嘴角只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因為路永的刀再快,在他的眼里終究是慢了點。 猿臂如風而動,尚不及看清他身法之時,手中那柄樸刀,已是詭異從肋下反掃而出。 那一刀去勢雖快,卻細微無聲,但刀上的勁力,卻如大洋中的暗流一般,挾裹著洶涌澎湃的狂力。 噗~ 路永被一戟攔腰劈成兩截,上半截身子帶著長刀跌落在樓道上。 不堪一擊!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自尸體的斷口噴了出來,流了一地。 司馬珂快步向前,長刀一揮,將路永的頭顱割了,刀尖一挑,高聲吼道:“路永之頭在此,繳械不殺!” 剎那間,路永身邊的親兵嘩然大亂,確認主將已死之后,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司馬珂讓甘苗派人將余下的路永親兵全部押下城樓,派人將北門城門打開,放荀蕤所率的天策軍進城。 隨后,甘苗又帶人殺往南門,因為路永已死,南門的禁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投誠,甘苗索性讓護軍的禁軍們全部回營睡覺,安排游擊軍的士卒鎮(zhèn)守南門。 宮城四面的城樓,悉數(shù)換上了游擊軍守衛(wèi),五千天策軍,全部集結在宮城之內。 禁宮之內,喊殺聲依舊在繼續(xù),但是響了一陣,又沉寂一陣。 司馬珂擔心八百虎賁頂不住攻擊,便令荀蕤率一千兵馬進攻北門,紀敏率一千兵馬進攻南門,又分兵一千給王導和王恬等人,守住禁宮西門,自己和李顏、甘苗率兩千兵馬殺往東門。 ………… 式乾殿前,火光通明。 高臺之下,橫七豎八的躺著數(shù)百具尸體,鮮血流了一地,將大殿四周的地面全部染紅了,踩上去便是一腳的鮮血。 高臺上的虎賁,已經(jīng)頂住了敵軍的十數(shù)波的沖擊,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是傷亡并不大。 最開始,受到?jīng)_擊最嚴重的是石階前的虎賁,尤其是第一排的刀盾兵,受到的沖擊最大,沈勁趁著賊軍一波攻擊退下之際,采取輪換制度,將前排的刀盾兵撤后,后排的虎賁刀盾兵向前,依次輪轉。 但是不得不說,趙胤能坐到中護軍這個位置,的確也是頗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他先用親兵一連沖殺兩輪之后,便不再派親兵沖擊,而是將親兵轉為督戰(zhàn)隊,驅使著其他三軍的禁軍向前進攻,違令者折當場斬首,絕不留情。眾禁軍不得已,只得拼死向前。 他將三千人的禁軍隊伍,分成十二組,每組約二百五十人。四個方向,每個方向三組禁軍,輪流沖擊,由督戰(zhàn)隊在后督促,不沖者立斬無赦。 如此一來,四面守衛(wèi)的虎賁,便受到車輪戰(zhàn)般的沖擊,體力自然也消耗很大,好在虎賁的占據(jù)高臺的地理位置,而且陣型、戰(zhàn)兵素質都占優(yōu),更何況后頭的羽林郎,不住的射箭,也減輕了很多的壓力。更重要的是,眾虎賁的士氣也占優(yōu),虎賁是自愿而戰(zhàn),而禁軍則是被迫而戰(zhàn),士氣不可同日而語。 眼見得禁軍連續(xù)沖擊了十多輪,眾虎賁巍然不動如山,而禁軍則死了數(shù)百人,虎賁雖然累得氣喘吁吁的,但是卻士氣高漲,氣勢如虹,不斷的吆喝著,互相鼓勁,而禁軍則有氣無力,攻勢越來越弱,氣得趙胤暴跳如雷,卻絲毫沒有辦法。 