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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晉擊天下在線閱讀 - 晉擊天下 第226節(jié)

晉擊天下 第226節(jié)

    進(jìn)入城內(nèi)的羯人,大部分人正在城中休憩,畢竟連續(xù)長途奔波了三天,剛剛又從城外疾跑了三四里地,此刻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也有小部分體力好的羯人想要闖入民宅去搶掠和jianyin婦女,卻吃了個閉門羹,正在奮力砸門。

    嗚嗚嗚~

    咚咚咚~

    城內(nèi)的四面,突然鼓角聲齊鳴,無數(shù)的士卒從四面八方向羯人殺來,驚得眾羯人紛紛撒腿向城中集結(jié)列隊。

    就在眾羯人正在亂哄哄的列隊時,數(shù)以千計的晉軍甲士已經(jīng)圍了近來。沖在最前面的是手執(zhí)六米長竹矛的重甲步卒,再往后則是端著密集的弓弩兵。

    所有的羯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唯有拼死一搏,投降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司馬珂的軍馬手里從不留羯人俘虜。更何況司馬珂的北伐大軍主力,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江北的流民軍組成,更是對羯人充滿著刻骨的仇恨,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漢羯不兩立,羯人雖然已經(jīng)累得筋疲力盡,在這生死關(guān)頭依舊爆發(fā)出兇悍之氣,紛紛挺著兵器,向四面奔涌而來的晉軍撲殺而去。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無情的傾瀉而下,將一個個羯人射倒在地。羯人三天奔襲兩百多里地,早就舍棄了五六十斤的明光重鎧,身上都是皮甲,對箭矢的防御力極弱,未及近前,便已慘叫著倒下了一大片。

    五千的羯人,在城內(nèi)的大街之上,密密麻麻的一整條街都是。雖然箭矢如雨,依舊有無數(shù)的羯人,沖殺到了晉軍的近前。

    等待他們的則是密集如墻的矛刃。

    第一排長矛兵的身子半蹲了下來,而后排的長矛兵已將長矛架在了他們的肩膀上。眼見羯人惡狠狠的撲來,前排的長矛兵發(fā)出一陣震天的吼聲,騰起上半身,腳下向前齊齊邁出一大步,借助身子前傾的力量,奮力將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刺出,一排排寒光凜冽的透甲矛,發(fā)出嘶嘶的破空之聲,惡狠狠的刺向了那狂撲而來的羯人。

    如林的長矛奮力擊刺之下,那一個個拼死沖上來的羯人,在透甲矛的擊刺之下,身上的皮甲像紙糊的一般被透穿,慘叫聲四起,鮮血四濺。

    晉軍手中的長矛達(dá)六米,伸出身子的部分也達(dá)四米,羯人的兵器鞭長莫及,根本不能近身,無法對晉軍產(chǎn)生任何的傷害。也有那種來不及抽出的,被悍勇的羯人撲向前去抓住矛桿,想要搶奪長矛,卻又被身旁的長矛刺中肋下,死得更為慘烈。

    唰唰唰~

    一排排長矛刺出,又一排排的收回,沖殺在最前的羯人在那一排排長矛來回?fù)舸讨袘K叫著倒了下去,血光崩現(xiàn),激蕩起一層血舞。

    前頭長矛不斷的擊刺著,后頭的弓弩依舊在不停的往陣中拋射。漸漸的,大街上原本密集的羯人越來越少,只聽的慘叫聲響個不停,一個接一個的羯人像稻草一般的倒了下去。

    當(dāng)最后一個羯人士卒被眾晉軍將士用長矛高高的叉了起來,舉在空中,再扔落下來,所有的晉軍都?xì)g呼了起來,乃至整個高平城都沸騰了起來。

    晉軍用他們的招牌動作,宣告了這只羯人兵馬的覆沒,也宣告了整個黃河以南的羯人的覆沒。

    雖然青徐兩州尚未收復(fù),但是已是司馬珂的囊中之物了。

    ………………

    張豺被消滅之后,謝尚奉司馬珂之命,率軍進(jìn)駐青州,都督青州軍事;桓溫則奉命進(jìn)駐徐州,都督北徐州軍事;夏侯長鎮(zhèn)守兗州,尤其是濮陽、東燕黃河沿岸一帶,都督兗州軍事以防止趙軍渡河南下;荀蕤坐鎮(zhèn)豫州南部,都督豫州南部諸郡軍事;而天策軍、羽林騎、陌刀營和背嵬騎則隨司馬珂退回洛陽,坐鎮(zhèn)洛陽重心地帶。

