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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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火藥的威力,果然只是一般,但是這動靜,的確太大了。這才一聲爆炸,戰(zhàn)馬就不受控了,若是成百上千的爆炸,那將是怎樣的震撼性效果? 總體來說,這火藥彈的效果,符合司馬珂的預期。 眾將更是震驚不已,這種爆炸的聲響效果,完全可媲美天上的響雷,甚至有過之,一時間呆呆的望著司馬珂,敬若神明。 眾人不約而同的齊齊翻身落馬,迎著司馬珂恭恭敬敬的拜倒,那是敬若神明的虔誠,“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得此神雷,何愁天下不平!” 司馬珂哈哈一笑:“諸公不必多禮,來,大家都試試這神雷!” 第一個試雷的毛寶,這個大腿射穿還能一夜奔襲百里的狠人,對這神雷卻也帶著敬畏,滿臉虔誠的雙手迎接。 小心翼翼的點燃之后,山谷之中再次傳來巨響,谷內(nèi)的生物再次發(fā)出世界末日降臨般的驚慌。 洛陽西門,城頭上的守軍們聽著那遠處的雷聲,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冬雷震震,與山無棱,江水為竭,夏雨雪,天地合,都是不可能發(fā)生的異象,叫眾人如何不心驚和臆測? ……………… 試了火藥彈的效果之后,司馬珂便下令批量制造這種火藥彈。 為此,還特意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機構(gòu),名為神雷司。 神雷司的兩個負責人,是原羯趙的官員,一個叫解飛,一個叫魏猛變。 這兩個人,可謂是當時的機械工程學家,他們發(fā)明了世界上最早的車磨和舂車。 據(jù)《鄴中記》記載:“石虎有指南車及司里車,又有舂車木人,及作鄴行碓于車上。車動,則木人踏碓舂,行十里,成米一斛。又有磨車,置石磨于車上,行十里,輒磨麥一斛。凡此車,皆以朱彩為飾。惟用將軍一人。車行,則眾巧并發(fā),車止則止。中御史解飛、尚方人魏猛變所造?!?/br> 所謂車磨和舂車,是以畜力拉車,再以車子運動的能量作為磨麥磨米之用。這種舂車和車磨,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軍隊在行軍過程中也能磨麥,但就是太耗畜力。雖然精巧,但是用途不廣。 但是這兩個人在機械工程方面的能力,可見一斑。 司馬珂讓此兩人仍舊任原在羯趙之官職,兼負責神雷司。同時負責考工司,負責弓弩刀槍等兵器的制作。 除此之外,司馬珂又讓周琦和張蠔分別率羽林騎和飛狼騎,練習投彈。 慕容恪的鐵甲連環(huán)馬,司馬珂在穿越前就久聞大名,一直心存忌憚。這火藥彈就是要在關鍵時刻作為神器,來克制慕容恪的鐵甲連環(huán)馬。 投彈既要拿捏好時間,又要保證準頭和距離。否則投真正的炸彈,投早了的話,不但敵軍可能跑走了,還有可能反扔過來,投晚了搞不好在空中就爆炸了,而距離和準頭更不用說了。 除了練習投彈,司馬珂還要讓羽林騎和飛狼騎的戰(zhàn)馬,逐漸適應這種爆炸聲,不至于聽到爆炸就四處奔逃。 司馬珂又令鄧遐將背嵬騎的戰(zhàn)馬,分批拉入山谷,讓它們接受這種爆炸聲音的刺激,并逐漸適應。 當然,想要戰(zhàn)馬完全對這種爆炸沒有一點反應是不可能的,關鍵時刻,還是要在戰(zhàn)馬的耳朵里塞上棉花。谷誜 但是提前讓其經(jīng)歷這種爆炸,再在關鍵時刻往馬耳里塞上棉花,基本可以萬無一失了。 此時已是347年的年底,慕容燕國進攻冉魏政權(quán)的消息,也傳到了洛陽。 對于冉閔,司馬珂的心情是復雜的。 