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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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他冷笑一聲,一下把手中的紙撕了個稀碎,冷聲道:“就跟她說門規(guī)浸了水糊了字跡,不能看了,她也不一定能寫出第二份這樣的造謠之詞?!?/br> “呃……”趙寡婦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猶豫了片刻,才將袖中的紙拿出來道:“少主抄寫了八份,分給我們一人一份?!?/br> 牧風眠轉頭望去,見其他六個人手中皆舉起一張紙。 大意了,宴星稚這虎頭虎腦的笨蛋平日里看起來粗心大意,沒想到在造謠他這方面竟考慮得如此周到?! 荀左看著他的臉色,心驚不已,顫聲道:“左護法莫生氣,我等會兒去勸勸少主,還是先把rou拿出來讓他們準備晚膳吧?!?/br> 牧風眠墨眸輕動,“rou?什么rou?” 荀左愣了一下,吶吶道:“咱們在后山打的獵物啊?!?/br> “我們去后山打到獵物了嗎?”牧風眠笑瞇瞇地對他道:“不是走了一圈什么獵物也沒找到,空著手回來的嗎?” 這會兒荀左哪里還敢觸他的眉頭,只得裝聾作啞,暗暗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點頭道:“是是是,左護法說得對?!?/br> 幾人不明所以,只以為兩個大護法真是無功而返,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也不好說什么,轉身去了廚房把剩下的一點食材東拼西湊,又整出了一桌看起來十分磕磣的晚飯。 當幾個野果和硬邦邦的干糧以及一碗野菜湯端上桌子的時候,宴星稚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桌子給抽翻,怒道:“小的們,帶上家伙事兒,今兒我就帶你們去吃頓好的!” 作者有話說: 【牧風眠的小小日記】: 笨蛋虎崽復生后一個月余十七日: 撐住,我還不能被她氣死,我還有事兒沒辦! ———————— 第31章 蒼羽派上門 宴星稚平時并不會做這種掉價的事, 但是眼下這會兒吃口rou都變成極為困難的事了,她也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利爪,給下面嗷嗷待哺的幾個老弱病殘搞口rou吃。 夜間的寒氣籠罩了山林, 皎月懸掛在繁星之中,灑下一片銀光。 白皮虎崽在林中撒腿狂奔,毛茸茸的尾巴輕甩,兩只耳朵高高豎起, 圓圓的眼瞳緊盯著面前亂竄的野兔。 仔細一看, 那灰毛野兔又肥又大, 比虎崽還要大上不少, 躥得飛快, 卻始終拉不開距離, 直到它跑到一處厚實的落葉堆處,后面的虎崽忽然大喊一聲:“荀左!快!” 話音落下,一張網就猛地從落葉中飛起, 將肥大的野兔兜在其中,野兔受了驚嚇發(fā)出尖細的叫聲, 瘋狂地掙扎起來。 荀左就從樹上跳下來, 高興道:“又抓到一只!” 他將兔子從網中掏出來,提著耳朵沖宴星稚晃。 宴星稚走到近處, 從方才的獸形態(tài)幻化成人, 長舒一口氣, 問道:“其他幾只呢?” 荀左答:“左護法在烤著呢?!?/br>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就見前方燃著一個火堆,金袍少年席地而坐, 雙手的袖子挽起來, 露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 正慢悠悠地轉著串在樹枝上的烤兔,那柄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白玉折扇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火,側臉被皎潔月光勾勒,構成一副月下俊少年的美圖。 宴星稚鼻尖一動,老遠就聞到了這香氣,大步上前在牧風眠邊上坐下,口水幾乎都要淌出來,“熟了沒?” 牧風眠偏頭看她一眼,見她雙眼放光只盯著他手上的烤兔子,便將兔子放她面前一遞,“你嘗嘗?” 宴星稚也沒防備,上去就是一口,燙得她小臉一皺又趕忙松口,吐著舌頭喊道:“這怎么什么味道都沒有???沒放鹽?” 牧風眠拿出鹽罐往上撒鹽,“嗯,忘記了。” 宴星稚擼袖子,“你存心的是不是?” 荀左見狀忙上前阻攔,笑道:“少主還是莫要打擾左護法,當心rou烤糊了?!?/br> 宴星稚瞟一眼冒著香氣的兔rou,又乖乖坐下來,守在火堆邊等著。 火堆散發(fā)出的熱浪一層層往外推開,不過片刻工夫,宴星稚的臉和手就被烤得暖洋洋的,夜風也變得柔和。 耳邊傳來風吹落葉和火堆燃燒得細微聲響,牧風眠坐在邊上安安靜靜地烤著兔rou,俊臉被火光染上暖色,眼眸亮盈盈的。 