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朝中的形勢，司馬衍的身體狀況，還有謝安說的那句話，如此這般一說，謝真石頓時明白了過來。

    兩人合計一番，頓時覺得這是一樁大好的事情。

    只是合計來合計去，兩人又發(fā)愁了。只要司馬珂沒走到那一步，女兒便決計不可能去做妾，而司馬珂又何時能走到那一步，難道一直讓女兒待字閨中不成？

    其次，也是最為重要的，所謂司馬珂對褚蒜子有意思，在謝真石看來只是褚裒的猜想而已，畢竟當(dāng)年的褚蒜子只是個十一歲的小丫頭，司馬珂未必會有這層意思。

    最后，謝真石出了個主意。

    “香奴與王妃關(guān)系極其親密，不若讓其此番跟隨大將軍北上，前去看望她小姨，與小姨作伴一陣時間，如何？”謝真石笑問道。

    褚裒一聽，頓時大喜，當(dāng)即連連稱妙。

    ………………

    建康城城內(nèi)的西陽王府邸之外，羽林騎的虎狼之士四下布列。周遭一切，寂然無聲。雖然只是別業(yè)，自有一種森然氣度。

    西陽王府一派甲士森然密布的氣象中，一行車馬緩緩而至，油壁香車，鶯環(huán)翠繞，四周有甲士護(hù)衛(wèi)，引得路人紛紛為之側(cè)目。

    難道競?cè)皇俏麝柾醯钕碌膬?nèi)眷？

    那西陽王妃紀(jì)家女不是遠(yuǎn)在洛陽么，怎么又出了這么一支明顯是內(nèi)眷模樣的車馬隊伍，在甲士扈衛(wèi)下直入西陽王府？

    但是旁人就是再覺得訝異，也沒人敢跟著車隊到西陽王府邸看熱鬧，探問究競，八卦熱情在西陽王府面前，也只能強自按捺。因為建康的人們，對西陽王府有著來自心底的敬畏?；蛟S，敬比畏多了許多。

    這車隊一直行到王府邸正門之外，在門外領(lǐng)宿衛(wèi)的羽林騎就迎了下來。當(dāng)中香車簾幕一掀，卻是幾名侍女擁著一個窈窕少女走下來。

    門口的羽林騎，可不管來者是誰，見到來者帶了這么多的甲士，紛紛按住腰間的元瑾破敵刀的刀柄，迎了上去。

    只見那名少女，在一干侍衛(wèi)和婢女的簇?fù)碇?，也走了過來，對著眾羽林騎笑道：“還請諸位入內(nèi)稟報一下，就道是歸義侯府來訪?！?/br>
    那少女的聲音特別的有辨識度，嬌怯怯、軟糯糯、慢悠悠的，聲音既大不起來，也快不起來，令人一聽就有一種心疼憐惜的感覺。

    眾羽林騎原本都是滿臉兇神惡煞的模樣，聽得這聲音，頓時臉上嚴(yán)肅的神色都緩和了下來，尤其是聽得歸義侯府，頓時明白了過來。

    歸義侯府，有個殿下的紅顏知己，其實跟司馬珂親近的侍從，都是知道的。眾人見這少女約十八九歲，肌膚晶瑩剔透，吹彈得破，一雙妙目，波光盈盈，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那般的氣質(zhì)出塵而又頗接地氣。

    這必然就是傳說中的成漢小公主，殿下的紅顏知己了。說是紅顏知己，其實就是未能過門的小主母。

    眾人不敢怠慢，也不敢貿(mào)然相認(rèn)，急忙派人入內(nèi)稟報。

    那少女就這樣立在門外等候，沒有半點不耐的模樣，反而跟這些羽林騎攀談了起來。不時還撒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不管如何，這少女畢竟曾經(jīng)是成漢國的公主，如此貴人身份，看起來就如鄰家漂亮的小meimei，小侄女一般。半點盛氣也無，與軍漢們笑語，滿是親近?？粗@位嬌妻可愛的少女，聽著那嬌怯怯、軟糯糯的聲音，這些從尸山血海中摸爬過來的羽林騎，滿眼也都是疼愛之意。

