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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孟只是心里這樣希望,如果這樣的話,在一個城市,說不定等到裴世月上大學后,他真可以每天都見到對方。 裴世月握著筷子的手一僵,隨后很快調(diào)整過來狀態(tài),“怎么這么問?” 江孟完全沒有隱瞞自己心里所想,理直氣壯道:“如果你留在鹿城,你就搬過來。不然,你若是去了首都,那我不是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 那時候他高三,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玩,他也應(yīng)該很忙。尤其是現(xiàn)在江孟還想為了能跟裴世月上一所大學,自然更要努力。如果裴世月跟他距離很遠的話,說不定真就只有寒暑假時才能見一面。 異地戀,江孟很不喜歡。 裴世月失笑,“你怎么這么粘人?” 江孟:“不行?” 裴世月:“……” 江孟忽然臉色一正,他看著裴世月再一次問:“所以你想好去什么大學嗎?” 裴世月本來是想糊弄過去,可看著今晚江孟的樣子,她估計多半是糊弄不過去了。尤其是當她聽見江孟那句故作不在意的“反正你去哪兒我就明年跟著考去哪里”這話,她心頭有些沉甸甸的。 “應(yīng)該是首都。”裴世月硬著頭皮開口說。 她不愿意撒謊,但現(xiàn)在面對著江孟時,她無法做到坦誠。 出國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何況她很明白自己是不準備再回來。若是現(xiàn)在告訴江孟,這不就是讓江孟做選擇嗎?不然就跟著她出國定居,不然就分手留在國內(nèi)。裴世月不想將兩人之間的感情弄得如此復(fù)雜,在她看來,年少時高中的一段戀愛,只需要在當下喜歡就好。 長遠的婚姻,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當年她母親懷孕,因為檢查出來是個男胎,恰好那時候她被綁架,家里人放棄對她的援救,她還以為裴巍對自己母親是有多深厚的感情,最后還不是在她母親懷孕七個多月時,早出晚歸,跟外面的女人廝混?她當初跟蹤裴巍去酒吧,見過了那些五光十色的燈光下的齷蹉腌臜,從此后對那些地方都帶著一股偏見和厭惡。 那時候若不是因為她母親發(fā)現(xiàn)了裴巍出軌,精神恍惚,從樓梯上摔下,也不至于那個都已經(jīng)成形的孩子還沒見一眼人世間就離開,而她母親也不至于會因此一直郁郁,最終沒幾個月,撒手人寰。 對于婚姻,裴世月從小就沒有考慮過。甚至長久的陪伴關(guān)系,她也未曾有過任何思量。 如今聽見江孟說為了她,想要在一年后考去同一個學校時,裴世月神情有些恍惚。 進一步要回答時,裴世月不得不撒謊。 在這一刻,裴世月第一次有些后悔。她和江孟的感情開始之初,兩人就抱著截然不同的心境。她過早地對這段感情下了終結(jié)的日期,是不是原本就不應(yīng)該開始這段感情? 江孟此刻沒有留意到裴世月情緒的變化,他在聽見裴世月說要去首都的大學時,心里半是了然半是失落。 不過這也挺正常,江孟安慰自己,就憑著裴世月的本事,她有本事離開而本來也能離開,這才是正常的。 江孟這么一想,又很快說服自己釋懷,“那好,你就在首都等我,明年我就過來。” 雖然現(xiàn)在他的成績距離裴世月要去的大學還差一點,但一年時間,江孟覺得已經(jīng)足夠讓自己追上裴世月的腳步。 裴世月點點頭。 江孟放下筷子,很快轉(zhuǎn)移到裴世月身邊,他理解歸理解,但是一想到幾個月后,自己就要徹底跟裴世月分隔兩地,心里怎么想都不太對勁兒,忍不住在這時候就想要親近跟前的人,像是這樣做就能讓自己心頭的不安稍微變得好一點。 當江孟咬住裴世月的脖子時,裴世月被嚇了一跳,她想伸手推開跟前的人,“又干什么呢?” 可是當裴世月真開口時,她自己都被現(xiàn)在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么軟,好像跟她平常的嗓音大相徑庭。 江孟聽得心頭起了一股邪火,他嘴上忍不住用力了兩分,貼著裴世月的脖頸狀似呢喃一般道:“jiejie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難道心里都沒有一點愧疚嗎?我在jiejie心里竟然這么沒有分量?” 裴世月到現(xiàn)在哪里還分不出來這是江孟故意在賣慘,可是偏偏如今的自己就吃這一口。明知道不知道真的,但控制不住心軟。何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剛才那些話都是騙江孟的。如今又有了江孟在耳邊的這些話,讓她頓時生出想要補償后者的心。 裴世月反抗的那只手,也漸漸隨著她自己心里的想法的變化,漸漸地卸下了力道。 裴世月從反抗到配合,江孟的感受最為直觀。在裴世月卸力后,江孟幾乎自動默認了裴世月允許的意思。他頓時更加變本加厲,這本來就是吃飯的小幾,沒多高,身后就是柔軟的地毯,江孟順勢將裴世月壓在了地上。 一米八好幾的大男孩,長手長腳,如今這般覆在裴世月身上,一張臉變得潮紅。 “jiejie……”江孟叫著裴世月,手下的動作卻跟著聲音截然不同,又重又狠。 裴世月被江孟掐住了腰,渾身也不好受。尤其是當耳邊還傳來江孟的聲音時,她身體深處蔓延起來一股奇異的感覺,她有些控制不住紅了眼睛。 泛紅的眼尾被江孟捕捉,后者也不知道是發(fā)了什么瘋,直接附身上前,舔著裴世月的眼角,像是要將那抹紅生吞吃下去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