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tǒng)(高H NP)、抽到合成后我成了最強卡牌師[無限]、快穿修羅場:渣男哭著吃我骨灰、失控迷戀、月亮和你、當玄學大佬穿成真千金女配、快穿之那些年代、余燼、快穿女配她又摳又剛
商賢一聽毒字,瞇起了眼睛,鼻頭的rou瘤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謝靈玄淡色的唇在微笑,“相爺想知道是什么毒嗎?紅螺花,毒得很,要人命的。” 商賢不豫,避輕就重說,“謝相還真是憐香惜玉之人?!?/br> 謝靈玄道,“彼此彼此。相爺那夜對花奴姑娘一見鐘情,不惜強搶入府,豈不是比在下更多情?” 商賢徹底沉默。 兩人各懷心思,互有把柄在對方手中,此時對峙誰也不落下風。 自從商賢那日見到花奴的玉佩后,就一直懷疑謝靈玄和花奴有一腿。此刻見謝靈玄刻意提起花奴,果然猜得不錯。 只是此人也真是冷情,為了對付自己,竟將心愛的情人拱手相送,娶溫家那無聊無味的庶女?看來他們的那些恩愛,盡數都是裝出來的。 黛青既死,看來以后若要對付謝靈玄,還得落在花奴身上…… · 黛青去后第三日,恰逢朝中官員的十日一休沐。 長安城郊外的靜濟寺,繞寺溪水已經結了霜。殘雪未消,山中木葉盡脫,偶爾傳來的敲鐘聲給寒山更添了數分凄迷之意。 今日是謝府例行禮佛的日子,因長公主犯了頭疾不便遠行,便只有長房和二房的兩對夫婦前來,為寺廟添香油錢,許愿心。 馬車行到山腳下便停了。謝靈玄禮佛心誠,從不坐轎上山,溫初弦也只得陪他一道走著。 二房的溫芷沅夫婦本無步行之意,但見謝靈玄如此,也只得效仿起來。 靜濟寺的香客見是謝家人,禁不住駐足多看了幾眼。 但見長房夫妻男的博雅,女的柔美,端是天作之合,那種撲面而來的貴氣,滲入骨子里,實是外人羨慕不來的。 溫初弦怔怔望著頭頂偶爾一閃而過的飛鳥,心中卻不斷浮現(xiàn)黛青死時那張灰青的臉。 黛青的死肯定和謝靈玄有關系……她暗暗忖度著,或許是謝靈玄發(fā)覺了黛青往外傳消息,所以狠心絞殺? 可那日的情報,明明是她暗中授意給黛青的。黛青死了,是不是代表她也很危險了?謝靈玄暫時還沒動她,或許她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她臉蛋被寒風吹得生疼,發(fā)絲亂飛,伴有一絲悵然。這樣陰沉的天氣里,看什么都索然無味,萬事萬物都是憂傷的。噠噠的木魚聲從山頂傳來,更添人心境間的落寞和冷清。 謝靈玄挽她的胳膊,“娘子發(fā)什么愣?” 溫初弦荏弱地搖搖頭,嘴角的淡笑秀雅而柔弱。謝靈玄憐溺地將她的頭攬在懷中,“最近發(fā)生的事很多,燒一燒香,可以除除晦氣?!?/br> 他那柔如鴉羽的漆睫,就咫尺之距地貼在她額上,微掩一雙雪水般澄澈的長眸。溫初弦真是明白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表面上如此干凈的一個人,怎會擁有那樣骯臟的手段和內心? 黛青的今日,會不會就是她的明日? 她溫順低下頭來,“都聽夫君的。” 謝靈玄吻她,“好乖?!?/br> 佛寺的鐘聲被敲響,無形蕩滌著人的魂兒。 寶殿之前,謝靈玄跪在團墊之上佛前三叩首,一舉一動莫不至誠。溫初弦也隨他跪下雙手合十,喃喃祝禱了半晌。 謝靈玄睜開眼睛,好奇地問她,“娘子許了什么愿?” 溫初弦說,“妾身愿郎君身常健?!?/br> 謝靈玄哦了一聲,蓄意問她,“娘子不想與我和離了么?” 溫初弦眸中柔光閃了閃,跟一只斷了翅的蝴蝶一般,脆弱而柔馴地落在他手中。 “妾身早已想清楚了,既嫁了夫君,便生生世世都是夫君的人,除非夫君厭棄了我?!?/br> 他繾綣笑了笑,興致來了,當著佛面竟也肆無忌憚起來,“那若是你的玄哥哥有朝一日回來了呢?娘子是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溫初弦目光染了冷香,差點隱藏不住怨恨。 他究竟有沒有殺玄哥哥,玄哥哥現(xiàn)在到底是人是鬼? 她的一只纖細的手腕,正被他攥住,像一根金絲繩無聲無質地捆在她身上。 溫初弦側過頭,紅暈淡淡。 沉恨細思,她還是應該忍,隱忍。 過了良久,她輕聲呢喃,“你。” 謝靈玄寬宥說,“其實娘子若不想和我做伴了,我亦是放的,只愿娘子將真心話吐口。” 