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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正好落在他側臉,左耳上的耳釘反射出璀璨的光,特別好看。 趙聽雨收回視線,說還行。 “走,帶你去玩一下。” 楚煜帶她來到一家私人影院,這里有沙發(fā),可以躺著。 “想看什么?”他問。 “隨便?!壁w聽雨現(xiàn)在對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致,只是想跟他待在一塊。 “那就恐怖片吧。”楚煜作勢要叫服務員。 趙聽雨見狀連忙阻止,“我不要看恐怖片?!?/br> 楚煜看了她一眼,語氣悠悠:“怕啊。” “怕?!壁w聽雨最怕看這種,完全是找罪受。 微弱的燈光下,小姑娘半躺在沙發(fā)上,異常明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過來。 總算恢復了一絲活力。 楚煜唇角微勾,叫來服務員,讓他放了個經(jīng)典老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這部片子兩人都看過,他們將電影音量調(diào)低,邊看邊聊天。 “你什么時候走?”這個問題趙聽雨從早上見到他起就想問。 “下午五點?!背夏罅四笏哪?,“最近有點忙,元旦再回來陪你?!?/br> “沒事?!壁w聽雨眼皮耷下,手指玩著自己的頭發(fā),借由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掩飾內(nèi)心突如其來的不舍,“反正我現(xiàn)在哪都去不了?!?/br> 可再怎么裝淡定,到了他真正要走的那一刻,還是有點繃不住。 看完電影,楚煜將她送回家,兩人在鄰居家的圍欄外告別。 趙聽雨背過身眼眶就開始發(fā)熱,她腳步很慢,走了幾步,最后停下。 身后有腳步聲接近,她轉身,還沒來得及開口,下巴被人抬起來,來人重重地吻了上來。 鄰居家院子內(nèi)有一棵芙蓉樹,現(xiàn)在正值花期,芙蓉開了滿樹。 大半枝條越過圍欄延伸到了外面。 秋風陣陣,花瓣旋轉著往下掉,有一瓣正好落在趙聽雨頭頂。 楚煜捧著她的臉,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吻從唇上移開,細細密密的印在她臉上、額頭上、睫毛上,吻去她眼角的那滴淚,最后又回到唇上。 兩人呼吸交融,唇齒相纏。 趙聽雨嘗到咸咸的味道。 除了唇上的觸感,背后還有一只手在輕輕柔柔地按著她受傷的腰部。 這種被珍惜被呵護的感覺令人無比踏實。 這便是她這些天想要抓住又抓不住的東西。 沒一會,楚煜便放開了她,“去吧。” 趙聽雨抓著他襯衫衣擺不松手,一雙桃花眼水光瀲滟,里面有依賴有不舍有害怕。 “好好休息,別多想。你只是累了,需要充電,充滿電繼續(xù)發(fā)光。”楚煜抬手從她頭頂摘下一瓣花,低啞的嗓音再次傳來,“別再回頭了,不然我也走不了了?!?/br> 趙聽雨回到房間躺床上,呼吸和心跳都沒平復下來。 眼里水光氤氳,唇瓣酥酥麻麻。 帶給她這些感受的人卻已經(jīng)離開。 趙聽雨在床上安靜地躺了會,之后撐著身子爬起來,走到角落的書桌前坐下,翻開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一行字:萬物之中,希望最美,至美之物,永不凋零。 這是《肖申克的救贖》里面的一句臺詞,今天她就聽進去這一句。 她曾經(jīng)也這樣覺得。 可是,希望破滅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 作者有話說: 萬物之中,希望最美,至美之物,永不凋零——《肖申克的救贖》 第39章 “你別管我了?!?/br> 趙聽雨現(xiàn)在每天都要去中醫(yī)館, 不是爸爸陪著就是mama陪著。 星期五上午,趙mama陪她去完中醫(yī)館回來,突然眼前一黑, 整個人往前倒去。 “mama!”趙聽雨眼疾手快地跑過來撐住她,“沒事吧?” 緩過那陣強烈的眩暈感, 趙mama連忙站直身子,扒開她的手, “我沒事,你別扶我, 你不能用力。” 趙聽雨適才撐住mama時腰部傳來一陣鈍痛, 但她現(xiàn)在沒空管這些, 心思全在mama身上, “剛剛怎么了?是頭暈嗎?” “都說了沒事?!壁wmama走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語氣輕松, “估計是昨晚沒睡好?!?/br> 其實不是昨晚沒睡好,是這一段時間都沒怎么睡好。 趙聽雨知道的。 卻只能假裝不知道。 就像爸媽每天假裝在她面前很開心一樣。 等mama臉色稍微緩和一點,趙聽雨把她趕回房間睡覺。 當天晚上一家人圍在餐桌前吃飯,她跟爸媽說以后去中醫(yī)館不需要他們陪同。 爸爸mama起初不同意,奈何趙聽雨這次態(tài)度尤其堅決。 趙爸趙媽看著自家女兒緊繃的小臉只好答應下來。 飯后,趙聽雨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xiàn)在是晚餐時間, 想著楚煜應該不忙, 便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趙聽雨趕在他之前開口:“忙嗎?” “不忙。”楚煜說, “我本來打算晚點給你打電話?!?/br> 他話音剛落, 緊接著那邊傳來一道很小的女聲:“女朋友?” 趙聽雨呼吸漏了半拍, 手不自覺握緊電話。 那道聲音很小, 明顯刻意壓低了音量, 聽不清楚音色。 可她有一種莫名卻又強烈的直覺——這個人就是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胡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