宴星稚偏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掩護,從側面看這張臉與記憶中的牧風眠更為相似,只不過眉眼間少了股張揚的銳氣,身邊的這個人氣質相當溫和。 宴星稚好像看出了神,雙眼直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邊的人像是忽然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朝她看來,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她趕忙將眼神一轉,落在兔rou上,皺起眉毛問道:“烤好了沒?為何要那么久?” 牧風眠知道她饞得要命,沒流口水已經算是克制了,便抬手將兔rou遞給她,語氣輕慢,“少主大人,趕緊吃,吃完回去睡覺?!?/br> 宴星稚的臉上霎時出現個笑容,開心的情緒絲毫不加掩飾,這次學聰明了,指尖在烤得焦香的兔rou上戳了戳,先試下溫度,燙得白嫩的指頭通紅她也只是鼓著腮幫子吹了吹,撕下來一條rou迫不及待地塞嘴里。 兔rou一入口,火烤的獨特香氣就在口腔中散開,guntang的rou卷著各種佐料被她匆匆嚼幾口就吞下,餓了許久的肚子總算進了東西,宴星稚發(fā)出一聲贊嘆,幾乎要熱淚盈眶。 總算是讓她吃到rou了! 先前在萬器城那邊也是在人界飯館里吃過rou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東西竟沒有眼前這只烤兔吃起來香,若不是因為太燙,她恨不得一口全吞了。 牧風眠晃著手中的白玉扇,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宴星稚的身上,見她因為怕燙正一點一點地撕著兔rou吃,模樣極為認真。 上三界那些人,恐怕沒有一個會想到曾經讓眾人頭痛的宴星稚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吧?親自化作獸形在人界的荒山里抓兔子吃,以前多少名門仙族排著隊伏低做小請她去吃,一桌的山珍海味她都不屑多看一眼,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捧著這只烤野兔吃得香。 牧風眠勾起一個輕笑,帶著些許嘲意。 “左護法……”旁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牧風眠轉頭,就見荀左將處理好串在樹枝上的生rou遞給他,面容怯怯的。 牧風眠伸手接下,繼續(xù)放在火堆上烤,又晃起白玉折扇。 一只肯定是不夠宴星稚吃的,多烤幾只,免得她又叫。 周圍又安靜下來,荀左悄悄看了正埋頭吃rou的少主一眼,又看了烤兔子的牧風眠一眼,暗暗松了口氣。 方才他把兔rou遞出去的時候,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風眠神君一個不樂意當場踢翻火堆。 卻沒想到他什么話都沒說,動作十分自然地接下了。 這曾經英跡傳遍六界的風眠神君如今竟坐在人界荒山的地上,挽著袖子烤兔rou,還是烤給別人吃的,這說出去誰信??? 傳聞白虎神君與風眠神君水火不容,關系相當惡劣。 荀左不太了解千年前上三界的事,但見這兩人坐在面前,一人烤rou一人吃,也不由懷疑起那些古籍記載的事情是不是有誤呢? 宴星稚連吃三只兔子總算吃飽,讓荀左將剩下的兔子收拾好一并帶回去給其他人吃,折騰到了半夜三人才回去。 吃飽喝足的宴星稚回到房中立即就變?yōu)榘谆⒂揍?,往床榻上一躺,睡得四仰八叉,做夢都是肥美的兔子遍地跑,她頤氣指使地奴役著牧風眠給她抓兔子烤兔子吃,在夢里都樂開了花。 隔日一大早,所有人都開了葷吃上了兔rou。玄音門窮了那么長時間,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吃上rou,沒想到新少主來了沒多久他們就吃上了兔rou,一個個對她尤為感激,甚至對未來展開了美好想象,為討少主歡心,吃完兔rou他們便拿出了新門規(guī),站在院中齊聲朗讀: “辱長輩欺孩童目中無人,搶功德騙法寶不知悔改,招人厭煩狗風眠——” 這聲音一下就傳進了牧風眠的耳朵里,成功將他從睡眠中吵醒,一睜眼就聽見有人罵他,牧風眠臉一黑,起身下榻。 穿好衣袍,他推門而出,就見玄音門老弱病殘幾人正在院中賣力讀著新門規(guī),瞧見他出門,還同時停下來恭敬沖他頷首:“左護法?!?/br> 牧風眠雙眸輕瞇,正要說話,就見荀左從另一頭的房中奔出來,面容驚恐,隨著院中的人揮手道:“所有人,散了散了!不準晨起在院中喧嘩!吵到少主睡覺怎么辦?!” 趙寡婦頓了一下,說道:“右護法,你的聲音比我們的大多了?!?/br> 荀左眼睛一瞪,把聲音降低了些許,語氣強硬道:“你們都忙自己的事去,莫在院中閑著?!?