不管如何,歷史上的冉閔,對于保存北方漢人的文明,還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雖然冉閔的殺胡令,有點濫殺無辜,甚至冉閔本人也殘殺過漢人。但是可以確定的說,沒有冉閔的殺胡令,中原的漢人文明之火,很可能就被胡人撲滅。 但是,冉閔桀驁不馴,自立為帝,站在他的位置,也是不可能容忍的。 不過,無論如何,冉閔是漢人,冉魏政權(quán)也是漢人政權(quán)。就算要收拾冉閔,也得他來動手,輪不到鮮卑異族來管。 再說了,慕容鮮卑人,真正所圖的,是幽州! 當司馬珂得知這次進攻幽州的,是鮮卑名將慕興根時,心中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他心中明白,慕容燕國,雖然在這個時候名將如云,但是真正能克制冉閔的,只有慕容恪,其他人都不過是給冉閔刷戰(zhàn)績的。 慕容垂或許能與冉閔一戰(zhàn),但是他此刻還沒成長起來,不過是慕容恪的一個跟班而已。 他收到消息之后,當即將洛陽的政事做好安排,令毛寶繼續(xù)堅守洛陽,自己則率著背嵬騎、羽林騎和飛狼騎,動身北上,前往鄴城。 過了黃河,進入河北地界,司馬珂發(fā)現(xiàn)眼前的河北,與一年多前的河北,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原來是千里鬼蜮,荒草連天。 此刻,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則是大片大片開墾過的土地。雖然土豆和紅薯已經(jīng)收獲,又還沒到春種時節(jié),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栽種過的痕跡。 人口依舊不多,但是許多原本破敗的村莊,又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到處炊煙裊裊。童子們在村頭跑來跑去,一片歡聲笑語。 司馬珂的心情,十分的明亮。 穿越千年,正是為此! ………… 滏水——漳水——白溝——黃河之間的水道,已經(jīng)基本挖通。 大量的船只,在明國城和黃河水道之間穿梭來往,大大的加強了黃河兩岸之間的經(jīng)濟交流,到處一片繁榮興盛的跡象。 明國和鄴城,這兩座河北之地的名城,雖然人口不如往日之多,但是繁華之氣,卻遠遠勝于羯趙時期。 冀州刺史王猛,明顯的比之前瘦了一圈,但是依舊精神抖擻,激情滿滿。 司馬珂與王猛商議了一番之后,決定出兵,介入燕魏之戰(zhàn)。 可以預見的是,燕魏之戰(zhàn),如果一直打下去,必然會以冉閔失敗結(jié)束。 幽州殘破之地,不足以與發(fā)展了數(shù)十年的燕國抗衡。 冉閔雖然勇猛,且軍事指揮能力極強,但是不善內(nèi)政。 更何況,慕容燕國還有一個戰(zhàn)神慕容??! 無論如何,幽州不能落入鮮卑人手中,否則屆時對幽州的漢人來說,將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隨后,司馬珂令荀蕤繼續(xù)鎮(zhèn)守明國和鄴城一帶,自己則與王猛,率著背嵬騎、飛狼騎和羽林騎北上,前往章武郡與庾翼的乞活軍匯合,準備介入燕魏之戰(zhàn)。 同時,又傳令鎮(zhèn)守渤海郡的謝尚,隨時做好進軍幽州的準備。 公元347年春,司馬珂率眾抵達庾翼的乞活軍所在的章武郡。 此時,他已收到了冉閔大敗慕興根的消息,松了一口氣。 慕興根敗在冉閔手里,那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他心中清楚的明白,慕容恪與冉閔,這兩個頂流名將,終于要巔峰對決了。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慕容恪親率大軍,南征幽州的消息。 司馬珂當即擬旨,派新晉的冀州別駕申鐘為天子特使,前往燕軍傳旨,下令燕軍立即退回龍城,否則便是抗旨不遵。 