趙胤望著地面堆積如山的尸體,突然心生一計,當即喝令眾將士沖上前去,將那地上橫七豎具具的在石欄前堆起來,搭成一個階梯,讓禁軍踩著同袍的尸體,進攻石欄后的虎賁。 趙胤的親兵舉著明晃晃的利刃,威逼著那些普通禁衛(wèi),抱著一具具尸體,砰然扔向臺階之下。 一名禁衛(wèi)剛剛抱起手中的“尸體”,便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禁手中抖了一下,嘶聲喊道:“這是黑子,他還沒死……” 懷里的受著重傷的禁軍,正是他的至交好友,因為被步槊透穿了胸膛,只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睜著眼睛,充滿乞求的望著他。 身后的督戰(zhàn)禁衛(wèi)勃然大怒,飛起一腳便對那人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吼道:“不死也救不活了,扔過去,違令者斬!” 那禁軍雙眼一閉,心一橫,便將那名重傷的禁軍扔到了高臺之下,轉過頭來時,已是淚如雨下。 就在此時,另外一名禁軍突然大哭起來“這是我兄長,其已戰(zhàn)死,為何還要被踐踏?” 話音未落,便被身后的督戰(zhàn)隊禁衛(wèi)用刀身朝他頭頂重重一拍:“休得啰嗦,違令者斬!” 那人大哭,抱著兄長的尸體就是不肯扔過去,那督戰(zhàn)隊禁衛(wèi)焦躁起來,飛起一腳將其踢倒,令旁邊的禁衛(wèi)將其手中的尸身搶過,扔了過去。 很快,石欄之前,便用死去的禁軍的尸體,搭成了一道臺階,幾乎與石欄平齊。 趙胤戰(zhàn)刀一舉,高聲吼道:“殺!” 排在第一組的禁衛(wèi)們,只得抖擻著精神,咬著牙,舉著兵器呼啦啦沖了上去,腳下踩著同袍的尸身,奮力向前攻擊。 石欄后的虎賁,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刀盾兵緊緊的抓著盾牌的把手,步槊兵和樸刀兵也齊齊攥緊著手中的兵器,蓄勢待發(fā)。 終于,前面第一排的禁軍,手中舉著兵器,沖到盾牌之前,狠狠的向盾牌之后撲殺而來。 唰唰唰~ 一排排步槊刺出,一個接一個的禁軍被刺中,槊刃穿透了甲衣,刺入了身體,洞穿了骨rou,發(fā)出噗噗噗的響聲,然后又一個接一個的慘叫著倒了下去。 然而后面的禁軍前仆后繼,繼續(xù)向前,有人趁步槊尚未收回之際,撲到了盾牌之前,舉起了戰(zhàn)刀,便要劈砍盾牌后的虎賁,等待他們的則是寒光閃閃的樸刀。 嚓嚓嚓~ 一桿桿樸刀,閃耀出一片片寒光,利用長度的優(yōu)勢,狠狠的劈向那些沖近前來的禁軍,??趁骈T和脖頸之處,又快有準。 一名禁軍的脖頸被砍斷一半,脖頸處的血線崩現(xiàn),雙手撲騰著,戰(zhàn)刀跌落,往旁邊倒去,眼中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 旁邊一名禁衛(wèi),面部被劈中一刀,痛得扔下手中的戰(zhàn)刀,捂著面部,剛要慘叫,嘴唇和鼻梁處便已裂開,鮮血噴涌而出。 他們身后的禁軍,見得這般情景,驚得連連往后退去,卻又被后面的同袍推了上來,隨后噗的一聲被一桿步槊洞穿了胸膛。 那名禁軍抓著刺入胸膛的步槊,眼中露出驚駭至極的神色,高聲慘叫道:“我不想死!” 然而,刀劍無情,那名步槊兵剛剛抽出長槊,又是奮力一刺,將那名禁軍狠狠的刺了下去。 咻咻咻~ 后頭的弩箭,不斷的激射過來,那強勁的勁道,一旦射中,幾無活命的機會。 