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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雄蟲欺負,嘲笑,明明有一身強悍的武力,卻投鼠忌器,不敢還手。 他當(dāng)時總是痛苦的想,為什么?為什么我不是一只雄蟲? 這種想法,在雄父拋棄他以后達到了頂峰。 他照看雄蟲弟弟的時候出了一點差錯,弟弟感冒了。雄父直接把他趕出了家門。 臨夏無依無靠,躲在橋洞里,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夜。 他被雄父拋棄,本該就此輟學(xué)。 恰在此時,他被軍部特招了。 從小就欺負臨夏的前桌搞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他偷走了臨夏的體檢單打算上學(xué)的時候作弄他一下。 結(jié)果,體檢單落到了他父親的手里。 他的父親覺得,臨夏的體質(zhì)很好,應(yīng)該很有前途。打探了他的情況,覺得可以招收他試一試。 臨夏驚喜的就好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軍校里的雌蟲對他很好,親切又嚴謹。 當(dāng)時教他的人,就是時維元帥。 臨夏很喜歡軍校的氛圍,更喜歡這些不會嘲笑他的雌蟲同伴,軍校里的雌蟲努力刻苦,互敬互助,臨夏比以前開朗了很多,漸漸的被雌蟲指揮官注意到了。 時維元帥憐惜他孤弱無依,私下給他開了小灶。 一來二去,時維元帥的雄蟲越來越不滿,直至有一天追到學(xué)校,當(dāng)眾打了時維一頓。 時維元帥低著頭跪的端端正正,親昵的討好著他。 雄蟲冷靜下來,重重地踢了他一腳要他以后早點回家就走了。 當(dāng)時軍校課堂上,一片寂靜。 臨夏擔(dān)憂地扶起老師,問他怎么樣了。 他以為元帥會難過,會覺得在學(xué)生們面前丟了人。甚至?xí)w怒他,可出乎意料地,他看見時維元帥的嘴角勾著,分明在笑。 他不由得問道:“您挨了打,為什么要笑?” 其他雌蟲也紛紛不解地看著他。 時維元帥笑了,反問他們:“你們知道軍部結(jié)婚以后不能返回軍部被雄主圈在家里的雌蟲有多少嗎?” “你們知道每年被凌.虐致死的雌蟲有多少嗎?” “你們知道,我不過是他的一個雌侍嗎?” 三個問題仿佛當(dāng)頭棒喝,茫然而年輕的雌蟲們愣住了。 時維元帥笑著說:“他答應(yīng)過我,我生子之后就讓我做雌君,可我不敢生孩子……” 說著元帥攤攤手:“他覺得我不看重他,就這么和我耗著。來火氣了打我一頓不算什么??偙纫臀译x婚好。我可不想經(jīng)歷狂躁期?!?/br> “那您……一直不打算生育嗎?”底下一個雌蟲細聲細氣的問。 “我怎么敢?!痹獛浛嘈Α八隙ǖ龋?不下去,我本來下個月就打算辭職回家的?!?/br> 臨夏很舍不得,也很不解,心里總是沉甸甸的,如鯁在喉。 課下,臨夏偷偷的問他:“您不是說,他很喜歡您嗎?為什么還要這么對您?” 時維元帥笑著摸摸他的頭說:“身為雌蟲,就要學(xué)會知足?!?/br> 臨夏垂著眼,回憶起了自己被雄父逼著道歉的那天。 他突然打了個寒噤,覺得晚風(fēng)冷的他喘不過氣來。 說到這,臨夏頓了很久,紅了眼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愣的看著天花板。手下意識的拽著雄主的手,貪婪地的汲取著一點溫暖。 “那后來呢?”林宇聽得有些入神,心想這個社會果然扭曲的可怕。見他不說話,心里就更加沉重了。 幸好自己一直擔(dān)憂穿幫遭人懷疑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動作,看來這個世界……很多雄蟲都是三觀極歪啊。他要是獨秀于林,鐵定被懷疑。 感受到臨夏的顫抖,他抱的用力了一些,插了一句話。 “我看時維元帥,并沒有離開軍部???”林宇十分疑惑地問道。 “這就是了?!迸R夏淡漠一笑。 “老師的雄主很疼愛他,時維元帥生子傷了身體,但還想回軍部工作。雄主就替他找了門路。只是作為找門路的交換 ,立了另一個雌君?!?/br> 臨夏笑容里有幾分苦澀,“我想,老師說的沒錯。雌蟲,貴在知足?!?/br> “可他這一輩子,總有意難平的時候吧?” 然后他閉著眼,沉默了很久。手無意識的抓緊了林宇的衣袖。 林宇一邊摸著他的頭發(fā),一邊到星網(wǎng)搜了一下時維元帥的雄主。 時維元帥生下了一只雌蟲,但他的雄主很疼愛這個孩子。日常在星網(wǎng)曬曬曬曬。 林宇一臉懵的看著這只曬娃狂魔。把通訊器拿給臨夏看:“他這么曬孩子,那只雌君不會嫉妒嗎……” “不會啊……”臨夏回答的很自然“雄主這么喜歡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好事。那個孩子也是雌君的掌上明珠,時維元帥和他的感情也還可以?!?/br> 林宇有點好奇:“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對情敵的孩子視如己出的蟲啊……” 臨夏嘆了口氣,看了看旁邊興致勃勃的好奇寶寶林宇說道:“為什么不該視如己出?虐待雄主的孩子是要被審判的!” 林宇:……這個社會……在某些方面,好像也還行? 臨夏加重了語氣:“雌蟲是被從小就教導(dǎo)怎么照顧雄主的……” 算了,我收回剛剛的話。林宇想著。 這么長此以往,雌蟲肯定恨雄蟲恨到骨子里了…… --