    至此,黃河以南的地界,全部歸于晉朝的版圖之中。而且石趙在黃河以南的戰(zhàn)爭之中,連傷亡帶歸降者,達(dá)二十多萬,幾乎折損了大半的兵力,已是元?dú)獯髠?,不再有能力渡河而?zhàn)。

    而司馬珂雖然派兵馬逐步進(jìn)駐了黃河以南的兗州、豫州、青州和徐州四州之地,但是真正已治理得像模像樣的只有滎陽、南陽、襄城、潁川和洛陽一帶,只不過占四州之地的五分之一。

    打下黃河以南并非很難,歷史上的祖逖、桓溫和劉義隆都曾打下過黃河以南之地,但是要守住卻不容易。不過對于司馬珂來說,石趙政權(quán)已經(jīng)被打得半殘,已經(jīng)無力南下,守住黃河以南之地也沒什么問題,關(guān)鍵的還是治理。要治理好四州之地,使之繁榮興旺起來,可非一年半載可以完成的。

    所以司馬珂定下的計劃是兩至三年的時間,先治理好四州之地,兩年之內(nèi)暫時不會渡河而戰(zhàn)。

    黃河和長江一樣,成為天險,唯一的機(jī)會就是等到黃河結(jié)冰的時候渡河而戰(zhàn),不然平時想渡河而戰(zhàn),代價極大,而且運(yùn)輸補(bǔ)給線也跟不上。

    …………

    司馬珂率著大軍回師洛陽時,整座洛陽已經(jīng)沸騰了。

    洛陽東門口,無數(shù)的百姓夾道相迎,翹首而待。

    洛陽收復(fù)兩年多以來,整個洛陽一帶的百姓的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是不用被羯人欺凌了,民族的自豪感增強(qiáng)了;其次是生活富足,不用擔(dān)心餓肚子的問題了;餓肚子的問題一解決,各種商業(yè)、手工業(yè)跟著繁榮了起來。再加上郡學(xué)的推廣,許多寒門和百姓的子弟能得以上學(xué),又給了許多百姓增加了新的希望。

    但是這種幸福來得太快,很多百姓都有點(diǎn)患得患失,擔(dān)心晉軍終究不敵窮兇極惡的羯人。當(dāng)眾百姓得知晉軍連戰(zhàn)連捷,整個黃河以南的羯人全部被打敗,終于徹底放下心來,無不歡欣鼓舞。

    看到得勝歸來的軍隊,城門口歡呼聲雷動,尤其是司馬珂率著數(shù)萬大軍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時,百姓們更是激動異常。

    而晉軍提前得知百姓在城門口歡迎,也列出了雄壯的陣勢,前頭以羽林騎開道,隨后是全身鐵盔鐵甲連同戰(zhàn)馬都披著馬鎧的背嵬騎,然后是最具震撼性效果的長矛方陣,再往后則是手執(zhí)陌刀如墻而進(jìn)的陌刀營,最后才是數(shù)萬的步卒。

    雄壯的大軍,更是令眾百姓興奮欲狂,一個個歡呼雀躍,高聲的喊著“大將軍威武”、“晉軍威武”。

    司馬珂緩緩的策馬入城,一路揮著馬鞭桿向兩邊的百姓示意,兩邊“大將軍威武”的聲音不絕于耳,站在后排的人們,更是紛紛的踮著腳尖,只為一睹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大將軍的風(fēng)采。

    洛陽城內(nèi)的官員,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門口迎接,見到司馬珂過來,立即紛紛迎了上來。

    告別眾官員和百姓,司馬珂立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王輝等親兵護(hù)衛(wèi)的簇?fù)碇?,朝西陽王府疾奔而去?/br>
    這一別,就是將近半年多,叫他如何不歸心似箭?

