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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豪門后回村養(yǎng)老火了 第33節(jié)

    殷鸞看著云舒在地上鋪得整整齊齊的雙層床鋪,上面放了一個枕頭,一方薄毯,視線上移,她睡的床就緊挨在旁邊,和他睡的地鋪只有半臂距離。

    殷鸞默默收回視線,有些局促地站在床邊沒動。

    “愣著干什么,去洗漱過來睡覺了!”云舒鋪好床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殷鸞的臉慢騰騰紅了,好在晚上燈光柔暈,整個屋子都罩了一層柔光,看不太出來。

    說完這句話,云舒自己也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不由清了清嗓子,站直身道:“今天在那么多臺攝影機下當(dāng)工具人,你不累嗎。早點洗洗休息吧,估計明天節(jié)目組又有什么花活?!?/br>
    殷鸞點點頭,抿唇到:“那、那你先洗吧,等你洗完我再洗?!?/br>
    云舒道:“那也行?!?/br>
    她就拿了件寬松t恤進洗手間去,準(zhǔn)備用最短的時間洗個戰(zhàn)斗澡。

    等她走進浴室后,殷鸞就靜靜在地鋪上坐了下來。

    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有她用手心抹著沐浴乳泡泡在身上每一寸肌膚游走時的滑膩聲音,聽在他的耳中都異常地清晰。

    殷鸞默默垂下頭,臉越來也紅,覆蓋在眼瞼濃密的睫毛止不住地輕輕顫栗。

    云舒沖完一個涼后,換了件寬松t恤出來,只覺得整個人涼快多了。

    她見殷鸞還一動不動坐在地鋪上,便道:“你去洗吧,我洗完了?!?/br>
    殷鸞站起來,清潤的眸子在接觸到她的視線時,倏地變得有些緊張、游移。

    云舒用條干毛巾擦著被洗澡水打濕的頭發(fā),揚了揚下巴:“你還愣著干什么,我可要睡覺了?!闭f完她丟開毛巾,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殷鸞磕磕絆絆應(yīng)了聲:“哦…,好?!?/br>
    他慢吞吞走進浴室,站在洗手間前,有點為難地看著墻壁上支著的花灑——如果他的雙腿如果被水完全打濕的話,就會變回鮫人魚尾的。

    殷鸞害怕自己會嚇到她。

    如果被她看到他那個樣子的話,她一定會被嚇到的吧。

    殷鸞眼神里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憂傷,靜靜看著那個滴著水的蓮蓬頭出神。

    過了半晌,他走過去,將花灑打開。

    水聲傳到了外面房間,云舒已經(jīng)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殷鸞就那樣安靜地站在盥洗臺邊,看著花灑流出水來,水流從地板磚上趟過,沒過他的腳心,涓涓流向入水口。

    十五分鐘后,殷鸞潔凈了手臉,從洗手間走出來。

    云舒又打了個哈欠,這陣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平時她早就睡了。

    見到殷鸞出來,她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兒。

    好像從她認識他第一天開始,他就穿著他那條銀光幻彩的褲子,她給他買的休閑褲,他從未換過。

    云舒忍不住好奇:“你好像每天都這身衣裳,你都不用換洗的嗎?”

    殷鸞在地鋪坐下來,眼神不敢直視她:“我、我之前洗過了?!?/br>
    云舒有點納悶:“哦?!?/br>
    難道是在家里的時候,晚上洗完澡搓洗了,第二天干了又穿上的??

    這家伙還挺愛衛(wèi)生的嘛。

    云舒躺在床上,毫無邊際地想著。

    房間里就這么安靜了一會兒。

    云舒原本已經(jīng)有些睡意了,可是這會兒旁邊地鋪突然多躺了個人,她有點不太習(xí)慣,閉了幾次眼睛都睡不著。

    這時候,靜靜躺在地鋪上的殷鸞有些遲疑地開口:“那個段天澤……他,他是你什么人?”