一輪攻擊下來,依舊是以禁軍死傷慘重而敗退,但是虎賁也有傷亡,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大大減少了,損傷就會增加。 虎賁身后的沈勁,望著臺下的禁軍,只見其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是在督戰(zhàn)的禁軍大呼小叫的威逼之下,才迫不得已的沖上來。 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不禁神色大亮。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吼道:“我等皆天子侍衛(wèi),莫要自相殘殺,殺了逆賊趙胤,便可免罪!” 他的話音未落,身旁的虎賁也高聲喊道:“莫要自相殘殺,殺趙胤,便可免罪!” 眾虎賁喊叫聲如雷,眾禁軍嘩然大亂,一個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互相張望著。 第135章 敵軍倒戈 趙胤一聽,氣得七竅生煙,嘶聲吼道:“攻,給老子攻!擅退者斬!” 沈勁也高聲喊道:“殺趙胤,賞錢百萬!” 眾虎賁齊聲喊道:“殺趙胤,賞錢百萬!” 眾督戰(zhàn)禁衛(wèi)喊道:“攻,擅退者斬!” 一時間,兩邊呼喊聲如雷,然而督戰(zhàn)隊總共不過兩百多人,比嗓門哪里比得上近八百的虎門的聲音大,很快督戰(zhàn)隊的聲音便被壓了下去。 一時間,三千多名禁軍,不再向前,停住腳步,你望我,我望你,沒有了主意。 一名督戰(zhàn)隊的禁軍,卻是囂張慣了,見得眾禁軍不動,舉起長刀,便劈中了一名禁軍的肩部,只聽嚓的一聲,鮮血便從那禁軍的肩部涌了出來,那名禁軍痛苦的抱著肩膀倒了下去。 身旁的一名禁軍隊主頓時紅了眼,嘶聲吼道:“你狗娘養(yǎng)的敢砍我兄弟,老子拼了!” 他此刻已然憤怒欲狂,一邊怒吼著,一邊提刀向那名行兇者撲去。 隊主一動手,其他部曲頓時如雷響應,也齊齊提刀向那行兇者撲了過來,眾督戰(zhàn)隊禁軍大亂,齊齊提刀相迎,頓時亂成一團。 眼見得有人帶頭,又有人如夢初醒,高聲喊道“拼殺虎賁,還不如殺這群狗娘養(yǎng)的,拼了!”。 剎那間,一言驚醒夢中人,眾禁軍一聽便是這個理,與其與虎賁拼死拼活,還不如殺了這群狗日的督戰(zhàn)隊。 “拼了,拼了!” 眾禁軍齊齊大吼,紛紛回頭,在各自隊主的率領之下,提起戰(zhàn)刀向那些督戰(zhàn)隊撲去,每個方向的督戰(zhàn)隊不過五十余人,轉眼之間便被團團的圍了起來。 轉眼之間,眾禁軍的憤怒便迅速蔓延了開來,到處高聲喊著“殺了這群狗娘養(yǎng)的督戰(zhàn)隊”、“拼虎賁不如殺督戰(zhàn)隊”,呼喊聲一波高過一波,再加上虎賁和羽林郎一直不間斷的“殺趙胤,賞錢百萬”的喊聲,頓時將督戰(zhàn)隊和趙胤的喊聲完全蓋住了。 其他的禁軍們,聽得這么一喊,頓時也明白過來,督戰(zhàn)隊就區(qū)區(qū)兩百余人,殺了他們不比殺虎賁容易?憑什么自己要跟虎賁拼死拼活,虎賁又不是他們的仇人,趙胤也不是他們的爹啊。 那些原本還在大呼小叫的督戰(zhàn)隊士卒,頓時傻眼了,有的聰明的,已經(jīng)開始退后,不敢吱聲,也有死硬派還舉著戰(zhàn)刀在那大喊大叫著。 然而,很快,他們便喊不出來了,無數(shù)的禁衛(wèi)呼啦啦的涌了過來,舉著兵器拼命的向他們劈了過來。 “亂軍者……”一名死硬派的督戰(zhàn)隊禁軍,還在嘴硬,一句話沒說完,便被三四把長刀劈了過來,面門也中了一刀,被亂刀砍倒在地。 殺殺殺~ 無數(shù)的禁軍怒吼著,瞬間將那些督戰(zhàn)隊包圍了起來,一個個奮勇向前,拼力砍殺著。 初時的趙胤,尚在十數(shù)名親兵騎兵的護衛(wèi)之下,聲嘶力竭的叫囂著,很快便發(fā)現(xiàn)不對,驚得魂飛魄散,眼看已經(jīng)有亂軍向他沖來,當下不再遲疑,高聲吼道:“快,隨我殺往含章殿!” 說完,便帶著翻身上了馬,帶著十余名親兵,狼狽而逃,齊齊打馬朝含章殿飛奔而去。 督戰(zhàn)隊的士卒,身上都掛著一個像布袋,上面繡著一個像“十”字的花紋,很好辨認。 剛才還氣焰囂張,窮兇極惡的督戰(zhàn)隊,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被團團圍在中間,被身旁如林的長刀劈砍著、戳刺著,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血泊之中。 眾禁軍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此刻全部爆發(fā)了出來,一個個奮勇向前,比之前拼殺虎賁時勇猛多了,不管不顧的就是一陣亂砍。而督戰(zhàn)隊的士卒,面對憤怒至極的禁軍們,早已嚇破了膽,如同負鼠一般,只是拼命的舉刀遮擋著,哪里還有之前的半點兇戾之氣。 督戰(zhàn)隊都是趙胤的親兵,不過兩百多人,除了趙胤身邊的十數(shù)人和個別靈光的已經(jīng)撒腿跑掉,余者被近三千的禁衛(wèi)包圍在其中,一陣快刀斬亂麻,轉眼之間便已斬殺得干干凈凈。 沈勁站在式乾殿前,望著面前的這一幕,終于松了一口氣。 “全體虎賁,南門集結!” 隨著沈勁一聲令下,眾虎賁撤下防御陣型,齊齊列隊而出,邁著整齊的步伐,迅速的在式乾殿南門口集結開來。 原本在后頭放箭的羽林郎也紛紛奔了下來,守衛(wèi)在式乾殿四面的門口。 很快,八百虎賁便在式乾殿門口全部列隊完畢。四周的禁軍斬殺完了督戰(zhàn)隊,在各自隊主的率領之下,全部聚集在式乾殿東門和南門之間,黑壓壓的一大片,神情緊張的望著沈勁和眾虎賁。 沈勁令眾虎賁原地待命,大步走向群龍無首的三軍禁衛(wèi)之前,高聲喊道:“諸位以隊主為首,各自約束部曲,就地待命,不得擅離此地。趙胤叛亂,與諸位無關,陛下自會赦免諸位!” 眾人聽得沈勁這般說,紛紛響應“遵命”。 禁宮重地,三軍禁軍群龍無首,最好的處置辦法就是原地待命,否則一旦生了亂子,發(fā)生燒殺搶掠事件,沈勁便是罪莫大焉。不求其協(xié)助殺敵,只要不添亂即可。 隨后,沈勁又詢問了一名隊主宮城內的防守情況,得知領軍、驍騎和左衛(wèi)三軍全在此地,禁宮四門只有賈寧率右衛(wèi)軍堅守,心中便已大概有數(shù)。 一千右衛(wèi)軍,分守四門,每門不過兩三百人,他率虎賁自后攻襲,自是勝券在握。 沈勁安頓好眾禁衛(wèi),又回到虎賁隊列前,高聲喊道:“走,隨我殺往云龍門!” 式乾殿離東西二門最近,但是趙胤自云龍門殺來,應該云龍門必是賈寧重點鎮(zhèn)守的一門,只要制住了賈寧,便控制住了禁宮。雖然他不知道外面宮城的情況,但是只要掌控了禁宮,再殺往外宮,與城外的天策軍里應外合,則宮城自破。 眾虎賁經(jīng)過適才一番廝殺,愈發(fā)士氣高漲,氣勢如虹,齊齊發(fā)出一陣如雷般的響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