    很快,那塊鑲嵌著“西陽王府”四個鎏金大字的牌匾映入了他的眼簾,王府門口,一隊親兵侍衛(wèi)筆直的挺立著,沒有絲毫的懈怠,如同后世練過軍姿的哨兵一般。

    喧囂的蹄聲和馬鳴聲驚動了府門口的那些侍衛(wèi),等到他們慍怒的抬起頭來,欲要呵斥敢在西陽王府門口喧嘩的來訪者時,他們便看到了一張豐神如玉的臉龐,不覺露出驚喜至極的神色。

    司馬珂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侍衛(wèi)免禮,也不讓眾侍衛(wèi)傳報,翻身下馬,自行牽著翻羽神駒朝府內(nèi)走去。

    過了垂花門,走到中院,一個端著水盆的婢女恰恰走了過來,瞧見司馬珂迎面走來,她驚喜的張大了嘴巴。然后咣啷一聲丟了銅盆,轉(zhuǎn)身就跑,一串“殿下回府啦”地尖叫瞬間傳遍了整座王府大院。

    司馬珂才堪堪走入大廳之內(nèi),一道倩影就疾掠過來:“夫君,夫君.......”

    司馬珂張開雙臂,一個柔軟的身子和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進(jìn)了他的懷抱。

    司馬珂心中翻騰起一股喜浪,雖然分別半年多,但是這聲音還是那么熟悉,來者自然是他的正妻紀(jì)笙。

    人面若桃花,眉黛如畫,這位昔日喜歡男扮女裝,動不動拉著司馬珂喝酒,稱兄道弟的女子,只剩下無限的柔媚,如同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懷里,一雙笑得微微瞇起如同新月般的秀目,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司馬珂那張俊美到了極致的臉龐,似乎怎么也看不夠,眼中已然微微淌淚。

    司馬珂貪婪地看著她的俏顏,輕輕撫摩著她光滑的頰:“妙可.......”。

    那人兒的聲音已然變得如同乳燕般的昵喃:“夫君.......”。

    語聲未盡,司馬珂已擁緊了她的纖腰,向她的唇上深深印了下去。

    “咿呀”的輕喘,聲音是那般甜膩,毫不做作地溫柔和嫵媚。

    兩人一陣?yán)p綿之后,司馬珂松開了紀(jì)笙,抬頭看時,卻見得思云、昭雪、靜雨、白霜以及小翠和小蕓六個小妾,正站在一排,正艷羨的望著紀(jì)笙那幸福、美麗到極點(diǎn)的神情。

    眾妾見到司馬珂回頭,紛紛向前施禮,柔聲說道:“妾身見過夫君?!薄?/br>
    司馬珂哈哈一笑,大步走過去,將每個小妾都狠狠的摟抱了一下。

    他素了半年,這接下來的幾天,夜夜笙歌是免不了的。

    ………………

    次日一大早,司馬珂早早的醒來,見得躺在一旁的紀(jì)笙依舊在慵懶的沉睡著,一條腿還架在他身上,很顯然昨夜的撻伐太猛烈了點(diǎn)。

    他輕輕的坐起身來,示意伺候一旁的婢女禁聲,然后小心翼翼抽身而出,穿戴齊整之后,洗漱完畢,用了早膳,便騎著翻羽神駒,在一眾親兵的簇?fù)碇?,前往大將軍府衙?/br>
    到了府衙,進(jìn)了大堂之內(nèi),便見到一道身影,跪坐在一旁的案幾之后,正聚精會神的在查閱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正是王曦。

    雖然穿著寬大和厚實的袍服,卻依舊掩飾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姿和傲人的弧線,一縷朝陽從大堂門口照進(jìn)來,照在她那潔白無瑕的臉上,沐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令司馬珂不禁看呆了。

