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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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滎陽城守將,親自率眾前來迎接這些帶來好消息的大將軍府的親兵。 這只大將軍府親兵,正是奉司馬珂之命,前往建康遞送司馬珂報喜的奏折和石虎的人頭。 這勝利的歡呼聲,從滎陽傳到了襄城,再到南陽,襄陽,一直到了京口。 抵達(dá)京口時,已是農(nóng)歷二月初。 那天,整個長江上的船只,號角聲響了一整天,江水都為之沸騰。 那天夜里,所有京口的百姓都沒有睡覺,數(shù)十萬人徹夜狂歡,更不知有多少人激動得泣不成聲。 ……………… 建康宮,中齋。 二月初的建康,春寒料峭。屋內(nèi)燒著地暖,溫暖如春。 正中的白玉床上,斜躺著一人,滿臉暗黃的顏色,形容枯瘦,不時的咳嗽幾聲,正是大晉天子司馬衍。這個昔日的俊美少年,如今不過24歲,卻形容枯槁得如同老頭一般。五石散的在他身上積累的毒素,已經(jīng)傷到了他的根本。 由于身體欠佳,他已經(jīng)許久不到太極西堂議事了,而是把議事地點搬到了中齋。 好在他說話還有幾分中氣,否則恐怕會讓人感覺馬上就要駕崩了似的。不過這幾分中氣,恐怕也是五石散在維持著。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人勸他不要服五石散了。就連皇后杜陵陽都放棄了。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得出來,這個時候若是司馬衍停服五石散,恐怕很快就會駕崩。 不過令司馬衍精神好的,不只是因為五石散,還有一件大喜事,那就是多年一直不孕的杜陵陽,居然懷孕了。這對司馬衍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精神也顯得格外的好。 一人跪坐在他的身旁,跟他談笑風(fēng)生。仔細(xì)看過去,只見這人胡須根根硬挺,宛如嘴邊插滿了鋼針,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長的七顆痣,如同七顆小星星。正是與司馬珂分道揚鑣的桓溫! 桓溫離開洛陽之后,回到了建康城。在其妻子司馬興男的cao持之下,很快就成了司馬衍身邊的近臣。 尤其是桓溫離開了司馬珂的身邊,卻在司馬衍面前,從未說過司馬珂的半句不是,反而時不時的夸贊司馬珂的豐功偉績,處處維護司馬珂。這一招,可謂老辣到了極致。司馬衍原本對桓溫離開司馬衍,還是心中頗有疑惑的,但是見到桓溫如此維護司馬珂,便再無戒心。再加上桓溫的談吐和見解均不凡,又好歹算是半個司馬家之人,逐漸便成了司馬衍最信任的臣子之一,僅次于謝安。 在年前之時,龍驤將軍司馬勛因酒后當(dāng)街大肆辱罵司馬珂不說,甚至影射了天子,被人告到司馬衍這里。司馬衍不禁龍顏大怒,當(dāng)即便罷免了司馬勛的龍驤將軍之職,改拜桓溫為龍驤將軍,領(lǐng)城門五校尉兵馬。 司馬衍原本不過看中司馬勛的武勇,而且又是司馬宗室中人,才留著他的部分軍權(quán),偏偏這廝不識好歹。