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悠悠地走過來拿起手機，屏幕上的確有兩個mama的未接來電。

    趙聽雨雙手摩挲著手機殼，在心里猶豫要不要回過去。

    楚煜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抬手拍了拍她腦袋，“給你媽回個電話，我去陽臺抽根煙?！?/br>
    趙聽雨看著他推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上，再將玻璃門關(guān)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想讓他回避，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不知道m(xù)ama會聊什么，怕他聽了心里不舒服。

    回避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趙聽雨坐回沙發(fā)上，給mama回?fù)芰藗€電話過去。

    “聽聽？”趙mama幾乎秒接，“我看天氣預(yù)報說你們那結(jié)冰了？冷不冷?。俊?/br>
    趙聽雨鼻子一酸，“不冷。”

    她頓了下，選擇坦白：“我現(xiàn)在在港城?！?/br>
    趙mama僅沉默了一秒，“去找楚煜了？”

    “是的?！壁w聽雨如實道，“我們團因為天氣原因放了兩天假，所以我就過來了?！?/br>
    她說完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著一場暴風(fēng)雨的降臨。

    聽筒里卻傳來了mama的一聲輕柔的笑，“聽聽?！?/br>
    趙聽雨乖巧地應(yīng)了聲：“嗯?！?/br>
    趙mama嗓音溫和輕緩：“你從小到大雖然心性不如同齡人成熟，但特別會照我和你爸的情緒，很少讓我們cao心。除了堅持要跳舞這還是你第一次忽視mama的話?！?/br>
    “不是的mama?！壁w聽雨心口陣陣發(fā)緊，“我沒有忽視你的話，我回家會和你解釋。那些傳言我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但你真的不能從別人口中去了解他，這樣對他不公平。他們那些人就是欺負(fù)他沒有人護著，隨意造謠。要是我被別人亂說，你和我爸不得找人家去理論？可是他……”

    她視線穿過落地窗落在楚煜身上，“他沒有可以護著他的家人?！?/br>
    “所以mama，我不是忽視你的話?！壁w聽雨吸了吸鼻子，“我是在保護他。就像——”

    陽臺上的楚煜突然轉(zhuǎn)了個身，從背對著他的姿勢變成面對她。

    趙聽雨視線里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見他指尖的那抹猩紅。

    她低頭眨了下眼睛，繼續(xù)剛剛未完的話，“就像如果爸爸mama被人說了，我也會這么做，我不是跟你作對。因為你們都是我愛的人。”

    趙mama嘆息一聲，“mama知道，別哭了，等會楚煜還以為我跟你說什么了。”

    “好?！壁w聽雨伸手從茶幾上扯過紙巾擦了擦眼睛。

    楚煜將指尖的煙送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目光卻不曾從趙聽雨臉上移開。

    見她低頭擦眼睛，他將系在脖子上的領(lǐng)帶扯了扯，心里煩躁的不行。

    客廳里的趙聽雨認(rèn)認(rèn)真真在聽趙mama講話：“我剛剛的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感嘆一下，我們聽聽除了喜歡舞蹈外，還會這么喜歡一個人?！?/br>
    “你看你爸都吃醋了。”趙mama說完，聽筒內(nèi)傳來趙爸爸的碎碎念：“說我干什么？”

    趙聽雨破涕為笑，“我最愛爸爸了?！?/br>
    趙mama失笑，“我和你爸這兩天反思了一下，之前是我不對，我聽到小楚被抓的消息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個事實加上那些傳言幾乎立馬推翻了他之前在我心目中的良好形象?！?/br>
    “后來我靜下來回憶小楚對你做過的事情，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子是真的很喜歡你，也是真心對你好，”趙mama說，“我后來想，他要是人品沒太大問題，我就不去干涉你們了?！?/br>
    “他人品沒問題?！壁w聽雨強調(diào)，“真的，他很好的。”

    “我知道?！壁wmama說，“我前天碰到了他姑姑，從她那里了解很多信息。這孩子是真不容易?！?/br>
    “是啊。”從mama的話中不難聽出她已經(jīng)放下了對楚煜的偏見，趙聽雨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抬高視線，重新看向陽臺。

    楚煜已經(jīng)抽完一根煙，又從煙盒里掏出一根咬在嘴里，他一手擋風(fēng)，一手按下打火機點燃。

    抬起眼皮的一瞬間隔空對上了她帶笑的桃花眼。

    楚煜神情微怔，隨即輕抬了下眼皮，像是在問她笑什么。

    下一秒，他看見趙聽雨掛斷電話朝他走來，陽臺門被推開，里面的暖氣撲面而來。

    更暖的是跑過來摟住他腰的人。

    楚煜將拿煙的手抬高，“打完了？”

    趙聽雨細(xì)細(xì)地嗯了聲，摟著他的手緊了緊，“你不冷嗎？”

    好歹是冬天，他就穿一件襯衫站在外面，夜里冷風(fēng)嗖嗖，趙聽雨一出來就感受到了涼意。

    楚煜將煙捻滅在圍欄上，隨手丟地上，伸手捏了捏她后頸，“進去聊。”

    兩人前后腳回到客廳，趙聽雨挨著楚煜坐在一起，拉著他的手靠在他胳膊上。

    楚煜側(cè)目看她一眼，緊接著將她拎起坐在自己身上，“今晚怎么這么粘人？”

    趙聽雨伸手摟住他脖子，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喜歡?！?/br>
    喜歡你，喜歡粘著你。

    她現(xiàn)在心情有點激動，就想粘著他。

    楚煜靠在沙發(fā)上，靜靜地跟她對視。

    她眼尾泛著淺淺的紅暈，睫毛上根部還有未干的水漬。

    眼眸澄澈，里面墜入了細(xì)碎的笑意。

    他眸色暗了暗，“你mama跟你說什么了？”

    趙聽雨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揚，“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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