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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益抬頭分辨天氣,悚然道:“頭兒,不好,怕是有颶風!” 齊岷聽得頭頂悶雷滾滾,已然猜出天象有變,臉色一剎冷凝。 登州城和觀海園相隔一百四十多里,乘船最快也要三個時辰,如果辛府的護衛(wèi)趕來得不夠及時,要么會被颶風困在碼頭,要么就可能在大海里猛遭侵襲,迷失方向。 而林十二遠在城外,至今下落不明,及時趕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見齊岷不語,田興壬臉上笑意漸狂:“颶風過境,登州封航,閑雜人等休想再靠近海島。齊岷,今日你才是被困在這觀海園里的孤家寡人,明白了?” 又是一聲悶雷炸響天際,電光劈開瞬間,樹林里開始下起雨來,齊岷怒而不慌,冷然道:“彼此?!?/br> 田興壬便是最看不慣他這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虛偽做派,冷哼一聲,道:“行,那就看看,今日究竟是你殺了咱家,還是咱家屠了你這條背恩負義、賣主求榮的走狗吧!” “來人,拿下——” 田興壬一聲令下,圍攏在樹林四周的東廠刺客蜂擁而上,速度竟快似離弦利箭,刀刃眨眼逼至眾人面門。 辛益眼疾手快,佩刀出鞘,“鏗”一聲格開來人利刃,轉身時把春白往石門方向一推,叮囑辛蕊照看。 辛蕊畢竟是習武之人,武功雖然不如齊岷、辛益悍勇,卻也有護人之力。接住春白后,辛蕊手里劍如靈蛇,一面應敵,一面朝程義正道:“程六,你家那些護衛(wèi)呢?不會全都死在禁園里了吧?!” 程義正平日里在登州城里橫行霸道,仗著有扈從開道,并不精于武學,眼下赤手空拳,更打得慌亂。 “怎么可能?園里的護衛(wèi)都是我爹親自挑選出來的登州勇士,又不是紙糊的,豈會這么容易就沒了?!” “那他們都上哪兒去了?”辛蕊越打越急,眼看圍堵在樹林四周的東廠殺手至少三十人,顯然不止禁園里的那一批,更心慌意亂,“天殺的!你家這破園子里藏了那么多閹狗,你都不知道的嗎?!” 雷聲隆隆,黑云覆壓,大雨漸有瓢潑之勢,被狂風裹挾,更鋒利似刀。 樹林里,刀飛劍舞,戰(zhàn)局混亂,虞歡被齊岷護著,倏而向外旋開,閃避敵人的利刀,倏而撞上齊岷濕冷堅硬的胸膛,嗅得刺鼻血腥氣。 廝殺中,有黑影濺血倒下,有黑影飛掠襲來,血霧混在暴雨里噴濺,虞歡看著齊岷的臉龐濺上血跡,聽見他臂膀被利刃劃開,呼吸驟然一滯,世界仿佛凝固,蒼白無聲。 便在這時,田興壬向著后方做了一個手勢,陰森森的草叢深處又現(xiàn)出一群人影,身著統(tǒng)一勁裝,手持弓*弩,赫然便是先前在禁園里跟東廠人交手的程家護衛(wèi)。 一名東廠人揮刀架在慶安脖頸上,喝令道:“放箭!” 慶安渾身戰(zhàn)栗,看著戰(zhàn)局里逐漸不支的程義正,含淚號令眾護衛(wèi)放箭。一大波淬過毒的利箭劃破雨幕,朝著前方射去,及至目標,忽又消失在夜色里。 慶安且驚且喜:“不行,風太大了,根本射不準的!” 那東廠人便道:“你射不準他們,我便射你!” 慶安大震,瞪紅的眼里再次映出程義正等人的身影,切齒道:“再放箭!” “唰”一聲,數(shù)箭齊發(fā),然而這一波收效亦微。 慶安懸心吊膽,便欲再跟那東廠人解釋,手里弓箭突然被繳,抬頭看時,眉心已被箭鏃瞄準,只聽得“噗”一輕聲,利箭瞬間射入他頭顱。 慶安倒地。 東廠人拔出他額心的毒箭,重新搭弓,振臂一拉后,轉身瞄準戰(zhàn)局中的一人。 風雨侵襲,血霧噴濺,虞歡被齊岷拽入懷里護住,抬頭看時,驚見一束寒芒迸破虛空,朝著眼前激射而來。 虞歡想都不想,反身撲住齊岷。 作者有話說: 為不辜負歡歡擋的這一箭,今天爭取給大家表演一個加更,秀一秀什么叫“守得云開見月明”! 第五十一章 ◎“上次你說,還可以再冒犯一次?!薄?/br> 虞歡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喊的全名“虞歡”,聲音很沙啞,很焦急,甚至很悲痛。 虞歡被喊得莫名心悸, 想要回應, 可是身體像是被人摁入冰冷刺骨的深淵里,根本醒不過來。 腦海里殘留著震耳欲聾的雷電聲、暴雨聲, 以及廝殺里的嘶吼、喝令, 那道熟悉的聲音不知對旁人喊了些什么,又開始叫她:“虞歡!醒醒!” 虞歡竭力睜開眼睛, 黑壓壓的夜空里隱約有一張沾滿血污的臉,眼瞳極其黑亮, 似浴著血的黑曜石。 虞歡想要伸手去夠, 不及靠近, 疼痛從肩胛襲來, 整個人又被拽回深淵,陷入昏迷。 “虞歡?!”齊岷竭聲呼喚。 狂風大作, 暴雨傾盆,原本潛伏在樹林深處的那一批護衛(wèi)突然厲喝一聲,拉滿弩*弓朝著東廠人射殺。辛益趁勢砍掉一人臂膀, 回頭沖齊岷喊道:“頭兒,快撤!” 齊岷抱著中箭的虞歡,全身僵冷, 聲音不自覺發(fā)顫:“分頭撤開!” “是!” 齊岷掉頭,提氣掠上虛空。 田興壬抹開臉上雨水, 瞪著那一抹極快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 無暇顧及身后叛亂, 又急又恨:“快!追上他!” * 虞歡感覺自己又被人從深淵里拽出來了,像一條濕淋淋的魚,掙扎在被烈日曝曬著的巖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