    不一會，司馬珂的親將王輝，便急匆匆的奔了出來。王輝雖然為參加過西征成漢之戰(zhàn)，但是跟著司馬珂去過歸義侯府幾次，認(rèn)得這少女正是昔日的成漢小公主，如今的歸義侯之女李佳，也是西陽王殿下的紅顏知己。

    王輝急忙向前一拜：“不知侯府女郎駕到，有失遠(yuǎn)迎！”

    李佳也認(rèn)得王輝，向前也還了一禮：“卻是麻煩將軍了。”

    隨后，在王輝的帶領(lǐng)之下，李佳等人往王府的前廳走去。到了前廳的門口，王輝便停下了腳步，伸手對李佳做了個請的姿勢：“殿下在大堂之內(nèi)等候女郎，還請其他人暫且在外等候?！?/br>
    跟著李佳前來的婢女和侍衛(wèi)，都是體己之人，當(dāng)然知道李佳跟西陽王殿下的關(guān)系，見得王輝這般說，紛紛會意，沒有人問半句，就全部停下了腳步。

    李佳踏入大堂之內(nèi)，過了屏風(fēng)，便看到司馬珂正長身玉立在大堂正中，剎那間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呀的一聲便撲了過去，撲到了司馬珂的懷里。

    司馬珂剛剛摟住那滿懷的軟玉溫香，正要憐愛一番，卻聽得懷里的人兒抽抽噎噎的哭泣了起來，身子也在他懷里顫抖著。

    “殿下都來建康城快十日了……也不來看看妾身……”

    懷里的人一邊抽噎著，一邊緊緊的抱住他的腰，似乎生怕他飛了一般。

    司馬珂的確來建康城已經(jīng)第九天了，他一入城就發(fā)生了怒闖太傅府、當(dāng)街鞭笞龍驤將軍司馬勛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李佳自然是知道的。故此，李佳幾乎是天天在侯府里，盼著司馬珂的到來。奈何這些天來，司馬珂一直在處理緊要的事情，沒有時間去看望她，就一直耽擱了下來。李佳終于忍不住，等不到司馬珂，便自個來了。

    不得不說，李佳還真來的是時候，因為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前，司馬珂還接見了江東吳興姚氏的家主，剛好得閑。

    司馬珂輕輕的拍著她的頭，輕聲的安慰著，李佳過了許久才逐漸安靜了下來，不再抽泣，肩膀也不再顫抖，而是像條貓一般依偎在他的懷里。

    過了一陣，李佳伸出一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緊緊的纏著他的脖子，低聲呢喃道：“殿下，要了妾身……”

    司馬珂一愣：“現(xiàn)在？”

    正猶豫間，一條溫軟的香舌已經(jīng)堵住了他的嘴，司馬珂無奈之下，雙手一個公主抱，將她那輕巧的身子抱了起來，走向了后堂。

    后堂的臥室。

    窗外春光明媚，窗內(nèi)風(fēng)狂雨驟。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雨聲終于停了下來，屋內(nèi)傳來李佳那如同從水底里浮出來的聲音一般：“殿下，帶我去洛陽罷……妾身不想再在建康苦苦等候，一年半載，甚至更久都難得見到一次，妾身都快瘋了……妾身早已不是公主，就給殿下做個小妾也無妨……”

    這纏綿婉轉(zhuǎn)又充滿哀求的話語，配上李佳那嬌怯怯、軟糯糯的聲音，就算是天下最心腸最硬的男子，聽到之后，心里也化了。

    終于，司馬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應(yīng)聲道：“好，孤這次便帶你回洛陽?！?/br>
    話音一落，李佳頓時喜上眉梢，一把又撲入了他的懷中，主動的爬了上來。

