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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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K國首都市中心以外8公里處的國家野生動物園,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進入冬季以后枯黃干燥,冷風吹過掀起一片金黃海浪。 印著米蘭達野生動物基金會標識的越野穿行在廣闊平原,后輪卷起的昏黃煙霧在空氣中飛揚,只留下車輛模糊的背影。 車輛一路飛馳,來到設置在公園里的大象保育站,一個短發(fā)齊肩白金發(fā)色的黃種人率先下車,后面是幾個同伴,或白人或黑人。 “保羅,今天安排的是什么游戲?”黃種人摘下墨鏡掛在外套胸口的口袋上。 “踢足球?!?/br> 保育員和他們幾個資助人一起把屋子里的大象寶寶們都放了出來,幾人輕車熟路地拿著桶裝牛奶先給大象們喂奶,然后組織大家出發(fā)去往他們特別的‘球場’。 保育室收養(yǎng)的全部都是兩歲之內的孤兒小象,他們的母親幾乎都是遭遇獵殺而死,需求者的高額收購造成了偷獵者的無法無天,這里不僅是野生動物自由的天堂,更是罪犯熱愛的聚財寶地。 這二十來天的保育員生活讓幾個資助人有了一次特別的體驗,也更加了解他們行動的意義所在。 陸心白金色的頭發(fā)被草原的風卷起,她和Lisa接觸的這些日子里,他們逐漸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象群排隊走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身邊跟著的是他們熟悉的保育員,這是每天小象出門玩耍的必經之路,再往前方走一點,就會到達視野開闊的一片小空地,然后他們就會在那玩耍足球。 “Lisa!接著!”陸心把穿過來的足球踢給了對面的Lisa。 通人性的小象抬腳就接住滾過來的皮球,長鼻子把玩了一會,才一腳踢開。 激烈的象群足球大戰(zhàn)就此開展。 …… “你說什么?”季念不可置信地盯著王曉麗。 “她回美國去完成學業(yè)了?!蓖鯐喳惱侠蠈崒嵉刂貜土艘槐椋鋈幌袷窍肫鹆耸裁?,從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這個是她走之前讓我給你的,她說是你的錢,密碼6個8?!?/br> 季念接過女人遞來的銀行卡,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時候走的?”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圣誕節(jié)的第二天,搭了洛菲克斯財團的商務機走的?!?/br> 洛菲克斯家族,亦是米國著名的財團,她怎么會認識這個家族的人? “所以她已經走了二十來天了?” “是的。”王曉麗抬手置于他面前,“她說出租屋的備用鑰匙還在你這里,今天我要退房了,季先生還是把備用鑰匙交給我吧?!?/br> “……” 王曉麗:“?” “你把房東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br> 王曉麗難得沒有被小季總的美貌迷惑,好友哭得雙眼紅腫的模樣她還記得,當然不會讓渣男就這么如愿。 “退房的事情還是不勞煩季先生了?!?/br> 季念深吸一口氣,看在她是陸心好姐妹、彭浩女朋友的份上,難得的鉚足了耐心,“她跟你說了什么?” 男人猶如上位者般凌厲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 主要是從前只會出現(xiàn)在媒體報道中的企業(yè)名人忽然就這么接地氣的和她一起在這間普通的房子里為了陸心對峙,實在魔幻。 而且領導者的威嚴想不到叁十來歲的季念已經完全掌握,這忽地嚴肅起來,她還以為他被自己那個可怕的院長附體了。 “季先生你別怪我多嘴,心心她是真?zhèn)牧??!币娔腥说哪樕桨l(fā)陰沉,她急中生智補充道:“但是我堅信你們之間一定有誤會!” “陸心最愛鉆牛角尖,但是只要她想通了那一切都好說。” 季念卻沒有在意她說了些什么,只覺得后面說的那一句確實很符合陸心的作風。 倔的時候是真的倔,但只要思想工作做到位了,那她比誰都好說話。 “你現(xiàn)在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里,別提起我?!?/br> 王曉麗忙掏出手機撥通了陸心的電話。 …… 上午看完了育兒室的象寶寶,幾人就先回市里去了。 過幾天還要去另外一個野生動物園里的大象孤兒院看看,那邊住著的都是兩歲以上的孤兒象,基本上都是保育站這邊的象寶寶長大了轉移過去的,是為了專門培養(yǎng)這些大象孤兒能獨立在野外生活而建立的。 陸心和同伴才回到民宿,手機就響了,是王曉麗打來的。 她順手接通。 “喂?麗麗啊?!?/br> “心心你現(xiàn)在還在K國嗎?” “在啊?!彼o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在二樓露臺的躺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頭頂?shù)年幵啤?/br> “N都?住哪?。亢猛鎲??” 陸心以為她是在做攻略,打算年假也跑這邊來旅游,索性全都說了,“就是N都,我們住在這邊一個華人開的民宿里,環(huán)境挺好的,我等下把位置發(fā)你微信?!?