而桓溫不但在北伐和西征之中都表現(xiàn)出大將之風(fēng),又是自己的親姑父,也算是自己人,所以桓溫接替司馬勛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此刻的桓溫,依舊在跟司馬衍談著西征和北伐的往事,言辭里不忘夸贊司馬珂的文韜武略,順便也提了一下自己的神勇表現(xiàn),聽得司馬衍眉飛色舞。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突然隱隱傳來一陣喧嘩聲,雖然傳到殿內(nèi)來時,聲音已不大,但是仍舊引起了司馬衍和桓溫的注意力。司馬衍不禁臉色微微一變,當(dāng)即令羽林郎前往殿外了解情況。 然而,那羽林郎剛剛走出去沒多久,大殿外便傳來了巨大的歡呼聲。 隨后,那名羽林郎急匆匆的又奔了進來,激動的稟報道:“啟稟陛下,從宮外傳來消息,大將軍已破襄國,覆沒羯趙,斬殺石虎,故此全城皆在歡慶!” 司馬衍和桓溫兩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哈哈哈~ 君臣兩人相視大笑。但是,司馬衍并沒持續(xù)笑多久,就被咳嗽中斷了,只得一邊大笑,一邊咳嗽,滿臉涕淚交流,不知是激動的淚水,還是被咳出來的。 大笑了許久,司馬衍才停歇下來,望著桓溫笑道:“桓姑夫,你此番錯失了一件大功績,恐怕要遺憾終生了。” 桓溫笑容微斂,恭恭敬敬的說道:“雖未能親身與大將軍馳騁沙場,但我心與大將軍同在!” 桓溫的這般模樣,簡直就是司馬珂的虔誠信徒一般,令司馬衍心中甚為安慰。 司馬衍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肅然起來,緩聲說道:“未遇到小皇叔之前,朕不過一介傀儡,任人擺布,凡事皆不得做主。天賜小皇叔于朕,使得朕終得收復(fù)河南河北之地,他日若遇到列祖列宗,也可問心無愧也!” 桓溫聽他說這話,頗有傷感之意,急聲說道:“陛下,此乃大喜之時,切莫說此晦氣之言?!?/br> 就在此時,門外傳報道謝安求見,司馬衍收回傷感的神色,又喜笑道:“速速傳見!” 二十五歲的謝安,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質(zhì),愈發(fā)顯得風(fēng)度翩翩,頗顯一代名相的風(fēng)流氣度,尤其是今日大喜之日,更是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 謝安進了殿,向司馬衍行禮之后,恭恭敬敬的遞上了司馬衍的奏折。 司馬衍看了司馬珂的奏折之后,再一次確認(rèn)了羯趙覆沒,石虎被斬的消息,不覺眉飛色舞,連連叫好。 隨后,謝安又遞上一個錦匣,笑道:“此乃大將軍用石虎的人頭做的夜壺,特此進獻于陛下?!?/br> 司馬衍哈哈大笑,急忙讓張桓接過那錦匣打開來,果然看到一顆胖大的人頭,中間已挖空。由于此時天氣寒冷,又加了香料防腐,人頭倒是保存得甚好。 司馬衍望著那顆人頭,不禁豪氣大增:“皇叔說得沒錯,犯我大晉者,雖強必誅!就算兇悍如石虎者,也不過是給朕當(dāng)夜壺的份!哈哈哈……” 過了許久,司馬衍才讓人收起那個錦匣,回頭對謝安和桓溫笑道:“皇叔立此大功,朕當(dāng)何以賞之?” 謝安神情一愣,低下頭來,沒有說話。作為司馬珂的拜弟,這件事情由他來建議,很顯然是不恰當(dāng)?shù)摹?/br> 倒是桓溫毫不避諱,笑道:“大將軍此番功績,遠(yuǎn)超冠軍侯,微臣竊以為當(dāng)封國王才可?!?