/br> 幾人聽了他的話,這才將手里的新門規(guī)收起來,轉身各自忙去。荀左大松一口氣,嚇得手心后背全是冷汗,轉頭看向靠在門框邊的牧風眠,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來:“左護法怎么不多睡會兒,天色還早呢。” 牧風眠瞇眼一笑,“你覺得我聽到這話還睡得著?” 荀左打了個寒戰(zhàn),忙道:“我現在就去看看少主醒了沒,與她商議一下能不能換門規(guī)?!?/br> “且慢?!蹦溜L眠勾著唇角,笑意并不明顯,平添幾分危險氣息,他道:“我去吧。” 荀左什么話都不敢說,只得低著頭退到一邊,眼睜睜看著牧風眠端著泉水進房去,默默在心中為少主祈禱。 千萬別打起來,玄音門這幾間破屋子是真頂不住大風大浪,若是散架了,他們這些人全都要睡山洞了。 幾間房中就只有宴星稚睡得這屋子寬敞些,雖然是青黑色的石地板,但屋中的擺設很少,看上去也不顯雜亂和臟,一張床榻貼著墻擺放,一進門就能看見白毛虎崽爬成長條橫在床上,腦袋枕在爪子上,微微吐出粉嫩的舌尖,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牧風眠走到床邊來,將盛著清泉水的瓢往桌上一放,來到床榻邊蹲身,用手捏了捏有些軟趴趴的虎耳。 她的皮毛十分柔軟,觸感從指尖傳遞,讓人忍不住很像擼一把。 牧風眠想起她的獸身,雪白的皮毛,金色的虎紋,也就家貓一般的大小,但爪子和牙齒卻極為鋒利,是世間罕有的神獸。那時候的宴星稚對自己的力量掌控并不是很熟練,仙盟盟主怕她惹出事,便將束神鈴套在她手腕和腳腕上,便于約束她的神力。 所以宴星稚每次化成虎形的時候,脖子上總墜著一個鈴鐺。那鈴鐺不響,走起路來一搖一晃,模樣頗為嬌憨,可愛到只是靜靜坐著就忍不住讓人想去摸一把。 牧風眠以前十分厭惡獸族,對那些獸類向來沒什么好臉色。 但沒人知道他第一次見到宴星稚趴在日頭下曬暖,看見陽光照在她金紋雪白的皮毛上散發(fā)出漂亮的光澤時,竟也有一瞬的沖動上去摸兩下。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對獸族產生了想要靠近的心思。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排斥獸族,手指捏了捏虎崽的耳朵。 稍一用力,宴星稚就醒來,睜開一雙豎瞳,看清楚面前竟懸著一張臉,她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耳朵尖察覺到異樣,便抖了抖耳朵張開一口虎牙,轉頭就要咬他。 并沒有多么用力,但牧風眠還是抬手躲過,露出個笑容來:“少主,是不是該起來喝水了?” 宴星稚的眼眸逐漸清醒,從床榻上站起來展開四肢,先伸了個懶腰,才道:“你方才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牧風眠將水瓢拿來放到她面前,說道:“荀左說你每日早上醒來都要喝水,我便代他送水進來,方才見你還在睡覺,就沒有吵你?!?/br> 宴星稚狐疑地看他一眼,繼而用卷著舌頭開始喝水,喝了半瓢左右才停下,她舔了舔嘴邊沾濕的毛,說道:“我已經知道你并非是這凡界之人,不論是仙族還是妖族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不管你先前是什么來頭,惹了什么事,既然來了玄音門那從此以后就是我的人,拋卻前塵好好跟著我,日后自有你享不盡的好日子?!?/br> 牧風眠坐在屋內唯一一張椅子上,詢問:“好日子指的是什么?” 宴星稚的姿勢懶散,半臥著,毛茸茸的尾巴輕晃,“九重天上的那些人,遲早會被我踩在腳下?!?/br> 牧風眠道:“你自己聽聽你這話,像不像被封印了幾萬年才破封而出的大魔頭所說?!?/br> 宴星稚用爪子捋了一把嘴邊的毛,“我向來說到做到?!?/br> “那先前你說的那句話,也是真的?”他問。 “什么話?”宴星稚只覺得這話問得沒頭沒腦。 “就是讓牧風眠搓背洗腳端茶倒水那句?!?/br> “就這句最真!”她用力一拍床榻,原本懶懶的眼眸染上一層斗志,亮出半透明的爪子,“遲早有一日……” 后面的話沒說,但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話,牧風眠眉毛輕挑,看了她半晌之后才笑著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等著那一日的到來。” 這話聽在宴星稚的耳朵里,跟表忠心沒什么區(qū)別,就好像在說:我會一直追隨你直到你實現目標的那一日。 她聽后便有些高興,尾巴也左右晃起來,說道:“你既有如此覺悟自然是極好的,那便嘉獎你帶領那些凡人背讀我寫的新門規(guī)吧?!?/br> 牧風眠的笑容一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