慕容燕國,假以他的名義,征討幽州,他豈能讓鮮卑人得逞。 鮮卑人自然是不可能遵旨的,如此他便有了攻打燕國的理由。 同時,他也希望借此能感化幽州的將士,為日后招降做好準備。 至于冉閔,他心中清楚的明白,此人是不可能被招降的。 第430章 誓死一戰(zhàn) 對于羯人主動出擊,司馬珂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東面的謝尚已經(jīng)占據(jù)了河間、樂陵、平原諸郡,兵鋒直抵渤??ぃ簿褪钦麄€河北東面諸郡已經(jīng)落入了晉軍的手中。北面的幽州在石鑒手中,如同自立。西面的并州刺史張平已經(jīng)向司馬珂投誠。再加上乞活軍在廣宗虎視眈眈,石虎真正能掌控的地盤,不過是襄國和周邊諸郡。周邊諸郡也早被石虎搞得民不聊生,人煙稀少,在這種形勢下,靠近襄國附近郡縣的百姓更是紛紛往東和南面遷移,這樣一來,石虎已經(jīng)完全是四面楚歌,襄國糧庫里的糧草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所以,孫伏都只能求速戰(zhàn)速決,長期拖下去必敗。 原本,孫伏都還想著司馬珂只剩下襄國這最后一戰(zhàn)了,必定會急不可耐的進攻馬服山,這樣他還能憑借守勢取勝。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司馬珂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王者就像個老狐貍一般,根本就是不溫不火、不緊不慢的架勢。一直等了半個月,孫伏都終于等不及了,只得主動出擊。 ………… 馬服山下,晉軍出動七萬大軍,一字兒排開來,遮蔽了整片原野,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兩翼分別是北府虎衛(wèi)軍和荊州軍,各以大黃弩和重甲刀盾兵守住陣腳,正中則肅然排列著八千余騎兵——鄧遐所率的背嵬騎、周琦所率的羽林騎和張蠔所領的飛狼騎。 大軍一里多地之外,趙軍也同樣黑壓壓的一片如同烏云一般,遮蔽了晉軍的視線,只看得見如林的刀戟,如云的旌旗。 兩軍共十余萬大軍,便似乎填塞了整個天地,除了中間那一里多地的緩沖地帶露出黃土和荒草,天地之間除了灰蒙蒙的一片,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顏色。 咚咚咚~ 對面鼓聲響起,聲聲激越人心,緊接著無數(shù)的刀槍舉起,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森林,無數(shù)的趙軍士兵的呼喝聲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嘯而起。 這不是進攻的戰(zhàn)鼓聲,而是孫伏都開戰(zhàn)之前的示威,企圖制造強大的聲勢,以振奮己方的士氣,打壓對方的士氣。 只是可惜,屹立在他們對面的晉軍,自出道以來未嘗一敗,哪里會將趙軍這種喧囂的氣勢放在眼里,人人神情淡定,緊緊的望著中軍大旗的望向,只等著大旗一動,便要沖殺而出。 晉軍的纛旗之下,司馬珂端坐在翻羽神駒的背上,手執(zhí)戰(zhàn)戟,冷眼望著對面的羯人大軍,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這只羯人兵馬,那些步卒,無論是士氣,還是裝備,比起之前的所見的羯人兵馬略強,但是不足為懼。他的視線,被正中的那一片黑壓壓的重甲鐵騎所吸引了。 這些重甲鐵騎,跟背嵬騎一樣,全部都是鐵盔鐵甲,連戰(zhàn)馬也是披上了厚重的具裝馬鎧,手中是清一色的五米長的馬槊。 除了裝備精良之外,這只兵馬散發(fā)出來的銳氣和自信,也是其他羯人兵馬不能相比的。