/br> 司馬衍拍手大笑:“姑夫所言正是,朕非但要給皇叔封為為國王,還加九錫之禮,方可配與皇叔之功績。” 謝安一聽,不禁大驚施射,急忙拜倒在地:“九錫之禮,切切不可,微臣料大將軍亦不敢接此賞賜?!?/br> 所謂九錫是中國古代皇帝賜給諸侯、大臣有殊勛者的九種禮器,是最高禮遇的表示。九種特賜用物分別是:車馬、衣服、樂縣、朱戶、納陛、虎賁、斧鉞、弓矢、秬鬯。 問題在于所謂“九錫”,王莽,曹cao,孫權(quán),司馬昭都接受過,幾乎“九錫”成了篡逆的代名詞。 司馬衍看到謝安這般激動,只得作罷。 接著司馬衍又與兩人商議司馬珂的所封國王的國名。司馬珂現(xiàn)在占據(jù)的黃河南北之地,按照常規(guī)的封號,無外乎是‘魏王’、‘趙王’、‘韓王’之類,但是都不順?biāo)抉R衍的意。 卻聽桓溫笑道:“昔日郗太尉有云‘天不生元瑾,萬古如長夜’,不若封一個“明”字?!?/br> 司馬衍一聽,頓時眼中一亮,笑道:“好一個‘明’字,朕就封皇叔為‘明王’,改襄國為明國!” 第417章 謀國 公元345年。 這是近二十年來,天下格局變化最大的一年。 過去的一年里,司馬珂完成了對羯趙的致命一擊,十余萬的羯人將士戰(zhàn)死,六十余萬羯人死于非命。使得羯趙這個兇名赫赫的民族,在經(jīng)歷幾十年的短暫瘋狂之后,幾乎滅族。 羯趙皇帝石虎被點了天燈,腦袋被做成了尿壺,唯有這樣才能一泄千萬漢人心中的憤恨。 與此同時,并州刺史張平宣布?xì)w附晉朝。而謝尚則率大軍一路暢通無阻的橫掃東面諸郡,直抵渤??ぁ?/br> 至此,晉朝的版圖重新擴展到了河北地區(qū)。所未能收復(fù)者,僅幽州、關(guān)中和雍涼地區(qū)。 為表彰司馬珂之功,天子司馬衍封司馬珂為明王,改原襄國為明國,作為司馬珂的封地。同時特意賜原石虎的王宮給司馬珂,為明王府。 對于“明王”的封號,司馬珂其實是很詫異的。畢竟一個“明”字,可是日月雙懸,把天子置于何地? 但是隨即他便接到謝安的密信,這才知道居然是桓溫在搞的鬼?;笢剡@一招,很顯然是要把他放到火上烤,引起司馬衍的反感。誰料司馬衍絲毫不以為意,還真的就接受了桓溫的意見,封他為“明”王,而且差點就給他加了九錫之禮。 司馬珂對司馬衍的坦誠,心中還是很感動的。他和司馬衍年紀(jì)只相差一歲,他剛穿越那幾年,兩人可謂是共患難過來的。沒有司馬衍的皇權(quán)在大義上支持,就沒有他司馬珂的今天。雖然后來,隨著他的勢力壯大,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了司馬衍的耳朵中,司馬衍一度稍稍產(chǎn)生了戒心,但是聰明的司馬衍最終還是徹底明白了過來,依舊是無條件的相信和支持司馬珂。這份君臣之間的相互信任,在史上都算是極其難得的。 司馬衍既然已經(jīng)下了圣旨,他自然也沒有推拒。先不說推拒有抗旨之嫌,而且從河北到江南,一來一往得兩三個月,君臣之間若是客套一番,等到爭論出結(jié)果都得一兩年了,沒有必要。 所以,司馬珂就順利成章的成了東晉的第一個封國之王,明王! 而羯趙并未算是完全覆沒,因為在幽州的石鑒得知襄國被破、石虎被殺之后,立即重新建立趙國,以薊城為趙國都城,自稱大趙天王,拜石閔為太尉、大將軍,拜與他密謀抗旨并自立的李浩為司徒,同時對跟隨其的幕僚和武將全部封以高官。 慕容鮮卑在慕容儁在遭到石閔的重創(chuàng)之后,暫時偃旗息鼓。