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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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說著,師憐雪連喊了好幾聲都被無視,加快腳步趕到牧風(fēng)眠的身邊來,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引起他的注意,“梅公子?!?/br> 牧風(fēng)眠一聽這聲音就頭痛,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她,心中納悶的很。 怎么這師憐雪當初在上三界,因著他的身世,天賦和聲譽,對他窮追不舍也就罷了,為何到了凡界被洗盡了記憶,還揪著他不放? 宴星稚幸災(zāi)樂禍一般搖頭晃腦,“這個就叫緣……” 話還沒說完,牧風(fēng)眠就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力道不重,動作就顯得有些親昵了,若是放在兄妹身上倒也合適,但兩人并非真的兄妹。 宴星稚杏眼一瞪,臉上還殘留些許被捏的感覺,她氣得一齜牙,往牧風(fēng)眠的腳上重重踩了一下,而后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牧風(fēng)眠看著她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眼底蕩起淺笑,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臉蛋。 一轉(zhuǎn)臉,又看向師憐雪。 不管是在仙界還是人界,師憐雪的性子都沒什么太大變化,她總是非常有耐心。在仙界的時候,她尋到牧風(fēng)眠面前來,即便是牧風(fēng)眠故意晾著她與旁人說笑打鬧,她也能泰然在旁邊等著,直到牧風(fēng)眠將視線轉(zhuǎn)到她身上。 所以憐雪神女苦戀風(fēng)眠神君的故事傳遍上三界,讓很多人為之動容。 卻鮮少有人知道師憐雪的真面目。 如今師憐雪變?yōu)榉踩?,被洗盡了記憶,已經(jīng)忘記了她的神骨是弟弟師鏡親手打斷的,也忘記了牧風(fēng)眠曾明明白白向她表達過憎惡。她仍用那雙看起來相當無辜的眼睛凝望著他,企圖用純良美麗的外表來包藏內(nèi)里那顆骯臟不堪的心,騙過所有人。 牧風(fēng)眠思緒飄得有些遠,一時沒注意,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師憐雪面容染上一層薄紅,心中悸動不止,說道:“梅公子,聽聞后來桃城中死了不少婦女,你們可有查到什么眉目嗎?” “你很在意?”牧風(fēng)眠反問。 師憐雪被問得怔了一下,神色如常道:“那日我和師兄走得匆忙,沒能在桃城出一份力,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牧風(fēng)眠斂著雙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身邊的那些人一樣,都是好騙的傻子?” 師憐雪的笑容一僵。 宴星稚往前走了十來步,再回頭一看,就見兩人一人仰頭一人低頭,正在對視,她從鼻子里擠出一聲不屑的哼聲,扭頭離開。 牧風(fēng)眠就這么從風(fēng)聲,鳥啼聲,流水聲,還有身旁來往眾人的興奮談笑聲中聽到了這一聲輕哼,尾音上揚,是專屬于宴星稚的音調(diào)。 他沒忍住,唇角抿出個笑,如燦陽下落在荷葉上的晶瑩水珠,亮得讓人心尖一燙。 師憐雪目露癡色,用著溫柔的聲音不動聲色將話題轉(zhuǎn)移:“梅公子,你初來雪涯宗,對這里的路都不熟,就讓我?guī)氵^去尋住處吧?” 牧風(fēng)眠的笑容只有一絲改變,立馬就變得冷若寒霜,對她道:“別來煩我?!?/br> 聲音冷得如臘月深潭,讓師憐雪從骨子里都泛起寒意來,面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 他說完之后便沒有絲毫停留,轉(zhuǎn)身就走,將滿臉難堪的師憐雪撇下。 這些通過入門初試的人統(tǒng)一住在北七峰上,與雪涯宗大門的這座山峰相隔咫尺,中間用一個長長的吊橋連接。橋上云霧繚繞,往下是一眼望不到地面的高度,許多人走在吊橋上搖搖晃晃,鐵鏈撞擊的聲音嘩嘩不絕于耳。 