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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解風(fēng)情在線閱讀 - 第118頁

第118頁

    王氏從屋里出來,偷偷往院里一望,見秋風(fēng)拂樹,落英窸窣,虞歡扶著齊岷走在暖金色的陽光里,正你儂我儂,拌嘴說笑。

    王氏忍俊不禁,笑著,笑著,忽然間就濕了眼角。

    要是大牛還在的話,現(xiàn)在肯定也是娶了媳婦,午后醒來,便會跟媳婦在這籬笆院里散步吧?

    王氏眼里的淚一下涌得更兇,抬袖擦拭,忽然想起什么,心頭一動。

    作者有話說:

    王氏:嘿嘿。

    齊岷:?

    歡歡:?

    —

    (掉落小紅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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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幫一幫吧?!薄?/br>
    這天夜里, 王氏入睡前拉住方伯,鄭重其事道:“我想認(rèn)小齊做干兒子,讓歡歡做我干兒媳婦?!?/br>
    方伯手里拿著的油燈差點(diǎn)沒掉下來,朝齊岷、虞歡所住的那間房屋看一眼, 放下燈盞:“你怎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王氏想起今日在院里看見的那一幕, 又想起這些時日來跟齊岷、虞歡相處的種種,眼眶微微發(fā)熱, 道:“這些天我也看明白了, 小齊、歡歡雖說是一對兒,可看那模樣不像成親很久的夫妻, 倒像是對剛處在一塊的苦命鴛鴦。你可還記得接他倆回來的時候?那兩天剛刮完颶風(fēng),按理說, 海上不該有什么船在航行, 更不該有什么海盜, 可他倆偏就靠著一艘小漁船飄來了, 身上還都帶著傷。再有,自打他倆住下以來, 便從沒提過給家里報(bào)信的事,也不問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我想呀, 他們恐怕不是遭了海盜逃命至此,而是為了私奔,不畏千難萬險從家里逃出來的?!?/br>
    方伯一顆心被王氏說得七上八下,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那,這, 這……”

    “你看看這個?!蓖跏夏贸鱿惹坝輾g贈送給她的那對金耳環(huán), 用手指摩挲著道, “這樣工藝精湛的金耳環(huán),肯定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買得起的,且看歡歡通身那氣派,不說是王子皇孫,也肯定是個世家大小姐。至于小齊……年紀(jì)輕輕,一表人才,卻不能光明正大同歡歡在一起,多半便是那行走江湖的俠士,又或是歡歡府里的侍衛(wèi)……唉,總之,這對苦命鴛鴦一定是沒有別處可去,所以才會流落到咱家里。五年前,咱沒了大牛,如今來了小齊和歡歡,你難道就不相信這是天意嗎?”

    方伯聽王氏提起大牛,胸口狠狠震動,久壓于心底的悲慟思念一下翻騰而起,夾雜許多難以言盡的苦楚。

    “可你也知道,自從大牛走后,大駿便仗著是我侄兒,一直盯著咱倆這點(diǎn)家產(chǎn),咱要是認(rèn)小齊做干兒子,他不得鬧翻天?”

    王氏抹了把淚,又悲又恨:“當(dāng)初要不是他,咱們大牛根本不會死在海盜手里,他害死大牛不算,還妄想獨(dú)吞咱家的家產(chǎn)。這點(diǎn)家產(chǎn),我便是送給小齊、歡歡,也絕不會便宜他方大駿!”

    提起舊事,王氏淚落連連,方伯忙來安撫,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嘆氣:“可這只是你我一廂情愿,小齊他小倆口會答應(yīng)嗎?”

    王氏抹完淚,深吸一氣道:“我明日便去問問歡歡?!?/br>
    *

    王氏跟方伯在商量著要認(rèn)齊岷、虞歡做干兒子、干兒媳婦的時候,后二人正同床躺著,在黑暗里較著勁。

    齊岷到底是血?dú)夥絼?,最先敗下陣來,捉住虞歡的小手。

    “夠了?!?/br>
    夜很黑,襯得他嗓音夠低也夠啞,虞歡偷笑,指尖在他掌心里接著撓:“這就夠了?”

    齊岷平躺著,刻意不讓虞歡觸及腰腹以下的區(qū)域,抓著她手腕放至腿側(cè),壓住。

    “我看你這兩日精氣神很足?!?/br>
    這句話有點(diǎn)醉翁之意,虞歡“嗯”一聲,等他后半句。

    齊岷道:“傷全好了?”

    虞歡反問道:“你今日要我扶你散步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問我傷好沒好?”

    “……”齊岷啞口。

    虞歡仍是側(cè)躺著,手腕掙扎了下:“你這樣壓著我,我不好睡?!?/br>
    齊岷便只能放開。

    虞歡沒再弄他,雙手合在下頜底下,便在齊岷以為她已睡著時,忽然又問道:“你呢?”

    齊岷閉著眼:“我什么?”

    虞歡聲音很輕,很曖昧:“你,好了沒有?”

    “……”齊岷幾乎是一瞬間明白虞歡話里問的是什么意思,喉結(jié)在黑暗里一滾,“你再鬧下去,應(yīng)該就好不了了?!?/br>
    虞歡怔然,接著想起他負(fù)傷久忍的苦楚,琢磨出這句話背后的洶涌含義,臉頰沸騰,偷笑道:“哦,那可不敢鬧了。”

    齊岷閉目不言,良久,總算等來身側(cè)熟悉的呼吸聲,知道虞歡這回真的睡了。

    心里慢慢松一口氣,齊岷平躺著,握拳的手松開來,卻并沒有感到如釋重負(fù)。

    虞歡就躺在身側(cè),溫香軟玉,氣息如蘭,在這不為人知的秋夜里,是多么令人心悸而滿足的存在。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這樣同衾共枕,都足以令齊岷沉淪。

    可是,這樣的秋夜又還能有多少個呢?

    齊岷無眠,再次想起白日里虞歡問的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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