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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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在群玉閣成婚后就一直分別,這還是第一次抱。 然而便是這么短暫的一接觸,謝靈玉忽聽到一聲冷笑,從門縫中傳來。 溫芷沅的身影滑過去。 花奴也是一驚。 謝靈玉苦嘆一聲,來不及顧忌花奴,便追了上去。 “娘子!” 溫芷沅回頭質(zhì)問道,“偷腥的貓,昨日-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你對得起我腹中孩兒嗎?” 謝靈玉登時又要發(fā)誓,溫芷沅卻瞧也不瞧他一眼,拂袖而去。 謝靈玉臉上燙辣辣的。 他實(shí)如行走在雙重迷霧之中,進(jìn)退維谷,渾然不知如何是好。 花奴亦追了上去,看見痛苦糾結(jié)的謝靈玉,便曉得她的玉郎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已經(jīng)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玉郎了。 如果她是自由身的話,她會獨(dú)自收拾了包袱離開,自動退出。 可是她做不到。商賢放她的條件是,叫她在一個月之內(nèi)懷上謝靈玉的孩兒。 商賢為什么要讓她這么做她不得而知,但如果她不從,遭到的后果有可能是毒打或者被鴆殺。 所以就算在謝府的處境再難,她都得堅(jiān)持下去。 …… 溫初弦那病本就是心病,無有什么大礙,修養(yǎng)了幾日后,精神漸漸恢復(fù)了。 那日她跟謝靈玄要吃的,又癡又傻地和他說話,除了確實(shí)有幾分神志不清外,也是她蓄意惹他憐憫。 她意識到硬碰硬根本就不是謝靈玄的對手,于是她便放大自己身上的柔弱,讓謝靈玄可憐,如果有幸能讓他心里有一絲絲愧疚,她以后的處境沒準(zhǔn)會好些。 殺他或逃走也許會更容易。 病好之后,溫初弦去給長公主請安。 聽說二房的謝靈玉新收了通房,長公主為這事氣病了。溫初弦惦記著長公主相救她的恩情,誠心誠意地收集了冬天梅枝上新生的露水,用這東西煮茶喝頗有靜氣凝神的功效。 長公主好奇地問,“你和玄兒是怎么了?我怎么瞧著,你和他最近都不在一塊?” 溫初弦斂起內(nèi)心的情緒,平靜地說,“近來兒媳害了一場大病,怕渡了病氣給夫君,便勸夫君不要時時與我相見?!?/br> “原來是你主動的?!?/br> 長公主恍然一聲,“我就說,玄兒不是那樣狠心的人,怎會舍得關(guān)你?!?/br> 溫初弦心下沮喪,表面卻不動聲色。 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愣頭青,逢人就說謝靈玄是假的,凌虐她欺負(fù)她云云……這種反抗根本沒有用。 只要還在謝宅門里,她就還得受他的擺布,沒人會相信她的話。她現(xiàn)在就像籠中鴿,也許只有開籠飛出去,天空才是她的。 長公主又催道,“玉兒他們有了孩子,你們也得抓緊了。為娘有生之年能不能四世同堂,就都落在你們身上了。” 溫初弦冷淡嗯了聲。 隔日永安侯要做滿月宴,遍邀長安城的權(quán)貴。長公主身體有恙實(shí)在無法出門,便叫膝下兒女前去。 謝靈玄和溫初弦一道去了,來到永安侯府,入對成雙,引來許多人的駐足。 姻婚尤其是大家族之間的,就是這樣,內(nèi)里再是一片骯臟敗絮,外表也得裝作同心同意似膠投漆的模樣。 謝靈玄將賀禮送與永安侯,侯爺喜氣洋洋地道,“謝相與夫人才真是一對神仙眷屬,恩情美滿,羨煞眾人?!?/br> 當(dāng)日陛下賜婚,十里紅妝,滿城同慶的婚儀,許多人還記憶猶新。 謝靈玄霽顏微笑,“多謝侯爺。” 他與溫初弦五指交扣,外人看來,確實(shí)是一堂締約,永結(jié)鸞儔,說不盡的美滿恩愛。 夫唱婦隨,謝靈玄既然這般說,溫初弦便也得擠出一個幸福的笑來,給所有人看。 永安侯不禁嘆,若說這溫家庶女,也真是掉進(jìn)福窩里了,得謝郎如此寵愛。 前些時日城里還傳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溫小姐并非溫老爺親生,乃是她娘和外面恩客的私生女,嫁到謝府有騙婚之嫌,謝家郎竟也毫不在乎,當(dāng)真是對她愛恤到了骨子里。 這一頭,蕭游從云渺那里得到了今日溫小姐要往永安侯府的消息,多日不見,欣喜若狂,便帶好了筆和紙,也想混入永安侯府中去。 奈何侯府守衛(wèi)實(shí)在森嚴(yán),他這種閑人根本不讓入內(nèi),蕭游便只好在府門外守著,渴望待溫小姐出來時候能見她一面。 他從前也是敬重謝家公子的,但自從聽說溫小姐被婆婆禁足,謝靈玄卻因?yàn)槲窇帜赣H而袖手旁觀后,對那謝靈玄便多了幾分看輕。 此番巴巴到這來,卻不欲再記敘謝氏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所有筆墨只愿留給溫小姐一人。 這一場滿月宴,直到臨近黃昏才結(jié)束。 辭別了永安侯后,溫初弦終于不用再假笑。謝靈玄和她一道出來,問她,想要什么生辰禮。 溫初弦一雙妙目怔怔看他。 不是孩子么? 