北七峰上修建了很多簡易木房,供入選的弟子們居住。 他們每日都要去大殿之中學(xué)習(xí)入門的基本法訣,來激發(fā)自身的天賦,以一月為期限,一月之后雪涯宗便有一場試煉,那時才是決定能否進入雪涯宗的關(guān)鍵。 就算最后沒能通過試煉留在雪涯宗,但能在這里住一個月修習(xí)法訣,對于凡人來說也是幸事,是以從吊橋上過去的人都難掩心中的喜悅之色,處處都洋溢著笑聲。 尹祺早在幾日前就被宋輕舟拎來了雪涯宗,也不知道這挨千刀的表弟是用了什么方法,將他的外貌變?yōu)榱艘粋€十六歲的姑娘,半點破綻都不露地過了雪涯宗的入門初試。 這幾日他被宋輕舟煩得夠嗆,連做夢都想著逃跑,但每每看到宋輕舟帶著笑的臉,總覺得藏著一股莫名的威脅,讓他硬生生遏止逃跑的念頭。 宋輕舟要他每日都在吊橋的另一頭守著,說宴星稚和牧風(fēng)眠二人肯定會來這里。 他將尹祺變?yōu)楣媚锏脑?,就是因為男女不能同寢,他要尹祺故意去與宴星稚拉近關(guān)系,到時候住在一間房之中方便套話和打探消息。 尹祺自然是千百個不情愿,嘴角都要耷拉到下巴處,但又怕宋輕舟動手揍他,只得忍氣吞聲,一連好幾日都守在吊橋的另一頭等著。 他蹲坐在石頭上,動作兇狠地拔著地上的草,嘴里罵罵咧咧,“什么表兄表弟的,綿里藏針的笑面虎,我要是有你這種表弟,我倒著把卜算神法背一遍!” 下午正是太陽強烈的時候,雖然已是秋日,但頂著大太陽一直坐著,人也受不了。尹祺為了隱蔽身份又不能使用法術(shù),只得硬曬。 他想不明白宋輕舟為何那么固執(zhí)地認為他們一定會來雪涯宗,尹祺還是頭一回用萬象羅盤,自己都沒有幾分把握。 宋輕舟卻讓他在這里死等著,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跑到那座山峰上去逍遙了。 尹祺越想,怨念就越大。 “我都說了燒雞和魚是被荀左拿走的,為何你就不聽呢?我一直跟你坐在車廂里,何時吃這些東西了?” 聲音從吊橋邊上傳來,尹祺耳朵一動,立即轉(zhuǎn)頭看去。 就見他等得望眼欲穿的兩人竟真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牧風(fēng)眠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但不大上心,語調(diào)懶洋洋的,“大不了我替他們賠給你,但你說是我偷的,我不認。” “呵,”宴星稚嗤笑,“你嘴可真硬?!?/br> 兩人從吊橋的另一頭走到這一頭,一直在爭論這個事,牧風(fēng)眠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翻起這微不足道的舊賬,不緊不慢地反駁她。 尹祺見兩人走近,暗道這是個絕妙的好機會!他按照原定計劃往前兩步,然后左腳絆右腳猛地往前一摔,直接摔倒在宴星稚的面前。 這一跤摔得很瓷實,砸在地上發(fā)出“砰”地悶響,姿勢沒擺對,下巴磕在了地上,震得他牙根到腦仁都疼起來。 宴星稚原本跟扭著頭跟牧風(fēng)眠爭論得入神,被他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當場就一蹦三尺高,過激的反應(yīng)把牧風(fēng)眠驚得一激靈。 尹祺下巴疼得滿眼蓄淚,強忍著不適抬頭,從模糊的淚眼中看見了宴星稚。 上回在鬼市見面時,她用了幻形符又戴著面具,壓根就看不清楚臉是什么樣的,但這回近距離一看,頓時牙更疼了。 他想起了之前被宴星稚踢掉的兩顆牙。 宴星稚低著頭,疑惑不解道:“你干什么?” 尹祺心疼自己的牙,眼睛一眨落下一行淚,“jiejie,我不小心摔倒了,腿好痛,你能帶我回寢房嗎?” 宋輕舟給他變得模樣非常嬌軟,眼角微微往下耷拉著,兩邊臉頰有些圓嘟嘟的,唇色鮮艷,像天生的口脂,落淚的時候睫毛沾了晶瑩,看起來更惹人疼。 宴星稚卻把眉毛一擰,張口便兇道:“站起來!” “什么?”尹祺一愣。 這人咋那么兇?我露什么破綻了? “站起來!”宴星稚又重復(fù)了一遍,罵道:“沒用的東西!” 尹祺下一大跳,以為自己是被識破,也顧不得裝了,飛快從地上爬起來,“我……” “摔一跤就在地上哭天喊地,像什么樣子!”宴星稚一本正經(jīng)地訓(xùn)話,“腿又沒摔斷,怎么就走不得路?就這點能耐還敢入道修仙?難怪人界有千年沒人飛升,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在宴星稚眼中,凡人就好像是脆弱的小雞崽,稍微說說話呼出的風(fēng)就能把小雞崽吹得滿地打滾,這般資質(zhì)比千年前的修仙凡人差得遠了。 