    云舒翻過身,面對著他,懶懶一笑:“怎么,原來你也會八卦?。俊?/br>
    殷鸞抬起眼眸,看著她,輕輕搖頭:“那個人狂妄自大,幾次對你粗暴無禮,我不喜歡他?!?/br>
    云舒見他這么說,深有同感地哼哼一聲,道:“那個段天澤我其實以前也沒見過,以前我只知道有他這么一號人,沒想到今天一見,他還真是給了我個‘驚喜’?!?/br>
    云舒因為覺得殷鸞失了憶,又對紀(jì)家和段家的事兒完全不了解,是個局外人,便心無芥蒂地跟他聊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以前被一戶人家收養(yǎng),就是那個紀(jì)雨欣她爸媽家?!?/br>
    殷鸞睜著澄潤的眸子,靜靜地聽著。

    云舒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和紀(jì)雨欣都在三歲時走丟了。紀(jì)雨欣走丟后,她爸媽找了很久沒找到女兒,就想去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這個養(yǎng)女就是我了?!?/br>
    “我被領(lǐng)養(yǎng)進他們家后,一直被當(dāng)做紀(jì)雨欣的替代品,在那個家生活了十八年?!?/br>
    “段家就是紀(jì)家生意上的一個合作方,兩家估計有點交情吧。那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十幾年,我養(yǎng)父母都覺得自己女兒可能找不回來了,就想讓我去和段家的兒子聯(lián)姻,好鞏固他們之間的生意合作?!?/br>
    “段天澤就段家那個兒子。但這個所謂聯(lián)姻實際上只是兩家父母有這個意向罷了,段天澤挺瞧不上‘我’的,當(dāng)然,我也從沒瞧上過他?!?/br>
    “不過,估計也是因為從小的經(jīng)歷和成長環(huán)境吧,我覺得‘自己’心理應(yīng)該也是有點問題的。”

    “總之,在這十八年間,我的養(yǎng)父母從沒放棄過尋找他們的親生女兒,我自己的爸媽也是一樣。就在上個月,我養(yǎng)父母從東市警方那兒得到了當(dāng)年的重要線索,幾乎可以確定他們的女兒就在東市。”

    “我很清楚自己在那個家的存在意義,知道他們的親生女兒回來后,我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尷尬身份,以及以后面對紀(jì)雨欣時的各種“摩擦”。所以,在紀(jì)雨欣正式被找回家前,我就告別了我的養(yǎng)父母,去當(dāng)年領(lǐng)養(yǎng)我的福利院那兒找到了我當(dāng)年走丟立案的派出所,最后回到了海角村?!?/br>
    云舒語氣有點傷感:“起初我以為我的親生父母應(yīng)該還健在,畢竟算起來他們應(yīng)該也才四十五歲??墒菦]想到,幾年前一場車禍,他們都離世了?!?/br>
    如果她能見見她那對樸實的父母該多好啊,云舒遺憾地想。

    殷鸞聽完,轉(zhuǎn)過頭,見到云舒臉上流露出悲傷的神情。

    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頰,撫平她的眉心,讓她不要傷心。

    可是他只能就這樣看著她。

    “你還對你父母還有印象嗎?”他輕聲地問。

    云舒搖搖頭:“肯定記不清啦,才三歲,才那么小,哪兒有什么記憶。我記得……我是聽姑姑說的,我爸媽當(dāng)時好像是帶著我去市里賣海貨吧,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就是我走丟了。”

    云舒聲音有點悶悶的,眼圈微微發(fā)紅:“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不比紀(jì)家那樣的家底。那十年,為了找我,輾轉(zhuǎn)尋遍各個城市,就靠自己拿著尋人告示四處打聽,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br>
    殷鸞說:“如果他們還活著,知道你自己回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云舒無奈笑,乜他一眼:“你還真是一點不會安慰人?!?/br>
    殷鸞的確沒什么安慰人的經(jīng)驗,想了想,他只得道:“你還有姑姑,姑父,和阿強?!?/br>
    云舒翻了個身,心里微微一嘆,彎著唇角道:“是啊,有姑姑一家人也挺好的。姑姑對我就像對自己親閨女一樣好?!?/br>
    所以云舒才愿意為了幫姑姑一家解決阿強的婚事,即便知道會被紀(jì)雨欣當(dāng)做對照組,也同意上了這個真人秀。因為那五百萬的錢。

    等解決掉這件事,她就可以真的好好過自己清閑自在的養(yǎng)老生活了。

    殷鸞輕聲說:“姑姑一家是很好的人。”