溫初弦仍不為所動,“初弦心中只有夫君,若離開夫君,寧愿常伴青燈古佛。” 他終于滿意了。 “我記住娘子這句話了?!?/br> 出了寶殿,謝靈玄還有些事要和方丈談,便留下溫初弦一人獨自覽景。 謝靈玉和溫芷沅夫婦在那邊瞧霜葉,他們夫妻倆平日里打打鬧鬧,誰也瞧不上誰,難得有今日和諧賞景的時候。 溫芷沅讓謝靈玉做一首詩來,以彰顯文采。她羨慕別人家的夫君文采高,有官位,便也想讓謝靈玉有這般的出息。謝靈玉卻最厭惡在玩樂的時候談學問,撇著嘴不理溫芷沅。兩人一來二去,話不投機,又吵了起來。 溫初弦告知汐月,“我想獨自靜靜,你不用跟過來了。” 汐月為難,“夫人……” 溫初弦語氣微重了些,“他都沒把我當犯人一樣看著,你敢?” 汐月嘆,“好吧夫人,巖石陡峭,您一定要小心?!?/br> 溫初弦一聲不吭地撩起裙擺,獨自踱上山去。 她越過了亭子,腳步沒有停,繼續(xù)往上攀去。山風像刀子簌簌剌在她皮膚上,站在山頂,天空曠遠而高聳,云霧環(huán)繞,時有凄迷的飛鳥一掠而過。 她忽然想跟謝靈玄一了百了,從這里溜下去,只要她能僥幸不死,山高水遠,謝靈玄一定就再也尋不見她了。她也不必再當他的禁囚,白天里給他撐門面,夜里供他玩弄取樂。 溫初弦長長吸了一口氣,山風清涼,頭腦也跟著略微清醒了一些。 罷了。 她暫時還跟他豁不出去。 她得留下來,她還想知道玄哥哥的死因,她還想為玄哥哥報仇。 汐月遠遠望見她實在是太接近懸崖了,顧不得其他,奔上前將她扶下來。 謝靈玄正在底下的一塊青石邊等著,見了她,“怎么去那么高的地方?” 溫初弦道:“不高的,那下-面是緩坡,人可以走到叢林里去。” 從緩坡走下去,只要她速度夠快,就可以逃離謝府。但她沒敢。 謝靈玄應了聲,“既然不危險,娘子方才怎么不下去玩一圈?” 溫初弦道,“怕夫君找不到我擔心?!?/br> 他憐惜,“娘子是善解人意的。” 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動逃跑念頭的那一刻,就已踏入他的圈套中。 那看似平緩的坡下-面,實則鋪了一張細細密密的軟網。原是捕鳥用的,捕溫初弦也恰好。 只要她敢踏下去一步,軟網就會立即收起來。 到時她會像牲口一般被吊起來,然后在眾人的瞻仰中,重新獻祭到他的面前。 作者有話說: 第36章 月下舞[微修] 因禮佛的諸多事宜還沒完, 黃昏時眾人在靜濟寺用了素齋。住持安排了敞亮干凈的廂房,夜晚便在山寺中留宿。 晚間能聽到僧人們的念誦聲以及清脆的木魚聲,竹露滴清響, 寧謐好入眠。雖已是冬日,廂房中卻并不如何寒冷。 溫初弦自出嫁后,一直蝸居謝府, 連垂花門都沒怎么出過。乍然聽聞要留宿山寺,頗有幾分新鮮感。 但她終究是個到哪里都需要夫君陪著的婦人,喜歡或不喜歡, 都不宜流露過多的情緒,只得順從夫君的意思。 世人大多羨慕她這種得嫁高門的女子, 殊不知高門規(guī)矩多,一入深似海, 誰背負枷鎖誰知道。 用罷了晚膳后,溫初弦回到廂房, 見謝靈玄半倚半臥在床榻邊,手中把玩著一支成色極好的玉簫,乃是靜濟寺的方丈所贈。 月光灑在廂房地面上,如泠泠的雪。 謝靈玄不知又來了哪門子的興致, 問她,“會跳舞嗎?” 溫初弦不自在。 “嗯?” 他眨眨眼, 起身持玉簫,慢條斯理走到她面前來,眷戀似地揉揉她白嫩的臉頰。 昏暗中他的雙眸顯得很涼, 像染了一泓寒水。 溫初弦愈發(fā)挺直脊背, 她和他的距離漸漸拉近, 就在她以為謝靈玄又要吻她的時候, 卻被他忽然摘下斗篷,攬起纖腰,帶到廂房外。 外面,山間的一溪清月籠罩淡淡紗,打出淡青色的光芒,比謝府中的月亮更通透更真實。 但任憑山中夜景再迷人,此刻也令人無閑心欣賞。 山風獵獵吹過衣袍,初冬之時節(jié),冷得深入骨縫兒里。 溫初弦穿衣單薄,脫了斗篷后有一件蔥白素綢外袍。 她捂了捂手臂,可憐巴巴,“夫君……” 謝靈玄不為所動,叫她站在月光下,自己則在一塊青石上稍坐。 “把外袍也脫了,跳給我看?!?/br> 溫初弦秀眉蹙起,佇立著不動。花了片刻的工夫,才明白他是在繼續(xù)剛才那話頭,叫她跳舞。 雖然周遭靜謐無人,但讓她這般在佛門之地跳舞,她實在難以做到。更何況他神色這樣輕佻,分明是在想法兒羞辱她,是個可惡的見色起意之徒。 她萬分不情愿,臉色的紅潤在一點點地消逝。 “落雪了。” 溫初弦托起手心的一片雪花,弱弱乞求他,“夫君,你讓我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