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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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謝靈玄才姍姍來到了那處簡陋的驛館。 他披了件玄藍(lán)的斗篷,頎長的身子立在清寒的月色下,“人又走了?” 二喜跪地慚然,“小的帶人來晚了一步,只碰見了蕭公子,卻不見夫人的蹤影?!?/br> 謝靈玄往驛館的小房間走了一圈,見草榻凹下去一塊,是她不久前剛睡過的。 他也坐下來,輕撫那些凹陷,順著凹陷的弧度,仿佛撫摸的仍是她曼妙柔軟的腰身。 一陣欲念浮上心頭。 明明她才離開了幾日,他就發(fā)覺自己已壓制不住對她的想念。 人和身子,都想極了。 二喜道,“公子且放心,那位蕭公子雖然犟了一會兒,但禁不住世子地位的誘惑,最后還是吐露了夫人的下落。這周圍都是荒山,夫人的必經(jīng)之地,是西南的那處村落……是蕭公子聽夫人親口說的,絕對沒錯。” “那就去追吧。” 謝靈玄長吸了一口氣,“尋個有意思的地方把她安置起來,我親自接她回來?!?/br> · 沒有銀錢,沒有食物,沒有同伴,一個人行在野外是一件甚為危險的事。 隨時都有可能被渴死餓死,或者被潛伏在暗處的毒蛇虎豹咬死、被躥出來的強盜砍死。 溫初弦一路狂奔,雖沒遇上毒蛇強盜之類的,卻也著實渴餓已極。 正處隆冬之際,白茫茫的大地上蕭條一片,連一顆充饑的果子也找不到。 溫初弦知道自己的行蹤已暴露,多留一刻都要不得。 來到預(yù)先的那村落,溫初弦將耳朵上的另一只珍珠耳環(huán)摘下來,和一家人換了一頓飽飯吃。 那家人好奇,溫初弦如此一個年輕婦人,怎會無依無靠地流落在外面? 溫初弦只說是碰見了流匪,與家人走散了。 那家婦人道,“是了,近來這地界不安定,常常有流匪傷人,你也是個命苦的。” 那家婦人好心,又贈了一身干凈行頭給溫初弦,額外送她兩個餅子。 溫初弦收下了,連連感激,這點東西雖簡陋,卻可解她此刻的燃眉之急。 她不敢在這村落久留,用飽了飯便立即告辭啟程。 可正如那婦人所說,這周圍確實有流匪,更雪上加霜的是,沒走多遠(yuǎn)就被溫初弦給遇見了。 許多村民拖家?guī)Э诒架f逃命,溫初弦被夾在其中,左支右絀。遠(yuǎn)處騰起一陣塵煙,果然有許許多多持刀的匪徒前來,勢態(tài)洶洶。 溫初弦跑得不如其他村民快,又被撞得東倒西歪,眼看就要被刀砍中了。 這時卻不知什么東西替她擋了一下,隨即她聞到了一股甜香,金星亂閃,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再一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萬紫千紅。 濃郁的脂粉香氣透過鼻竇,周圍嘈嘈雜雜,燕語鶯聲。溫初弦艱難地爬起身來,見幾個身著粉紅衣裙的女子推門而入。 ……她竟是被擄到勾欄了。 幾個丫鬟送來了熱水,為她擦洗身上。 鴇母親自過來為她梳頭,任憑溫初弦反抗、或者問她們什么,她們都像啞巴般不吭一聲,仿佛她們早就心知肚明她是誰,也深諳她為何會到這里。 溫初弦以為鴇母要逼她出去接客,然鴇母命人給她穿的,卻并不是勾欄里常見的那種香肩半露的衣衫,只是尋常的一件素服……那衣服的樣式偏保守,端莊,著實無比熟悉,溫初弦定睛一看,竟是她平常穿的。 是撞樣式了嗎?天下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細(xì)嗅那衣衫,上面還沾染了她素日愛用的沉香香氣。 衣衫就是她的。 溫初弦惕然,心下怔忡不安,反抗得更加厲害。 鴇母將她的頭發(fā)松松地梳好了,以一根簡單的銀簪挽就,也沒給她涂什么濃艷的妝容,或是簪什么招搖的牡丹花。 除了全程不和她說話,鴇母的動作并不粗魯,甚至還含有幾分禮數(shù)。看樣子,并不是要強迫她出去接客的意思。 她被擄到這兒,不像到了勾欄,更像在一間普普通通的逆旅中。 鴇母們仿佛也不是來刻意給她打扮的,只是給她收拾干凈罷了。 她們給溫初弦端上來飯菜,湯羹,有一道燒鵝,蜜漬櫻桃……都是溫初弦平日在謝府愛吃的。 溫初弦不曉得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地到了這兒,鴇母又為何殷勤給她梳洗、給她上飯菜,以禮相待,這一切都太詭異了,詭異得令人覺得恐慌。 可過了一會兒,鴇母又不再以禮相待了。丫鬟給她送來了一個托盤,托盤用紅布蓋著,說她今晚已被人買下了,一會兒就要侍奉客人。 