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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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脈象上來看,溫初弦就只像是中毒了。若真想探明究竟,除非華佗在世,將溫初弦的心剖出來看看,才能水落石出。 謝子訣頹然,溫初弦也有點(diǎn)泄氣,她可能真是得怪病了,連御醫(yī)都診治不了。 老御醫(yī)又問,“夫人這心口疼的毛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溫初弦思忖了片刻,卻記不清具體時候??傊钜婚_始疼,謝靈玄一定是在的,她那時還沒把玄哥哥救出來。 她本可以告訴御醫(yī),她只要一想念謝靈玄,就會心口難以抑制地辛酸。但謝子訣還在這兒,在旁人眼里謝靈玄就是謝子訣,這般像極了撒嬌的rou麻話,她怎么能說出口。 謝子訣見老御醫(yī)也摸不清具體癥結(jié),便揮揮手送客了。 既然所有御醫(yī)都似是而非,覺得溫初弦根本沒病,那么溫初弦八成就是沒病。 他暗暗覺得,一定是溫初弦還對那人念念不忘,日夜思之如狂,才想得渾身疼了。 謝子訣忍著委屈,好生恥辱,對溫初弦也不禁生了幾分怨懟。 那人是他的仇人啊,那人鳩占鵲巢,害得他不人不鬼,多么可惡……她怎么可以反過來愛上那人呢? 連弦兒也背叛了他。 · 這日之后,謝子訣與溫初弦之間再不提謝靈玄,仿佛從來就沒有這個人。 過了一個來月,謝子訣的啞疾漸漸好了,雖還是不能如常人那般交談,但說一兩個句子是可以的,再不是完全口不能言的廢人了。 謝靈玉去考了院試,他精心溫書良久,終于考中了。 溫芷沅喜極而涕,竟在榜下激而吻了下謝靈玉,謝靈玉臉色頓時紅如二月花,差點(diǎn)暈過去。 從此以后,謝靈玉也有做官的資格了。他本生在官宦世家,并不是平頭老百姓,只要過了院試,長公主為其在朝中尋個小官做很容易。 人人都夸謝靈玉是浪子回頭,從前因畏怯謝靈玉的德行而不愿結(jié)交的人家,也紛紛示好,謝靈玉感覺自己頭一次如此風(fēng)光地活著。 只待沅沅將上次滑胎落下的病根養(yǎng)好,他再有了自己的子嗣,此生便算圓滿了。 長公主特意為謝靈玉擺了宴,席間態(tài)度熱情,從前的那些責(zé)備埋怨之語也一股腦地沒了,夸謝靈玉其實(shí)生性聰明,就是不肯用功。 像他大哥謝靈玄,可是十八歲就中探花郎呢,何等風(fēng)光榮耀,謝靈玉小時候不愛讀書,終究是和謝靈玄差了一大截。 長公主喜色道,“玉兒,你該多跟玄兒學(xué)學(xué)。你看看你兄長不僅文采了得,在朝中也如魚得水,這都是學(xué)問。你以后入了官場,該和你兄長互相提攜才是?!?/br> 謝子訣忙起身拜謝母親的夸贊,笑不露齒,隱有自得之意。 謝靈玉臉色卻黯了黯,沒接話茬兒,繼續(xù)喝酒。 待酒宴罷了,眾人散場。 沅沅喝醉了,被丫鬟攙回去睡了。 謝靈玉獨(dú)自一人靠在月下的抄手廊邊,頗有惆悵之意。 想來,他能有今日,都是那人的功勞。 溫書的這段時日里,那人指點(diǎn)過他怎樣寫文章,都不是死板周正的教條,而是切實(shí)的技巧。他就是靠著這點(diǎn)技巧,才贏得了主考官青睞的。 雖說院試也不是什么難的考試,但沒有謝靈玄的指點(diǎn),他就是不行。 那人對他的恩德有兩樣,院試算其中一樣,二是點(diǎn)撥他去尼姑庵追沅沅——若溫芷沅真出家了或者跟他和離,此刻他必定是孤家寡人,人生哪有現(xiàn)在這般圓滿。 這些恩德雖小,他卻一直記在心上。 那人也確實(shí)害過他,細(xì)想來,只有那一頓揍罷了。其實(shí)當(dāng)時覺得疼,現(xiàn)在也沒多疼,皮rou好了就過去了。倒是這些恩德,刻骨銘心。 他并不曉得他當(dāng)初和花奴分開是被謝靈玄害的,事實(shí)上,花奴走了這么久,他忙著學(xué)書,又有溫柔嫻靜的夫人在此,早就把花奴忘了。 如今謝靈玄慘死,連尸體都沒撈上來,謝靈玉心頭多少過不去。 落葉歸根,好歹給那人一個全尸,來世好投胎。 看來,是做不到的了。 唉。 …… 將近立夏時分,入夜臥房內(nèi)潮濕溽熱。 冰壇內(nèi)放了一些冰,卻還是難以消解死氣沉沉的暑氣。 溫初弦欲多放些冰進(jìn)來,涼個爽快,謝子訣卻說多用冰會寒氣入體,明日腰酸背痛,勸她克制己欲為妙。 溫初弦知他為人處世有自己的一番原則,便沒拂逆其意,強(qiáng)忍著暑氣睡下。 謝子訣靠近她,溫?zé)岬男靥鸥糁鴮嬕沦N過來,渾如一個火爐。 溫初弦感到一陣躁意。 謝子訣小心翼翼地攬住她的肩膀,“弦meimei?!?/br> 溫初弦嗯了聲。 謝子訣欲言又止,帶些卑微的懇求,回歸后第一次開口說了話,“我們試試,可以嗎?” 