    桌上已查閱的公文和未查閱的公文幾乎各半,很顯然她已經(jīng)來了很久了,也來得很早。

    這半年來,所有的日常公事的公文,都還是先送到洛陽,再由王曦查閱之后,將一些簡單的公文直接以司馬珂的名義批復(fù),再傳報給司馬珂,只有重要的公文才會等待司馬珂的回復(fù)之后再批復(fù)。

    但是,在東燕城圍城這幾個月,所有的公文都無法送達(dá),王曦只能將非軍事類的公文全部按照自己揣摩出來的司馬珂的意見,直接批復(fù)。而關(guān)于戰(zhàn)事的重大公文,則請鎮(zhèn)守在滎陽的荀蕤提供參考意見,再予以回復(fù)。

    正是由于王曦坐鎮(zhèn)大將軍府,使得司馬珂被圍城的這幾個月,洛陽一帶及豫州南部諸郡的日常公務(wù),都得到了及時批復(fù),各種內(nèi)政工作也得以順利進(jìn)行,絲毫沒有耽誤。

    這其中,既有司馬珂對王曦的足夠信任,才會將此重任交給她,也有王曦對司馬珂的足夠了解,才會批復(fù)出來的意見基本如司馬珂所想。

    大將軍府的幕僚并不少,但是這些人精一般的幕僚,以王恬為首,卻紛紛的遲到了。

    除了門口的侍衛(wèi),整個大堂之內(nèi),只剩下王曦和司馬珂兩人。

    司馬珂心中一暖,輕輕的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

    王曦抬起頭來,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站了起來,差點(diǎn)忍不住撲了過來,又強(qiáng)行克制了下來,彎腰一拜:“參見殿下!”

    司馬珂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王曦趴在司馬珂的懷中,再也矜持不住,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后腰,眼中已是激動得淚眼婆娑。

    兩人纏綿了一陣,王曦輕輕的推開了他,擦了擦眼睛,臉上露出了肅然的神色,從案幾上抓起一份公文,遞給司馬珂道:“此份公文極其緊急及重大,還請殿下親自過目?!?/br>
    司馬珂見她神色嚴(yán)肅,收斂其情懷,急忙接過那份公文匆匆一看,頓時臉色變了。

    江南的局勢要大變了!

    第348章 局勢在變化

    公文是謝安發(fā)來的。

    太傅郗鑒、司空陸玩,居然先后在一個多月內(nèi)去世。

    郗鑒原本就比歷史上壽命長了近三年,而陸玩也是六十多歲,似乎去世年齡跟歷史上差不多,在這個時代,能過六十歲就算壽終正寢了,倒也不算奇怪。

    但是郗鑒和陸玩一去世,三公只剩何充一人,權(quán)力一下子出現(xiàn)了真空。

    而這段時間,恰恰是司馬珂被圍在東燕城的時候,自然無暇顧及南方的政局。在眾北方士族官員的推動之下,諸葛恢和蔡謨兩人被薦舉為三公。而司馬衍經(jīng)過一陣深思熟慮之后,終究是答應(yīng)了。

    因為,王導(dǎo)、庾亮、郗鑒、陸玩等人相繼去世之后,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人的威望能與蔡謨和諸葛恢兩人相比。謝安過于年輕,拜為中書令也是極其破格了,而謝裒、紀(jì)友兩位卿也威望不及此兩人。

    蔡謨與諸葛恢、荀闿并稱為“中興三明”,又與郗鑒等八人并稱為“兗州八伯”,被拜為太尉。而諸葛恢也是“中興三明”之一,被拜為司空。撇開北方士族支持不談,就論名望,的確是這兩人最高,也算是名至實歸。

    于是,地位等同宰相的三公之位,又全部回到了北方士族的手中。三公之中,諸葛恢和蔡謨兩人對司馬珂一直是極其敵視,而何充也是搖擺不定,很顯然朝廷之中的形勢已對司馬珂極其不利。