瞧那意思,并不是和她商量的,而是勒令她的,和方才那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又完全不相同。 托盤里,便是人家客人買她的酬金。 溫初弦的預(yù)感極為不祥,顫顫巍巍地掀開紅布,但見是一疊厚厚的銀票,和幾錠銀元。每一枚銀元上,都寫著一個謝字,無比熟悉。 正是她之前被強盜劫走的那些。 第49章 屈服 溫初弦摸著那些銀錢, 甚為疑懼。 冷意更在她顱頂轟然炸裂開來。 只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了來人是誰。 她霍然起身,可對方早有準(zhǔn)備, 房間里的兩扇窗戶都被釘?shù)盟浪赖模煤卺U谧 ?/br> 溫初弦求路無門,骨骼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栗。 她哽咽著去敲門, “放我出去!”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她想起了之前逆旅中那個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女人。 那人的手段她知道,她如此私逃, 他必不會讓她活著了,最起碼也得殘廢。 溫初弦形容枯槁地靠在床邊, 心口一突一突跳。 并沒讓她等太久,很快門就開了。 一個清修的身影踱進來, 溫初弦抬眼一望,果然是那熟悉到刻進骨子的面孔。 謝靈玄瞥了她一眼, 施施然來到了茶桌邊。他垂著眼斟了一杯熱茶,卻不是自己喝的,抬手遞給了她。 “娘子這幾日是去哪了?叫為夫好找?!?/br> 溫初弦吸了吸鼻子,沉默半晌, 接過了那杯熱茶。 柔韌幽深的茗香,升清降濁, 益智清神,令她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些。 她放在嘴邊,視死如歸地呷了一小口, 唇腔微苦。 茶沒毒。 是了, 她已落在謝靈玄手中了, 他確實沒必要用如此下三濫的方式殺她。 謝靈玄看出她的懷疑, 不屑一顧。 輕撫她鬢間可愛的青絲,他的動作很輕柔,似秋日里一片杏葉拂面,讓人抵觸都無從抵起。 “娘子知不知道,母親因為你都快急瘋了。岳丈大人生怕你出什么事,這些日子也是沒日沒夜地找你,你卻在外面玩得很歡快啊?!?/br> 溫初弦握著微燙的茶杯,啞然說不出話。 她被他圈著如癭附體,本能將他推開。他這般假惺惺做什么,慢慢折磨,還不如直接死來得痛快。 “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是不是?那些強盜就是你指使來搶我的,今日也是你命人把我綁來勾欄的?!?/br> 她語言很是冒撞,索性將話挑明了,“……耍弄一個滿地亂跑的白癡,是不是很好玩?” 他道,“娘子?” 溫初弦漠然說,“別叫這個。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會再跟你做什么夫妻,你殺了我也好,隨你的便。” 謝靈玄微微冷笑,“你說的是氣話嗎?” 溫初弦道,“你自己心里清楚?!?/br> 他默然半晌,“你既不愿意與我做夫妻,直說便是了,何必兜這么大圈子?!?/br> 夫妻講求緣分,兩廂情愿,情諧意美。她這樣把他當(dāng)成陌生人、仇讎,又怎么做得了夫妻呢。 “那。溫小姐?!?/br> 他改了口,“我這么喚你,心里可舒坦了?” 溫初弦嗤之以鼻,和他再說一句話都是臟了自己,起身便走。 門虛掩著,走到門外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黑塔般的漢子守衛(wèi)著,她根本出不去。 身后響起謝靈玄泠泠的嗓音,“溫小姐,你去哪兒呢?” 他敲了下桌子,桌上那一疊銀票發(fā)生了細(xì)微的沙沙聲。 溫初弦回過頭來。 “我是花了重金才買下溫小姐的,麻煩溫小姐也講一講道德,讓我這錢花得值一點?!彼浇?,泛起一些些風(fēng)塵的骯臟味,“既做不成夫妻,一夜露水情緣還是能成的,是吧?” 溫初弦頓感到一陣恥辱,氣塞胸膛,忿然走上前去,干脆利落地甩了謝靈玄一個耳光。 謝靈玄被打得微歪了下,臉側(cè)還被她尖銳的指甲劃出了血。 他緩緩回過神來,神色卻仍然寧靜。 摸了摸臉上緋紅的血跡,悄聲問,“毆打客人?。俊?/br> 溫初弦揚手再打,謝靈玄卻將她纖秀的手腕攥住了。他沒使多大力氣,只是象征性地阻止她,無理取鬧的那個人是她。 “放開我?!?/br> 溫初弦細(xì)汗溢出,警告了句,“不然我就咬舌自盡,跟你同歸于盡。” 謝靈玄眉梢兒輕佻,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