第64章 犯錯 謝子訣這一句話說得并不順暢, 他的聲線被毒啞了一回,遠(yuǎn)不如謝靈玄的那般清澈,像夏日里的鵝卵石撞擊溪谷, 又涼又冽……他的聲線是又苦又澀的,加之面對喜歡的姑娘進(jìn)退兩難,更顯拖泥帶水。 溫初弦很熱, 真的很熱,煩悶的那種熱。既然不多加冰,兩人的距離就應(yīng)適當(dāng)遠(yuǎn)一些, 才不會被熱死。 在如此暑氣中做那種事,很黏膩, 很不舒服。 她剛欲婉拒謝子訣,謝子訣黯然說, “弦meimei,你是還想著他, 才一直不要我嗎?” 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她這么一直守身如玉,實(shí)在不像話,謝子訣沒法和母親交待。 長公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孫兒, 他已虧欠母親太多,怎么能叫母親再度失望? 溫初弦道, “沒有。” 謝子訣燃起一點(diǎn)希望,“那我們……” 溫初弦猶豫了下,不想讓旁人誤會自己為那人守貞。 她不愛謝靈玄, 她一直堅信。 和玄哥哥在一起是從前她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 事到臨頭這般推三阻四, 何苦呢。 “嗯?!?/br> 謝子訣浮上一絲喜色, 臉沾了點(diǎn)紅,幸好黑暗中溫初弦并看不見。 他是長房的主君,可不能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就竊喜,太過輕浮,傳出去被人笑話。 謝子訣解開她的寢衣,她安安靜靜的,也沒抵觸。 他放下心來,繼續(xù)吻了下她圓潤的額頭,力道很輕,是不可能引起任何不適的。 兩人的距離靠得更近了些,小小的拔步床簾幕緊閉,如蒸籠一般,新鮮空氣沒剩多少。 溫初弦欲拉開簾子,讓涼風(fēng)多少吹進(jìn)來一些,可謝子訣卻又阻止,“不行啊,弦meimei?!?/br> 他現(xiàn)在衣衫不整,非禮勿視,怎能拉簾子,萬一守夜的奴婢給偷瞥見了,傷風(fēng)敗俗,過于有辱斯文。 溫初弦浮躁道,“沒人會看見的,玄哥哥你放心吧?!?/br> 謝子訣難過地說,“若弦meimei一定要這樣,我們便就此作罷吧?!?/br> 他為儒者的風(fēng)骨,至死不能丟。 溫初弦怔然眨眨眼,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威脅了。 她告訴自己要遷就,可細(xì)一思忖,自己遷就得已經(jīng)夠多了。 本以為只要謝靈玄一死,她和玄哥哥就可以恢復(fù)到以前的生活,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今看來,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東西,許多觀念相悖,為人處世的準(zhǔn)則也相互膈應(yīng)著。 她再也找不到當(dāng)初那種,一顆心熾熱地朝向玄哥哥的感覺了。 溫初弦默然無語,謝子訣自顧自地走下榻去,披了件衣服,眺向清冷的月光。 他在怨她。 明明放不放冰,拉不拉簾幕只是些小事,小得不能再小,兩人卻誰也不肯讓步。 本該軟語溫存的良夜,變成了分崩離析。 …… 過了良久良久,許是到了后半夜,溫初弦沉沉睡了。 謝子訣獨(dú)自守在月下,心里憋著一口氣,恨恨不已,依舊抑郁難平。 他摟摟自己的肩膀,顧影自憐,也無處可去,只得又躺回了拔步床中。 夢中的溫初弦雙眉緊蹙著,時不時說一句囈語,睡得并不安穩(wěn)。 謝子訣傷感和愛慕齊至,欲伸手撫一撫她絕美的睡顏,她卻先抱住了他的手臂。 謝子訣怦然心動,頓時襲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 他也真是,跟她較什么勁兒? 她愿敞開簾幕,那便敞開唄。 弦meimei只是一個弱女子,能依靠的只有他,他不該這樣窄心窄腸地惹她傷心。 溫初弦嘀嘀咕咕了幾句夢話,荒誕不經(jīng),勉強(qiáng)能聽清是夫君明天別陪我去香鋪了,你在那里杵著太礙事……謝子訣啞然失笑,香鋪?他何時陪她去什么香鋪了?真是怪話。 隨即意識到,她說的是從前的謝靈玄。 那人死了,她卻在睡夢中心心念念地惦記著。 謝子訣一陣酸妒,啪嗒啪嗒兩滴眼淚落下來。 弦meimei,太羞辱人了。 他抹抹眼淚,傷心得無以復(fù)加,覺得自己真是軟弱極了。 可弦meimei心里就是有別人,他能有什么辦法?他難道把弦meimei這顆骯臟的心挖出來,再給她重新?lián)Q一顆干凈的嗎?再不然他休棄了弦meimei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