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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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弦哦了聲,坐在他身畔,手指輕輕掐起他的腿來。對閑窗畔,雪花在外沙沙,悄無聲息地下著。兩人之間的氛圍也安安靜靜,很是不尋常。 溫初弦替他捏了片刻,待要去揉一揉他太陽xue時,手指卻忽然被他握住。 “夠了,多謝娘子?!?/br> “好?!?/br> 她欲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攥得很緊。 兩人平常這般肌膚相觸,謝靈玄都是狎昵而浪浮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而此刻他目光染暗,杳無一點欲色。 “……夫君?” 謝靈玄道,“今日在朝中,有人拿當(dāng)年中進士的文章彈劾我,懷疑我是假的。” 溫初弦心下倏然一緊,雙唇無聲開合了兩下,表面卻裝作茫然的樣子。 “那夫君定然平安度過吧?” 謝靈玄專注地端詳她,仿佛要從她那不誠不實的外表中,挖出她那些隱秘的情緒??諝膺t滯地流著,臥房內(nèi)本就暖熱,此刻因兩人的對峙更顯烤得慌。 “馬馬虎虎。不過你那玄哥哥寫的文章,辭藻太過華麗,略有以文害用之嫌,一時間還真不好背?!?/br> 溫初弦聽他這么說,就是平安混過去了。 失望一瞬間涌在心頭,隨即她敏感地意識到……他是在刻意和她說這件事。 她悸然一驚。 平日里他從不跟她談朝政的。 難道他已懷疑她了么? 原是前幾日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黛青寫給親人的家書,信紙質(zhì)地粗糙,隱有粘稠之意,似非尋常的信箋。 她當(dāng)時便猜黛青可能并不忠心于謝靈玄,說不定是誰的細作,她便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將謝靈玄是假的的消息透露給黛青。 沒想到還真如她所猜那般。 朝中果然有人彈劾了謝靈玄。 溫初弦盡量掩蓋自己那一絲絲的異樣,若叫謝靈玄發(fā)覺這消息是她透出去的,等待她的一定是極惡毒的懲罰。 她擠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柔若無骨靠在他懷中,“夫君平安無虞便好?!?/br> 謝靈玄彈了下她微翹的鼻尖,“娘子可知道,若是今日我背不出來,會有什么下場么?” 溫初弦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夫君會被降官么?” 他含蓄微笑,喃喃說,“不止哦。冒充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乃是欺君死罪,再被扣上一個科舉舞弊的罪名,判個五馬分尸也差不多了。到時候娘子與我可就要陰陽兩隔,再無聚首之日了?!?/br> 溫初弦血管里一陣涼,五馬分尸……怎么感覺他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她呢? 她早就存了想把他滅掉的心思,他該察覺到了,他不會故意給她提供思路的。 此刻謝靈玄五指一下一下梳攏著她的頭發(fā),直通頭頂,好像五個黑窟窿,要直接把她的天靈蓋貫穿。 溫初弦渾身抖了一下,甩開他的手,弱弱埋住他的腰,“夫君別說了,我害怕?!?/br> 謝靈玄嗤笑,清風(fēng)般溫柔地輕拍她背,“我只是隨口一說,娘子這般緊張做什么?娘子怕,以后朝中這些事我便不講了?!?/br> 溫初弦囁嚅,“……我是擔(dān)心夫君?!?/br> 謝靈玄漾起一個笑渦來,揉揉她的腦袋,“娘子放心,為了娘子,我也一定好好的。” 溫初弦隨他假笑,像個僵硬的泥偶。 忽然想起,那日黛青來給她請妾室茶的時候,謝靈玄正在看一冊書。 當(dāng)時以為是普通的古卷便沒察覺,此刻細想來,他那時不會就在看玄哥哥的文章吧? 可是,他又是怎么料到朝中會有人彈劾他的呢?若說湊巧,也太說不通了。 溫初弦知道自己正在跟一個強大的對手對抗,且還是孤軍奮戰(zhàn)。 那日她夜里偶然看見的人影,沒準(zhǔn)是玄哥哥的鬼魂……他來找她了,要她替他報仇。 