    接下來，臥室之內(nèi)，又是一陣風(fēng)雨大起。

    …………

    在司馬珂入京之前，整個建康城風(fēng)云詭譎，但是在司馬珂進(jìn)入建康城之后，不到半個月，整個局勢便風(fēng)平浪靜了下來。

    司馬珂和司馬衍已經(jīng)牢牢的掌控的建康城的局勢，以蔡謨、諸葛恢兩人為首的北方士族們，原本蠢蠢欲動，此刻也乖乖的偃旗息鼓，夾著尾巴做人。

    司馬勛被司馬珂當(dāng)場鞭笞，養(yǎng)傷養(yǎng)了大半個月，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叫囂著要找司馬珂報仇，但是在蔡謨等人的勸說之下，也吞聲忍氣，不再做聲。

    而司馬岳原本想請司馬衍賜婚，一來可以抱得京師第一美人歸，二來可以趁機將掌控王室四軍的褚裒納入自己的陣營，終究是以褚家“不敢高攀”而結(jié)束。雖然皇帝司馬衍還是想為自己的皇弟玉成此事，最終還是被皇后杜陵陽擋了下來。

    司馬岳雖然失望得緊，卻也不敢做聲，但是暗地里不但恨褚裒，也更恨司馬珂。因為他心中清楚的很，此事若非司馬珂在其中作梗，褚家決計不敢如此強橫的推擋這門婚事。只是蔡謨一再叮囑他，小不忍則亂大謀，靜坐等待那天到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女子。

    所以，他也只能忍。

    面對蔡謨、諸葛恢、司馬勛和司馬岳等人的示弱，司馬珂心中明白，他們不過是在靜等時機而已，而并非真的放棄掌控朝局的野心。所以，他還得布局一番，以防止京師再次生亂。

    司馬珂讓卞誕率兩萬解憂軍入駐姑孰城，沈勁率兩萬控鶴軍與紀(jì)敏共同坐鎮(zhèn)京口，名義上是拱衛(wèi)京師安全，實際上是威懾和監(jiān)控京師的動靜，防止生亂。一旦出了大動靜，立即揮師入京，掌控京師的局勢。

    與此同時，司馬珂又讓卞誕、沈勁、紀(jì)睦、虞洪和紀(jì)敏等人，在軍中精選各種能人異士且忠心耿耿者，暗地里交給謝安統(tǒng)領(lǐng)，組建“潛龍營”，負(fù)責(zé)暗中監(jiān)控建康城內(nèi)的動靜。

    如此一番安排之后，司馬珂心中也放下心來，準(zhǔn)備啟程回洛陽。

    此時已是農(nóng)歷四月份，從江北得來的消息，謝尚、夏侯長和桓溫三人，已占據(jù)了整個兗州、徐州和青州之地，至此江北的青、徐、豫、兗四州，已全部納入了大晉的版圖。

    新得三州之地，百廢待舉，大量的事情需要他去主導(dǎo)和決斷，絕非王曦能做主的，所以建康城是不能久留了。

    只是，他在臨走前，還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納妾。

    雖然納妾的儀式不能像娶妻那般隆重，但是李佳終究是成漢的公主，不能像普通納妾一般，直接帶回家暖床即可，終究是要有一定的隆重的儀式。

    第358章 謠言

    雖然說在這個時代，納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司馬珂還是將此事向岳父紀(jì)友稟報了一番，又寫了一封書信飛馬傳往洛陽，告知自己的正妻，西陽王妃紀(jì)笙。

    不得不說，在整個封建社會時代，男權(quán)都是至高無上的。哪怕是在女性地位相對較高的年代，也稀少有一夫一妻制的，當(dāng)然娶不起的除外。太尉紀(jì)友對于司馬珂納妾，絲毫沒有半點的驚訝和排斥，倒是對于昔日的成國公主愿意做妾驚訝不已，當(dāng)即修了一封家書送到洛陽給紀(jì)笙。