    諸葛恢和蔡謨兩人一上臺,又立即薦舉司馬勛為龍驤將軍、都督中央軍事,統(tǒng)轄所有京師兵馬,這兩個官職在一起,正是當(dāng)初司馬珂所擔(dān)任的官職。

    同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顯然司馬勛已經(jīng)與諸北方士族聯(lián)合在了一起,而且諸北方士族的用意,頗有扶持司馬勛與司馬珂對抗的意味。畢竟司馬勛也是宗室,而且也是武勇過人,頗有領(lǐng)兵能力的將才。

    這樣一來,整個朝廷中樞的軍政大權(quán)又全部落到北方士族手中,如同王導(dǎo)在世時一般。而司馬珂倒是有點(diǎn)像掌控藩鎮(zhèn)重兵的庾亮,與北方士族分庭抗禮。

    就連謝安這個中書監(jiān)之位,紀(jì)友的廷尉之位,謝裒的太常卿之位,也有人虎視眈眈,只是急切之間不好下手。而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半個月之內(nèi)的事情。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蔡謨的太尉之職,十分微妙。

    因為太尉是掌管軍事的最高官員,為全國最高軍事長官,執(zhí)掌天下軍政事務(wù),理應(yīng)都督中外軍事。

    當(dāng)初司馬珂攻取成漢之后,司馬衍有意給司馬珂加都督中外軍事,其實等同攝太尉之職,但是當(dāng)時郗鑒等人擔(dān)心司馬珂官爵升得太快,以后再有大功,無官可拜,無爵可封,便暫緩了下來,依舊是都督六州軍事。至于中原新打下來的四州,雖然沒有正式的任命,但是大家都默認(rèn)司馬珂都督其軍事。

    但是此刻蔡謨成了太尉,就意味著在名義上,他是可以管轄司馬珂手中的兵馬的,也就是司馬珂也要受蔡謨節(jié)制。就像當(dāng)初王導(dǎo)出征歷陽時,掛職都督中外軍事,庾亮名義上也要?dú)w王導(dǎo)節(jié)制,只是庾亮并不買王導(dǎo)的帳而已。當(dāng)然司馬珂自然也不會賣蔡謨的帳,但是在道理上便虧了一截。

    不過,不得不說,江東六司馬之一的陸納,不愧為陸玩的兒子,政治頭腦也不差。他原本與卞誕一起鎮(zhèn)守江北的歷陽諸郡,離建康并不遠(yuǎn),但是并沒有急于回建康奔喪,而是通知家人暫不發(fā)喪,等候司馬珂的消息。

    自從陸玩列為三公以來,加之司馬珂的有意扶持,江東士族稍稍有了點(diǎn)抬頭的機(jī)會,如今陸玩一去,江東士族又即將被打壓,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司馬珂的身上。

    而郗鑒去世之后,其子郗愔、郗超和李閎等老部將,不忿司馬珂白白得了數(shù)萬北府精兵,直接發(fā)喪,并沒有通知司馬珂。

    郗鑒的葬禮,也算是極盡哀榮,規(guī)格與王導(dǎo)等同。司馬衍于朝舉哀三日,遣太常卿謝裒使持節(jié)監(jiān)護(hù)喪事,儀式贈物的禮儀,都是比照王導(dǎo)。

    下葬時,司馬衍賜九游辒辌車、黃屋左纛、前后羽葆鼓吹、武賁班劍百人,自東晉中興以來,唯有王導(dǎo)可比。司馬衍又派使持節(jié)、謁者仆射王悅追謚“文成”,以太牢禮祭祀。

    而陸家則以陸納未歸為由,暫不發(fā)喪,此時天色尚冷,又以冰鎮(zhèn)棺木,防止尸體腐朽,等候陸納的到來。

    司馬珂看完謝安的公文之后,又迅速看了一遍陸納的公文,當(dāng)即決定立即南下,借為陸玩奔喪以及回京向司馬衍述職之由,回往建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