慕容皝原本想趁冬天渤海結(jié)冰之際,跨海過來,攻打渤海諸郡縣。但是終究是畏懼司馬珂的兵鋒,不敢造次。畢竟一個司馬珂手下的敗將石閔都這么難纏,慕容燕國暫時還是名義上對東晉稱臣,更不敢輕易與司馬珂開戰(zhàn)端。 對于司馬珂來說,剛剛占據(jù)了滿目瘡痍的河北之地,還需要大量的功夫來治理。而北面的石鑒建立的所謂趙國,其實不過垂死掙扎而已,并沒有急著去攻打。 歷史上的石鑒,稱帝之后也是死在了石閔的手中。按照石鑒多疑的性格,必然會逐漸對石閔產(chǎn)生猜忌,再加上李浩這么一個地位與石閔相當(dāng)?shù)奈某即嬖?,少不了要挑撥是非。所以,司馬珂看來,不出意外的話,石鑒最終還是會死在石閔的手上。 所以,司馬珂更不急著將幽州這塊苦寒之地拿下來。畢竟石鑒在北面,還可以作為阻擋慕容燕國的緩沖之地。 司馬珂心中深深的明白,晉朝此后一段時間內(nèi),最大的對手便是來自東北的慕容燕國。慕容家這兩代的狠人太多了,尤其是有慕容恪和慕容霸兩個狠人。比起代國拓跋氏、秦國苻氏和前涼的張氏,慕容氏明顯要難對付得多。 他的方向一直是每攻一地,必治理一地。留著石鑒和石閔在幽州暫時作為與慕容燕國之間的緩沖,可以為他穩(wěn)定和發(fā)展河北贏得時間。 而最為重要的是,根據(jù)謝安從建康傳來的消息來看,司馬衍的身體已經(jīng)差到了極點。司馬珂敏銳的感覺到,這場政治風(fēng)暴離他不遠(yuǎn)了,他隨時可能要準(zhǔn)備南下了。 經(jīng)過司馬珂的奏稟,參與渡河北伐的庾翼、荀蕤、鄧遐、周琦等人皆爵升一等。而在此次北伐中成長起來的王猛,更是被委以重任。由于冀州的重要性,司馬珂自領(lǐng)冀州刺史,以王猛為冀州別駕。 別駕,即州刺史佐官,在州中地位僅次于州刺史,但是在晉時并不常治。司馬珂自領(lǐng)刺史,又以王猛為別駕,其實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就是要將冀州全面交給王猛管理。只是他的年紀(jì)和資歷太淺,不足以為刺史,故此先以別駕的職位行駛刺史之權(quán)。 王猛的才華只是不用說,可是號稱“功蓋諸葛第一人”,不管是否夸張,治理區(qū)區(qū)一個河北自是不在話下。更何況,他還跟隨自己在河南實習(xí)了很長一段時間,更將得心應(yīng)手。 有了王猛為他鎮(zhèn)守后方,他便可隨時啟程下江南! ……………… 陽春三月。 春意便早早來到了建康這座江南的繁華之都。 杏花煙雨,草長鳶飛,正是江南一年最美的時節(jié)即將到來。 秦淮河堤邊柳樹新抽枝條風(fēng)中搖曳,如同少女的秀發(fā)。雖然說秦淮河上即便是在冬天,生意也是極其火爆的。但是到了開春時節(jié),那些畫舫、游船,還有兩岸的茶樓酒肆的更是格外的火爆。 秦淮河的下游,一艘美輪美奐的畫舫靜靜的停在水中央,此處相對較為安靜,四周再無其他船只。 船艙之中,數(shù)名籠冠青衫的文士正坐其間,分席而坐,每名文士面前幾案上都放著上好的魚膾和果子,卻沒有動一下。連他們面前的美酒,也是逐漸推廣開來的瑤池玉液瓊漿。 這些年,土豆和紅薯的出現(xiàn),加上占城稻的推廣,早就解決了百姓們的肚子問題。百姓餓肚子的大事解決了,手工業(yè)、商業(yè)自然也繁榮了起來,連同其他行業(yè)也跟著興盛起來。