    家書的意思大概是，西陽王新納的小妾不是普通人，可是昔日尊貴的公主，千萬不要當(dāng)做普通的小妾看待，一定要和睦相處，不要欺負(fù)人家；除此之外，作為主婦，不要爭風(fēng)吃醋，還要調(diào)和小妾之間的爭斗，做一個合格的王府女主。

    得到了岳父大人支持之后，司馬珂便在建康城舉行了相對簡單又不失隆重的納妾儀式。

    納妾當(dāng)日，司馬珂參照娶正妻的婚禮，穿上嶄新的黑色的深衣禮服，頭戴進(jìn)賢冠，腰懸羊脂白玉，腳踏舄鞋，騎上翻羽神駒，在上百人車馬儀仗隊伍的簇?fù)碇?，從自己在建康城的臨時府邸，浩浩蕩蕩的奔往了歸義侯府。

    一路上，儀仗隊嗩吶和鑼鼓聲喧天，引起了整個建康城的百姓的夾道圍觀，很多士族子弟，也悄悄的立在人群之中。

    納妾搞這么大的聲勢，大概在整個大晉，這是頭一遭。消息傳了出去，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更多的百姓和士民前來看熱鬧，幾乎是萬人空巷的效果。這般聲勢，甚至可與當(dāng)年迎娶王妃紀(jì)笙媲美。

    除了司馬珂的知名度太高，納妾搞這么大的聲勢比較新奇之外，城內(nèi)百姓富足以致閑余時間多，也是看熱鬧的人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歸義侯府前，一向門可羅雀，稀少有人往來，此刻除了正中的大道之外，大門兩旁也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侯府之內(nèi)，李佳鳳冠霞帔，耳垂明月珰，脖頸上垂著純金的帔墜，配上她那如同白玉般充滿光澤的肌膚和精致至極的面容，再加上那燦爛若春花般的笑容，簡直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美貌不可方物。

    侯府大堂之內(nèi)，昔日的成漢皇帝李壽，正在給女兒舉行“蘸”禮。李壽在被司馬珂滅國之后，消沉了一兩年，近來又逐漸歸于平靜。尤其是他聽到司馬珂北伐之戰(zhàn)，連連告捷，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便占領(lǐng)了整個黃河以南之地，心頭就更加平靜了。

    將晉朝趕到江南，占據(jù)中原之地的石趙，一向是李壽羨慕的對象，現(xiàn)在就連強大的羯人都被打得丟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他還有什么不平衡的。

    此刻，他最疼愛的寶貝女兒，就要嫁給覆沒了他的國家的司馬珂，他的心頭是百感交集，難免會有點激動和感慨。起初，李佳提出要給司馬珂為妾，他是堅決不同意的，但是仔細(xì)想想，女兒不嫁給司馬珂又能嫁給誰，難道在府上養(yǎng)一輩子不成？想來想去，終究是難以做決定。直到胞弟李奕跟他說了一番話之后，這才頓開茅塞，當(dāng)即同意了這門婚事。

    李奕當(dāng)年便已經(jīng)提醒過他，此次是舊調(diào)重彈而已，那就是司馬珂的未來，絕對不會止于郡王，一旦到了那一步，李佳的地位就將榮耀無比，絕不會辱沒了昔日昔日公主的身份。

    李壽起初還擔(dān)心司馬珂對于納妾，如其他人一般，草草了事，心里終究會是難過，畢竟他出嫁的可是昔日的成漢公主。

    當(dāng)他得知司馬珂一切將按婚嫁的禮儀進(jìn)行，而且主持禮儀的“贊”，居然是新晉的廷尉王悅，終于徹底放下心來。這場納妾的禮儀規(guī)格可謂極其高，甚至超過了那些世家高門的女兒出嫁，也算沒有辱沒這位昔日的成漢公主。