仙界那些人也是沒本事,帶了那么多人上仙界,也沒能教出一個來,從上到下,全都是無用的廢物。 尹祺莫名其妙被訓(xùn),只覺得滿眼迷糊,不懂宴星稚氣什么。 “杵在這做什么?”宴星稚瞪他一眼。 尹祺嚇得一抖,立馬忘記了自己的計劃,轉(zhuǎn)頭就溜了。 他一口氣跑出老遠,躲到一棵樹后面,靠著樹干喘氣,垂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余光就看見一雙錦靴走進視線。 他心中一凜,抬頭就看到易容的宋輕舟站在邊上,沖他似笑非笑,“表哥真是膽小。” 尹祺生氣,生硬道:“你不膽小,你為何不化成女子接近宴星稚?” 宋輕舟道:“牧風(fēng)眠要更難對付,你有把握?” 關(guān)我屁事! 尹祺心中暗罵,這些事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若不是這挨千刀的表弟突然鉆出來,他現(xiàn)在還在鬼市里,愜意地躺在自個的小店中等著客人上門送錢,何須受這罪? 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宋輕舟含笑走過來,說道:“這都是為了咱們步氏,當年被天界趕盡殺絕,表哥心中不恨嗎?不想報仇?” 你要報仇,非得拉上我干什么?腦子閑出問題來了! 尹祺不吭聲。 “表哥別在心里罵我?!彼屋p舟聲音輕柔地說:“你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用我?guī)湍阋话褑???/br> 尹祺打了個冷戰(zhàn),猜測他說的幫一把不是打斷腿就是打斷手,總歸不是什么好事,便趕忙遠離這個瘋魔表弟。 尹祺雖然沒有好斗之心,在人界混吃等死千年之久,但宋輕舟若真是步瓊音的親兒子,那身上也是流著一半步氏的血脈,他若是張羅著為步氏復(fù)仇,尹祺斷沒有說不的理由。 另一頭,牧風(fēng)眠和宴星稚二人走一路斗一路的嘴,隨著稀稀散散的人流來到一個寬廣的大堂之中,里面坐著幾個外門的弟子,正忙著記錄入門的弟子和分發(fā)寢房牌,以及統(tǒng)一的海棠色服裝,還有一份簡略地圖。 男女的寢房區(qū)是分開的,男子在東,女子在西,平日里授課的大殿和cao練場地在中間位置。 牧風(fēng)眠領(lǐng)了牌子沒有走,跟著宴星稚一同前往女子寢房區(qū),一路走過去幾乎就沒有男子了,全是年歲不等的姑娘,乍然瞧見這俊俏的金衣少年走到這里,一個個的都投來探索的目光。 到了寢房區(qū),一座座房屋排列,門里門外全是女子,牧風(fēng)眠往那一杵,突兀又扎眼。 “你跟著我干什么?”宴星稚忍了一路,終于忍不住問。 “我看看。”牧風(fēng)眠泰然自若。 宴星稚領(lǐng)的牌子上頭寫著“陸”,她按著房門上寫著的字找到了“陸”號房,一推門就看到之前摔在她面前的姑娘正坐在床榻上發(fā)呆。 一見到她,那姑娘立馬從床上彈起來,驚訝又無措,“你,你被分到這個房間啦?” 宴星稚微微點了下頭作為回應(yīng),隨后目光在屋內(nèi)一掃,不大滿意地撇嘴。 房間不大,兩張床分開擺,一張貼南墻,一張貼北墻,中間用一扇織布大屏風(fēng)做阻攔,床頭擺著一張矮桌。 床鋪各開一扇窗,鋪蓋齊全,看上去倒是整潔。 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都要住在這里,宴星稚心生不滿,往床榻上一坐,撩起眼皮趕人,“有什么好看的?” 牧風(fēng)眠站在窗子邊,胳膊往窗框上一撐,眸光點了一下尹祺,說道:“肯定要仔細看看,若是有什么人想害你怎么辦?” 尹祺害怕,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干脆直接倒床上把身子背過去。 牧風(fēng)眠笑了一下,對宴星稚道:“方才來的時候看到有食肆,要去那里吃晚膳嗎?” “不去,”宴星稚道:“我還有吃的?!?/br> 荀左先前買了好多存在乾坤袋之中,夠吃很久。 “那我晚點再來尋你?!蹦溜L(fēng)眠說。 “別來煩我。”宴星稚懨懨道。 說完就像沒骨頭似的往床榻上一躺,閉上眼睛要睡覺。 牧風(fēng)眠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繼而轉(zhuǎn)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合上了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