當(dāng)下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情釅意濃。外面無邊的雪景,是賞心悅目的陪襯。 溫初弦被他細細密密地吻著,漸漸也有幾分沉醉。 她曉得她現(xiàn)在是認賊作夫,但為了從他身邊逃開,她只得一次次地獻身,不知要獻到什么時候。 作者有話說: 今日也是夫妻互演的一天 第35章 紅顏殞命 說起來, 相爺商賢養(yǎng)的許多干女兒,都是些吃不上飯的窮苦孩子。 他挑選這些女孩中伶俐的,到了十二歲時就給她們喂一種叫紅螺花的慢性毒, 然后把她們送到各個世家去,替他刺探情報。 解藥需隔段時間就服一次,如果有哪個女孩敢背叛他, 結(jié)果唯有一個死字。 商賢對這些女孩是主子,亦是父親。這些年來靠此招數(shù),沒有任何一個女孩敢背叛他。 此番, 商賢本想借黛青一舉扳倒謝靈玄,卻不想被謝靈玄反咬一口。 他大為惱恨, 秘將黛青叫了來,狠狠責(zé)罰了一頓。 黛青要服侍謝靈玄, 臉上不能留傷,商賢便叫人用針扎她身上。 大大小小, 全是針孔。 “賤妮子。忘記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了嗎?竟吃里扒外?!?/br> 黛青淚水漣漣,惶恐不已。 干爹在她心中的威嚴(yán)比天重,她怎么敢遞假情報? 謝靈玄身份有異一事,她原是聽溫初弦說的, 若有錯,那一定錯在溫初弦。 商賢細加思忖之下, 覺得是黛青的身份已敗露,謝靈玄和溫初弦夫婦兩人才合起伙來耍弄他。 “倒是小看了這對夫妻。” 商賢厲聲問,“那謝靈玄, 確實幸了你?” 黛青拼命地點頭。 商賢默然片刻, 既然黛青的身份已暴露了, 那就是一個廢人, 再留在謝府也于他無好處。黛青畢竟是謝靈玄的妾,納妾的文書也在,不如利用此機會,狠狠地將謝靈玄一軍。 商賢將黛青招呼過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回去后,找個機會死在謝家?!?/br> “訛給溫初弦,就說她作為主母凌虐妾室,務(wù)必把事情鬧大。你死后,老夫會好好善待你那雙年邁的父母?!?/br> …… 他要去太后面前參一本,揭發(fā)謝氏長房夫妻那佳兒佳婦的名聲下,實際上卻是一對惡夫毒婦。 · 黛青別了商賢后,失魂落魄地回謝府。 她怔怔擦干眼淚,眺望天邊漸漸隕落的夕陽。 謝府中的仆婢們?nèi)匀幻γβ德担髯灶欀髯缘氖虑椤?/br> 黛青熟門熟路地回到水云居,見云渺正和汐月一起,笑語聲聲,在小湖邊給夫人搭一個小秋千。 云渺曾與她不睦,黛青前幾日還把云渺當(dāng)成眼中釘,琢磨著怎么除去……此時看云渺,竟也不討厭了,甚至有種想抱一下的沖動。 黛青木訥地走過去,如個行尸走rou。 云渺有些狐疑,“她怎了?” 汐月?lián)u頭不解。 到了正堂內(nèi),溫初弦正坐在憑己邊調(diào)香。 黛青雙唇無聲開合,啞然想叫一聲夫人,卻沒開得了口。 干爹對她有大恩,曾在她快餓死時候給她口飯吃。誰也救不了她,她唯有按干爹說的做。 溫初弦發(fā)覺她,“黛青?過來,幫我嗅嗅這斛雞合香的味道。” 黛青癡癡過去,僵硬地嗅了一下,心不在焉。 溫初弦嗔怪道,“蠢材。罷了罷了,不用你了。明晚婆婆辦了場立冬小宴,你是房里的姨娘,也換身新衣裳一同去吧?!?/br> 黛青嘴角抽搐,辛酸之意傾瀉而出 以姨娘的身份,堂堂正正吃席面嗎? 這是她平時求之不得的東西,可現(xiàn)在看來,也無足輕重。 她嘶啞地說,“謝謝夫人?!?/br> 溫初弦信然嗯了聲。 半晌謝靈玄歸來,溫初弦起身為謝靈玄更了衣,兩人說些不疼不癢的私閨話。 黛青站在一旁,恍恍惚惚,也沒心思細聽他們說了什么。 只依稀瞥見,溫初弦踮起腳尖在謝靈玄耳邊說悄悄話,謝靈玄報之以柔如漣漪的一笑……他們在含情脈脈地凝視彼此,確實是一對佳偶,郎才女貌,極為匹配的。 這樣充滿人間煙火味的光景,她好羨慕。 她也想活著,像溫初弦那樣被公子捧在手心里,風(fēng)光體面地活著。 可惜再也沒有希望了。 要完成干爹交待的事,她首先要招惹溫初弦,引得溫初弦懲責(zé)她,然后她再按照干爹的話自戕,把凌虐妾室的名頭扣在溫初弦頭上。 可眼下,他們妻妾三人氣氛融洽,還找不到機會。 晚上用膳,謝靈玄破天荒地也叫黛青上了桌,三人圍坐在同一張桌上。黛青故意將羹湯灑在了溫初弦身上,還搶了溫初弦剛要夾的一塊雞rou。 溫初弦眉目黯淡了下,不大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