    李佳恭恭敬敬的跪拜在李壽的面前，聽著李壽的叮囑，滿眼都是淚水，他知道，自己這一遠(yuǎn)嫁，父親將更為孤單了。

    接下來的禮儀，依舊是如正式婚娶一般，在黃昏之時，由廷尉王悅主持共牢而食、合巹而飲兩個核心環(huán)節(jié)。有了這兩個環(huán)節(jié)，便與其他的婚禮沒有任何差異。

    主持贊禮的王悅，望著滿臉笑靨如花的李佳和滿臉溫柔之色的司馬珂在同一張案幾兩邊對坐，顯得無比的溫馨和幸福，心中不禁也是感慨萬千。

    “或許，慧君也可以……”他心里想著一個念頭，很快又否定了。

    歸義侯雖然曾經(jīng)是一國之君，但終究是沒落了，連國家都丟了，也難提什么榮耀了。但是瑯琊王氏，雖然隨著王導(dǎo)的去世，不再是東晉第一高門，卻依舊是頂流士族之一，實在丟不了這個面子。哪怕納妾的禮儀再隆重，終究是妾而已，恐怕會惹人恥笑。

    禮儀完畢之后，滿臉紅暈的李佳，在婢女的扶持之下，進(jìn)了洞房。

    金碧輝煌的洞房之內(nèi)，一片喜慶而旖旎的紅色，四周的墻壁上貼著紅色的剪紙，地板上鋪著柔軟的紅絲毯，還有那垂在地上的紗幔，也是薄如蟬翼的紅紗。

    六根手臂粗的龍鳳紅燭爆著燈花，從屋梁上吊下來的紅燈籠，紅光輝映，把個洞房暖紅成一片。

    床頭純香爐里檀香繚繞，燭光與香霧讓屋子里朦朦朧朧，身穿嶄新禮服的新娘子，更顯誘人無比。

    司馬珂輕輕的走了近來，一把將李佳擁在懷中。

    李佳喜極而泣，這一刻，她是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司馬珂輕聲道：“待得到了洛陽，便買一處宅子，把岳父一起接到洛陽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李佳一聽，頓時哭了，緊緊的抱著司馬珂，那嬌怯怯、軟糯糯的聲音呢喃道：“夫君對妾身實在太好了，妾身就像做夢一般，生怕下一刻夢就醒了……”

    …………

    離開了建康城，司馬珂又去了姑孰城一趟，隨后在京口的府邸呆了幾天，對卞誕和沈勁兩人特意交代了一番。

    這兩人都是跟著司馬珂從當(dāng)初組建羽林騎時一起共患難過來的。因卞誕的祖父卞壸（kun）和父親卞眕都為國戰(zhàn)死，而卞壺素日忠直剛烈得罪了不少人，卞家已經(jīng)是沒落的士族了，直到卞誕遇到司馬珂之后，卞家的聲望才逐漸興起，成為準(zhǔn)一流的士族之一。而沈勁更是因為父親沈充的叛亂，被貶為刑家，全因投了司馬珂，才重振門楣。再加上這兩人的性格也是剛烈忠直，故此對司馬珂是絕對的死忠。司馬珂對此兩人也是絕對的信任。

    司馬珂對兩人的要求是，平時的事務(wù)自行做主，重大事情致書洛陽稟報，但是緊急的時候，唯謝安之命是從，全力配合謝安的行動。

    交代完畢之后，司馬珂又在京口轉(zhuǎn)了兩天。

    京口之地，由于互市的設(shè)立，人口幾乎增加了幾倍，那密集的房舍和寬廣的街道，圍繞著晉陵郡城左一圈右一圈的，都已經(jīng)繞了三環(huán)。整個京口的人口，已經(jīng)多達(dá)了七八十萬人，僅次于建康城，比洛陽的人口還多。

    站在北固山上望去，可見京口一帶的大街小巷之中，行人如織，熙熙攘攘的，幾乎是呵氣成云，揮汗成雨，極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