更重要的是,這些羯人不但身體極其強壯,從他們執(zhí)槊的姿勢來看,手中雖然舉著五米長的馬槊,卻一直紋絲不動,似乎定住了一般。很顯然這些黑槊龍驤軍無一不是精銳之士,其戰(zhàn)斗素質(zhì)并不亞于背嵬騎。 歷史上的黑槊龍驤軍長期由麻秋所率,麻秋曾自稱率“我用兵于五都之間,攻城略地,往無不捷”。只是麻秋后來在長最之戰(zhàn)輸給了前涼的名將謝艾,但是那一戰(zhàn)并非黑槊龍驤軍戰(zhàn)力不佳,只是遇上了謝艾這樣的戰(zhàn)爭奇才而已。隨后的河陜之戰(zhàn)中,“麻秋又襲張重華將張瑁于河、陜,敗之,斬首三千余級”,而張瑁正是長最之戰(zhàn)中率西涼騎兵側(cè)翼橫擊麻秋軍立功的將領,西涼騎兵獨立作戰(zhàn)卻并非黑槊龍驤軍對手,前面的勝利歸根結(jié)底還是歸功于謝艾而已。 羯人的纛旗之下,正是羯人的護國大都督孫伏都,這個羯人的末世名將,也不過才三十五六歲,典型的羯人面目,藍眼高鼻,筋骨強健,面容粗礪,還留了一口好髯。眼神銳利如電,只是眉宇之間,帶有一絲憂色。 他的身影顯得極其的寬闊厚實,站在那里如一座山也似的立在纛旗之下。 抬眼望去,只見晉軍的纛旗之下,昂然屹立著一道白色的騎影,雖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他卻知道,那大旗下立著的正是羯人口中的兇神司馬珂。 自九年前石韜及羯人十八飛騎被司馬珂斬殺之后,司馬珂的大名便一直在羯人之中口口相傳。從陣斬石韜和十八飛騎開始,到后來的歷陽之戰(zhàn),再到夔安的大軍南侵之戰(zhàn)之后,司馬珂便已是兇名赫赫。再到河南四州的幾場大戰(zhàn),南陽之戰(zhàn)、洛陽之戰(zhàn)、滎陽之戰(zhàn)、東燕城之戰(zhàn),每一場大戰(zhàn)都是數(shù)以萬計的羯人勇士倒在司馬珂的兵鋒之下。 這個年輕王者,就像羯人的魔咒一般,揮之不去。短短九年多的時間,這個年輕宗室,就像有如神助一般,橫掃了數(shù)以十萬計的羯人在數(shù)十年期間拼死打下的疆土,令雄霸一時的大趙帝國岌岌可危。 對于晉軍來說,收復河山,驅(qū)逐胡虜,是所有熱血男兒的夢想。但是對于孫伏都和很多羯人來說,千百年就出了這么一個令整個民族自豪的帝國,就得誓死捍衛(wèi)。 司馬珂要做漢人的英雄,孫伏都何嘗又不想做羯人的英雄。 只是,不說夔安、姚弋仲、張豺、張貉、李農(nóng)、麻秋、桃豹、石邃、李菟、鄧恒等這些赫赫羯趙名將,就連威震慕容鮮卑的鎮(zhèn)北將軍石閔,都曾敗在司馬珂的手下。他憑什么跟背后掌控十州之地、出道以來未嘗一敗的大晉王者抗衡? 銳氣!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 到了這個時候,所謂哀兵必勝,唯有將銳氣激勵到極點,才可能破釜沉舟,與晉軍決一死戰(zhàn),死里求活。 成之,則他孫伏都的名字將重彩濃墨的載入史冊,敗了,則整個大趙帝國也完了。 他抬眼朝晉軍望去,只見晉軍以騎兵在中,步卒在兩旁,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以步卒對步卒,他未必有勝算。晉軍的長矛、盾陣配合強弩的陣列,曾讓羯人大軍無數(shù)次吃虧,即便是現(xiàn)在,孫伏都也沒想到破解之策。 他最大的優(yōu)勢,是大趙帝國最精銳之師——黑槊龍驤將軍。唯有以黑槊龍驤軍沖破晉軍的中軍,再將數(shù)萬的羯人的銳氣全部激發(fā)出來,才能死里求生,贏得此戰(zhàn)。 孫伏都并沒有急著出兵,只是下令眾羯人將士前面用盾陣和強弓硬弩抵住陣腳,與晉軍對峙。 羯人不動,司馬珂自然也不動,羯人背靠著馬服山,地勢要高一些,還是有地理位置優(yōu)勢,而且他的步卒,以盾陣、長矛兵和大黃弩組合,更適合防守反擊和緩慢推進,不適合直接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