    云舒沒說話,她的困意漸漸上來了,眼皮緩緩耷拉下來。

    房間里的只開著一盞小燈,燈光柔黃撒在她柔和的側(cè)臉,眼睫毛輕輕閃著,挺翹的鼻尖弧度很好看,唇瓣豐盈紅潤,因為側(cè)身躺著的姿勢,寬松t恤露出半邊精致鎖骨,脖頸肌膚白凈柔潤。

    過了一會兒,殷鸞才緩聲道:“段天澤,他、配不上你?!?/br>
    “你…不要喜歡他。”他抿著唇小聲說。

    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云舒的應(yīng)聲,殷鸞轉(zhuǎn)過頭一看,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她睡姿很放松,呼吸輕柔平緩,柔美面龐正朝著他的方向。

    殷鸞就這樣側(cè)著頭,枕著手臂靜靜地看著她,眼眸一眨不眨。

    之前他只能靠隔著一層天花板聽著她的呼吸聲去想象她的睡顏,今晚,他可以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

    阿舒真好看。

    她睡著時的樣子恬靜,柔美,微微皺著鼻尖的樣子甚至有點可愛。

    一縷發(fā)絲從她耳畔滑下來,落在她臉頰和下巴處。

    她的唇瓣真好看,像兩片花瓣一樣,淺淺的紅色,水潤潤的,殷鸞看得出了神。

    半晌,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在她面頰前一寸的距離停了停,緩緩移過去,將那縷垂下來的發(fā)絲幫她挽了上去。

    房間里很安靜,空氣緩緩流動,空調(diào)剛好開在適宜的溫度,云舒只在腰腹處搭著涼被,手臂放在外面。

    殷鸞的視線下移,落到她手肘上,那天騎自行車摔倒時擦傷的地方已經(jīng)好了,只留下一個淺粉色的落痂印記。

    他將手心輕輕覆蓋在她手肘的印記處,緩緩?fù)nD了一會兒。

    有泛著銀藍色的流光從他手心淌過,在指縫間轉(zhuǎn)瞬一逝。

    再拿開時,云舒手肘上那塊小小的粉色印記便不見了,肌膚白皙光滑如初。

    他收回手,繼續(xù)枕著手臂,安靜地看著她。

    就這樣看著她,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

    其他各組嘉賓們卻是一直將直播開到晚上十二點多。

    畢竟現(xiàn)在的人都是熬夜黨和夜貓子多,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過后,唐穎和關(guān)承安他們那個人氣最高的直播間,觀看人數(shù)都還有十好幾萬。

    從吃過晚飯后,唐穎打開行李箱拖了張瑜伽墊出來,換上健身衣,開始在上面做各種普拉提和無氧運動。

    等到運動完四十分鐘,她又開始進洗手間搞美容,先用卸妝棉卸妝,再用清潔慕斯洗臉,又開始敷面膜,敷面膜時她又跑到沙發(fā)那兒去頭朝下倒掛著拉伸腿部線條。

    等敷完面膜,又回到洗手間開始用美容儀推臉,各種精華水乳面霜涂涂抹抹。

    整整搞了兩個小時。

    【天吶,原來這就是女明星的保養(yǎng)日常嗎?!】

    【整整兩個小時運動 保養(yǎng),女明星也太自律了吧,嗚嗚嗚終于明白普通人和女明星的差距了。】

    【我糖寶即便卸了妝皮膚狀態(tài)看起來也好好啊,又是舔屏的一天!】

    【不覺得她鼻子有點怪嗎,看著像是do的吧??】

    【普通人要是有那么多錢和時間來保養(yǎng),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都是用錢堆出來的懂?】

    【一群酸雞,唐穎是出了名的原裝臉,ok?】

    這兩個小時,關(guān)承安先是坐在沙發(fā)上看了會兒電視,等唐穎運動完開始坐皮膚保養(yǎng)時,他又找出一個劇本開始看。

    兩人一靜一動,偶爾聊上幾句,看著倒是很和諧。

    唐穎敷面膜時,見到關(guān)承安在看劇本,順口問了句:“關(guān)老師,又要進新組了?這次拍什么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