扶南國的帶來的奇珍異寶、東海來的曬鹽、西川的蜀錦等,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江南,使得建康城不知比起當(dāng)年要繁華興旺了多少。對于身在江南的南北士族來說,其實他們的醉生夢死的生活,比起數(shù)年前,又不知要優(yōu)渥了多少。 放在往日,如此天氣,置酒高會,正是應(yīng)該擁妓打開飛窗,看春潮初起,柳樹新綠,一邊暢飲一邊唱和,才是士族們應(yīng)該有的神仙日子。 是此刻,這座畫舫卻是船窗緊閉,陽光從窗欞投了進來來,在這幾名文士臉上映出斑駁的金光,每個人神色。都嚴(yán)肅無比。 可是你要看過去,船艙里坐著的,無一不是建康城內(nèi)聲名顯赫的人物。 司空諸葛恢、原太尉蔡謨,名將溫嶠之后、新任光祿勛溫式之,還有一名昔日司馬珂麾下的幕僚,那就是殷浩。 除了這四人之外,那正中端坐的,正是駙馬、龍驤將軍桓溫。 諸葛恢和蔡謨是北方士族的首領(lǐng)之一,溫式之也新列九卿之一,而殷浩跟隨司馬珂幾年沒有得到重用,卻被桓溫當(dāng)做珍寶,薦舉為右第五品的謁者仆射。 歷史上的桓溫與殷浩兩人可謂是生死對頭。因為桓溫?fù)肀灾?,朝廷為了牽制桓溫,就起用殷浩來代替桓溫北伐。最后殷浩兵敗,被桓溫彈劾坐罪而流放,郁郁而終。如今因為司馬珂的穿越,桓溫和殷浩這一對冤家居然攜手合作! 禁宮之內(nèi)的虎賁和羽林郎,牢牢掌控在司馬無忌的手中,此人是司馬珂的絕對粉絲,想從司馬無忌身上下功夫是絕對不可能?;笢叵雭硐肴ブ挥兄]者仆射這個位置可以做文章。 謁者仆射之前是司馬勛,后來王悅領(lǐng)了一段時間,再后來由張桓兼領(lǐng)。謁者即內(nèi)侍,都是五體不全的宦官,地位低下,一向不受重視。但是偏偏又是最接近皇帝的人員之一,王悅和司馬勛自恃身份不予看重,但是桓溫卻極其重視?;笢嘏c殷浩并無太多交集,但是昔日都在司馬珂麾下聽用,桓溫對殷浩其實還算較為賞識。經(jīng)過幾番接觸,桓溫和殷浩兩人居然惺惺相惜的走到了一起。 這些人坐在一起,談?wù)摰漠?dāng)然是大事。 而對于他們來說,什么軍國重事,什么決定國運的大戰(zhàn),又怎么能比得上皇權(quán)更為重要? 這些年來,天下的光芒十成,司馬珂占了八成,司馬衍撿了一成,司馬珂隊伍里的文臣武將合占了一成,其他人就只能被他們的光芒所掩蓋,如何會心服? 所有心中不服的人,都在等著翻身的一天。而這一天,自然就是新舊皇權(quán)接替的一天。 “天子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恐怕?lián)尾贿^半年了。他日若立遺詔,龍驤將軍可得盯緊一點。多讓公主殿下去找找天子,畢竟長姐如母?,樼鹜鯚o論如何是天子的親弟弟,豈可落于他人之手。” 說這話的,是司空諸葛恢。 桓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道:“依我來看,天子在瑯琊王與司馬珂之間,更重司馬珂。我原本只是試探一番,議立司馬珂為‘明王’,加九錫。原本以為天子會有些許不悅,乃至對司馬珂反感,誰料天子居然滿口答應(yīng)……如此來看,天子對司馬珂是真無戒心啊。等真到了那一日,天子是傳位于瑯琊王,還是這位新封的明王,還在兩可之間。我如今是對司馬珂百般推崇,天子才會對我不加戒心,若是一反常態(tài)的話,必然令天子生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