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香祖、巴別塔下(NPH+末世+無限流)、心心念念(H)、撬墻角(1v2,男全c)、離開豪門后回村養(yǎng)老火了、嫁給孤獨的他、虎崽又在胡作非為、佳兒佳婦、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tǒng)(高H NP)
城樓下的成軍全神貫注的致力于攻城,雖然敵軍防守嚴密。但終究是人少,而且城墻單薄,只要持續(xù)激戰(zhàn)下去,晉軍終究將體力不支,屆時便是破城之時。 一萬多的成軍,一批批的沖上去,又一批批的撤換下來休憩,再換上另外一批繼續(xù)往城樓上沖,殺得熱火朝天。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城上守軍如果一整天處于激烈戰(zhàn)斗的狀態(tài),得不到休息,士氣必然會逐漸低迷,體力也終將不支,這也是任調所想看到的。 只是,成軍原本陣列如山,如今一批批的換上去攻城,又一批批的換下來休憩,那些休憩的將士全部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自己的袍澤在浴血廝殺,已經(jīng)毫無陣列可言,這里一隊,那里一隊的。只有即將上陣的士卒,才會開始整頓隊列,準備出擊。 咚咚咚~ 從彭模城西門方向,傳來一陣響亮而整齊的戰(zhàn)鼓之聲,吸引了那些正在休憩的成軍的注意力。 隨后,從西門方向傳來的景象,令眾成軍頓時凌亂了。 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大軍,邁著整齊的劃一的步伐,堅定的向他們推進而來。那一片大軍,旌旗漫卷,不下五千人,而成漢大軍的戰(zhàn)兵也不過八千余人。 如此龐大的隊伍,隊列居然如此整齊,每行每列,簡直如同直線一般,尤其是那踏踏踏的腳步聲,整齊得令人震撼。又有那長達六米的長矛,直刺蒼穹,更令眾成軍為之膽寒。 除了正在攻城的將士,其余所有待命的成軍將士齊齊朝西門方向望來,滿臉充滿驚恐之色。 弩騎的襲擾,激烈而戰(zhàn)損極其嚴重的攻城戰(zhàn),已經(jīng)大大的打壓了成軍的士氣,消磨了其銳氣,此刻突然來了這么一只雄壯的軍馬,更是令眾成軍心中幾乎崩潰。 正在城下指揮攻城的任調,聽到戰(zhàn)鼓聲和將士們的喧嘩聲,不禁抬頭朝西門望去,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全身從頭涼到了腳底。 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徹底的被司馬珂耍了。 自始至終,司馬珂就一直在等候著他,不解決他這只大軍,是不會去攻城的,否則必將腹背受敵。 而司馬珂故意示之以弱,引誘他對彭模城發(fā)起強攻,進而以嚴密的防守消磨成軍的士氣,又將成軍的全部注意力引到攻城之上,亂了陣列,然后再以精兵雷霆出擊。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種戰(zhàn)術對成軍將士的士氣是一種極大的打擊。就像跑步一般,原本以為要跑十里路,雖然已經(jīng)跑得氣喘吁吁,雙腿打顫,但是尚在為自己鼓勁,然后突然接到消息,跑完這十里路,還要加跑三十里路,大部分人基本上就是崩潰和放棄了。 在桓溫的率領之下,五千甲士,邁著整齊的步伐,越來越近,而成軍則一片大亂,不知所措,很多人已經(jīng)做好逃跑的心思。 然而城墻之下,還有數(shù)以百計的成軍將士在拼死的舉著大盾,向城樓上爬去,城下又有數(shù)隊兵馬,正在等候攻城。 “鳴金收兵,準備迎戰(zhàn)!”任調氣急敗壞的大吼。 這是兩道完全相反的兩道命令,幾乎很少同時用過,但是在任調這里卻同時發(fā)出。 當當當~ 咚咚咚~ 鳴金收兵,擊鼓聚兵,鑼鼓之音同時響起。 那些正在攻城的成軍將士聽到鑼聲,如釋重負,紛紛退下攻城竹梯,那些正在休憩的將士,還有等待攻城的將士們也紛紛如同退潮一般,向任調的大纛涌去,混亂不堪。 