/br> “好啊……”王曉麗猶豫了一下,還是照著季念對自己做的口型問她,“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米國?” “等這邊結束吧,這次是一個月,到時候乘基金會的飛機回去?!?/br> “哦~一個月啊……”眼神挪到對面男人俊秀的臉上,發(fā)現(xiàn)他沒有再對自己做口型,索性問自己想問的,“那今年過年你回不回來了?” “應該不回了吧,機票那么貴……”陸心這會兒是徹底地躺下了,墨鏡帶上,靜靜享受非洲的空氣。 “哦,好吧,陸叔和瑾哥那邊氣消了沒?” 說起這個,陸心就想到她剛到非洲的第一晚就給她爹打電話,剛好他哥也在,差點沒被他們父子罵得狗血淋頭。 這幾天她天天打電話過去報平安,家里的態(tài)度才稍微好點。 “應該消得差不多了,我一會再給老陸打個電話過去?!?/br> “嗯……那什么今天我退房了?!?/br> “嗯,押金你收著吧,辛苦你啦?!?/br> “不說這些哈,為了你我心甘情愿!”她故意把后面幾個字咬了重音,然后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陸心被小風吹著,已經開始困了,打了個呵欠打算掛電話。 “等會等會……”被王曉麗急忙阻止。 “那個備用鑰匙還在季先生那里呢,而且我聽彭浩說他最近挺忙的,沒找到機會把卡還給他?!?/br> 陸心在非洲這二十來天,每天與野生動物和壯闊的自然風光為伴,不知道多瀟灑快活,要不是朋友提起她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有機會再還吧,反正他也不缺那點錢?!彼龥]提鑰匙的問題,隨他去吧。 原本終于把話題扯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還小小期待了一下女人是什么態(tài)度,結果就這?就好像他是一塊被她用完就隨手丟棄的抹布一樣。 季念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天自己夜不能寐的夜晚,她倒是瀟灑跑去非洲快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被她玩弄感情的大冤種。 想不到自己也有這么一天,陸心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多讀了點書么?他要找那肯定也能找個比她優(yōu)秀百倍的。 可是……要找個和她一樣的,能讓他產生多巴胺的好像確實不簡單。 王曉麗看著季念拉起個臉,神色不知道有多差,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想逗一逗這兩個人,“心心,其實季總他去找彭浩喝過酒,都喝醉了,哭得那叫一個難受,一直都在說胡話求你原諒?!?/br> 話音剛落,那邊的季念差點坐不住,惡狠狠的瞪著眼睛像是在威脅她。 “……” 那邊沉默片刻,陸心的聲音才緩緩傳來,“關我屁事?!?/br> 這下季念的臉色更難看了。 王曉麗繼續(xù)說:“你一聲不響的就跑去非洲,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 陸心冷笑:“要他知道干嘛?人家還不知道忙著和哪個前任調情呢?!?/br> 眼看季念就要坐不住了,王曉麗趕緊交待了兩句讓其注意安全,不等那邊回復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如果再晚一步,怕是季念就要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那什么……季總?”她小心翼翼地叫人。 季念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終于還是緩緩開口:“把房東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br> “好嘞!” 那邊,陸心掛掉好友的電話,靜靜地對手機出了會神。 原來他還不知道嗎? 呵呵,不知道最好,誰想要他知道了?自己發(fā)朋友圈都是把他屏蔽了的,這么長時間了,微信里除了最后那幾條蒼白的辯解,他就沒再找過她。 也許是他知道,她肯定不會理他,所以也懶得熱臉貼她冷屁股,怕是不知道去哪逍遙快活了。 她想起了那些與季念有關的花邊新聞。 那些和他傳緋聞的小明星多如牛毛,說不定人家這段時間正是在放飛自我呢不知道多開心。 但是……麗麗說他找彭浩喝酒了? 還喝醉哭了? 難以想象季念哭起來是什么樣子。 打開了那個人的對話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條消息上‘別生氣了’。 怎么可能不生氣? 她都要氣炸了,剛到非洲那會,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有同伴,可每到深夜的時候她總是會覺得孤單。 想起他與她深情之后的背叛,心如刀割,一個人在房間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難受 好不容易心情終于恢復一點了,他的消息又席卷而來,腦得腦子里亂成一片。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對他的喜歡居然已經影響到了她的決定。 正因如此,有多喜歡就有多痛。 這一次她真的嘗夠情傷帶來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