他如她所愿救了全哥兒,她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生子了嗎? 夕陽萬道瑞光打在亭臺樓閣上,遮下一片片昏黑的陰影。 謝靈玄立于黃昏下涼涼的西風(fēng)中,撫著她的面頰,愛溺地說道,“孩子自然要你生。但生辰禮,你可以再額外要一樣。” 他刮她鬢間的珠花,叮咚作響。 他是真心想給她過生辰,雖然生辰已經(jīng)過去了,但還可以再補(bǔ)上。 溫初弦垂下腦袋來,沉默。 她在想一件不輕不癢,他又會答應(yīng)她的生辰禮。 “戲吧?!?/br> 她低聲說,“我想看戲,但前幾日伶人們都被母親趕出去了。如果你要給我補(bǔ)生辰,就叫個戲班子來讓我看個夠?!?/br> 謝靈玄將她的額往自己身邊湊了湊,眷戀地吻了一下。 她溫順懂事得過分,聽?wèi)蛑鴮?shí)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其實(shí)他原本就想要她如此懂事的,但此刻,他又莫名其妙盼著她能對他活潑些,苛求一些。 “好?!?/br> 兩人一道往馬車邊走去。 府門外,有幾棵萬古長青的松柏,謝靈玄不經(jīng)意一轉(zhuǎn)頭,朝那松柏多望了幾眼,隨即也沒過多在意,和溫初弦一道上馬車去了。 謝靈玄心平氣和地跟她說,“這幾日-你瘦了,我們不回府用膳,我?guī)闳コ砸怀蚤L安城的館子,好不好?” 馬車疾馳而走。 松柏之后,蕭游抱著自己的書本提心吊膽,差一點(diǎn)就被謝靈玄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他看著手里的東西,又知足地笑笑。今日除了得了許多靈感外,還額外為溫小姐畫了一張小像。 他畫了很久呢。他舍不得放在話本里當(dāng)插頁販賣出去,自顧自地給珍藏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情敵二號已上線 狗子知道蕭游的存在估計(jì)又要發(fā)一場飆 長公主生的這兩個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注:1‘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出自《禮記·檀弓下》:“今之君子,進(jìn)人若將加諸膝,退人若將墜諸淵?!?/br> 2‘風(fēng)無纖埃,雪無微津’化用自‘風(fēng)無纖埃,雨無微津’,出自魏晉左思的《三都賦》 第43章 鈴音 馬車一路將兩人送到了樊樓, 街市繁華,人煙阜盛,數(shù)不清的貴客往來出入其中。 謝靈玄那副白玉袍風(fēng)流樣兒, 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所在。且他為人又十分隨和,對誰都禮貌又含蓄,沒有一點(diǎn)官架子, 救濟(jì)難民,修葺佛寺,很受長安一帶百姓的愛戴。 許多百姓見了他, 竟自發(fā)灑來鮮花和瓜果,頗有古時擲果盈車之待遇。 溫初弦冷眼打量著, 他倒比從前玄哥哥更受歡迎些。 若說玄哥哥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降紫微星,謝靈玄則更像塵世的凡人, 接地氣,更得百姓的歡心。 她暗嘆了聲, 只覺得諷刺。 外人都被蒙在鼓里了,誰又能知道,她暗地里被他困在囹圄之中,苦苦掙扎而動彈不得。 憑謝靈玄這般盛名, 她若出去告發(fā)他的種種惡行,很難不被當(dāng)成瘋子。 溫初弦挽著他的手, 入得樊樓內(nèi),謝靈玄沒叫雅間,只在三樓擇了個清凈的位置。 彼時斜暉返照, 華燈初上, 一對翩翩伉儷對坐于古雅的閣樓之中, 成雙成對, 外人看來很是賞心悅目。 老板殷勤過來看菜,謝靈玄溫柔敦厚地移交給溫初弦,只叫她自己選。 溫初弦雖興致寥寥,卻也得像模像樣點(diǎn)上兩道,盡挑的是死貴的。 老板歡歡喜喜地去了,飲會兒茶水的工夫,就上了一大桌子菜品。 謝靈玄持玉筷夾給她,溫初弦暗暗不喜,將他玷污過的食物悄然撥出去,只吃干凈的。 兩人雖對坐,中間卻還隔著一尺多的距離。謝靈玄片刻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點(diǎn)小動作,意味深長道,“過來?!?/br> 溫初弦只得依言撂下筷子,謝靈玄叫人把椅子也搬了過來,叫她并排坐在他身畔。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他監(jiān)視她也更為方便。 當(dāng)下他又重新給她夾了幾道菜,喃喃質(zhì)問道,“我親自給娘子布菜,娘子卻要撥出去?” 溫初弦眼皮垂著,面無表情說,“不敢?!?/br> 謝靈玄道,“既不敢,就好好吃了?!?/br> 溫初弦拿起雙箸,夾起一塊魚羹,安分地放在嘴里。 他這才漾起點(diǎn)笑影來,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五根不老實(shí)的手指在她開開合合的蝴蝶骨和長發(fā)間恣意游走。 溫初弦一邊遲滯地夾著菜,一邊脊背發(fā)寒,他那削尖的手指像刀,仿佛隨時要剖開她的脊背,令她渾身骨縫兒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