就在此時,桓溫的北府神策軍已然接近敵軍的三百步之內,大旗之下的桓溫,望著那亂成一團的成軍,眼中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隨即下達號令。 “重甲刀盾兵,舉盾!” 一千名身披明光鎧、手挎大盾的重甲刀盾步兵,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大鐵盾,形成一道銅墻鐵壁,以防敵軍的箭矢。 “長矛兵,上前!” 一千名長矛兵發(fā)出如雷般的響應聲,依次將那高舉的六米長的長矛,斜刺前方,那長長的、鋒利的透甲矛刃,映寒了蒼穹。 “弓箭手,準備!” 兩千名神情冷峻的弓箭手齊聲響應,紛紛取出箭壺中的長箭,搭箭在弦。 桓溫右臂虛空一揮冷聲喝道:“弩箭手,開弩!” 眾弩手紛紛搖動手柄和絞盤,將弩箭推上矢道,開好弩,隨時準備施射。 各部兵馬迅速開始行動起來,號旗層層傳動,如同波浪翻滾,口令、號子聲不絕不耳,悠長的號角聲、激越的金鼓聲,一時間都沖霄而起,大戰(zhàn)終于要開始了。 “晉軍威武!前進!” 桓溫一聲令下,手中長刀用力向前揮出。 “晉軍威武!晉軍威武!” 眾晉軍踩著整齊的步伐,有節(jié)奏地喊著號子緩緩前進,五千名晉軍精銳匯聚成一道無可阻擋的滾滾鐵流,向著成漢軍聚集的地方壓了過來。 此刻的成漢大軍,剛剛從攻城的狀態(tài)回過神來,正在亂哄哄的整頓隊列,然而晉軍哪里會給他整頓隊列的時間。 眼看已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內,桓溫高聲吼道:“弩箭手,放箭!” 剎那間,破空聲大起,一千枝弩箭如同傾盆大雨一般激-射而出。 任調身旁的親兵知道這弩箭的厲害,急忙舉起大盾護住任調。 篤篤篤~ 數(shù)枝弩箭狠狠的射在大盾之上,發(fā)出激烈的撞擊的聲音,那些拿大盾的士卒身子都在晃動不已。 咻~ 一枝弩箭狠狠的穿透了任調身旁不遠一名親兵的面門,強大的勁道之下,那箭鏃竟然從后腦之中竄出,那名親兵張開手臂舞了兩下,便倒了下去。 連續(xù)不斷的慘叫聲從任調身旁傳來,缺乏盾牌保護的成漢軍在箭雨的洗禮中哀嚎著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斃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晉軍的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臨,成漢軍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就有數(shù)百名成漢軍傷亡。 在成漢軍的慘叫聲中,晉軍的前軍越來越近,直接向那亂哄哄的成軍推進。 亂軍叢中的任調,眼見來不及整頓隊列,唯有以亂陣沖擊,手中長刀高舉,嘶聲吼道:“沖!” 只是,如此亂軍,連號旗傳令都不順暢,有的成軍開始向前沖擊,有的還在亂哄哄的尋找自己的位置,完全亂成一鍋粥。 那一排排重甲刀盾兵,在桓溫的號令之下,舉著一人多高的大盾,穩(wěn)步推進,一往無前。而后面的長矛兵,端著六米長的戰(zhàn)矛,不斷的來回刺擊,發(fā)出令人毛骨悚人的唰唰唰的聲音,那鋒利的透甲矛刃,長達三尺,似乎能將人的靈魂都刺穿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晉軍威武,撞!” 終于,兩軍靠近,前頭的重甲刀盾兵,高聲喊著號子,舉著大鐵盾,狠狠的撞進了成漢那亂成一團的前軍之中。 驚恐的成軍們,紛紛挺著兵器,向重甲刀盾兵刺擊而去,然而在重甲和大鐵盾之前,攻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唰唰唰~ 一桿桿鋒利的透甲矛,從大鐵盾之后,如同毒蛇一般探出,刺向紛亂的成軍將士,只聽得噗嗤噗嗤的利刃切入骨rou的聲音,成軍們被刺出一個接一個的血窟窿,慘叫著倒了下去。 這種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近身攻擊,令前排的成軍嘩然大驚,一個個拼命的往后退,生怕被長矛刺中。 踏踏踏~ 一萬多神策軍以雷霆萬鈞之勢,步步為營,逼得成軍的左軍節(jié)節(jié)敗退,混亂不堪,離潰敗只有一線之遙。 成軍若是完好的陣列,以重甲步兵在前抵擋,晉軍雖然勇悍,倒也沒那么容易擊潰成軍。奈何成軍剛剛從攻城的狀態(tài)撤下來,尚未整頓隊列,前排的兵馬有重甲步兵,也有輕甲兵,有弓弩手,有槍兵,甚至還有輔兵,面對晉軍這種有序的進攻,如何能抵擋。 就在此時,彭模城門大開,一桿大纛伸出城門,大纛之下司馬珂一馬當先,左手持樸刀,右手持戰(zhàn)戟,縱馬疾奔而出,身后跟著五百名騎兵,惡狠狠的向成軍的右翼撲來。 司馬珂舉戟大吼:“擋我者死,繳械不殺!” 擋我者死,繳械不殺!” 煙塵滾滾,駿馬嘶鳴,數(shù)千只鐵蹄叩擊著地面發(fā)出如雷的響聲惡狠狠的向成軍殺來。 那響徹云霄的喊聲,如雷的蹄聲,雄渾的健馬嘶鳴聲,還有那滾滾的煙塵,和沖天的殺氣,給成軍帶來的震撼感,成了壓倒成軍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是誰開始帶頭,那些士氣崩塌的成軍將士,紛紛撒腿往后奔逃。 “擅退者斬!” 可憐任調雖然在大喊大叫,奈何連督戰(zhàn)隊都在亂軍之中亂竄,他的號令根本沒辦法傳達下去。 轉眼之間,后方的成軍便已在哪鋪天蓋地的箭雨之下,紛紛哭爹喊娘的跑了兩三成。潰敗的聲勢一旦造成,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眾成軍一個個拼命的比賽逃跑,即使偶爾有人還想血拼一把,也被熙熙攘攘的人流裹挾著往后跑。 席卷天下 第436章 聯(lián)代攻燕 長城北一戰(zhàn),燕軍一敗涂地。 司馬珂、冉閔和慕容恪,三個舉世矚目的戰(zhàn)神,也齊齊在這一戰(zhàn)之中決出了勝負。 冉魏大帝在這一戰(zhàn)中,敗于慕容恪的鐵甲連環(huán)馬,最終自盡而死。 慕容恪苦心經(jīng)營的五千鐵甲連環(huán)馬,全軍覆沒,反而白白送了司馬珂數(shù)千匹精良的戰(zhàn)馬。 即便慕容恪收拾殘軍敗將后,還有一萬八千多的精騎,五萬的步卒,但是卻沒有勇氣再卷土重來。 雖然司馬珂在長城北不過三千多輕騎,步卒一萬多人,但慕容恪對那驚天動地般的神雷心有余悸,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來對付。 而且,他心中明白,大晉天子司馬珂能親自殺到長城以北,后續(xù)的援軍也不遠了。 失去了鐵甲連環(huán)馬,不但那神雷沒辦法破解,還有晉軍的背嵬騎也是難以對付。 司馬珂知道慕容恪實力尚存,也不追趕。 于是雙方各自撤兵。 司馬珂退回幽州,慕容恪退回燕地。 ………… 幽州之戰(zhàn)結束。 燕國君臣上下一合計,發(fā)現(xiàn)此戰(zhàn)可謂是血虧。 燕國原本假借晉朝的名義征討冉魏,想要吞并幽州。燕國與冉閔血戰(zhàn)了數(shù)月。初戰(zhàn)大敗,損兵折將,耗費錢糧無數(shù)。次戰(zhàn)慕容恪終于不負眾望,擊敗了冉閔。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被司馬珂撿了個大便宜。 晉軍先是趁虛而入,不費吹灰之力取了幽州,然后再在長城北擊敗了燕軍,還全殲了燕國的重器——鐵甲連環(huán)馬。 此戰(zhàn)正是典型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原本身體已每況愈下的慕容皝,受到這次戰(zhàn)敗的刺激,愈發(fā)病重了。 當初慕容皝把都城遷移到龍城,就是為侵入幽州而做準備的。 此戰(zhàn)過后,他心中明白,在自己有生之年,想要入主幽州是不可能的了。 心情郁悶的慕容皝,在幽州之戰(zhàn)結束兩個月后,即公元347年6月,病逝于龍城。比歷史上早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